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詭異的痕跡 文 / 了了一生
嚴小開一行三人越往前行,山路就越是崎嶇陡峭,人跡也越是稀少罕見。
不過照想也是,嚴家祖上的這座墓地在極偏遠的深山老林中,隔著村子少說也近十公里,砍柴割草放牛又或者幽會野戰什麼的,在村子附近的山上就可以,完全沒必要跑這麼遠。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走了六七個公里那樣子,通往墓地的山路已經雜草叢生,幾乎完全被植被所掩蓋,難以辯認了!
嚴小開一邊要托扶著背後的尚欣,一邊還要用手去撥開擋在路中間的野草雜枝,行進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
正走著,突然聽見後面「呼」的一聲微響,彷彿是利刃出鞘的聲音,疑惑的回頭看一眼,頓時嚇了大跳,因為雨女竟然抽出了腰間隱藏著的鋒利軟劍,仗劍而立,雙目直視著自己。
嚴小開有點反應不過來,「那個……雨女,你想要幹嘛?」
雨女的長劍緩緩的朝前一指,劍尖直對著他,「主人,如果我在這裡把你殺了,你說師父會不會知道呢?」
嚴小開左右看看,周圍草木盛茂荊刺密佈,如果被殺死,別說是知道,就連屍首恐怕都難以找到,心裡有些發寒的問:「你說真還是說假?」
雨女面無表情,語氣淡漠的問:「你覺得呢?」
嚴小開不答反問:「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雨女道:「最起麻我不用再被人呼呼喝喝罵罵咧咧指揮來指揮去了。」
嚴小開有些難過的道:「雨女,你對我的怨念真的深到這種地步?」
看著殺氣漸冒的兩人,尚欣並沒有顯得多著急,反倒有些興災樂禍的接口道:「只有更深,沒有最深!阿大,看來你壞事做得太多,已經惹得天怒人怨了!」
嚴小開哭笑不得,「尚欣,你以為我死了之後,她會讓你活下去嗎?」
這下,輪到尚欣愣住了,半響出不一聲。
嚴小開突地一挺胸膛,表情堅毅,語氣決絕的道:「好吧,如果你真的要殺我,你就來吧!」
雨女疑惑的問:「你不還手嗎?」
嚴小開緩緩的搖頭。
雨女又問:「為什麼?」
嚴小開淡淡的道:「因為你的戲演得太假了。」
雨女怔了下,看向他肩頭上的尚欣問:「真有這麼假嗎?」
尚欣點頭,「太假了,語氣不夠冰冷,殺氣也不夠濃烈,而且你說要殺人的時候眼睛竟然還在笑。這個樣子,傻子才以為你真的要殺人呢!」
雨女被打敗了,手中的長劍無力的軟了下來,歎氣道:「看來我真的沒有演戲的天份呢!」
「你現在才知道嗎?」嚴小開冷哼一聲,這就喝道:「少咯嗦了,要開路就趕緊開路唄,開什麼玩笑呢,這種玩笑又一點也不好笑!」
雨女悻悻的看他一眼,緊走兩步越過他,揮舞起長劍砍斷攔在路中間的雜草荊刺在前面開路。
繼續前行的時候,尚欣低聲問:「阿大,你對雨女做過什麼?」
嚴小開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道:「除了她剛剛說的那些,我什麼都沒做。」
尚欣想了想道:「那你確實該死!」
嚴小開:「……」
停了一陣,尚欣又道:「阿大,你剛才好像很害怕嗎?」
嚴小開嗤之以鼻的道:「我才不怕呢!雨女真的要和我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尚欣撐起一點身體,將手從他頸後伸了進去,摸了一把後拿出來放到他的眼前,「你看,這是什麼?」
嚴小開道:「汗唄!」
「確切的說是冷汗!」尚欣糾正一句,冷笑道:「還說你不怕!」
嚴小開辯解道:「我又不是機器人,而你最少也超過九十斤,背著你走了這麼久,我能不累嗎?累了的話,我能不出汗嗎?」
尚欣道:「那你除了後背外,別的地方怎麼不出汗呢?」
嚴小開臉上窘了一下,「我怎麼知道,或許後背的汗腺比較發達唄!」
尚欣哼道:「見過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死要臉的。」
兩人正較著勁的時候,前面開路的雨女突地滯住腳步,嘴裡發出「咦」的一聲。
嚴小開也立即頓住腳步,疑惑的問:「怎麼了?」
雨女指著前面的山路道:「在我們之前,好像有人來過。」
嚴小開不以為然的道:「來過就來過唄,有什麼好稀奇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或許是趕牛砍樹的村民呢!」
雨女用劍尖指著前面一根齊根而斷卻有碗口粗壯的小樹道:「普通的村民能一刀將這種樹砍斷嗎?」
嚴小開放下了尚欣,走上前去仔細的看看那棵已經被砍斷的樹,發現斷口齊整光順,中間不帶一點折痕,顯然是被人乾脆利落的一刀所斷!
心中疑惑的他這就從裝著祭品的籮筐中拿出了事先放進去的柴刀,然後對著旁邊另一棵差不多大小的樹一刀砍了下去。
「pia!」的一聲響,這棵樹應聲而斷,斷處留下新鮮整齊的切口,和之前那棵斷掉的幾乎一模一樣。
雨女問道:「怎麼樣?」
嚴小開皺著眉道:「這人最少有我的三四成功力,顯然是個高手!」
尚欣聽得哈哈大笑,「你們兩個說得好像很厲害似,依我看,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村民砍的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嚴小開也不辯解,只是將柴刀一橫,遞給她道:「你去試試!」
尚欣也不廢話,拿起柴刀,跳著腳找到一棵和剛才那兩棵差不多大小的樹,擺好姿勢後,雙手握緊柴刀,用盡吃奶的力氣朝那樹砍去。
「pia!」的一聲響,那棵樹震動了一下,留下一道淺淺的砍痕,而尚欣的刀卻被震得脫手掉出。
尚欣呆愣在那裡,捂著被震得發麻發痛的雙手,看見嚴小開臉上戲謔之色,訕訕的道:「這樹怎麼這麼硬?」
嚴小開沒理她,撿起柴刀放進雨女背著的籮筐中,然後問道:「雨女,你怎麼看?」
「從切口的新舊痕跡以及溢出的油脂來看,應這棵樹被砍斷應該已經有半個月了。」雨女說著,劍尖又朝另一處明顯也被砍過的荊刺道:「主人你看,類似這樣的高手還不只一個呢!」
嚴小開仔細看看,發現那荊刺也是整齊的被切斷,但下刀的方向卻完全相所,顯然不是同一人所為。
一時間,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些高手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幹嘛呢?
想了一陣無果,嚴小開道:「繼續往前走看看!」
三人繼續前行,一路走一路仔細的察看,發現這一路上類似的痕跡不少,有時候痕跡會突然改變,並不順著山路前行,而是朝著山路的上方或下方而去,打開一條缺口,只是打開幾十米或上百米後又突然消失,然後回到山路上。
這樣的痕跡一直到三人抵達嚴小開要祭拜的那座墓地前,仍然在山路上往前延伸。
看著前面沒有盡頭的山路,嚴小開沒有繼續前行,而是領著兩女進入了路邊的墓地,拿起柴刀開始清理墓地周圍的雜草。
兩女側坐在墓地側邊休息,看著忙碌的嚴小開,雨女忍不住問道:「主人,你發現什麼了嗎?」
正在除草的嚴小開停了一下,抬起頭道:「我感覺這些人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雨女道:「在找什麼巨蛇野獸?」
嚴小開搖頭道:「不清楚,要不一會兒祭拜完之後,咱們繼續朝前探一探。看看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雨女正想點頭,尚欣卻叫了起來,「還去啊?我都快累死了,祭拜完咱們就趕緊回去吧!就算那些人真是高手,真的要找什麼奇珍異寶,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雨女道:「我們就是好奇罷了!」
尚欣道:「雨姐姐,好奇有時候不但會殺死貓,還會殺死人的。」
雨女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有道理。」
嚴小開清理完了雜草樹根,擺上祭品,壓了十二龍錢,接著開始燒油燭,完了之後又放了一串鞭炮,這才開始上香,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著什麼。
上完了香之後,看見兩個女人仍然坐在那裡不動,這就道:「哎,你們兩個,過來上香。」
雨女這就要站起來,尚欣卻攔住她,然後瞪著嚴小開道:「我們又不是你們嚴家的媳婦。」
嚴小開啼笑皆非,「一定要是媳婦才能上香的嗎?」
尚欣道:「既然不是媳婦,為什麼要上香呢?」
嚴小開被打敗了,只好道:「好吧,我承認你是嚴家的媳婦了,上香吧!」
尚欣臉紅了起來,輕啐他一口,然後卻撐著站起來,跳著腳的走過來拿過三柱香開始祭拜。
嚴小開瞧得一個眼睛兩個大,真的這麼想做我嚴家的媳婦?正失神之際,眼角的餘光卻發現雨女正朝他不停的眨眼……
三人拜祭了一翻之後,收拾東西,從墓地上走出來回到山路上,看著還在往前延伸的山路,嚴小開真的很想再去探尋一下。
不過他還沒開口,重新回到他背上的尚欣就求饒的道:「阿大,不要去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了。」
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嚴小開只好打消了念頭,然後罵道:「知道累了吧,都叫你不要來了,你還偏要來。」
尚欣撇了撇嘴沒出聲。
雨女卻接口道:「不來的話,怎麼能給你家祖宗上香,怎麼能讓他們知道他們有這麼一個孫媳婦呢?」
尚欣的臉上大窘,嗔罵道:「雨姐姐,你作死了,胡說八道什麼呀?」
雨女笑笑,「我又沒說錯!」
嚴小開點頭,「對,你沒說錯,你剛才也上香了!」
雨女:「……」
嚴小開看見她尷尬的表情,頓時樂了,掂了掂背上的尚欣,一臉幸福的道:「真好,祭一回祖,我憑空多了兩個媳婦。哎,今晚你們兩個可要記得來侍寢哦!」
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