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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百九十章 想醉都不行 文 / 躍千愁

    第六百九十章想醉都不行

    「終於還是動手了啊!」馮向天一聲輕歎,有著幾許無奈。

    常駐華夏帝國的國師,也就是扶仙島弟子,回來求救來了。其實不需要他回來稟報,扶仙島早就知道了石文廣造反的事情,自從躍千愁親口說出這事後,扶仙島就派了人去暗中關注。

    所謂的暗中關注,就是扶仙島想偷偷找機會把石文廣父子給暗殺了。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躍千愁找到扶仙島頭上,扶仙島也可以一推了之,就說不是自己幹的,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挑撥離間。別以為天下第一大派就不會做陰人的事情,有實力撐腰,陰起人更加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得到派出去的人回報,石文廣身邊有不少渡劫期的高手保護,最奇怪的是,這些渡劫期高手居然都是生面孔,從來沒在華夏修真界見過。

    扶仙島高層當即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躍千愁從它國勢力中借來了人手。須知其它各國都有一方領主坐鎮,而能坐擁一方的領主,基本上都有著化神中期的修為。

    這就不是扶仙島敢亂動的了,本來化神期高手還沒來,要是被自己給招來了,那就說什麼都晚了。於是又把暗殺的人給撤了回來。

    屋內,一群扶仙島的長老雲集,關威武低著個腦袋不言不語,而其他人的目光則不時瞟向費德南。費德南如今在扶仙島的處境很微妙,或許用尷尬來形容更恰當。如果不是麻九姑的力保,只怕這裡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當初就不應該把躍千愁逐出門派,當時那小子就已經展現出過人的修煉天賦了,可我們都做了些什麼?愧對扶仙島的列祖列宗啊!」坐在費德南身邊的煉器閣莫長老輕輕埋怨了一聲。

    馮向天當即冷眼盯了過來,如果說當初把躍千愁逐出門派要追究責任的話,他這個掌門難辭其咎,因為當時就是他執意要把躍千愁逐出門派的。原因自然是躍千愁一個小小弟子居然敢挑戰他這一派掌門的威嚴。莫長老的嘀咕和埋怨他這個掌門沒區別。

    修真閣的主事長老歐四海當即喝道:「現在商議的是如何處理這事,不是讓你來放隔夜屁。」他這是出來打圓場了。隨即又環顧眾人道:「這躍千愁先是糾結萬魔宮和望月宗剷平大羅宗,如今又要將手伸向俗世皇權,他到底想幹什麼?」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稍後,東方長傲緩緩說道:「聽說躍千愁在大羅宗一人擊殺了羅廣等十三名渡劫末期高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歐四海的神情一陣抽搐,沉聲道:「他在諸國既然能被化神末期高手稱為化神期以下的第一高手,想必有這個本事。」說著又問馮向天道:「掌門,不知道天心閣的供奉們是什麼意思?」

    馮向天微微搖了搖頭,道:「供奉們的意思是,他們對我們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沒意見。」其實關定海的意思是,如果實在沒辦法,只有暫時隱忍,俗世這塊肥肉只好讓出去了。雖然供奉們有了這個意思,但他卻不能對其他人說供奉們也服軟了,這有損供奉們的威嚴。

    眾人相視一眼,都不點破,已經知道供奉們的意思了。最後還是歐四海出聲道:「我看俗世的皇權放棄就放棄吧!就當是權宜之計,如果以後有機會再奪回來就是了。大家看怎麼樣?」

    這口黑鍋不好讓老供奉們來背,也不好讓一門之尊的掌門來背,而他這個修真閣長老份量低於前兩者,又高於其他人,份量恰當,是背黑鍋的最好人選。他這叫有自知之明。

    眾人搖了搖頭,都表示沒意見。馮向天鬆了口氣,歎道:「既然是大家的決定,那就這樣辦吧!派給李氏皇朝的國師就不用再去了,暫時隱忍,不要和躍千愁發生衝突。大家都散了各行其事去吧!」

    躍千愁剷平大羅宗的事情,不但傳遍了華夏修真界,同樣也傳到了諸國境內。諸國修士聽聞此事後無所謂,反正又不關自己的事,不過倒覺得符合那屠夫的作風。嘖嘖!滅人家滿門近兩萬的弟子,屠夫就是屠夫……

    靈芳谷,藥廬內露妍清專用的煉丹房,百媚妖姬和顏雨正在幫露妍清打下手,整理著各種靈草。露妍清神情凝重的站立一旁,默默看著忙碌的兩女,突然開口道:「我這裡有些關於躍千愁在華夏修真界的消息,你們想聽嗎?」

    兩女一怔,相視一眼後,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想聽。露妍清當即皺著眉頭把躍千愁剷平大羅宗的事情告訴了倆人。

    顏雨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躍千愁又殺了這麼多人。而百媚妖姬卻是失神好久,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他終究是給他報仇了,做成了她想做而沒做成的事情……

    烏托邦的竹林精舍,躍千愁悄悄現身在院子裡,剛走動看了看四周,卻陡然聽到有人在竹屋裡問道:「誰?」

    這裡有人住?躍千愁一愣,可隨即看到雪晴空從屋裡走出後才恍然大悟,差點都忘了白素貞的舅舅還在這裡。於是笑著拱手道:「雪前輩,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吧?」

    「原來是首領。」雪晴空趕緊行禮,他在烏托邦呆的時間也不短,自然知道躍千愁在烏托邦的地位。起身後回道:「這裡非常清靜,沒有紛紛擾擾,是個宜居的地方,我理當謝首領的收留才對。不知首領來此可是有什麼吩咐?」

    躍千愁指了指後面道:「沒什麼事,到後面的墳上祭拜一下。」

    雪晴空微微有些詫異,這麼多年沒見他來祭拜過,怎麼今天突然來了,顯然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於是拱手道:「那我出去隨便走走,首領請自便。」

    躍千愁笑著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隨後環顧這幽靜的竹林,不免有些感慨,這裡的竹林與竹屋,是他和白素貞親手興建的,當時整個烏托邦只有他倆個人。

    一番懷念後,他踩著厚厚的竹葉向竹屋後面走去。竹屋後面空敞,一個墳包顯眼的矗立在那。四周打掃的乾乾淨淨,墳頭上有清掃的新痕,連根雜草都沒有,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躍千愁走到墓碑的正面,緩緩跪下叩了三個頭,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著墓碑輕笑一聲道:「老頭,好長時間沒來看你了,你別生氣啊!其實不是忘記了或不想來看你,而是覺得沒幫你報仇,沒臉來看你。今天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大羅宗被老子給滅了,殺你的人也被我殺了。雖然事隔了二十多年才給你報仇,可總算是給你報仇了不是?你就別對我嘮叨了。」

    抬手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顆人頭,提起晃了晃道:「老頭,看見了沒有,這就是殺你的那個朱先賢,我把他的人頭帶來了。本是想拿來祭奠你的,但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這張臉,乾脆扔了算了,省得你鬧心。」說著掌中冒出一股青火,瞬間將人頭焚成了灰燼。

    一隻酒壺拿出,打開蓋子,放倒在地,清洌的酒水汩汩流出,酒香在四周飄逸……

    躍千愁臉上露出迷茫的笑容,回想起了和老頭在青光宗烤東西吃到天亮的場景,那時候也是酒香四溢……

    「老頭,好久沒陪你喝酒了……」躍千愁同樣拿出一罈酒來,抱著酣飲,就這樣靠著墓碑,嘴裡絮絮叨叨個不停的自言自語,自述著這些年來的經歷給躺在墳包裡死去多年的人聽。

    這些年經歷的酸甜苦辣,無不一一道來,甚至連外人不曾看到的委屈也是一個勁的嘟囔出來,彷彿像是一個正在向大人訴苦的小孩。靠在墳碑前,臉上的表情時而興奮、時而沮喪、時而得意、時而嗚咽,貌似癲狂,像個耍賴的瘋子一樣。說到後面,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抱著酒罈子灌著酒水的痛哭,哭得一臉的水,分不清是酒水還是淚水,還在那使勁的灌酒,是那種很烈的酒……

    如果讓外界人看到了,誰能相信這是那位無惡不作的修真界敗類,誰能相信這是那位殺人如麻的修真界屠夫……

    酒氣熏熏之際,一輪明月升上了竹林的上空,他仍在那有氣無力的嘮叨。一道白色婀娜身影輕輕走了過來,月光下的照耀下,白素貞溫婉的絕世容顏上湧現出一絲憐惜的神情,默默的看著他……

    雪晴空在外面轉到了天黑後才回來,本以為躍千愁肯定走了,誰知一回來卻聽到了他在後面哇哇痛哭的聲音,當即大吃一驚,遂毫不猶豫的到縹緲宮找到了白素貞告知。這才有了白素貞在這裡的出現。

    躍千愁朦朦朧朧間,隱隱約約發現月光下站了個白衣人,努力的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白素貞後,當即清醒了過來。爬起來提著酒罈子看了看,嘀咕罵道:「媽的!做修士也太不容易了,老子都灌了多少酒了,想醉一場都不行。」轉眼又恢復了嬉笑怒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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