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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目錄 第222章 改朝換代 文 / k金女人

    皇家家宴第二天,添香收到澹台瀟派人遞進來的賬冊,翻開,赫然是那日她在永筠侯府批注過的,此番舉動著實另她十分困惑,後面有新的賬目記錄,難道是讓她算賬?

    瞅著這平整的賬本,她突然臉一熱,恨恨的往桌上一摔,「就知道沒按什麼好心,拿這個來消遣我。」擠兌她顧前不顧後才是真的。

    瞅著神色又氣又羞的准皇家公主,留了心的宮娥悄悄溜了眼案上的賬本,不動聲色的轉身退出去,向太妃稟報。

    出去個宮娥並不能引起添香的注意,她只盯著桌上的東西發愣,過了半晌就見她長長的歎了口氣,又轉過身去重新翻開,頭不抬的對旁邊的宮娥道:「拿筆墨、硃砂來。」

    宮娥連忙去取,結果她回來的時候發現這位准公主還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賬本瞧,看那姿勢竟似一動沒動,她忍不住也撩眼皮快速掃了一眼,恰這時添香翻頁,讓她看到幾處用硃砂寫上去的怪異符號。

    添香梭到宮娥窺探的視線,心裡一陣不舒服,就像是只屬於自己的秘密未經允許被人看去一樣,臉一冷,扭身把賬本護在臂彎裡。

    宮娥先是一哆嗦,繼而曬然,眼中流露出鄙夷來,不過是太妃認下的義女,有什麼可傲氣的?sg2j。

    「你去太妃那稟明一聲,晚上我不過去用膳了。」背著身的添香語氣冷淡的打發掉宮娥。

    宮娥暗自撇嘴,應的還算恭敬,「是。」

    添香摀住賬冊,貼在胸口,心跳砰砰,胸腔裡流動著空落卻又飽滿的心酸,那感覺讓她慌亂的想哭,好像這樣一本東西記錄了半生浮沉,她捨不得、放不下,卻又不得不捨得、放下,當被勾起太多回憶,她多想自欺欺人的不撒手,可這樣實在的東西就抵在心上,她疼。

    西北的大漠白雪,如今可還蒼茫皚皚?

    出了依附與荷袁殿的東殿,宮娥走到離門遠一些的僻靜處,彷彿迫不及待的狠狠呸了一聲,低聲咒罵,「什麼東西,還真是土雞飛上枝頭裝鳳凰。」

    「玉彩姐姐說的是誰啊?」宮娥的話音才落,廊柱後轉出一個面生的內侍。

    「關你什麼事?哪涼快哪呆著去!」嚇的摀住胸口的玉彩細細打量了,見衣著服飾確實無特別的地方,也不知哪來的刁滑的小子,頓時放下心,不予理會的轉頭就要走。

    玉彩往前面去,那內侍也往前面去,慢悠悠的伸出一隻手臂,玉彩才要呵斥,突然眼睛一亮,內侍手掌攤開,裡面露出一個錢袋,塞的鼓鼓的,只拿眼打量猜足有五十兩。

    內侍見目露貪婪,暗暗嘲諷的撇了撇嘴,慢吞吞的將銀子塞到她手裡,玉彩發愣,就聽他道:「凡是有關帛姑娘的事,事無鉅細的告訴我,說的好了,我另有酬謝。」

    「你是……?」這皇宮裡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還真看不出這個不起眼的內侍出手這麼闊綽,玉彩驚訝的是自己眼拙了。

    內侍壓低嗓音,語氣嚴肅中帶著冰冷的寒意,「我只是個抬不上門面的奴才,玉彩姐姐無需多問,可若玉彩姐姐因輕視了我而不好好辦事,我後面的主子卻不是你惹的起的。」

    廢話!玉彩也算是宮裡的老人兒了,這宮裡甭管上頭下頭沒一個白給的,更遑論那些個掌握生殺大權的主子,她還真就誰也惹不起。

    內侍的眼睛像兩把鋒利的刀子直直盯著自己,玉彩稍有遲疑便點頭,「奴婢懂了。」

    交代妥了,內侍轉身離開,腳步極快的閃出荷袁殿。

    麗華殿乃是麗貴妃娘娘的殿宇,那內侍直接貓身進去,廊下,立著寶石藍直襟錦袍的男子,內侍屈膝叩拜,低聲回稟,「回六王子殿下,奴才挑了荷袁殿資歷老卻一直不得重用的玉彩做了內線,玉彩銀子也收了,還向奴才說……。」

    澹意了裡。「說了什麼?」神思陰沉的澹台霽這才轉過身來。

    內侍據實以報,「帛姑娘收了維親王的賬本,帛姑娘顯的很在意。」

    澹台霽眉頭微微一蹙,滿是陰霾的眸子閃過不明的光,好一會兒才道:「繼續留意。」

    「是。」內侍再叩首,肅靜的起身退下。

    手扶廊柱,探出身子可遠觀青白天際下疊巒的宮宇房梁,那鑠金般的琉璃瓦在日頭下仿若林波碧水溢彩粼粼,荷袁殿東殿的一小角瑞獸恰能看到,他凝神注視良久,不知在想什麼,竟站了半晌不曾離去。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煩憂,一去不回頭。

    四月時候,臨武帝突然病危,闔宮上下人心惶惶,都在為各自的命途走關係、找門路,就連太妃這裡也有微妙的變動,澹台霽本要回西本,因此事也未能成行,而關乎帛添香,臨武帝那道賜封公主封號的聖旨始終沒下來。

    太妃有意去提,只可惜臨武帝早已是風中殘燭,因著涼而高燒後便昏迷不醒,就連侍疾在側的姚貴妃也曾想提起,卻不得機會。

    臨武帝於七日後撒手人寰,國喪未辦,大臣已哄擁起立新君,姚貴妃只有澹台瀟一個已經封了親王的兒子,下位儲君是誰與她沒什麼關係,自請去哭靈了,麗貴妃亦為了避嫌,對外稱感念先帝恩情,久思成病,任何人都不見。

    終於,整個後宮,那個當了半輩子擺設的中宮皇后有了人前露臉的機會,大包大攬,又讓自己的兒子,二殿下對朝臣指手畫腳,母子倆好不耀武揚威。

    只可惜好景不長,臨武帝靈柩停了三日,後半夜姚貴妃正在哭靈,正覺疲累打算回去休息,忽聽殿外嘈雜的吆喝聲,她心裡咯登一聲,被宮娥攙扶著疾步走到殿門口,門口的侍衛明顯增多,個個手持弓弩遁甲,盔甲珵明瓦亮,火把照的整個後宮亮如白晝。

    若問此時宮宇中什麼地方還寧靜如昔,姚貴妃墊腳向中宮望去,皇后宮殿似照常,可卻讓她感到了陰森森的冷意,寧靜嗎?只怕是死寂!

    如她所想,六王子澹台霽未大動干戈,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京城,兵權在手,又有四、七、八王子的支持,順利穩定大局,而這其中最另她震驚意外的是自己的兒子,維親王澹台瀟竟然也以擁護之姿出現在朝堂上。

    姚貴妃懊惱後,隨即來的是抽緊心肺的沮喪、無力和酸楚感,當年自己走投無路改嫁給臨武帝,彼時,從未想過有一天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會因自己模糊的身世而怨怪她,更不會想到,這一怨竟有十三年,至今母子兩個已經越走越遠,連奪宮這樣的大事都不曾與她說,她這個母親做的何等失敗!

    新帝登基,舉國喪,百姓素服一日,文武百官素服三日,後宮妃嬪、皇室宗素服四十九天,宗親子弟禁嫁娶,守孝三年。臨武帝下葬皇陵,改國號顯輝,澹台霽成了北國史又一位帝王,顯輝帝。

    顯輝帝登基賜封後宮,姚貴妃晉姚貴太妃,皇后為東太后,麗貴妃為西太后,而以前的太妃則成了老祖宗,他內宅裡那幾個敦厚的妾侍皆有名分,只皇后、貴妃之位懸空。

    這一日大臣諫言,國不可一日無後,後位者,母儀天下,方能陰陽協調,乾坤安定。

    隨即有人提了當日鳳血之事,多位大臣上表博爾術之ど女,博爾術可朵。

    立後不是家事是國事,而位子還沒坐熱乎的顯輝帝卻以強硬的態度將此事壓下,造成朝臣間不小的震動。

    少有上朝的閒散親王澹台瀟沉著深邃的眸子,眸光似能越過這些喧闐的聲音直抵皇位上的那個男人身上,眸底泛著冷冷的嘲諷。

    朝堂內外翻天覆地,仍在宮裡住著的帛添香心底出奇的寧靜,前世早在電視裡看過奪宮、逼宮的戲碼,並不以為意,且也沒血流成河,國家平穩過渡到新一代君王的手裡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近晌午,她抬頭往門口看了看,這些日子一直在她身旁服侍的玉雲看見不由的抿嘴偷笑,湊趣道:「維親王的生意做的可真好,賬冊沒一天不得清算的,也虧了咱們這兒的門檻結實,不然都被踏平了。」

    添香笑著瞥了玉雲一眼,雖沒笑,眼底卻有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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