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 孕娘子:五夫尋香

小說目錄 第087章 6000 文 / k金女人

    陸禮倒是坦然,面無窘意,不過似乎也把家姐的話聽進去了,上台階時就勢牽住她的手,就在她要掙開的時候淡淡道:「合作愉快。」

    這是洞房花燭夜那晚喝合巹酒時自己說的,自然是不會忘,腳步微頓了一下便由著陸禮牽手而入。

    這個已經嫁出去六年陸家大娘子,樣貌極是普通,坐在那體型略顯豐腴,圓臉,黛筆描摹的長眉,眼睛不大,不過很精神,懸鼻薄唇,五官雖不出彩幸得穿著打扮夠靚麗,錦緞桃紅壓魚紋直裾深衣,邊角鑲桃葉綠邊,脖領露出鵝黃色一個小邊便顯的她皮膚水嫩白皙,看人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笑,這讓初次見面的添香不覺得拘束。

    隨著陸禮喚了一聲,「大姐。」

    陸曉眼含笑意的下上左右的將添香打量一通,同其母道:「果真是個美人兒,模樣標緻身段也好,定能為陸家添丁添女。」說著又笑看向陸禮,「禮兒有福氣。」

    陸禮臉上的笑很暖,有一瞬添香以為看差眼了,他竟顯出一絲害羞來,就聽他道:「大姐還是喜歡取笑弟弟。」

    連同大夫人,母子三人皆是喜悅的一笑,大夫人道:「是一家人,見面就別拘束了,你們兩個也快坐下。」然後向添香招招手,和藹道:「坐娘身邊來。」

    娘?怔愣過後的添香不自然的坐了過去,心裡突然又暖有難受,這個世界要是有媽媽,她便不是無根的浮萍,有依托的孩子才是寶。

    「姐夫們都還好嗎?」陸禮端起茶劃了劃杯沿。

    陸曉笑道:「他們娶了我這樣賢惠的妻子還能不好嗎?」

    就見陸禮一口茶咽的極艱難,憋紅著臉道:「大姐就不能等弟喝了茶再這麼說。」

    「哎呦,都娶媳婦了還這麼皮,嫌姐臉皮厚了不是?姐說的都是大實話,你那幾個姐夫什麼人你還不清楚,一個個的把我當眼珠似的疼,這次若不是你大婚你姐夫哪個也不會放行。」陸曉邊說邊下意識的摸著肚子,臉上的光彩也變得柔和起來。

    「莫不是又有了?」一旁的大夫人驚喜道。

    陸曉點點頭,朝著母親一笑,「才三個月。」

    大夫人連忙道:「這舟車顛簸的你還出門做什麼?去年生小四的時候娘就叫你別回來,家裡有你弟還有讓你放心不下的嗎?如今懷了小五,你更要看重自己個的身子,也虧了蘇二郎願意陪著,想為娘懷你的時候,你父親緊張的恨不得日夜盯著,可不像你,你呀,儘是胡鬧!」

    陸曉不以為意的笑著,眸光閃了閃,試探的問道:「娘就說說,曉兒的生父是誰?」似乎是怕大夫人不答,又道:「娘別說不清楚,自己生的孩兒哪能不知道是誰的,小五便是二郎的,若不然指不定誰陪我回來呢。」

    大夫人面色一僵,就聽陸禮放下茶盞道:「姐姐問這些做什麼?總歸都是咱們的父親。」

    陸曉白了陸禮一眼,道:「問問又有什麼關係,父親們都過世許多年了,母親也不必想著一碗水端平,說說又何妨?」

    添香清楚的看到陸禮的眼角在跳,眸中精光閃現,難道這傢伙也想知道生父是誰?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竟然不知道生父是誰啊,做母親的也不說,好詭異的家庭。

    大夫人頗為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咳……」端起茶抿著,也不駁斥也不應話。

    「母親每次不願作答便是如此,您就放在心裡甭說了。」陸曉未見不悅,還是笑嘻嘻的說著話。

    陸禮的眸光微沉,只是嘴角還向上彎著,似乎就是天塌下來是這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模樣,雖是如此,添香看的還是津津有味,唉,剛還說沒媽的孩子不是寶,現在看來他們比自己強不到哪去,雖然父親很多,想必卻沒有哪個父親會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隔層膜的親情不好受吧。

    「你剛剛說蘇二郎陪你來的,可是你親口說了小五的生父就是……?」大夫人突然不安道。

    陸曉往嘴裡填了一塊蜜餞,只瞇眼笑著,不答話。

    「你呀,家宅若不和你就是千古罪人,你怎麼這麼不讓娘省心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大夫人此時連裝裝樣子喝茶都懶得動了,只差把女兒拽到跟前好好訓斥,可也不得不說出自大家門戶的閨秀女子到何時都是極懂分寸、謹守體面的,大夫人再惱也到底沒發作出來,悶著也不言語就是了。

    陸禮無奈的搖搖頭,轉移話題道:「大姐還沒逛過這園子,不如讓香兒陪大姐四處走走,喜歡什麼回去照樣弄來,解個悶也好。」

    陸曉瞅了眼兀自不悅的母親,便道:「那敢情好,就讓弟媳陪我逛園子去。」說著起身,一旁的丫鬟連忙扶著。添香一看也不容她拒絕只好跟著起身,旁邊也有丫鬟上前扶她,可一看人家陸曉雖未凸顯肚子卻已經是准媽媽,突然就覺得自己被人扶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一點點的抽動手腕,低聲道:「跟著就行了。」

    陸曉瞅了添香一眼,笑呵呵道:「你這少夫人小心把她們縱的沒了規矩,以後欺到你頭上可是要糟心了。」

    添香愣著不知道怎麼接話,說起規矩她昨個兒還在這院子罰跪來著,唉……。

    兩人跨門檻出去,陸禮和其母親頓時齊齊撐住額頭,陸禮無奈道:「大姐一點都沒變。」

    大夫人亦道:「只盼著她別與你媳婦說些有的沒的,教壞了你媳婦。」

    『教壞?那個女人固執的很,怎麼可能會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就動搖?』不知怎麼陸禮立即這麼覺得,好像再瞭解不過她似的。

    只說出了屋子的添香和陸曉,兩人邊走邊說著話,陸曉善言,且性子開朗,沒一會兒添香便斷定這人是陸家最友愛的。

    說是添香陪著逛園子,實則是丫鬟婆子領路,兩人隨意的散著步,沒走多遠婆子就將她們引進一座佇立在湖中的亭子裡,清風襲面而來,頓覺涼爽怡人。

    丫鬟鋪好坐墊,兩人才相對坐下,石桌上隨即擺上可口的乾果和花茶。

    陸曉抿了果脯,嘖嘖道:「這園子建造的可比老宅子好了不知多少,可再好也比不得兒時記憶,還是想回老宅去看看,你明兒可得空?我帶你去見禮兒小時候最喜歡的鞦韆。」

    「鞦韆?」男孩子小時候不是應該喜歡木馬的嗎?添香卡巴卡巴眼睛。

    「你別被外頭那一聲陸大爺唬住,這小子小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愛哭鬼,專門往媽媽們的裙裾下鑽,最怕天黑打雷。」陸曉毫無顧忌的扯著家常。

    而她嘴裡的家常恰是添香不敢置信的秘聞,聽的她兩眼直放光。

    「不信?」

    「……」添香配合的點頭。

    「也是,現在說與誰聽都不會信的,他被父親從老家領進府的時候九歲,旁人家九歲的孩子都進書齋五.六年了,他那時還半個字不識,就是名字還是我手把手教會寫的。」陸曉想是一時進入了那個年代,嘴角雖浮著笑,眼神卻看向湖面漸漸飄遠。

    「他進府的第二年父親們相繼戰死沙場,母親膝下只有我和他兩個孩子,我是女子再博才也是無用,唯有將心血都用在他身上,若說這世上有天生的庸才我是不信的,只怕不夠刻苦,而禮兒刻苦的程度又是旁人難以想像的,記得那幾年只要是雪夜,他便要在四下漏風的亭子裡讀書,每日僅睡兩個時辰,困極了便往眼睛裡滴露水,起先不願意收他讀書的先生後來也是最看重他的,書讀的好,都以為他會參加應試,畢竟陸家是門閥世族,世代為官者前赴後繼,而我們萬萬不曾料到的是,他竟選擇了從商。」

    亭子裡只有細碎的水吹湖面的微瀾聲響醞著陸曉淡淡的語調,像在過去的年代展開了一條深邃的開口,讓添香得以看到幾處。

    許是這樣寧靜的場所,聽著這樣安靜的敘話,添香從剛才興奮的八卦心思淡然下來,聽陸曉說到這兒沉默的頓了一下才又道:「如今看來他當時的選擇是對的,避刀鋒走利端,這才是智者應有的判斷和做法。」

    「呵呵……聽的悶了吧。」陸曉溫和的笑了笑,端起花茶飲起來。

    添香覺得她自從進了陸家就變的呆呆傻傻的,成天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只覺得對這個世界越發的不瞭解,對接二連三認識的陸家男人更是不瞭解。

    她想起昨晚陸禮繪的那幅畫,氣勢磅礡、大氣凜然,原來他不單單是富二代,還是個自小心懷大志的主兒。

    如果說建立商業王朝是陸禮的志向,那麼小喬呢?小喬的志向是什麼?自己似乎從來沒問過,只貪戀在一起的甜蜜時光,而他這個人竟不知被自己放在哪裡……,她真的愛他嗎?

    這個問題像一根極尖銳的刺一下痛到她心尖上,彷彿從來就沒懷疑過自己對小喬的愛,理所應當就像是山本來就是石頭堆積的,水本來就要匯聚入海一樣自然,而一旦這個問題冒出來,頓時把添香驚的身子一震。

    「怎麼了?」陸曉發現她臉色變了,以為她哪不舒服還硬撐著陪著自己,忙關切道。

    添香僵硬的搖搖頭,雖有湖風習習,可不知為什麼她滿心浮躁,週遭的任何事都不能讓她安靜下來了,腦子裡一直重複著自己到底愛不愛小喬,如果不愛她為什麼會千里迢迢來雒陽?如果不愛她又哪來的勇氣嫁入陸家?可如果愛,小喬的影子在自己心裡為何這麼淺?。

    到底是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還是只是順理成章的認定他是那個對的人?

    添香不安著,煩躁著,惶恐著,以至如坐針氈……。

    「扶少夫人回去。」觀察了半天的陸曉皺眉吩咐道。

    似乎在某一瞬間馬添香覺察出自己些許失態了,可她現在真沒心思應對陸曉,就算她看起來是個好人,可她現在急於安撫心裡的不安,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添香俯身失禮告退,帶著兩個丫鬟四個貼身侍從退出亭子,她、只覺得腳步漸快,連頭也沒回的匆匆而去。

    「少夫人,這邊是四夫人的院落。」眼看著入眼的是一片青蔥色竹林,添香的腳才停下。

    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還真是雅致的地方,靜謐的猶如仙境。

    「你們別跟著了,人太多恐擾了四夫人清修。」添香說著擺手讓身後的人止步。

    一個少年侍從不但沒退後反而上前,低聲道:「奴才瑾樂是大爺調配過來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這兩天都在大爺這兒,奴才有責任護少夫人周全,還請少夫人應允奴才隨從。」

    添香微愣,隨便點了另一個侍從問,「你也大爺院子裡的嗎?」

    那少年恭謹回道:「奴才瑾瀧是二爺那邊調配過來的。」

    添香似有所懂,手指一轉,問一個丫鬟,「你呢?」

    丫鬟亦不慌不忙道:「奴才紫憐是三夫人調配來的。」

    「呵!」添香哭笑不得的冷笑了一聲,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四個丫鬟是四房夫人的,四個侍從是四房爺的,那她呢,她就是被監視的人,但凡一點風吹草動這四房的主子們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天,太可怕了,她的人身自由在哪?她的**權在哪?

    是陸家如此,還是這世上所有人家都如此?

    馬添香再一次詛咒老天,穿什麼不好玩穿越,這是女人穿的起的地方嗎?

    「既然想跟著就都跟著吧!」她一臉的氣急敗壞,轉身先一步進了竹林。

    丫鬟侍從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而後齊齊跟了進去。

    四夫人的院子,她想她應該去見見陸四,可凌亂的思緒和複雜的情緒讓她根本沒心情去見這個朋友,只胡亂的在這裡亂走,竹林裡有青石板鋪就的小徑,還有潺潺流水上架起的小橋,縱跨不過兩米距離,這小橋架的不過是為了添幾分別緻罷了。

    起初氣哄哄走的極快,身後的僕從只得邁著細碎的步子跟著,耳後的腳步聲雜亂不堪,走了多時便覺得累了,腳步漸沉,沒想到看起來不大的竹林竟是怎麼也走不出去。

    添香一腳揣在竹竿上,順著竹子滑坐在地,青青竹葉,綠波浩渺,可仰頭望不過還是那一小塊天,偶有鳥兒飛過,不一會兒又兜圈子的飛回來,就像自己,不論怎麼賣力還是圈在裡面,這一切能怪誰呢?

    主子坐下僕從卻不能,八個人也累的不輕,卻還得溜直的站好,極規矩的立在添香身後。

    她只低頭坐著,茫然的胡思亂想,也不知道什麼時辰,再仰頭天空已經暗了下來,那幾隻鳥還在徘徊,她突然好笑道:「還真是固執的……怎麼就不飛走呢?」

    就在這時突然就聽一聲哨響,那些兜圈子的鳥兒像是忽然找到了航道,撲朔朔的向著同一個方向飛去。

    添香盯著它們飛去的方向心念一動,忙向身後招手,「四爺派來的那個出來。」

    從八人中露出一個侍從來,忙應聲,「奴才瑾依在。」

    「瑾依,你是四爺的人,那你知不知道這竹林有古怪?」添香已經站起身,瞅著那群鳥,聽著悠長的卻僅一聲響的哨鳴。

    「沒……沒聽說,」瑾依有些結巴,緊接著又補充道:「不過管事的曾囑咐過,不讓奴才們進竹林。」

    「這樣啊。」那就跟著那群鳥走吧,不然很可能會悶死在這裡,永遠也出不去。

    早聞陸家四爺陸白名號以神算子著稱,這竹林興許與五行八卦有關,若不然小小的一塊地方何至於他們走了好幾個時辰不見出路?

    添香盯著飛去的鳥,拎起裙角就追了下去,身後的僕從則反應了一下才呼啦啦的跟著跑起來。

    竹林裡,一片春初嫩綠,仿若朦朧的紗霧,而那個女子卻像要和命運爭分奪秒的光束,疾步而起,匆匆而就,一身同樣碧綠的春衫曲裾袍裙如夢似幻的在這林間隱現,女子的長髮揮灑的好像一片散落的黃沙,柔軟而又堅實的揚起。

    一處高台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拿著哨子白衣勝雪,一個搖著扇子紫衣華裳。

    「在看什麼?」紫衣男子心不在焉的問。

    白衣皺了皺眉,似又細細看了,突然驚愕道:「怎麼是她!」

    很少看陸白露出超然淡定以外的神色,紫衣人好奇的站起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之前還搖著扇子心不在焉,當看清一路瘋跑的女子後,扇子驀地一滯,咦了一聲,亦道:「怎麼是她?!」

    兩人似乎同時意識到這話的可疑性,對視道:「你認識?」「小叔認識?」

    紫衣人又悠閒的搖起扇子,可陸白卻發現他的瞳孔極劇的縮了一下,而且笑著的唇角勾的陰沉沉的。陸白轉頭又看了眼那女子,疑惑的想,難道她惹到小叔了?

    「她是隨陸喬一起回來的嗎?」紫衣男仿若若無其事的問。

    陸白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看見小叔皺了眉頭,才解釋道:「她是隨二哥回來的,可聽說是為了來尋三哥,這些都是大哥說的,具體怎麼回事四侄也不清楚。」

    「……」紫衣男一陣眼角抽搐,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麼,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急道:「她在翠雲林裡,快引她出來。」

    陸白只看著那女子的身影,緩緩遙遙頭,「她能走出來。」

    兩人都看向翠綠深處,漸漸的看不清身影了,紫衣男緊跟著下了高台,陸白看了看天色才也跟著下去,兩人快步向著出口走。

    當兩人趕到的時候正瞧見一女子衝了出來,然後張開手臂歡呼跳躍,嘴裡唸唸有詞,「我勒個去的,姐居然也能從**陣走出來,絕對天才啊!」她還沒站穩,後面一個撞一個的又出來一堆人,差點把她推倒。

    紫衣男一個閃身靠過去,伸手扶住那個神經兮兮的女人,吼道:「馬添香,你真行啊,說跑就跑了,連個信都沒留,典當行的事你全忘了吧!啊?」

    「什麼什麼……」馬添香頭暈目眩的好不容易立定,仔細一看,雖是橫眉立目,嘴角下沉,依舊無法掩蓋其妖邪魅惑的一張俊臉直直迫入眼簾,她同樣愕然,驚訝道:「陸燁亭?你怎麼在這兒?」

    此人正是西北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添香一南一北分道揚鑣的陸燁亭,看到馬添香的一剎那絕對不比馬添香淡定,拽過她沉聲道:「我還問你呢,你怎麼在這兒?」

    馬添香眨眼,似乎對這個問題比陸燁亭還迷惑。

    直到後面的瑾依跌撞過來道:「少夫人,您沒事吧?」

    僅此一句,陸燁亭隨即身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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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謝親們的留言,k會加快劇情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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