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錯上黑老大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浪漫就是玩命 文 / 相琪

    「奶奶,快點,要遲到了!」

    老三將厚重的包袱扔到了傭人手中,衝到了浴室門口不停的拍打:「奶奶你快點!」

    「好了好了!」

    李鳶邊扣好褲頭邊打開門,抱起孩子道:「來,我的寶貝孫孫,奶奶幫你!」

    「憋不住了!」老三沒有拒絕,奶奶總是這麼熱情呢。

    「哎呀,每次奶奶一看你這小**,再低落的心情,都能膨脹!」邊說邊伸手撥弄,愛到了心坎裡:「瞧瞧,小**真可愛呢!」昨夜的煩惱確實隨著眼前一幕消逝,大孫子,好幾個呢,小**太可愛了。

    老三眨眨眼,垂頭看看自己的小老二,每次奶奶一看,就雙目冒光,想到什麼,諂媚道:「奶奶,我爸爸還有個更大的,您要不要看?」

    食指還流連在寶寶鳥兒上的李鳶瞬間滿頭黑線。

    院中,另外三個早已等得不耐煩,小四抱著父親的腿不放:「爹地,您晚上就陪我們去媽咪家嘛!」

    柳嘯龍不停的查看手錶,上午得將工作處理乾淨,下午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做,沒有去理會女兒的撒嬌,繃著臉瞅向了屋子,不耐的性子可見快崩裂。

    老大挎著書包,也仰頭道:「要不讓媽回來住吧?」

    「有本事你自己去叫!」某男淡淡的回。

    「老爸,老媽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每次一說回家,都很不願意!」老二也好奇的問。

    柳嘯龍挑眉:「那也說不準,所以往後得更加努力的學習,說不定也就回來了!」

    三個孩子同時點頭,他們已經很優秀了好不好?開始沒下過九十分,媽媽依舊要住在外面,為什麼呢?

    老大抓抓後腦,看向柳嘯龍道:「喂,我有點事情想請教,你進來!」

    兒子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要請教,柳嘯龍自然不拒絕,至於那一聲『喂』異常的刺耳,又無可奈何,跟隨進屋,到了書房,僅見孩子有口難言,彷彿很不方便啟齒,蹙眉道:「闖禍了?」

    「我像是會闖禍的人嗎?」老大白了一眼,小大人一樣舔舔下唇,豁出去的仰頭:「那個……要是喜歡一個女生,送什麼禮物她才會接受?」大人嘛,總是比較有經驗的。

    柳嘯龍立刻昂首,高挑的眉彷彿是位情場老手,在兒子面前更豎立著頂禮膜拜的形象,半響後揚唇道:「這個女生呢,和男生不同,基本愛好都離不開巧克力、洋娃娃、毛絨玩具,但是……」

    老大立刻洗耳恭聽,驚喜道:「是啊是啊,但是什麼?」

    「要根據那個女生的興趣愛好來判斷,倘若是像林芽兒那種女生,花裡胡哨的她斷然不屑!」

    「那送什麼好?」

    「自然是她需要的東西!」

    哦!需要的東西,老大明白的點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吧,末了:「謝了!」後消失。

    柳嘯龍今日滿面春風,瞅向書桌上的全家福,見上面有一絲塵埃,立刻抹去,擺放了一個最貼心的位置,好似夜間某些人定會看到般。

    正中午,南門警局,緝毒組內,笑聲不斷,彷彿一個大家庭,二十多人圍著桌子端著盒飯,共同享受著十來份菜餚,硯青眉飛色舞的用筷子指著大伙道:「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以為昨天擺我們一道,就奈何不得他們!」

    「哈哈,結果一上午就給他一窩端了,老大,這次我們又立了一功,總局那邊有點情況,可能是走漏了風聲,那邊的緝毒組一聽說我們有意鳩佔鵲巢,也開始急於立功,結果昨日凌晨吃了個大虧,正在集體受罰呢!」李隆成完全將自己的快樂加諸在了對手的痛苦之上。

    硯青驚呼:「真的假的?他們不是揚言不敗神話嗎?囂張得很呢,幾年裡可是沒碰過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是啊阿成,到底怎麼回事?」藍子也不吃了,只要知道了對手的弱點,才可對症下藥,談不上要加害,可碰到同一個案子,上頭肯定先頒發給他們,那到時候大伙可以拿這事來奚落。

    李隆成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連姓萬的那傢伙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他們的隊長,說是接到了情報,雲逸會有動向,柳嘯龍近年來總是秘密派人自a市出發,目的地每次都在四川一個偏遠的山區,裡面無人居住,他們抓著這件案子四年了,均是一無所獲,或許是我們給他們造成了壓力,前幾日向上頭做了保證,要求派一個連跟著他去繳獲,結果空手而歸,甚至還喪失了三名兵崽子!」

    本還沒那麼的上心,一聽『柳嘯龍』三個字,集體瞪大了眸子,硯青更是倒抽冷氣:「我怎麼不知道柳嘯龍又幹這事?」

    「這些年,根據對那人的瞭解,我想那個地方應該是囤貨基地,不是說西門浩……」李英說到這裡,戒備的看看緊閉的木門,才彎腰小聲道:「到了布勒多佔山為王了嗎?恐怕很快這些貨物就會被轉移布勒多,一定是囤貨基地!」

    「拉倒吧,這麼容易被發現,還引起戰爭,打死軍區的人,不是自行招供嗎?不怕引起大幅度的追查?肯定不是囤貨,否則哪能空手而歸?」硯青擺手不贊成這種說法,布勒多是雲逸會的囤貨基地,腳指頭都可以想到,至於四川那個山區,貓膩是有,絕非違法。

    否則姓萬的也不會回來接受處分而不狡辯,嘿,沒想到這群人如此的在意自己的小組,四年不曾出擊,大伙才努力幾天?就出這事了,自己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呢。

    藍子皺著鼻頭也跟著搖頭:「我就是納悶,姓萬的為何要一直追著柳嘯龍不放?他這是從一開始就衝我們來的!」

    「廢話,四年前我們緝毒組辦了多少大案?記得那一次吧,柳嘯龍耍得我們團團轉那次,總局一直撲空,最後還是老大使計搞了雲逸會一次,人家心高氣傲的,哪能罷休?分局比他們有本事,要我我也不幹!」老崔輕笑。

    「問題是我們追了那人七年,七年啊都沒進展,最後都放棄了,他又覺得他多有本事?就一定比我們強一樣,哼,四年不還是落得個處分的結果嗎?」李英鄙夷的唾棄,不愧是柳嘯龍,幹得好,輕易就被人抓住把柄,那她就太看不起他了,就算有,那也是給南門,畢竟都跟了這些年了。

    任何一個小組抓獲了他,都得將尾巴翹上天,說不定第一個來嘲弄的就是南門,難聽的話都能想出一大攤子,丟人丟到太平洋了。

    硯青倒是不擔心某柳被抓獲,說到商業和黑道上,那個男人早已在她心裡成為了神話,腦子聰慧得令人望塵莫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鼻子都比狗還靈,不但讓人撲空,還會惡劣的逗弄一番,別說其他人了,連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永遠都別想沾到點小便宜。

    三番五次,劫了大批的貨源,拿回來一看,幾乎都是殘次品,可又想不到為什麼他會試圖去交易這些東西,最後歸類於在耍警察玩,卻每次都被她碰上而已,完全捉摸不透,只是這姓萬的:「你這意思,他一直有派人在雲逸會做奸細呢?」

    「這還有假?否則他哪能知道那山區的事?雲逸會裡多的是各國的臥底,卻沒一人得到過可靠情報,我想啊,那群傢伙恐怕早就識破了他們,只不過視而不見罷了!」

    「也是,慢慢剔除人們的自信心,直到最後誰都不再抱有希望,自然而然就退出了!」

    「有時候我挺佩服雲逸會這群人的,當你覺得他們只不過和我們一樣,都是肉做的,有時候又會讓我覺得他們不是人,這就叫本事!」老崔給出了多年來的評價,由衷的,一樣的腦袋,人家想的就是比他人要多。

    個個學富五車,哈佛出身,倘若這些才能用在正途上,該有多少?還是黑社會裡混得好的人,必須要有過人才幹?如果都來南門緝毒組……嘖!有點癡人說夢了。

    「那個山區叫什麼?」硯青百無聊賴的沒話找話,至於是什麼,她其實毫無興趣,反正扳倒雲逸會這個夢想早就成了泡影。

    李隆成回憶了一下,後道:「我聽老付說叫什麼落雲山,裡面還沒經過開發,一座荒山,柳嘯龍老派人去那裡做什麼?而且還不少呢,姓萬的帶人衝進去後,驚動了裡面站崗的守衛,打起來令三名兵崽子不慎墜落懸崖,進去搜查,也什麼都沒查到!」

    「我估計啊,又是在聲東擊西,欲蓋彌彰,算了,還是顧好我們眼前的案子,現在開始全體休息,晚上十一點出發偏崗!」硯青放下飯盒,起身揉了揉酸疼的後頸。

    「老大,萬一這次又是殘次品……」李隆成有些不情願,多少次了?雲逸會和臥龍幫跟合謀好了一樣,交易的全是些沒用的東西,跟知道大伙在盯著他們一樣,有這時間,還不如做點別的有意義的事。

    某女也是哀聲長歎,一副沒轍,無力的瞅向大伙:「忘了當初他們想交易海洛因的事了?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們收到麵粉,還吃了一個月的包子,說不定在故技重施,先是殘次品,搞得大伙沒精力時,就開始成毒品了,其實就算是殘次品,也不代表白跑,無法食用的搖頭丸,一粒都足以致命,這種東西就更不能讓它流失出去,萬一被那些想錢想瘋了的人偷去,還了得?」

    大伙恍悟,李隆成起身拍手:「沒錯,那大伙趕緊休息,今晚恐怕要折騰到明早,先養精蓄銳,到時別掉鏈子……」

    「硯隊,有人找!」

    「來了!」

    看看時間,只有五個小時補眠,誰這麼不識趣?跟著四嬸到了大門口,的確見到四個黑衣男,風雨雷電,柳嘯龍的四個跟屁蟲,他們來做什麼?

    「大嫂!」

    嘴角抽筋:「我都跟你們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嫂,未婚,懂不懂?」為什麼雲逸會裡的每個人看不清事實?離婚了,明白嗎?

    阿風笑笑:「大嫂,我們叫習慣了,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去哪裡?」還要睡覺呢,晚上雖然對的是雲逸會,可槍不長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萬一搞個半身不遂,四肢殘廢,怎麼辦?還不得任由那混蛋為所欲為?

    「我們也不知道,大哥說有很重要的事與您商討,特地命我等前來請!」說完禮貌的伸手向一旁的轎車。

    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商討……硯青開始暗自摸索了,指尖在側腦搓來搓去,商討……難道又有什麼大型黑幫崛起了?需要和她聯手麼?芯片剛被賓利取出,得到了上面的證實,確實不假,此案子徹底告終,乾爹終日接受採訪,當然,有讓緝毒組全體成員寫報告,決然推搪,那是在要大伙的命,正愁沒大案子……

    這次要再立功,定全數攬在緝毒組上,誰也不讓,庇佑教的十分之一,那也夠了提去總局的資格,既然是商討,除了這個,她想不到柳嘯龍還有什麼事是需要和她用到這兩個字的,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心,知道她現在最需要什麼,立刻給找來了。

    哇,一起扳倒刀疤三的萬龍盤,也行啊,最近有收到a市要出現大型交易的消息嗎?還真沒聽說,想了想,伸手道:「帶路!」

    「請!」

    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達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麥田前,車子還在向麥田最中部馳騁,這她就不解了:「這麼隱蔽?」反正她不覺得會被害,可……這裡都到郊區了,還是市裡最大農業集團老總的地盤,入眼的莊稼地面積大得以浩瀚二字來形容都毫不誇張,這也算是市區的一大奇觀。

    平日幾乎無人敢靠近,誰叫那農業老總也是黑白通吃的貨,電視上見過一次,就是個暴發戶,市區裡有名的鑽石王老五,農村出身,白手起家,生意越做越大,等等……柳嘯龍該不會要和她聯手搞這人吧?

    哇,那就發財了,不對啊,他和那人不是交情匪淺嘛?

    肯定是鬧矛盾了,一定是這樣,如果是別的事,直接到警局找她就可道明,農業老總,干黑道的,啥都不多,就錢能堆死人,且還是電視上時常出現的人物,抓了他,往後誰不知道南門有位硯警官?

    那可比庇佑教的案子更轟動,畢竟這個人家喻戶曉。

    按捺住狂喜的心,靜靜的等待著,絕對會義不容辭的答應合作,突然覺得這小子人還不錯,氣也消了不少,辦成後,大不了給他道個歉。

    一小時後,車子才止步,果真見到不遠處的田埂上,男人正獨自坐在一個用來澆灌莊稼的封閉水井前,都說,希望越大,失望便會上升,保持著平常心,下車還來不及說什麼,車子就粗魯的才麥子地裡打了個彎,順著平整道路揚長而去。

    「喂喂喂,你們走了我們怎麼回去啊?」硯青想追,已經來不及,驚慌的四下張望,好嘛,跟平原樣,綠油油的麥苗正散發出獨特的清香,瀰漫整個空間,已經開始打穗,加上空中無一絲光束,黑壓壓,沉甸甸的,氣溫高低始終,倒是個觀景的好時機。

    問題是車子都要開一個小時,要走回去,還不得累個半死?不對不對,柳嘯龍還在,興許是等談完便會來接,怒瞪向一直背對她而坐的某只兒,如果得到的結果不是她所想,非殺了他不可,以為都跟他一樣悠閒嗎?

    耽誤拿全勤,定拚命,大大咧咧的過去一屁股並肩而坐,不想去正眼瞧,瞅著遠方越來越密集的烏雲,頓時心浮氣躁,隨著足以吹翻發海的風起,更是鬱悶,瞧瞧,那雲隨時都會崩盤,滂沱大雨隨時會襲來,避免這身神聖的服飾受到迫害,率先開口:「什麼事!」口氣相當的不爽。

    柳嘯龍彷彿一位沉浸在往日坎坷中的老翁,眼底深深地感慨濃厚,向來言簡意賅的性子此刻更是給人一種不可藐視的唯我獨尊,時不時抽上一口煙草,噴出雲霧時,帶著細微的歎息,睿智的眸半瞇著,眨也不眨的眺望。

    硯青一轉頭,剛要說話,就被迫吸入了大量雲煙,立刻打了個噴嚏。

    男人這才發現風向不對,手中的煙霧全數瞟向了某女,立刻扔到了濕土中,笑道:「你呢,總是表現得那麼能幹,不需要任何人呵護,好似一切都可以自行解決,繼而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

    「你沒病吧?」按理說,掛斷她的電話,又收到自己那樣的短信後,第一次見面,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生氣,居然還說這種鬼話,實在忍不住,誇張的問:「柳嘯龍,我可以理解成你現在在試圖討好我嗎?又要利用我了?」

    她得扛住,不能被迷惑,如果不是的話,那這人一定受過什麼刺激,該生氣時,居然還笑得出來,非人類。

    指定沒啥好事。

    柳嘯龍叉開雙腿,雙肘抵住底蓋,十根手指隨意的交叉,偏頭與女人對視:「此話怎講?」

    「你是沒收到我的短信,還是……?」這麼不可一世的人,看到『有種就一輩子都不要接』的話,都會冷戰許久吧?這才多久?居然就來示好,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

    「我收到了!」男人點點頭。

    硯青冷笑:「既然如此,你還找我做什麼?」

    柳嘯龍見女人不但不順著台階下,反而更加囂張,只得退一步:「誰叫我沒種?」

    「你你你……」硯青立刻抱住雙臂,太肉麻了,是她無法承受的,萬分驚恐的瞪著男人結結巴巴道:「柳嘯龍,你他媽少來這一套,算了算了,直接切入重點,叫我做什麼?」確定沒病嗎?還以為會什麼絕情的話呢,都想好怎麼接招了,居然自貶身價,太不正常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魂附體?其實他已經不是柳嘯龍了?

    某柳再次掏出香煙點燃,繼續望著願望的烏雲道:「你不是說和我在一起毫無浪漫可言嗎?不管怎麼說,這段感情來之不易……」說著說著,不動聲色的垂眸,抬起右手,只見那掌心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體,見女人看過來,立刻乾咳一聲,繼續若無其事的望著天邊道:「或許你可以灑脫而去,我卻只能永遠紮住在原地,因為你就像一股暖暖的春風,漾起了我心海裡愛的波瀾,你就像……」

    硯青木訥的望著麥地說不出來,頸子裡的汗毛早已根根豎起,交織在一起的小手接近脫皮,牙關緊咬,努力克制著,這這這……聽起來怎麼這麼怪異?

    「你就像一片輕柔的雲彩,縛獲住我多情的視線,你是那樣的美,美得像席慕容的一首抒情詩,你就像……」來不及念完,才發現已經念完,沒辦法,手掌空間有限,一扭頭,同樣愣了。

    某女只是實在受不了,卻又一絲的竊喜,肉麻是肉麻過度了,可好歹終於聽到了,但要阻止時,卻看到了這麼一幕,那手已經緊握成拳,挑眉道:「繼續念啊,我就像什麼?」

    「咳!沒了!」大手尷尬的在大腿上蹭蹭,滿臉的窘迫,也比這更丟人的事嗎?

    硯青好笑的拍拍自己的胳膊:「我要是,直接抄手臂上,手心多小是不是?你怎麼不乾脆在膀子上都抄慢?要不也不會沒東西念吧?」可惡,她就那麼讓人想不帶美好的句子嗎?

    柳嘯龍同樣心煩氣躁:「我這不是不在行嗎?」

    「那你對谷蘭就在行了?對她說情話,怎麼說得出的?」

    「我對她說什麼情話了?」

    「你……我怎麼知道?」確實不知道,煩死了。

    「你不要老是去和別人比,況且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是怎麼和她相處的,你還念念不忘作甚?」

    某女立刻站了起來,瞪眼道:「以前的不說,就說後面發生的,我真的很想問問你,為什麼你對谷蘭就能玫瑰香檳,對我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送過我玫瑰花嗎?說你不會討女人歡心吧,我自己都沒臉,對谷蘭你就可以,我就不行嗎?」

    柳嘯龍也已起身,不可思議的反問:「你喜歡玫瑰?」

    「廢話,哪個女人不喜歡?那就是愛情的象徵!」雙手環胸,撇開臉不再看,跟這種人在一起,定少活十年,氣都氣死了。

    男人那個恨啊,他要知道還用得找那麼煞費苦心的自找麻煩嗎?勸道:「那都是人們用爛了套路,不覺得很敷衍嗎?你看是這樣的,我送給你的每一件禮物……就拿那大王花來說吧,其實我一點都不反感它,又名霸王花,別看它不好聞,卻是世界第一花,懂我的意思嗎?」

    硯青擰起秀眉,有這個意思嗎?還第一花呢,第一臭花吧?

    「大王花是不容人歧視的,它值得所有生物去尊崇,我並沒有特意要貶低你的意思,要知道把它從熱帶雨林完好無損的帶到中國,也並不容易,如果我真的不在乎你,花店隨處可見,隨便買一束,你覺得你更希望得到的是平凡的玫瑰,還是難以得手的奇花?」女人的短暫迷茫,令某柳彎起了唇,眼底閃過罕見的溫柔,彷彿一位世間最完美的愛念之神,正情真意切的注視著自己的心儀之人。

    某女抓抓後腦,口氣不屑:「我才不懂這些,再說了,我又不是生物學家!」

    「現在知道了?當時那一巴掌,打得夠狠的!」說完就伸手摸著俊顏咂舌:「暈頭轉向!」

    「誰叫你自己不早說?」硯青白了一眼,心中滿滿一罐子的氣,洩了那麼一滴滴,確實,按這麼說,任何人都會選擇喜歡的人精挑細選的吧?打破沉默:「那你每年給谷蘭送那些……」

    柳嘯龍有一絲的失望,怎麼著也該說聲對不起吧?無所謂的回道:「那都是手下們準備的,我們能不要再說她嗎?上學時期,別告訴我你從小就沒喜歡過哪個男孩子!」

    「我當然有!」

    男人黑了臉:「現在呢?」

    硯青噗哧一聲樂了:「你也知道這滋味不好受呢?真難得,不過那是我上小學和初中的時候,女生都比較喜歡班長!」

    「不生氣了?」彎腰傾身拉近距離,小聲問。

    笑容斂去,怎麼一說二說,就中計了?板起臉催促道:「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說,到底想幹嘛?」

    「不是想要浪漫的感覺嗎?一會包君滿意。」鳳眼瞅向高空,彷彿在問『到底還要多久?』

    浪漫的感覺……聽起來是不錯,這人啊,得寸進尺也是得有個限度的,那晚錯的也是她,如今這麼多台階,不下就有些無理取鬧了,揚眉道:「那就給你個機會!」

    「喏,醜話我可說在這兒,往後說話都注意點分寸,否則我得多難堪?」

    硯青白了一眼,叉腰揶揄:「你也知道什麼叫難堪?這些年,你有想過我多難堪嗎?有想過我面對記者時,心裡多壓抑嗎?知道人們都說什麼嗎?說我看重你的錢家世了,死賴著不走,甚至警局裡有挑釁的,都這麼說,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讓你自己注意點?」

    柳嘯龍彷彿看到了女人強裝的外表下,那脆弱的心靈早已遍體鱗傷,鼻子微微發酸,緩緩抓起了妻子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部位:「以前我確實自以為是的以為,事情遲早會過去,到時候好好哄哄你,總會過去,沒想到那時你會那麼尷尬,我想我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倘若再犯,你就沖這裡開槍,我准許你這麼做!」

    漂亮的眼中,瞬間蒙上一層水霧,最終狠狠閉目,兩顆淚滑落,大力抽回手:「我才沒那麼傻,殺了你,我不也要償命嗎?再說了,你以後怎樣,也與我無關!」

    「硯青,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可我不會放手,打從你抓我那一天開始,就注定這一生你都擺脫不了我!」大手抹去一條水線,彷彿這就是他的所有物。

    「你威脅我?」某女立刻橫眉豎眼。

    「我們就重新開始,就當看在孩子面上,給我一個機會好嗎?」神情突然認真起來。

    硯青在心裡嘀咕道『不是早就說過給機會了麼?』,理性的點點頭:「其實就算沒有谷蘭,我想我也不會和你和和美美,你這人太木了,與我理想的丈夫相差甚遠,雖然這張臉比較合格,性格嘛,不敢恭維,不瞞你說,這幾年,我這心裡,大大小小,累積了一罐子的氣兒,你若能給放沒了,我就跟你走!」

    這一天,是以前不敢想的,既然來了,就得好好利用,這叫什麼?鹹魚大翻身?也享受一把被一個梟雄追求的滋味。

    「懂事了嘛,那請問硯警官,能把手給我嗎?」眼見雨水就要傾盆,退後一步,將右手貼服心口,行了一個英國皇室般的紳士禮。

    心裡形成的那個透明玻璃罐子內,確實裝滿了黑色的氣體,好似一瓶可樂,短短半個小時,已經下去了小半瓶,既然都說開了,再扭捏,得多矯情?無所謂的將手送進了大掌中,感受著被包裹住的溫度,心跳加速,真是奇怪了。

    相識五個年頭,這個男人居然能用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撩撥那顆平靜的心,真的是愛了以後,不論對方做什麼,都會滿心歡喜麼?可又有人說,夫妻在一起,熱戀也不過就那麼三個年頭,過了後便是親人。

    為何她從不這麼覺得?牽手而已,整張臉都開始發燙,其實吧,也可以這麼理解,要想感情一生一世都像最初那般熱烈,要做到並不難,只要今後的路上起伏跌宕就可,就看是否可以經營得好。

    雖說谷蘭的出現,確實令她痛哭涕淋的無數次,更是五年裡都沒和這男人有過好臉色,最後不還是牢牢抓在了手中嗎?這道坎過了,她相信不會再有下一次,因為就算有,她也會毫不留情的如他所說,一槍給斃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為了雲逸會,她相信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當然,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有這個自信,這個男人不會再將她陷入絕境,這算是多年來對他的瞭解吧。

    正心裡美滋滋的,手牽手一同往回走呢,『嘩啦啦』的豆大雨點撲面而來,焦急道:「我就說這天一定會下雨的,柳嘯龍,你說的浪漫感覺到底什麼時候才來啊?」

    柳嘯龍看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煩悶的咬牙,都這樣了,還不浪漫嗎?沒關係,漫步一會,自然就明白了,咳嗽道:「還有一會,包你滿意!」

    「可是……」下雨了啊……算了,難得這男人開竅一回,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等,難道是雨後彩虹?亦或者是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東西?忍住忍住,不就是下雨嗎?為了後面的一系列,值得。

    等啊等啊,十分鐘後,大地掀起了層層濃霧,傾盆大雨發瘋了似地沖刷著無邊際的麥田,本就是泥土地,此刻更是濺起了沾滿土壤的水花,墨藍色的褲腿徹底被染指,硯青尖叫著甩開了男人的手,彎腰快速將褲腿挽高。

    柳嘯龍同樣有些沉不住氣了,似乎想不到這到底有什麼浪漫可言。

    「該死的,柳嘯龍,都是你,全都髒了呸呸呸!」噴掉自腦門落下的水份,恨不得跳腳,完了,衣服也濕透了,情急之下脫掉外套護在懷中,雨勢過大,完全無法仰頭,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更要命的是……

    『砰砰!』

    腦門傳來火辣辣的疼,尖叫道:「啊,下雹子了,柳嘯龍,你他媽的到底在搞什麼啊?」好痛,不管護哪裡,一顆顆尖銳的冰雹都砸得身體彷彿置身八角釘的王國,刺痛刺痛的,真是要命了。

    柳嘯龍也沒料到這種天會下這玩意,趕緊脫下外套撐開護在了女人的頭頂,四下又無藏身之處,只能彎腰強行將女人拉進那口水井旁,大力將石板推開,裡面還在剛剛施工,並未挖通,僅僅只有兩米的高度,大聲道:「快下去!」

    「啊?啊!」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大力推下,整個人倒栽蔥,翻身坐在泥坑裡,她的警服啊,雙手顫抖著捧起外套,肩膀上的徽章早已不知去向,且甚至感覺頭髮上都粘滿了黃泥,連嘴巴裡都是泥沙,即便待會再怎麼浪漫,她也不想要了,最寶貝的服裝,平時弄點褶子都捨不得,可現在,算是完全報廢一樣,眼淚都跟著滑了下來。

    等男人跳下後,費力的將井蓋封死,這才呼出口氣,『辟辟啪啪』的凶器落在石板散發出了驚悚的巨響,喘息道:「硯青,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受傷?伸手摸向腦門,嘶!腫起來了,且還有熱液流出,幾乎用了所有的意志,才一腳狠狠踹向牆面,要是從前,早將男人打得哭爹喊娘了,怒吼道:「趕緊想辦法,打電話,這樣下去,一會我們就淹死在裡面了!」

    凍死了,水已淹沒了膝蓋,尋找浪漫,找得連命都沒有了,真是瘋了才會跟著他胡鬧。

    柳嘯龍立刻掏出手機,一看,搖頭道:「開不了機,你的呢?」

    「我的我的!」硯青哆嗦著快被冰水凍僵的小手,掏出手機,來不及看,就滑入了水中,苦著臉打撈出,錘錘胸口:「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晚上我還有案子要辦,柳嘯龍,你來時都沒調查過會下雨嗎?」

    就是因為下雨才來的,當然,這話男人沒來得及說出口,水流急速的積蓄,即將到女人的大腿,當機立斷,安慰道:「先不要著急,如果淹到胸口,還沒停,我們就上去,相信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某女牙齒已經開始打顫:「知道了!」

    冰雹只維持了十分鐘左右,並沒造成生命危險,雨卻愣是搖擺了半個多鐘頭,彩虹起,太陽照,微弱的光照不暖人們冰冷的心。

    原地,兩人好似在泥漿內打了滾,硯青幾乎可以與泥人去一較高下,頭髮都黃泥緊緊凝固,面無表情的伸手抹去眼角的污垢,那一瓶子氣,漲得滿滿的,陰鬱的視線抬起,瞅著同樣好似落水狗的男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浪漫感覺?」因為等了半天,他都沒所行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柳嘯龍氣喘吁吁,西裝搭在肩膀中,雙手叉腰點點頭:「網上都這麼說,你……覺得如何?很浪漫嗎?」這一刻他才知道,人們所謂的浪漫,就是玩命,硯青居然喜歡這種相處方式,不覺的口味太重了嗎?

    浪漫……硯青擠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意,抿唇點點頭,就在感覺到男人居然鬆口氣時,表情一百八十度轉彎,揚手一巴掌打了下去:「浪漫你去死!」

    『啪!』

    俊顏動也不動,彷彿那只不過是一陣微風撫過面頰,泥沙下因為寒冷,慘白的臉卻凸顯出五條森白的印記,不一會便轉換為血紅。

    硯青頭也不回的沉著臉大步走向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出去的道路,每一腳都能濺起煩躁的泥水,她是腦子進水才會跟他找什麼浪漫感覺,一個送大王花的男人,她還期待他做出什麼令人心花怒放的氣氛嗎?

    還給她消氣呢,現在是滿肚子的火無處發洩。

    「那個深夜爬山……」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某女直接彎腰抓起一把粘粘糊糊的泥土轉身狠狠拋了過去,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始小跑。

    柳嘯龍一個敏捷的側身避開,沒有去追逐,反而轉身走回田埂上,大力坐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一邊說要這樣,一邊又不要,她到底想要什麼?惆悵的垂下了頭,水晶球也給砸了,那禮物算正常吧?不還是不喜歡?

    哎!從前,那也是女人追他,何曾像手下那般去煞費苦心的泡過妞兒?終日忙於工作,情情愛愛的,向來不屑,更別說去研究,總結一句話,男人難做!

    雖然沒有興高采烈,好歹也答應過給次機會,收穫也非全無,下一步做什麼?看日出?對了,看日出……

    ------題外話------

    推薦室友(公子喜)也就是2貨沼液的文(強上黑老大),系列文哦!哎,上次一起合作寫系列文,上癮了,決定下次再一起開個系列文哈,嘿嘿。

    日出沒看到,看到了日落……

    女主追求感情豐富,事業白癡,男主是追求事業巔峰,感情白癡,互補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