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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一人一刀 文 / 相琪

    雲逸會

    「回來了!」

    站在窗口的鍾飛雲瞅著進入大門的車子而喃喃道。

    羅保聞言邊吐著煙霧邊抬頭,擰眉道:「你說硯青跟他說了嗎?」

    「**不離十!」鍾飛雲長歎一聲,大哥那眉頭深鎖的模樣,代表著一切都穿幫了,好在是在雲逸會,還有時間想對策。

    「搞半天,是我們的好戲到了,趁現在還在雲逸會,想想對策吧,到時候怎麼跟他說!」羅保將煙頭熄滅垃圾桶裡,轉身走進了會議室,看著並沒表現出不耐煩的柳嘯龍道:「到了!」

    真不知道一會這男人會怎麼說大哥,不過他能等這麼久,證明了他的誠意,還是很尊敬的,要是自家的大哥,早就摔凳子走人了,又一次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的敬仰,度量夠大。

    皇甫離燁看看手錶,挖苦道:「夠大牌的,五十四分鐘三十二秒!」

    偌大的會議廳,僅僅只有十來餘人,雲逸會的弟兄們並沒表現得很不滿,各自盯著面前的手提而不做聲,大哥都沒不滿,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真不好意思!」羅保彎腰道歉,這次確實是大哥錯了,當然,他不會告訴他們大哥是去跟蹤硯青了,否則就柳嘯龍那護著老婆的性格,指定不高興。

    自從那次他不斷的貶低硯青後,誰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感情上有多小氣?即便是離婚了,可這種人絕非那種自暴自棄的種類,他認準的人事物,豈有放手的道理?

    柳嘯龍坐姿並不端正,或許是等得有些累了,就那麼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抵著扶手,一手指尖若有似無的磨蹭著微偏的前額,無任何的表情,視線盯著一個並無物品的角落整整五十四分鐘,都不曾轉移。

    金色光輝灑在那烏黑整齊的青絲上,顯得格外的搶眼,飽滿額頭間,微微的皺著,光線的緣故,金絲眼鏡擋住了鏡片下惑人的眸,羅保的話也沒令他有半點波動,安靜得彷彿整個空間只有他一人般。

    端茶的侍女一見,這才明白會長一直在走神,自從傳出和會長夫人離婚後,會長好似經常處於這般精神恍惚的狀態,就連這種重要的時刻都心不在焉,也是,會長夫人早就成為了一個神話,如今還會有人誰會試圖去取代她?

    何止是患難夫妻?會長都將雲逸會的工作分給她了,說明他已經完全信任她了,此刻更加確定世界上不會有哪個女人能有本事讓會長著迷了,從來沒見他這麼煩惱過。

    羅保半天等不到回答,逕自直起腰,狐疑的看了看坐在首座的男人,後擰眉,並不是不生氣,而是他根本就沒意識到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嗎?

    一下子,都發現了不對勁,從電腦屏幕裡抬頭,大哥這是怎麼了?想什麼呢?想這麼久!

    柳嘯龍並沒發現此刻屋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臉上,只是反覆的想著西門浩說過的每一句話。

    『聽我的,離婚吧,不管您現在怎麼去挽留都沒用,她滿腦子都是離婚,要想繼續,您就得打破她這種想法……』

    『大哥,您就這麼沒自信嗎?離婚,滿足她,然後再去追回來不就好了?您難道連一個女人都追不到嗎?離婚了又不是人死了……』

    『嘿!女人嘛,總是要結婚的,就她都馬上奔三的人了,加上離過婚,肯定沒人要,還生過四個孩子,世界上女人這麼多,誰會找這種的?就只能等著您去抱她了!』

    追回來……一想到這三個字,就不由輕輕歎息。

    「哎!」

    林楓焰等人就這麼直直的盯著,看著那薄唇微張,半天吐出這麼一個字,什麼事把他愁成這樣?世界上有大哥辦不到的事嗎?庇佑教有這麼難嗎?

    『……才會愛上你這個混賬東西!』

    剛剛緊抿的唇瓣立刻彎起一個極為愉悅的弧度,眼裡更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或許是覺得這個姿勢坐得有些麻木,剛想換個姿勢,就看到了靜謐的空間,近二十雙眼睛像見了鬼一樣看著他,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皇甫離燁乾咳一聲,趕緊低頭將雙手擱在筆記本上胡亂的打著字。

    其他人也吞吞口水,冷著臉低頭假裝忙碌,真是要命了,大哥是中邪了不成?一會歎息,一會又在那裡傻笑,這……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這尷尬的時刻,陸天豪進屋,沒有去看手下們,而是很理所當然的伸手提起一張椅子放到了柳嘯龍身邊,平起平坐,回憶起當初這對頭在臥龍幫和他說的那些話就玩味的偏頭斜視,裡面寫滿了鄙視。

    柳嘯龍也好似已經習慣,沒有對陸天豪的舉動有意義,擰眉道:「既然陸老大都來了,那麼開始吧!」

    「呵呵!」

    兩道笑聲令某柳不解的看了過去,仇人欠扁的表情讓他摸不著頭緒:「你笑什麼?」

    「沒什麼!」陸天豪收回目光,蹺起老爺腿不斷的晃動。

    柳嘯龍嘴角抽了抽,乾脆視而不見,瞅著前方道:「七天,七天後耶穌將會與阿朗先生在武陽山倒賣一件寶物!」

    站在會議桌中央的莫紫嫣立刻按下手裡的遙控器,微隆起的腹部並不影響她出眾的幹練,還是那麼的不苟言笑,迅速的將畫面轉向一個農村婦女。

    「寶物?」陸天豪來了點興趣:「我還以為是他偷來的軍火呢!」什麼寶物?需要阿朗親自來一趟中國取?曾經打過幾次交道,這個總是穿著神父袍子的老者可不簡單,如果他要說他吃的鹽比他們這些晚輩吃的米還多,他還真信。

    看向那樸實的農村婦女,寶物在她身上?

    「確實盜了不少的軍需品,但耶穌很聰明,他彷彿料到我們會在這上面下功夫,所以並沒試圖要運出,其實我們都被他耍了,一開始我也確實等待著他將這些軍火販賣或運進他的國庫,直到前兩天,阿朗先生突然跟我說,他要來中國,且還是a市,阿朗先生是雲逸會不可缺少的客戶,可以說我們交情深厚,所以我問他來的目的,他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

    陸天豪啞口無言,納悶道:「那你現在算是在出賣他嗎?」

    柳嘯龍卻不當回事,冷笑道:「別把他看得那麼無知,他能告訴我,必然是知道我有了麻煩,想拉一把!」

    「那你臉夠大的!」某陸嗤笑,咋不說來拉他一把?

    「耶穌行事作風過於高調,且警方……硯青早已查到他弒父殺母,篡位,也就是說,一旦他登位,那麼他的那些堂兄表親的,也會一併產出,這種人一旦有了翻身的機會,不管是誰,擋了他的路,都會毫不猶豫的剷除,這個消息放出後,各大黑道早已虎視眈眈,即便是我們的仇人,都吶喊著早日扳倒他!」一抹嘲諷自眼底劃過。

    陸天豪贊同的點點頭:「沒錯,我相信他要站起來,首先就是剷除那些不服從他的各大幫會,這條道上的秩序會天翻地覆,有意思,呵呵,就是我,也不敢說讓整個地球的黑道都聽從於我,這次他輸也就輸在根本就不懂什麼是黑道!」野心太大,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如今道上的人都知道了耶穌的惡行,恐怕那些所謂的殺手都在考慮是否要退出了吧?

    只不過這小子什麼時候放出消息的?他怎麼不知道?

    「心浮氣躁,難成大器,如今已有兩百餘名試圖跟著他大展宏圖的殺手團伙相繼退出!」

    林楓焰也插話道:「能不退出嗎?不光是我們,那些揚言勢必要將我們碎屍萬段的幫會都開始將矛頭指向他了,不過大哥,打起來了,我們是否要將這些來幫忙的人除掉?」一箭雙鵰嘛,不但可以剷除耶穌,還可以滅了那些總是妄想爬到他們頭上的敵人。

    柳嘯龍瞪了一眼,懶懶道:「只要擁有共同的敵人,哪怕以前關係再惡劣,同樣是朋友,有什麼不滿的,以後再算!」

    「啪啪啪啪!」

    陸天豪忽然鼓掌,表情卻沒有半點的尊重:「柳嘯龍,你太狠了,真的,好一句只要擁有共同的敵人,哪怕以前關係再惡劣,同樣是朋友,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總是能坐享其成了,什麼時候我要有你這種胸襟,我想我這輩子就沒白活了!」是不是以前殺過你父母的人,只要能幫你消滅敵人,你都會跟他稱兄道弟?

    對哦,自己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明明狠不得扒了他的皮,卻還是要來找他合作,一旦事情辦妥了,就立馬翻臉不認人,在你以為一起同生共死後,會和你建立友誼,放下了戒心,他就一定會立刻給你一刀,然後踩著那你的屍體哼笑著說『那只不過是我在利用你幫我消滅叛賊,現在叛賊死了,你也去吧!』

    如果是在古時代,他相信,這個男人想不做君王都難。

    如此明顯的諷刺,某柳同樣面不改色,好像就算祖宗十八代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會在意一樣:「這個女人只是個普通的農婦,姓焦,三十三歲,只不過她的丈夫卻是人們認為最偉大的義士,臥底了一輩子!」

    「臥底?」陸天豪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那個穿著樸素,目光有些崆峒的女人,長得確實不錯。

    離燁接話道:「沒錯,她的丈夫一直臥底在一些不法團伙身邊,幫助b市警方破了不少的大案,甚至為了表示忠心,當著那些不法分子的面,將自己唯一的兒子親手斬斷了雙臂,如今還臥底在一個黑幫團伙身邊,在這個女人眼裡,他的丈夫一直就是個流氓混子,所以一直帶著孩子住在娘家,前不久她突然來到了本市,到黑市找收購器官的買主,她要賣掉她身上所有值錢的器官,希望她失去手臂的孩子不要再被人歧視!」

    無比動人的話,滿屋子的人,卻沒一個有露出同情,甚至陸天豪有些不耐煩的來了句:「重點!」

    「這就是重點,她需要錢,我們就給她錢,這個寶物就是一枚芯片,它記載了四個國家的錢幣的製作方法,過程,材料!」

    鍾飛雲驚呼道:「那不是擁有了它,就等於擁有了花不完的錢了?他幹嘛又要賣掉……」

    「沒那麼簡單!」蘇俊鴻搖頭:「無論他做得再逼真,可每一張錢幣上都有編號,一旦銀行發現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編號,要來何用?所以他找不到買家,畢竟天價的數目不是一般人可承受得起!」

    「這是好東西!」陸天豪都有點心癢難耐了,就算遲早會被發現,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印刷出一年的,就夠來買他的臥龍幫了,當然,這樣做,真的會讓四個國家同時追捕,那真是會動用各大軍區了,有錢的人沒膽買,有實力躲過一劫的又沒錢能收入囊中,阿朗確實有這個本事全身而退,沒人敢要,可他敢。

    羅保長歎:「想不到這耶穌真有點本事,膽子也夠大!」主意都打到真錢幣上了,各國製造錢幣的地方都向來隱蔽,他是怎麼做到的?太猖狂了,他以為他是孫悟空?可以和天去鬥。

    柳嘯龍哭笑不得:「或許他還幻想著,有一天整個世界都會臣服於他的腳下!」

    「芯片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沒猜錯的話,理應是**內!」離燁再次指指那女人。

    「那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到時直接開膛取物就好了!」什麼叫還要給她錢?想到什麼,嫌惡道:「柳老大可別告訴我你不忍心?」說破天都不會有人信。

    柳嘯龍抿唇不語。

    林楓焰瞪了陸天豪一眼,他懂什麼?要不是大嫂查出了耶穌喪心病狂的一幕,事情根本就不會進展得這麼順利,阿朗更不會放棄芯片而選擇幫著大哥剷除這個毒瘤,哪裡會知道內地裡還有這一層交易?

    這個時候再殺戮掉這個婦女,大嫂還不得恨死他們?至於最後會不會存活,就看芯片歸放的位置了,如果一取出就會要命,就只能說是天意了。

    嘿,還真是不忍心?陸天豪思索了半天才想明白,女人,為了一個女人,聽了這麼多,再不明白,他可以重新投胎了,半個多小時,都是在說要如何不虧待這個婦女,難道跟警察打交道久了,開場白都會變成先要如何保護好人質?

    變了,不光柳嘯龍,在座的其他人都變了:「快快快,這都是後話,能不能抓到她還是一回事,到時候到底怎麼搞!」

    「我們都計劃好了,到時候耶穌帶去的人將會不少,除去近一百個頂級殺手外,還有二十三個幫會輔助他,加上布勒多自己的軍隊,差不多最少在五萬左右,個個驍勇!」

    「我們是不是和武陽山犯衝啊?上一次就屍橫遍野,又來?」陸天豪一聽有那麼多人就開始抽煙了,一場惡戰。

    巧克力打擊道:「這算什麼?到時候我們還得雙面夾擊,教堂裡,西郊的礦場裡,北郊的電廠裡,全是他們的人!所以我們得兵分三路,不給他涅槃的機會。」

    羅保沉默了,想不到一個庇佑教,居然會聚集這麼多人手,好在大伙對武陽山的地形相當熟悉,至於礦場和電廠……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到底有多少,而且打起來,他們的軍火絕對足夠,盜竊了那麼多,沒有運走,該不會就在等這一天吧?

    一想到將會有多少兄弟喪命,心裡就極度的不舒服。

    「要不乾脆讓硯青報告她的上級,我相信中國的警方只需要將他們包圍,他們就不敢抗衡了!」然後再以最快的方式將耶穌手裡的金銀財寶收走,警方要人,他們要錢,一舉兩得。

    柳嘯龍垂眸,利用警方,確實是再好不過的主意。

    『我會讓他犧牲得值得,犧牲得光榮,我們回家吧!』

    『我一定要殺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會有那一天的!』

    苦笑著搖搖頭:「不行!」

    始料未及的,對方回答得這麼乾脆,陸天豪起身不敢置信的問道:「不行?為什麼不行?柳嘯龍,你想清楚了,武陽山就有五萬多人,另外三處也不會少到哪裡去,你也說了,個個驍勇,知道會死多少人嗎?」

    「陸老大好像忘了!」柳嘯龍也起身,手裡的金筆還杵在桌面,緩緩側身看著快要暴走的男人含笑道:「故人三十六計裡有一計,叫做擒賊先擒王!」末了哼笑了一聲:「耶穌可是未來的一國之王,他的命在他的手下眼裡,可比他們的父母要金貴得多!」扔下筆,轉身離去。

    「擒……王?」某陸胡亂的扒扒頭髮,這小子別告訴他到時候就帶幾十個人去和人家幾萬人拼?誰去擒?

    很快的,林楓焰給出了答案:「大哥已經決定了,到時候就你和他,還有大嫂三個人去,而我們,會在同一時間將西郊北郊和教堂解決!」

    「啊?三個人?」鍾飛雲眼珠子都差點脫眶:「你們是在玩命?」

    「人少有人少的優勢嘛!」巧克力攤手:「再說了,我們大哥也在裡面!」

    陸天豪知道不是在開玩笑後,就恨不得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踹翻,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這老小子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當然,你們要現在退出,我們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林楓焰指著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羅保沉重的呼吸,這真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他們只叫大哥一個人去,或許還會覺得有貓膩,可柳嘯龍也去,就無話可說了。

    某陸漠然了,不是為了這些狗腿子的威脅,到了非上不可的地步,柳嘯龍敢去,他就不敢去,怎麼可能?反正死了還有兩個人給他墊背呢,明明有警方可以利用,卻非要一意孤行,有這樣的合作夥伴,遲早見閻王去。

    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喜歡玩這種刺激的遊戲,真當還是年少時不成?

    會長辦公室

    「雨,你們去通知一下硯青,七天後出發武陽山!」

    風雨雷電立刻現身,行禮後,一同走出。

    某小吃街,麻辣燙店內,硯青捧著一個超大型的瓷碗喝著湯汁,眼睛紅彤彤的,可見哭過很長一段時間,只是讓人好奇的事,眼睛都哭腫了,怎麼還能吃得下,還吃了一大碗。

    硯青並不覺得有什麼,人嘛,傷心歸傷心,可胃是無辜的,渴了就喝,餓了就吃,擦了擦嘴,真香:「老闆,再來一碗一模一樣的!」看都沒去看對面站著的四個西裝男人。

    風雨雷電就這麼呲牙看著女人連吃了兩大碗,還要吃?

    「帥哥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黑道大姐?」

    「可能是某公司的女老總吧,嘖嘖嘖,能有這麼四個帥哥做手下,羨慕啊!」

    遠處坐著的幾個女孩無比嫉妒的埋怨,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等另外一碗上來時,硯青隨意拿起奶茶對著吸管喝了一大口,才肯不情願的抬眼:「怎麼?莫非這是想讓我將文一她們四個配給你們?」這只是打趣的話,文一她們和這四個隱身保鏢毫無牽連,可以說面都沒見過,自然不是為這個來的。

    四個男人站得很直,模樣畢恭畢敬的,阿雷一聽,就知道大嫂將對大哥的不滿都怪在了雲逸會所有兄弟的頭上了,在對面坐下,傾身笑道:「大嫂,我是來……」

    「別別別!」硯青伸手制止:「可別這麼叫,我不是你大嫂!」還大嫂呢,上午才被你們趕出來,哼,來看她笑話的吧?

    「大嫂……我是來告訴您,庇佑教已經有突破口了,大哥讓我來告訴您!」

    捂著塑料杯的手微微一緊,心也噗哧的跳了一下,可沒有給他們想要的欣喜若狂,誰他媽知道是不是來耍她的?不就是騙著離婚嗎?至於這麼玩她?居然被趕出來,陰陽怪氣道:「喲!我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不好意思,我說了,合作取消!」

    阿雷乾咳一聲,溫柔的笑笑,極具紳士風度:「大嫂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大哥一般見識,您也知道,大哥那人吧,心眼比較小,我們這些年……您懂的!」

    「何止心眼小?簡直就是個雜碎!」

    雜……這話未免太難聽了吧?好在大哥不在,不就是把她趕出去了嗎?至於氣得都失去理智了?她哪來知道當時大伙正在商議收布勒多的事?突然闖進來,大哥自然不高興,為了宋鑫,損失了那麼多,又這麼奮力的幫她破案,不能到最後一無所有吧?

    迎合道:「大嫂,我們理解您的痛苦,我們每天跟在他身邊,哎!」苦澀的垂頭,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硯青不再盛氣凌人,安慰道:「你也看開點,好了,說吧!」

    「是這樣的……」將所有的計劃一一道出,見大嫂驚呆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很高興。

    又吸了一大口的奶茶,天,五萬多人,難道他們和武陽山犯沖不成?一到那裡,就必定血流成河。

    「到時候您和大哥,還有陸天豪三個人就進去,我相信你們三個合作,一定可以擒獲耶穌的!」

    「嗯!」硯青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到時候他們三個人一定可以……噗!

    『嘩啦!』

    風雨電同時摀住嘴,肩膀開始聳動,雷啊,你的警惕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底了?

    果然,阿雷還保持著和煦的微笑,只是眼睛卻微微閉起,感受著溫柔的液體順著瀏海,前額,面龐緩緩滑入衣襟,做了個深呼吸。

    硯青從『三個人』衝入擁有五萬人的虎穴挾持人質中清醒後,就見雷滿臉的咖啡色液體,趕緊隨手抓起一塊抹布為其擦拭:「那個……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阿雷聞著麻木上惡臭的味道,笑容變得比哭還難看,輕輕拿開那隻手繼續咧嘴道:「不敢!」早知道就讓阿雨來了。

    「你是說真的嗎?就我們三個?阿雷,你不是來耍我的吧?」見他搖頭,這該死的柳嘯龍,他瘋了?就算敵人們不用武器好了,一人一拳,就算醫好,那他們也是扁的。

    「已經開會討論過了,這是大夥一致認同的!」

    硯青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再也吃不下去了,心裡很沒底,柳嘯龍絕非是個會自討苦吃的男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信他?不信他?萬一他是因為她騙他離婚的事,幾天氣得成為了精神病患者怎麼辦?

    精神病患者……是幹得出來這種事的,有的還說自己是蜘蛛俠呢,更有的說自己是上帝派來毀滅地球的,天!信還是不信啊?她不想死啊。

    緊張的看著阿雷問道:「你們大哥最近有沒有說他是蜘蛛俠?」

    「沒有啊!」大哥怎麼會說這麼弱智的話?

    「那他有沒有說他是來毀滅地球的?」

    「也沒有!」

    那就好,不是精神病,把心一橫,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回去告訴他,我會讓局長派人去另外三個點,我……我吃太多了,去消化消化!」起身扔下錢,走向了街道,賭一把吧,還有個急需要她去解救的婦人在裡面呢。

    聽了她的慘事後,她就知道這個不曾打過交道的女人,必救不可,臥底,這就是臥底,連老婆孩子都不能說明,犧牲習哦我,拯救蒼生,兒子的手臂都能砍斷,這一點,她這輩子恐怕是做不到了。

    那個男人那一刻一定很痛吧?一個聲張正義一輩子的人,絕非是無心無情的人,前輩,雖然我們不認識,但是我敬你,會將你老婆救出來的。

    哎,當初她差一點就走上臥底的路了,至今才開始慶幸沒有,被自己最愛的人憎恨一生,到死都在懊悔怎麼當初就瞎了眼了吧?一定恨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記得曾經有一個師兄,為了掩飾臥底的身份,將最愛的女人推上了另一個罪犯的床,直到看著她自殺也無法挽留。

    似乎人生中,尊敬的人越來越多了呢,雖然她做不到他們那麼大義凜然,但她會更加努力,和他們有著一樣的信念,將那些歹徒一個個抓緊監獄。

    臥龍幫

    「一會說話小心點,說不定還不知道!」

    「還用得著你提醒?」鍾飛雲白了一眼,到了門口,兩個人都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站在了辦公桌前,一見坐在皮椅內的男人正在玩弄著一把匕首便屏住了呼吸。

    陸天豪目光犀利,逝去了平時的邪肆,怒氣全部寫在了臉上,右手將一把精巧的匕首轉來轉去,五根精細的手指好似在表演雜技,半瞇的歷眼在兩個手下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後道:「知道叫你們來做什麼嗎?」

    聲音冷若寒潭。

    「大哥,我們不知道!」垂頭,捏緊拳頭,額前開始冒汗。

    「嗯?」男人皺眉,沒有給與任何的提示,只是震懾性十足的發出這麼一個單音。

    羅保半響才點點頭:「知道!」不打自招,沒辦法,再狡辯,後果更嚴重。

    「啪!」匕首被扔到了桌上,男人移開眼瞅著並未開機的電腦道:「長本事了一個個的,你們就不怕我哪天就恢復記憶了?嗯?」

    「大哥我們錯了!」鍾飛雲知道大哥此刻一定很失望,很生氣,自覺的拿過匕首,看著那鋒利的刀刃,緊緊握住,不需要解釋,任何的解釋在他的耳朵裡,都會成為自我開脫,繃住神經,對著大腿狠狠刺進,後抽出。

    果然,看著左右手的腿鮮血噴湧,男人也沒半點的心疼。

    羅保接過凶器,對著左腿同樣就是殘忍的一刀,看著陸天豪這隱忍怒氣的模樣,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第一次,大哥第一次忍住不發火,第一次壓制,因為他們的自作聰明,很想說聲對不起,可他知道他不需要。

    終於,陸天豪站起身拿起桌子上一個筆筒狠狠的砸向了地面以示發洩,赤紅著眼沉默了一會,粗喘道:「再有下次,我相信你們知道後果!滾!」

    鍾飛雲紅了眼眶,只知道一定會不高興,沒想到反應這麼大,不敢去看敬仰的人憤慨的怒容,和兄弟一起轉身默默的離開,到了外面羅保才伸手抹了一把老淚:「都是我的錯!」

    「我們都有錯,快去包紮吧,別讓人看到了,丟人!」

    「嗯,你今天還是不回家?」

    「哼,那是家嗎?」

    羅保一手按著傷口,阻止失血過多,一手拍拍飛雲的肩膀道:「月兒是個不錯的女人,你……」

    鍾飛雲一說起這事就沒好氣的甩開友好的手:「好?那你當初為什麼不娶?」

    「我那不是……算了,我得去包紮了!」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好自為之吧。

    鍾飛雲回到辦公室便扭曲著臉逕自進行處理,忽見外面有人等待著接見,迅速胡亂的用布條纏繞了兩圈,放下褲管不耐道:「進來!」

    中年男人推門將一疊紙張送上:「雲哥,最近我發現嫂子總是喜歡去醫院,一查,就查到了這個!」紙張上,兩塊黑乎乎的圖像中,存在著一塊鮮明的物體:「嫂子懷孕了,兩個月了,您還是多陪陪她,否則對胎兒不好!」

    鍾飛雲捏著紙張的手霎時猙獰,本就心情不快,此刻更是銀牙緊咬:「這個賤人!」

    「雲哥,您在說什麼?」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個醫生去給她拿掉?」扔掉紙張,咆哮出,狠冽爆出。

    中年男人擰眉道:「雲哥,這可是你的孩子……」

    鍾飛雲伸手揉向眉心,陰鬱道:「我可不記得有碰過她,找個信得過的人,去家裡秘密拿掉,絕不可傳揚出去!」陳月兒,不去做演員真是浪費了你那一身演戲的天分,怪不得突然要跟他示好,這是想讓他幫人養種呢。

    膽子不小嘛,都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她也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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