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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陸天豪,無恥! 文 / 相琪

    九點整

    金陵海岸,一艘面積不大,卻散發著王者氣勢的小型游輪停靠岸邊,四個黑衣男子抬著擔架放置游輪的最前方,面對大海,頭頂繁星圓月,極為享受。

    「大哥,我們攙扶著您吧!」

    手下們看看兩米外的躺椅,這傷不適宜大幅度動作。

    剛要翻身下擔架的陸天豪聞言皺了一下眉頭,白色襯衣打底,黑色西裝敞開,三七分瀏海隨風飄搖,無人能看出身負重傷,手錶散發光輝,可見有特意裝扮,深吸一口氣拿過枴杖還是慢慢起身逕自走過去坐躺好。

    大伙見狀只好將擔架抬走,擺放好玻璃圓桌,放上一瓶高檔紅酒,兩個高腳杯,將散發金光的燈火熄滅,安靜退出。

    而離海岸十公里處,黑色轎車快速飛馳著,硯青高傲的坐在後排,清冷的眸子內不帶丁點溫度,可見心情極度的壓抑,誰惹誰去見祖宗!

    羅保不時斜睨向後,好似有什麼話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直到快抵達時才幹咳一聲,問:「對了,你組裡是不是有個叫魏盼藍的女警?」

    「怎麼?你想泡她?」硯青口氣不佳,目光陰騖,帶著戒備。

    「不是,隨便問問!」

    某女聽聞後,深吸一口氣,煩悶的揉揉額頭,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情緒有點不對頭,沒錯,我手下是有她,你認識?」

    羅保抓抓後腦,搖搖頭:「偶然認識的,聽說要結婚了!」

    「嗯,七月初七,怎麼突然問起她?」這也太稀奇了,幾乎從來沒人這樣問過她,好奇的打量,刺頭,並不像李隆成那麼平整,而是經過專業人士修剪,渾身的裝飾僅僅只有一塊百達翡麗手錶,很簡便,如此這般,顯得極為富有品味,且能打能抗,少年時期就干倒了兩名拳王,也以此出名成為了臥龍幫的長老。

    「就是隨便問問!」捏著方向盤的手不斷攥緊,眉宇間有了無奈,吃干抹盡就扔,又能如何,一開始就知道是一夜情的,不自覺就想起當晚……小嘴兒包裹著他的……咳咳!

    硯青也沒有多想,這個羅保她不是很熟,身份背景也沒做過詳細調查,大概知道一點,一個從不與女人過多接觸的黑道大哥,聽聞是因為被年少時的初戀搞出了心理陰影,而那初戀還是上官思敏,谷蘭告訴過她,那女人和羅保接吻過,卻是被利用,男性自尊和魅力瞬間被擊垮。

    從此就不再相信女人,目前都是處男呢,如果再被人拋棄一次,恐怕將一輩子都無依無靠,畢竟誰跟著他以後,見了陸天豪,都會轉移目標吧?怪只怪他身邊的人都太優秀,掩蓋了他的鋒芒。

    忍不住的安慰道:「羅保,雖然我和你並不陌生,可也沒怎麼交流過,送你句話,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喜新厭舊的,或許事業和金錢地位可以給你成就感,但有一種東西是任何東西都取代不了的,人生中也是不可缺少的,那就是愛情,有句歌唱的是『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床沿……』,每次看到你,就彷彿看到了孤獨之神,找個女人吧!」

    「呵呵!」羅保輕笑了兩聲,這是他的手機鈴聲呢,再次搖頭:「看緣分吧!有些東西強求不來。」

    「你一個人住嗎?」

    「嗯,我家三個兒子,父母都是公務員,自從我加入黑社會,他們就把我趕出來了,六年了,親情絕緣,但友情也夠了!」

    「那你就更應該找個女人陪你了,像你這種男人,應該是不少女人追逐的對象,這一點你比柳嘯龍好,感情破裂了也沒到處胡來,我相信你要有了愛人,會對她一心一意的!」除了名字不好聽外,基本沒什麼缺點。

    羅保有些不好意思的揚眉:「你太抬舉我了!至於胡來,男女關係上有點潔癖!」

    某女也笑了笑,心情在逐漸轉好:「是真的,你這種男人可以說打著燈籠都難找,穩重,不輕佻,忠心耿耿,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處男呢,三十歲,事業有成,百多家五星級公司的董事長,這都能是處男,簡直就是奇跡!」能抵擋住外界的誘惑,多難得?

    「你不覺得三十歲還是處男很丟人嗎?」

    「你別聽你那些損友的,男人好不好,那是女人說了算,我就說你這是潔身自愛,在所有女人眼裡,你就是好男人就夠了!」看來他身邊的人總是因為這個而嘲笑他呢,老處男和老處女……媽的,老處女怎麼了?她去年還是呢,不也經常被人說?這一點向來不在意,雖然流言蜚語很是難聽,什麼自身有病,什麼是石女,或者是玻璃,不能因為這些就去隨便找男人。

    對自身的不負責。

    男人聽了後,似乎也比較愉悅,轉頭看了看一身端正的女人,他知道為什麼大哥喜歡她了,不管生活怎麼的壓迫,她依舊自由自在,不會像那些親近大哥的女人,過著言不由衷的生活,總是把大哥看成是高高在上,都把自己看成低一等,令大哥覺得和那些人無法攀談。

    一開始他覺得大哥只是玩玩她,慢慢的他發現大哥變了,變得稍微有點溫度了,也查出硯青就是他的灰姑娘,這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大哥看似表面和顏悅色,實則心是最冷的那一個,最近他看到了他的心被人捂暖了,傷得如此重也不忘絞盡腦汁的陪伴。

    只有愛了,才會捨不得心中的那個人有半點的憂慮吧?愛了就是想時時刻刻都看到她,雖然她沒有他的本事,可愛這個東西是至高無上的,哪怕是面對一個乞丐,那她也是神聖的,再厲害的男人走進愛的光環裡,都會被繞指柔。

    如果沒有個柳嘯龍,或許他真的相信她和大哥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沒有柳嘯龍,大哥也找不到這個灰姑娘,所以大哥從來不在乎硯青和柳嘯龍結婚生子了。

    「其實我……已經不是了!」露齒搖頭輕笑。

    「啊?」硯青激動的伸手趴伏了過去,驚訝道:「真的假的?誰這麼厲害破了你的身?」那她還真要見見,要是鍾飛雲找女人了,她一點都不稀奇,鍾飛雲目前就包養著四個花魁呢,

    羅保似乎沒想到女人會這麼大膽的來問這麼令人不齒的話題,俊顏上有了潮紅,可良好的自制力沒讓他失態,依舊很淡定:「不能說!」

    切!為什麼這些人老喜歡說一半藏一半?要麼就別說,哎!自己的好奇心咋這麼旺盛?還不能說,看來他挺在乎那個女人的,因為在乎,所以不想拿出來和外人分享,羅保的心,那就是一顆純情少男心,只希望那個女人不要欺騙他,不是因為他的財勢而和他在一起,否則那得多痛?

    許久後,某女抵達船頭,撇了陸天豪一眼,就算他裹著紗布來她也不會嘲笑,何必穿得跟個正常人一樣?無力的落座,拿過水晶高腳杯:「不是夜光杯嗎?」

    某陸擰眉,偏頭伸手道:「拿上來!」

    鍾飛雲呈上一精美奢華的錦盒,緩緩打開。

    「哇!」硯青不受控制的摀住嘴,好漂亮,在濤聲洶湧的海面,月光散發出的光束令其綺麗無比,在夜裡似乎恰到好處,桌面放著四盞由玻璃罩住的紅燭,滿桌人間美味,配上這散發著螢光的酒杯和酒壺,好浪漫奢侈的意境。

    陸天豪蹺起老爺腿,大手摸摸下顎笑道:「就知你會問,好在我早有準備,此乃元朝出土文物,名為七星捧月,七隻酒杯一件不少,可惜的是這個『月!』」拿起似茶壺的酒壺指著蓋子惋惜道:「有個裂痕!」

    「你懂什麼?這才更能證明這是真貨,這得多少錢?」愛不釋手的接過一個酒杯,見鍾飛雲向內倒滿一杯清水,更是讓人不由忘記呼吸,寶貝!

    「全世界就這一套,你說呢?柳嘯龍側面性的問我買過三次,說什麼我這種粗人不懂欣賞,拿著浪費,可我偏不給他,出價到了十八億,物以稀為貴嘛,瞧瞧,紋飾天然,杯薄如紙,光亮似鏡,內外平滑,玉色透明鮮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變,尤為月光下對飲,杯內明若水,似有奇異光彩,送你了!」

    說了一大堆,最後三個字才是重點,表情無所謂到了只是送出一套最廉價的餐具般。

    鍾飛雲怔住,不是吧?每次招待最上等貴賓時,大哥才捨得拿出來分享,現在說送就送了?

    「真的假的?」硯青一聽送她,手都抖了一下,元朝文物呢,擔憂道:「怎麼得到的?」要是偷和搶,她得交公。

    「放心,正當途徑買來的,你要敢交公,我跟你沒完!」不是開玩笑的。

    某女按捺住心裡的激動,眼睛睜得堪比銅鈴,先前的不開心早就因為這絕美的物品而拋到了姥姥家了,搖頭道:「算了,無功不受祿!」

    陸天豪伸手從脖頸裡掏出一個更為價值不菲的掛墜道:「自從你送了我這玩意後,命真變大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都完好無損,禮尚往來,拿著吧!」

    「你……」握著酒杯看向那墜子,只見曾經的『塑料佛牌』被一塊真玉石鑲嵌其中,紅繩也換成了那條黃金鏈,玉石也是罕見的金黃色,光束下泛著輝煌,那一塊錢到處都能買到的佛牌就這麼被緊緊保護其中,忍不住伸手摀住嘴,眼眶發紅:「陸天豪,你他媽的太感人了!」

    還以為他會扔了呢,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居然有人把她的東西真當寶貝,早知道就花個幾十萬買個最好的給他了。

    「禮物不再它的貴重,而是它的功效,或許它沒有神力,但它是你送的,能讓我在遇到危險時,你會被它牽制著救我出鬼門關,那晚要不是你,恐怕過不了兩個鍾就凍成石雕了!」又給裝了回去,唇角的笑意更甚。

    硯青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這麼丟人的禮物,居然天天都佩戴著,如果沒遇到柳嘯龍,她一定……做夢都想嫁給他吧?這一刻意識到當初有多麼的丟人了。

    「晚餐沒吃多少吧?這些是否合胃口?」指指桌面上的豪華套餐。

    龍蝦鮑魚,魚翅燕窩,應有盡有,配著這如此華麗的游輪,聖潔的月光,筆墨難以形容的氣氛,可謂是令人心醉的浪漫,但……

    某女將夜光杯放進阻止狂風刮倒的塑料盒中,成天吃這些,膩透了,沉悶道:「我想吃火鍋!」好久沒吃了,很懷念,且天氣如此寒冷,火鍋最適合。

    鍾飛雲腳下打滑,火鍋?游輪上吃火鍋?太俗氣了吧?

    陸天豪並沒太在意,斜睨向手下們:「有些冷,確實火鍋比較合適,撤了,上火鍋!」

    「是!」大伙上前將名貴佳餚撤離,半小時後才弄來一個煤氣罐和一鍋湯,擺放滿各種食物的架子推上,十份調料擱置桌面,一切準備妥當後,大伙下船,僅僅只留下了十人與一個駕駛員,游輪開啟時,女人打開了火。

    指著地上三箱子血紅色的河燈道:「你還準備在海中央放這玩意?」

    「河燈有個傳說,只要把不開心的事寫在上面放走,那麼會好運連連!」男人邊往鍋底內放下魚丸邊解說。

    硯青更加愧疚了,這朋友太上心了,尷尬的看看周圍,沒人後才戳著筷子問:「如果我不是灰姑娘,你會對我這麼慇勤嗎?」

    「這哪能是慇勤?即便你不是,不還是幫你擋了幾槍嗎?這人在一起靠的是感覺,不管你是不是,都一樣,但心裡還是希望你是,因為我就不用糾結背叛她,這麼多年,玩歸玩,卻從沒忘記過當初的承諾,雖然你這無情的女人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可不會怪你,誰叫你那時才六歲呢?字都寫不好!」大度的原諒了對方的忘記。

    「陸天豪,我有很多話想問你,卻很難以啟齒,這樣,現在我不是我,以外人的方式來問你,你真的很愛硯青嗎?」邊調配沾醬邊定定的抬眸看著。

    陸天豪好似永遠都不會有壓力,點點頭:「我很愛她,沒有理由的,或許我也進入了幻想世界,把自己想成了王子!」

    「可是她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

    「我問你,所有的愛情都是成雙成對嗎?」

    硯青苦笑一聲:「也不是,有的人雖然結婚了,但是她的心裡會藏著一個愛到死的人,不能說出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愛的是另一個人非丈夫!」

    「這不就好了?我不會裝著一個人,又和另一個裝不進去的人勉強在一起,她累,我也累,何不就一直和那個裝著的人在一起?」

    「哪怕看著她和她的丈夫幸福快樂……」

    「沒錯!」

    「你會痛嗎?」何德何能呢?陸天豪,你的心會痛嗎?至今都沒見你有過痛苦受傷的模樣,還是你真的不會痛?

    男人安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加菜,而是深情的凝視著對面的女人,半響後點點頭:「會!但做人還是要現實點的好,否則只會讓自己更痛,有些事不是她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換句話說,如果我要硬把她抓過來虐待她,不滿她把承諾忘記,這有用嗎?她的心裡有了另一個王子,還有了個四個孩子,老天已經把我逼到了死角里,這個時候把她抓過來,只會讓她痛不欲生,她痛,我比她還痛,但是只要換一種方式相處,大家就都不會難受!」

    「我發現你這人想事情怎麼都這麼周到?」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只有等它熟透了,心甘情願的被你採摘,才甘之如飴!」

    「可問題是不會熟透呢?」

    「那就保持著看著它到達熟透的過程,也比強行把它摘下來好吧?等不到結果……算了,你聽不懂,俗套一點,就像交歡一樣,即便最後不會發洩,但那種過程也是讓人流連忘返的!」

    硯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人太奇怪了,是她見過最實在的一個人:「看著她和她丈夫親親我我,不吃醋?」

    陸天豪繼續放菜:「吃!怎麼不吃?人這一輩子,酸甜苦辣都有了才叫沒白活,但不見得他過得比我有多好,這一點能找到平衡,看著他因為我的存在而成天七竅生煙,這個醋也能變甜,我跟你說,不要太拘謹自己,放開胸懷,把我當你的藍顏,不要擔心會給你造成家庭困擾,柳嘯龍他瞭解,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我,他要找麻煩找的也不是你,是我!」

    「連這個你都想到了?這麼確定?」柳嘯龍不會因為這個和她離婚?

    「那當然,他知道我認定的事不會放棄,也知道你是真把我當朋友,不會懷疑你和我有一腿的,否則我就真的直接搶人,等哪天你離婚了,不要在海中漂泊,我這個港口最適合你,聊得來,又免費停靠!」

    「嘖嘖嘖!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停!」

    忽然男人沉默了,後認真的警告:「這話你說了就無法收回,代表認同了我的存在,那麼你和柳嘯龍在一起怎麼搞我都無所謂,誰叫他先我一步,但是以後離別的男人遠點,我這人只有兩隻眼,揉得了一粒沙,揉不下第二粒,否則就瞎了,為了保住這唯一好的一隻眼,再來一個,我會把他扔下去!」指指下面。

    某女瞪了一眼,夾起青菜吞食,味道真好,見男人還看著她就唾棄道:「你想什麼呢?我就希望你能碰到另一個灰姑娘,而我們還……」

    「你錯了,我要真能碰到第二個,那麼我們就無法再這般隨性的暢談,甚至會老死不相往來,你希望嗎?」

    「為什麼?我們是清白的!」

    「想想你自己的處境,你認為她會希望我來見你這個找了二十年的人嗎?」

    硯青吞吞口水,是啊,她一定會不希望的,那她就失去一個可以陪她開心的知己,從此後,見面了也不能熱絡,如果沒有谷蘭,她會不贊同他的話,無奈道:「我希望你幸福!」如果因為我的自私,真的讓你孤獨一生,那麼我會內疚的。

    陸天豪用筷子敲了一下女人的腦門,揚唇道:「別老是胡思亂想,我現在就很幸福,你只要記住我們是朋友就好了,還一起死裡逃生過,最後關頭,你不會放開我,我也不會放開你,這種友誼相當難得,不要試圖想著怎麼讓我死心去找別的女人,否則你不但會失去我這個朋友,我還不會和那女人結婚,一場空!」

    「死腦筋,就不想找個女人也恩愛一下?」男人不都想有個女人在旁邊日夜陪伴嗎?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暗示我和你恩愛?」某陸一副不可思議,見女人擰眉便搖手:「你願意我可不願意,一天你是他的女人,我就不會從,你那是在貶低我,會讓我對你改觀的!」滿臉的嫌惡。

    「你也太自戀了吧?吃你的火鍋吧!」還想跟他恩愛,把她當什麼了?直到男人爽朗的笑聲響起才知道被逗了,沒事就愛開她的玩笑,無聊!

    與此同時,金皇冠夜總會某包廂內,一瓶洋酒下肚,兩個男人都有些醉態了,並未找女人相陪,螢幕上是一首首流行歌,音量大得互相交談的話語都不清晰,林楓焰打了個酒嗝,走到門口將螢幕的聲音調到最小,這才過去摟過臉頰緋紅的兄弟:「阿浩!這幾天你也太倒霉了……每天被狗追吧?」

    西門浩頭腦發脹,說出的話也有氣無力,喝高了,眼前看到的事物都是雙重,西裝都脫去,穿著一模一樣的襯衫,仰頭撤掉領帶隨意的扔到了旁邊歎息道:「可不是嗎?這些女人就是仗著有人撐腰,不敢動她們,所以太沒人性了,這閻英姿她神氣什麼?不就是看著阿鴻給她撐著嗎?」

    「你錯了!」林楓焰又倒了一杯遞過去:「我跟你說,閻英姿那就是個不要命的主,她的膽子比天大,就算沒任何人撐腰,她也會做,這就是不計後果,等她死的那一刻,或許會後悔,但依舊會說『要殺要刮自便!』,就是你得罪了她的金蘭姐妹蕭茹雲,找你報仇呢!」

    「報仇?她憑什麼?難道誰要看上她的姐妹了,就一定得娶嗎?中途發現不合適還不能退了?」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坐姿不雅,懶散的靠著,歪歪斜斜,平時的修養素質不復存在。

    某林拍拍他的胸膛:「是不是把人給幹了,又不負責?」

    一聽這話,西門浩就火冒三丈:「沒錯,問題我才是受害者,一開始說得多好?為了我守身如玉十年,我感動了,開始接受她,真摯,信任,和熱情,讓我情不自禁就把自己的糗事都告訴了她們,結果呢?統統都是假的,她就這麼在人群中游刃有餘,騙了所有人!早就被人給……!」

    「似乎有些明白了,但這個開放的社會,處女很難找的,只要她和你在一起後不找別的男人,就行了,何必老去糾結這個問題?」

    「我有在乎這個嗎?」

    「那你為什麼和她分手?」

    「我愛的那個女人,她從來不會欺騙我,十年前她再怎麼不對,也不會對我說謊,現在她變了,滿口胡言,就好比一個女人一直跟你說你是他第一個男人,突然某天,她說她懷孕了,你帶她去檢查,結果檢查出她裡面還上了個環,呵呵!我不知道她還有多少事是在騙我,她說愛我,你信嗎?」迷醉的鳳眼費力的定格在好兄弟的臉龐上。

    林楓焰喘了口粗氣,搖搖頭:「我不知道,和她也不熟,沒有深交過,可我感覺她不是那種人,再厲害,也騙不了我們這麼久吧?還有她周圍的人,她哪來的本事騙得了這麼多?」

    「你不還被幾個騙子給騙了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的很後悔當初為什麼那麼傻!」再次喝了一杯。

    「你還愛她嗎?」

    「我愛的是十年前的那個善良,天真活潑,敢作敢為的雲兒,不是現在這個口不對心,虛偽的蕭茹雲,我就說怎麼她當初那麼果斷的甩了我,現在突然又回來了,試想一下,我西門浩的名聲也不算小,為什麼她以前不來找?那是她根本打從心底就看不起我,認為我不可能走到這一天,說什麼天天苦苦等待,哼!她要真的那麼想找我,早就找到了,因為她的看不起,所以沒來找,一趟馬來西亞,她看到是我了,立馬就跟著回來,弄出這一連串的騙局,其實她想要錢,我可以給她,何必搞出這麼多花樣?」

    眼裡鄙夷茂盛,可見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既然知道她是在騙你,為什麼不殺了她?」你不是一直都很嫉惡如仇嗎?

    西門浩揉揉額頭,有些無法再靠意志力支撐身軀一樣,直接倒進了沙發裡,沒有脫掉的鞋子踩在真皮上,而另一隻腳叉開擱置玻璃桌面,透著墮落頹廢,迷人鳳眼半瞇著,薄唇泛著水光,倏然笑了起來,足足笑了三分鐘,兩滴透明液體自眼角滾落,沙啞道:「為什麼不殺了她……我也很想知道,你說人為什麼會有感情這個東西?我爹,姦污了我母親,這個混球,完事走人,留下我和我媽,受人欺凌,因為什麼都沒有,還要依附喜歡的人而存活,我從第一眼看到她,就無法自拔了,給她當個擰包的,像狗一樣,天天被人嘲笑沒骨氣,可我沒退縮,守護了七年,得到的卻是當眾羞辱,再次相遇,我以為她成熟了,接受我了,很興奮,說不出的高興,她說得對,一天是她家的傭人,一輩子都是,在她心裡,我西門浩就不是個男人,可以隨便玩弄,我的感情對她來說一文不值,可最起碼也要去補一層膜吧?還裝得那麼像,真當我沒了她就活不了嗎?」

    「阿浩,或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你自己也說了,她要問你要錢你不會不給,為什麼不像高盼盼那樣直接要?」

    「她是在享受這種玩人的過程,雲逸會護法算什麼?還不是被她耍得團團轉?」

    林楓焰也無奈的將腳踩在了玻璃桌上,現在他明白了,阿浩不是不相信蕭茹雲,他是不相信他自己,自卑過頭了,也是,一個男人,從小就被人說成是吃軟飯的,且在法國也一定有過一段不好的經歷,大哥說不要去查,阿浩不肯說,那麼是更加令他沒自信的根源:「你應該學學陸天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這期間真有誤會,你後悔都晚了!」

    「後悔?我西門浩永遠都不會再做後悔的事,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斷了乾脆點,我還就不信真有男人願意被她玩被她耍!」

    「那可說不定,哎!這種事我想只有你自己去明白了,外人介入不了,我也很委屈,葉楠她算什麼?一個修女,什麼都沒有,還在那裡裝得多清高……嗝……也就我會將就她,別人誰受得了?搓衣板我都跪了,居然還得寸進尺,哼!哪天惹急了,老子就一腳踹了她,什麼東西,直接給仍到太平洋無人島嶼上去,讓她自生自滅……實在不行再讓她給我洗腳,天天跪著給我請安!」哇,那日子太美了,越想越興奮:「我要不高興了,就拿鞭子抽死她!」

    西門浩豎起大拇指:「有魄力!」

    某林挑眉,又坐了起來,看著好兄弟繼續瘋言瘋語:「我特想把她的基督教給炸了,耶穌耶穌,成天都是耶穌,老子哪天就去把耶穌給劈了,我先把她娶了,再找一堆的小情人,讓她給她們洗腳去,跟我玩,我弄死她,還跟我鬧的話,就給她送月球上飄著去,不上不下,求著我放她回地球,我偏不,我要她生不如死……」

    「你太男人了,佩服佩服!」西門浩拱手,一臉欽佩。

    如此這般,林楓焰越來越上頭了,陰險道:「如果硯青敢管,我就把她也送月球上去,大哥要不高興,也給他弄上去,逆我者,統統滾月亮上去吧!」

    「我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我不要去月球!」

    「嗯,就你夠哥們兒,恩准了,你不去,我現在特別的惱火,這些女人不就仗著硯青在這裡撐著嗎?總是拿大哥來壓我們,他柳嘯龍算個屁……嗝啊,惹急了,我就讓他給我跪著去,看她們還找誰撐腰……」

    兩個醉漢越說越離譜,就是不知道第二天要是還記得的話,會不會互相抽耳光?

    而海面上,四周水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孤島,站在船頭,望著那帶著恐怖氣息的黑海,硯青有了少許的驚懼,脫離了地平線般,到了沒有人煙之地,好在游輪上的燈光夠明亮,月光打在水面,粼粼的光好似一條條綢緞,美不勝收,恐懼和欣賞交替,有著說不出的刺激。

    幾杯下肚,某女拍著桌子大聲道:「陸天豪,我們來唱歌,今天你一定要和我唱!」不容拒絕的口吻。

    「沒問題,那要看你唱什麼,那些流行曲兒,還真不行!」男人寵溺的點頭。

    硯青舉起一杯美酒站起身拿著筷子敲擊桌面,海量般一口給幹了,打著節拍大聲唱道:「噢!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

    心太軟?陸天豪也坐正跟著發瘋,拿起筷子敲擊笑著唱道:「該放就放,再想也沒有用,傻傻等待,他也不會回來,你總該為自己想想未來!」

    合唱歌聲宛若仙樂,男聲透著大氣,女聲有著豪放,就這麼在海面上持續響起,聽得船尾的十來人齊齊垂頭淡笑,大哥第一次唱歌呢,絲毫不走調,還很好聽,這個女人不同凡響,她能完全牽動大哥的心,有求必應,且她能讓大哥放開所有的恩怨情仇,就這麼跟著她一起高歌,從來沒人能做到。

    「你這樣癡情到底累不累,明知他不會回來安慰!」男人唱完就鄙夷的指指女人。

    硯青長歎一聲,衝著大海大唱道:「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不是我的我不勉強!」最後一句是喊出來的,舉手搖了搖:「噢噢噢!爽,乾杯!」

    陸天豪帝王般坐著,看著女人一臉的微紅就知道酒量不是很好,命令道:「坐好!」

    「繼續吃!這火鍋味道太棒了,來,我餵你!」夾起一顆滾燙的魚丸硬是給男人塞進了嘴裡。

    「唔……燙……!」某陸苦不堪言,這女人真是粗魯得可以,吐出熾熱的食物,剛要責備……

    『咚!』

    「啊!」硯青差點栽倒,按住桌子,酒醒了不少,轉頭道:「發生什麼事了?」天啊,為什麼游輪突然停下來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別嚇她啊,現在還是有點害怕的,這裡有鯨魚的。

    「大哥不好了,出現故障,可能無法移動了,我讓人另外派一艘過來接!」鍾飛雲說完就拿出手機,憤怒道:「該死的,沒信號啊,你們看看誰的手機有信號,快點打!」

    陸天豪聽聞出現故障就反射性的瞅向硯青,見她很是無辜的模樣便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腦門,他怎麼把她一不高興就倒霉的事給忘了?早知道死都不來海中央了。

    「怎麼辦啊,我的也沒信號,陸天豪,快看看你的!」女人帶著少許醉態,拿出手機瘋狂的打出,全都落空,她還有四個寶寶,不能死的。

    某男不疾不徐掏出一款比較男性的手機推開一看,額頭上出現了不少的黑線:「該死的!」瞅向船艙內:「誰有信號?」

    「大哥,都沒有,脫離了範圍!」鍾飛雲焦急的四下張望,怎麼這麼倒霉啊?咋回事?

    硯青盯向煙霧裊裊的火鍋,遊艇開了兩個小時,都看不到岸了,知道急也沒用,身為警員,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沒事沒事,我們繼續吃,說不定一會故障就好了!」

    男人忍住渾身的傷站起身拿起河燈道:「放燈吧!」拿出打火機點燃給扔到了海裡,一盞接一盞,上面寫滿了『霉運、不開心、衰神……』

    直到兩百多個全部扔下,頓時形同白晝,硯青雙手合十望著這旖旎的美景,好漂亮,河燈圍了遊艇一圈呢,但是……看向陸天豪也很滿意這傑作就擰眉道:「會不會引來鯊魚?」

    「不會,又不是血腥……」話還沒說完,男人後面的話被全數卡回,因為他真的看到兩條大虎鯊正向這邊游來,猛抽冷氣:「快快快,把它們趕走!否則遊艇會翻的!」慌忙拉過女人坐在了船板上,見她又要說話就低吼道:「閉上你的臭嘴!」

    所有人都變了臉,十來個手下冷冷的舉起槍支打向那兩頭有可能只是好奇的鯊魚,因為在河燈周圍游了一圈便要掉頭,誰知道一顆顆子彈雨點般打進了它們的肌膚,鮮紅大量噴發,也成功擊退。

    鍾飛雲吹吹槍口,不屑道:「不就是鯊魚嗎?這不就被我們給干跑了?」高傲的揚起眉梢,天王老子都不怕。

    陸天豪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拉著暈乎乎的女人看向水面,原來還不是那麼倒霉嘛!

    「不對啊!」一個小弟趴船頭看了看,發現一群黑乎乎的東西正向這邊靠攏就大呼了一聲:「大哥,那兩條是走了,可是好像是去搬救兵,來了一群!」

    硯青看看只有十米長的游輪,再看向遠處來勢洶洶的群鯊,差點就這麼暈了過去,拉起陸天豪就衝進了船艙:「你們快進來,快進來!」

    十多人顫顫巍巍的倒退,幾乎還有兩人沒進去,船就開始猛力搖晃了,滾著進屋將門全數拉好,一個個的坐在裡面不敢動,就算拿個原子彈來,只會引來鯨魚,一口將他們吞掉,可現在這樣下去,船會翻掉的。

    「完了啊啊啊啊!」

    游輪忽然受到撞擊,硯青一個翻身滾出三米,坐躺在地上喘息:「怎麼辦……這樣下去船會……」

    「閉嘴!」陸天豪怒吼,憤恨的瞪著外面:「我陸天豪這輩子就沒怕過什麼,有本事老天就收了我!」

    鍾飛雲過去攙扶住還帶著傷的大哥,這可怎麼辦?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知是不是男人的話過於帶有威懾力,翻騰的游輪漸漸安靜,外面的群鯊來回游了一圈紛紛撤退,水面也安靜下,硯青按著地面的手動動,不敢置信的望向那個同樣坐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眶充血,傲睨萬物,霸氣外露,好似真的正在與天較量,氣勢滂沱,無與倫比,彷彿真龍天子般,任牛鬼蛇神都無法靠近。

    奇跡的是……鯊魚因為這一聲咆哮而走了。

    大伙鬆了口氣,硯青也爬過去半抱著陸天豪:「你沒事吧?」大腿流血了呢。

    「你說沒事,能沒事嗎?」瞪了一眼,斜視向手下們:「傻站著幹什麼?還不給我去想辦法返航?」

    「是是是!」大伙見男人如此凶狠就連連點頭,轉身全體走出。

    某女抿抿唇,低頭道:「對不起!」她知道她烏鴉嘴,差點就害死大伙。

    陸天豪退後兩步,靠在船艙上,按著大腿扭曲了臉:「知道對不起還不快給我看看傷?」

    血液似乎越流越廣泛,硯青瞅瞅傷口,是大腿上的那個洞,坐過去伸手向皮帶:「你忍著點!我要拆開看看是不是傷口破裂了!」廢話嗎?肯定裂開了,費力的為其將西裝褲褪去,白皙的大腿早已被血液染紅,一定很痛吧?溫柔的拆掉紗布,血呼啦拉的,太嚇人了。

    「嘶哈……輕點!」男人身軀顫抖了一下,閉目仰頭忍受著,五官緊緊擰起,不斷吸入冷空氣,額頭汗珠連連。

    傷口拇指長,血液正從縫合的線中噴湧,一直淌血的原因是有根線脫落了,擦擦汗水道:「我得重新給你綁好,你……」抬眼一看,男人臉色慘白,還沒癒合的傷裂開,比當初打進子彈還痛吧?低頭注視了一會,伸出舌頭將傷口上的線舔出。

    閉緊的眸子睜開,紅唇微張,意外的低頭,就這麼看著女人正以最最溫柔的方式給他療傷,若是飛雲,那麼一定是直接找出線給綁好,痛楚逐漸被一種不知要怎麼形容的東西掩蓋,冰冷的心也在慢慢被捂熱,皺眉道:「你還是用手吧!」

    抬起血盆大口,沒有回話,捏住線,顫抖著小手給簡單的綁好,再脫下外套大力咬著撕爛,拿起地上一些沒被血液染指過的紗布墊上,用衣服的料子綁好:「你要想傷好得快點,最好十五天都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否則永遠都好不了!」

    「聽你的!」陸天豪不在意的抬抬眉,大手揚起,拇指抹過小嘴兒上的血漬,柔聲道:「我開始喜歡這種溫柔了!」

    硯青揮開那手,提著西裝褲道:「空氣冷,先穿好!」

    聽話的抬起臀部,穿好後也不再動作,就這麼等傷口癒合:「拿酒來,麻醉一下!」

    「傷這樣了還喝酒?」

    「緩解痛苦的良藥,聽話,去拿!」

    拗不過,走出船艙將地上放著的五瓶紅酒全部搬了進去,坐到旁邊,拿起一瓶:「捨命陪君子!」

    男人沒有多說,彷彿真的很痛一樣,直接舉起酒瓶狂飲,見狀,女人也直接拿瓶子將裡面的液體一口口送入咽喉,說好不醉不歸的。

    柳宅

    上山的路上,柳嘯龍似乎在想著待會要如何面對,愁容滿面,下車後就沖離燁擺擺手:「回去吧!」

    皇甫離燁立刻調轉車頭,消失不見。

    屋子內,並無人煙,但窗明几淨,無表情的走入,先是掃視了一圈,這才奔上二樓,站在主臥前許久才打開門,來到床邊看了看,人呢?轉身來到第一間嬰兒房,寶寶們已經熟睡,來到第三間,奇怪的拿出手機打出。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蹙眉大步下樓,推開母親的房門,見其正坐在床頭看書便問道:「硯青呢?」

    「她不是找你去了嗎?」李鳶頂頂老花鏡,見兒子一臉的迷茫便也拿出手機……

    「無法接通,不再服務區!」說完就打向了手下們:「離燁,你立刻去查查,硯青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大哥,您放心,我立刻回雲逸會查!』

    三個小時後……

    「別攔著我……再喝……陸天豪……你別攔著我……」

    臥龍幫

    同樣有些暈乎的男人將醉得搖搖欲墜的女人給扔到了大床上,按住再次發疼的腿坐了過去,成熟的臉上有了疲憊,也跟著倒了下去。

    硯青四仰八叉,意識早已被酒精吞噬,可謂是對男人沒有半點的戒備,閉起的眼不安的使力,小手按向突突跳的太陽穴,好難受,胃好燒,觸摸到溫熱軀體便翻身爬了過去:「為什麼……為什麼?」

    陸天豪睜開眼,女人的手掐上了他的脖頸,或許是喝太多了,所以顯得形同貓兒抓癢,為什麼?為什麼柳嘯龍那麼沉悶是嗎?大手扶向某女漆黑的後腦揉了揉:「不想出事就給我老實點!」酒氣濃郁,就不怕他亂性嗎?

    「混蛋……混蛋……老混蛋……!」女人不斷的自言自語,小腿一勾,騎了上去,睜開朦朧的雙眼,瞅著下面的人道:「你就是個混蛋!」

    「沒錯!我是混蛋!」玩味的伸手支撐起側腦,定定的觀賞著卸下一身鎧甲的女人,到最後已經聽不清在嘟囔什麼,只看得到那艷紅的嘴兒張張合合,霎時口乾舌燥,大力翻身將其壓了下去,低頭拉近距離:「你在勾引我嗎?」

    「切!你太自戀……唔!」無力的閉目,手卻環了上去。

    陸天豪見對方如此熱情,自制力瓦解,大力含住那嘴兒吸吮,舌尖瘋狂的頂開貝齒引導著癡纏,酒精的麻醉不但阻止了痛苦,也使人意亂情迷,大手不受控制的解開了女人的紫色襯衣,三兩下撤掉了自身的束縛,直到只剩下一件內褲時,才摟抱著同樣只剩下內衣內褲的嬌軀翻滾。

    餓狼撲食,乾柴遇倒了烈火,粗喘聲代表著他此刻很想要被撫慰,嘴裡是最真實的感受,柔軟的唇瓣被吸得豐沛,背後除了紗布掩蓋住的部分,大片面積都被猛龍佔據,鱗片在昏黃的光線下閃閃發亮,熱吻的過程中,男人始終半睜著眼,無意間看到女人眼角滑下的一滴淚,令他剛要拉下女人內褲的動作停住。

    及時剎車……

    喘息著用額頭緊緊抵著那帶著灼熱的前額,沙啞道:「我是誰?」末了親暱的在那沾滿他津液的小嘴上愛憐的吻了一口。

    「他媽的!」硯青彷彿不敢睜開眼去看一樣,咒罵了一句,胸腔同樣劇烈的起伏著:「這個時候……問……這麼深奧的話……你是不是不行?」挑釁一樣,手兒伸了下去。

    陸天豪呼出一大口氣,合上雙眸低頭再次吻了下去,這次維持了兩分鐘,十指緊緊抱著女人的頭顱,吻著吻著,用最後殘存的意識撤離,煩悶的看著那像蛇一樣的嬌軀,足以令人發癲了,不再去多看,抬起右手長歎道:「下半輩子老子就靠你了!」緩慢移動進浴室,坐在馬桶上幻想著剛才的一切而自我安慰。

    「哼嗯……」

    床上,硯青閉著眼揮舞了半天,一無所獲,撅嘴散發出不屑聲,翻身摸過能取暖的棉被覆蓋好,沉沉睡去。

    柳宅

    「大哥,是真的,大嫂和陸天豪走了,從水榭居室門口走的,先是坐遊艇去浪漫燭光晚餐,後回到了臥龍幫,恐怕今晚是不會回來了!」皇甫離燁不敢有所隱瞞的如實稟報。

    沙發裡,柳嘯龍撫摸著下顎的手緩緩捏緊,眸子沉下,許多的狠戾因子跳躍,性感薄唇抿成一條線,呼吸紊亂,失去了冷靜,陳年老醋罈『喀喀喀』的被一個可惡至極的人砸出幾個洞。

    李鳶卻沒有生氣,反而還帶著冷笑:「你看到她了是吧?為什麼不追呢?你自己等吧!」起身陰著臉走進臥室,『砰』的一聲將門關好,現在知道去找了?當時幹嘛去了?

    皇甫離燁看看手錶,這都快四點了,還有兩個小時,天都亮了,大嫂為什麼還沒回來?和陸天豪在一起徹夜不歸?

    「你回去吧!」柳嘯龍搖搖五指。

    「那大哥您早點休息!」點點頭,大步走向了門口。

    柳嘯龍並未去休息,而是穩如泰山的坐在沙發裡等待著,時鐘每敲擊一次,眸底的陰鬱就更深一層,拿出手機找出糊塗中,沒有按下,盯著一串手機號碼而發呆,不知是害怕看到某些畫面,還是相信那兩個人不會做出什麼出閣的事,等待著女人回來的解釋,並沒過去找人。

    次日

    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金色的光線擠進細縫,在毛絨絨的地毯上烙下一團一團半透明的光斑。

    晨光裡細塵漂浮,外面白雪壓枝,古樸的樹枝被雪花包裹著,吃力的垂墜而下,形成一條條細長的冰凌,金色的陽光透過冰凌折射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景象。

    受陽光的洗禮之後,冰凌受熱融化,晶瑩的水滴順著樹梢滴落。

    整齊的床上一男一女平躺,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如同世上最安全的羽翼將身側的女人緊緊擁著。

    一雙白嫩的腳踝鑽出溫暖的被子,隨意的踢蹬幾下,女人嚶嚀一聲,用力的在被子裡伸了個懶腰,幾道沉穩的呼吸聲令她戒備的睜開眼,昨晚……喝多了嗎?現在胃部還極為不適,電影倒帶似地,一幕幕落入腦海,游輪,鯊魚,後游輪突然好了,返航,被帶進了一個房間,然後……睡著了?

    然後是什麼?依稀記得有接吻……接吻?

    詫異的轉頭,見陸天豪早已醒來,淡淡的看著她,身上的涼意不需要看就知道穿著有多麼的單薄,腦子頓時亂作一團。

    「怎麼?後悔了?」陸天豪坐靠起,笑道:「昨晚可是你……」

    「啪!」

    一巴掌冷冷的揮下,在俊顏上留下五根鮮明的指印。

    「無恥!」

    硯青咬牙說完就翻身下床,拿起桌子上被疊放得很好的衣服褲子迅速套好,毫不留戀的走出,渾身透著陰寒刺骨。

    隨著門被大力關嚴,陸天豪這才回過神來,大手摸摸側臉,自嘲的笑了一下,拿過床頭櫃上的雪茄點燃,並不在意一樣,沒有發怒,亦沒有去多做解釋。

    屋子內,很快被奇異的香味環繞,只有著吸入和吐納出的聲音,直到心安靜下才拿起手機不溫不火的下達著命令:「阿保,去給臭小子再找個奶媽,最好是幹警察的!」

    『大哥,不是有硯青嗎?』

    「叫你找就找,哪來這麼多廢話?」

    掛斷後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翻身下床拿過嶄新的服飾套好,邊穿著風衣邊頭也不回的離場,淡淡的微笑令人揣測不出心裡的真實想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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