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聖誕夜獻吻 文 / 相琪
露天溫泉度假村
氤氳縈繞的空間內除了『滴滴』的水珠拍打水面聲,安靜得好似一個沒有生物活動的山洞,能散發出一陣陣的回音,四處都是天然形成的巨石,幾道水流順著乾淨的石壁滑入熱潭,紅色燈光照射得空間內出奇的妖異。
兩個女人就這麼坐躺在熱潭內,不言不語,面帶笑容的閉目養神,彷彿與世隔絕。
硯青這一刻也忘記了所有的煩惱,放下了工作,放下了所有包袱,渾身輕盈得塞神仙,汗珠順著緋紅的臉頰一點點滑向白皙鎖骨,細長的頸子時不時隨著吞嚥蠕動,胸腔有規律的起伏著,透過清澈水面可看到平滑小腹找不出半點瑕疵,疤痕也轉為了雪白色,平坦如從前,經過大師的專業打理,膚色似乎更勝當初。
李鳶也相當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摘去了老花鏡,頭髮都隨意的盤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長歎道:「兒媳婦,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安靜過了,你呢?」
「媽!是不是那幾個孩子太不讓您省心了?」說到這個就很是內疚,幾乎全是婆婆在照顧,一定很累吧?
「哎!確實都很折磨人,你和臭小子每天都一覺天亮,我每晚都要起來四五次給他們換尿布,餵奶,保姆始終是保姆,給再多錢哪能有咱們上心?而且她們四個都沒生育過,都是靠學來的,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還是自己親自照顧較放心,但這個不是讓我煩惱的原因,孩子們總會有長大的一天,而是你和嘯龍,他爹臨死前,雖然沒有來得及說遺言,但是我懂,他閉眼那一刻,一定想著讓我好好照顧兒子,一個人帶著孩子真的很累,好在嘯龍一直很懂事!」
某女端起旁邊擺放的紅色石榴汁喝下,繼續做一個靜謐的觀眾。
老人好似真的很疲累一樣,沒了平時的神采奕奕,放下了全身的鎧甲,頓時像個六十歲的老奶奶,幾個月前,頭髮還有一半的是深灰色的,如今可謂是只有十分之三了,嚴重的操心過度。
「或許是他爹的死給了他心理陰影吧,亦或許是十歲後就過單親家庭生活,所以為人處事變得有些令人無奈,什麼事都不會說出來,他爹死後,他到哈佛之前都不是很喜歡說話的,滿腦子都是報仇,越來越獨斷獨行,一心想著將來要繼承家業,後剷除陸家,直到去了哈佛認識谷蘭後,他才變得像個正常人,甚至還會打趣,我找過谷蘭,告訴她我很喜歡她,當時我確實很喜歡她,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能讓嘯龍會說會笑的人,誰知道後來她會和賓利結婚,但是聽到她不顧一切為臭小子擋去危險時,我很感動,道上混的,找女人就得找一個肯為他付出一切的人,每當在外面做了壞事回到家裡能看到愛人的笑臉,很難得的!」
「後來是不是谷蘭和賓利結婚後,他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
李鳶搖搖頭:「表面上一副無所謂,不再拒絕女人上門,都說他活得很逍遙自在,其實他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從小就很少和人交流,所以不善於表達,學的都是怎麼管理,一些公式化的客套話,他都很少和客人多交流的,一副『願意合作就合作,不願意就算了』的模樣,更別說處理家庭的事了,他爹死後,我想和他多交流一下都不可能,說什麼他都是點頭和搖頭,打過很多次,都不見效果,他離開谷蘭後,心裡背負的東西就更多了,當初他爹有幾個兄弟,等於是離燁他們這樣的,都因為他陪著谷蘭時死了,當初本來可以重新選領袖的,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慘劇,可是他們很講義氣,沒有奪走柳家的江山!」
硯青吞吞口水,後歎息。
「當嘯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就沒有再守著谷蘭,開始接手雲逸會,即便如此,叔叔伯伯們也不會回來,然而就在他跪在叔叔伯伯的墳前時,谷蘭醒了,且還要和賓利結婚,從此後他覺得愧疚吧,不見我了,也不回家了,想看一眼真的很難,世界各地到處跑,偶爾也就打個電話回來,從不考慮結婚,幾度認為他就想這麼孤單一輩子,四年,他的心都跟石頭一樣,再也不會笑了,因為沒有什麼事能壓過他心裡累積的東西,他把他爹的死強行加在了他自己的頭上,叔叔伯伯們的死他也加在了他的頭上,害我守寡他也加在了他的頭上,其實我從來沒怪過他,哪有母親會怪兒子的?」伸手擦擦眼角,後仰頭道:「所以我從來不在他面前說想他爸!」
「媽!你很愛公公吧?」
「嗯,很愛,他對我很好,以前我什麼都不會,只會成天干吃醋,一不高興就教訓他,可他從來不會說我的不是,他說我從中國嫁到法國,很感動,所以不管我做什麼,他都覺得幸福,現在想想,短暫的十多年,我們都沒有一天和平共處過,有時候我經常幻想,可以抱著他說『老公,我們以後都不要吵架了』,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是這些只能在墓碑前說,面對著最愛的人死去,那種感覺真不是人能承受的,當初我好幾次想陪他去,可是我不能,那樣嘯龍就毀了,現在你也做母親了,我知道你很想離開這個家,不也是為了孩子們留了下來嗎?」
同樣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汽,苦笑:「要是以前我或許不能理解,現在我懂!」
李鳶再次狠狠的抹了一把老臉,也端過飲料幹了幾口,褪去傷感幸福道:「兒媳婦,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輩子裡能真的找到真愛,又能像我這樣到死都會念著對方的感情是很難得的,臭小子在遇到你後,又開始笑了,特別是四個孩子出生後,他又像個人了,而且認識你後,就沒有和別的女人胡來了,而且他能容忍你和陸天豪做朋友,真是奇跡,而你也是愛他的,我看得出來!」
「我才沒有!」怎麼說到她頭上了?剛才還哭得稀里嘩啦,這麼快就轉了?
「呵呵!媽是過來人,你們這些孩子那點事我看得懂,你要不愛他,幹嘛現在不要財產,只要離婚?你那是在吃醋,好在嘯龍和你性格不同,否則你們早就離了,一輩子就這麼有緣無份,其實你要真的瞭解他後,你會發現他對你是最特別的,不愛說話不代表他心裡沒有你,不能因為他什麼事都憋心裡就排斥他,他爸和他是一樣的,老是讓人誤會,如果他不死的話,我永遠都不會誤會他,有些東西,不要等失去了才去後悔!」
「媽!我的思想就在二十六歲,跟不上您,吃醋這種東西是所有人都抗拒不了的,我想我可能真的淪陷了,不過我很納悶,你說我怎麼就會看上他?一點情人之間的事都沒做過,到現在他連一句『我愛你』都沒說過!」
李鳶失笑:「你說過?」
「我……我是女人嘛,這種話怎麼能是我來說?萬一他再來句『對不起,我什麼都能給你,唯獨愛情』,那我的臉往哪裡擱放?」他不鬆口,她死都不會把心交出去,而且就算他現在來跟她說了,她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接受,結婚以來受的鳥氣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你們兩個都這樣,一個比一個驕傲,非要讓對方低頭才行,不過媽相信最後你能讓他先低頭的,但作為一個長輩,媽得提醒你,他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低頭這種事只能在家裡,可別在外面也逼得他老是跟你後面,那丟的就不是他一個人的臉了,是整個雲逸會!」
硯青不解了:「媽,這個我知道,但是為什麼尊重老婆就會被人笑話?」
老人挑眉:「那我問你,為什麼黑社會上男人多,女人少?在他們眼裡,那是男人的世界,以前我和他爹再怎麼鬧,也只是在家裡,在外面我都跟他後面的,誰喜歡被人說成是懼內?誰不喜歡聽『哇,想不到您在社會上方方面面,連嫂夫人也如此的仰慕您,佩服佩服!』,虛榮心不是就女人會有的,有時候男人的比女人還強烈!」
「可是被我的手下看到我一直走他後面,多沒面子?」她又不是小媳婦。
「這個嘛……一起走不就好了?並肩前行!」這個她也計較?真不明白這種面子有什麼用?
某女摸著下顎思考了一會,打響指:「對,誰也不會丟人,媽!我問你個很深奧的問題,他有送過你禮物嗎?」
李鳶聳肩:「電話費都沒繳過,你說呢?而且你有送我東西嗎?」
轟!
硯青面露尷尬,也對,她也沒送過,自己打自己臉了,趕緊討好:「媽,明年六月是您的生日,我到時候一定送您一個最最稱心如意的禮物!」買衣服?不行,不夠誠心,對了,小時候有打過毛衣,就送她件親手織的毛衣!
「真的嗎?不管你送什麼,我一定天天戴著!」興奮的點頭。
「媽你放心,一定讓您滿意!」雖然小時候織的是髮帶,可毛衣差不多也是那樣織的吧?這陸天豪太瞭解柳家了,和李鳶說的話都一樣,『電話費都沒繳過』,都要懷疑他們就是一家人了:「媽,您對陸天豪有什麼看法?」
李鳶沒有多思考,而是反問:「你對他兒子是什麼看法?」
祈兒?差不多算半個兒子了吧?雖說不是她生的,可是吃她的奶在成長,這一個月變了很多,非常漂亮,就像個女娃兒,雙眼皮兒,大眼睛,她都覺得不給那孩子剪頭髮了,就當個女娃兒養,陸天豪都同意了,這種關係算半個兒子吧?
「不是吧?您把陸天豪當兒子?」柳嘯龍知道了還不得嘔血?
「他小時候過得也不好,他爸總是打他媽,還在外面養女人,根本沒時間照顧他,玩具都沒給他買過,記得當時老頭子死的後幾天吧,小豪也才十歲,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著嘯龍來到了柳家,那時候他們家也在法國住,我只看到那孩子就這麼站在家門口,眼裡有著羨慕,一直爬在鐵門上看嘯龍扔到地上的一個機器人,我就拿起來給他了,才知道他是一路跟著嘯龍回來的,拿了機器人很開心的就走了,可想而知,雖然他家有錢,但是他爹基本為了訓練他沒給他多少零花錢,玩具都不給買,這件事臭小子是不知道的!」
硯青佩服的拱手:「媽,我佩服您,真心的!」公公剛死不久,她沒有因為陸天豪的爹遷怒陸天豪,真是個明白人。
「那孩子其實很記恩的,因為一個機器人,不管怎麼和柳家鬥,卻從來沒傷過我,所以我不討厭他,只是世族的恩怨逼得他們不得不成天打打殺殺,誰都勸不了,即便他們兩個不鬧,兩個幫會的兄弟們也不會罷手!」
這麼說自己的孩子長大了還得和祈兒鬥?這可不行,哪能讓他們互相殘殺?可有什麼辦法呢?就是對祈兒好點,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幾個和他形同親兄弟,至於柳嘯龍和陸天豪,願意鬥就鬥去吧,不要殃及到下一代就好了。
次日,水榭居室
天已大亮,大廳內猶如地獄,男人冷漠的坐在沙發裡看著對面的還在昏睡的女人,目光內有著愛慕,同樣有著痛恨和忍無可忍,透著陰沉,著實讓人畏懼。
谷蘭還穿著那件連衣裙,身上蓋著柔軟毛毯,小手摸上額頭,後虛弱的睜開眼,臉色更加蒼白憔悴了,坐起身就看到對面的男人正出神的望著她,心裡一陣顫抖,因為對方的眼神過於陰寒,吞吞口水看著桌子上的一碗豬肝湯,後起身道:「我有事出去……」
「我說過,從今以後都不許你去找他了,已經訂了機票,明天就走!」
「你想囚禁我?」不可思議的捏拳,見他沒有回話就趕緊走到門口,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低吼道:「賓利,你瘋了?」
賓利緩緩抬眼,後冷笑道:「沒錯,我是瘋了,被你逼的!」
谷蘭則不屑一顧:「我要出去,立馬給我打開!」見他不動就走到廚房拿出一把刀,伸出左手臂狠狠一刀劃下,瞪眼道:「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你的,我愛的是阿龍,死了愛的也是他!」
男人冷冽的盯著那不斷噴血的傷口,後直接起身過去抬手狠狠一巴掌打下,大手更是殘忍的抓著女孩的頭髮笑道:「既然你這麼不愛惜你自己,我又何必愛惜你?四年多了,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你,而你呢?不帶考慮的打掉了我的孩子,而我有說什麼嗎?非要抓著一個根本就不屬於你的男人不放,那麼我就逆天而行一次!」說完就用膠布將女孩的傷口粘合,後打橫抱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賓利,我會恨你的!」谷蘭害怕了,她不要這樣,怎麼辦?
「恨?呵呵,你愛我嗎?既然不愛,我還怕你恨嗎?」三兩下脫掉衣服直接壓了過去。
谷蘭試圖想掙脫,奈何抵不過對方的力大如牛,哭喊道:「求求你,不要嗚嗚嗚嗚求你嗚嗚嗚阿龍救我……嗚嗚嗚!」
『啪啪!』
兩巴掌打得女孩差點昏厥,卻還是極力的嘶喊:「阿龍救我……嗚嗚嗚嗚……」
剛要去撕毀女孩的裙子,卻因為一句句『阿龍』而制止,大手帶著顫抖,表情也越來越猙獰,直接騎了過去,後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下,絲毫不留情,眼裡充血,寫滿了痛苦。
「啊……阿龍……嗚嗚嗚救我嗚嗚嗚嗚!」
疼痛蔓延全身,帶著說不出的恐懼,直到男人抽身離去才趕緊倉惶的翻身滾到了床下,捲縮在牆角,全身都在瑟瑟發抖,不敢抬頭去看,驀然間,身上傳來蝕骨的刺痛,沒有再求饒,只是雙手環抱著膝蓋忍受。
『啪啪啪!』
男人已經陷入了瘋狂,舉著皮帶低吼:「說,還要不要去?」
「你打死我好了!」谷蘭緊緊抱著頭顱大吼。
「谷蘭,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我的底限就在這裡,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成全你!」說完就飛快的揮舞。
每一下都打得女孩接近皮開肉綻,卻緊緊咬著下唇沒有鬆口,淚花一顆接一顆,嘔出的血也被全部吞入,好似真的被打死也不會求饒一樣,她不會放棄的,誰也阻止不了,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為什麼她就沒有?
臥室裡燈光很暗,窗簾也拉著,男人並沒看到女孩早已遍體鱗傷,下手越來越狠,『啪啪啪』聲不斷,表情也越來越扭曲,似乎把所有的委屈都要在這一瞬間發洩完。
除了哭聲和慘叫外,沒有一句求饒,倔強得難以形容。
不知道打了多久,賓利緩緩跪了下去,伸手揉向太陽穴,後按下遙控,打開燈才發現蜷縮在一起的女人身上的裙子已經破碎,正在瘋狂的顫抖著,展露在外的皮膚有的破了皮,有的腫起,扔掉皮帶慌忙爬過去想要去抱。
「嗚嗚嗚嗚嗚嗚!」
而女孩卻哆嗦著向旁邊撤退,可見嚇得不輕,直到被強行抱住才忍受不住昏了過去。
「谷蘭?谷蘭?」賓利將女孩平放在床上,開始檢查,褪去裙子才發現自己剛才下手有多麼的無情,拿出藥膏邊塗抹邊喃喃道:「是你逼我的,以後再敢提他,這就是後果!」
上完後拿過棉被蓋好,才走向大廳,拿出手機道:「大哥,谷蘭這裡你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她性格偏激,你慢慢的感化她,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了,大哥您好好養傷吧!」
「小姐?小姐?」
荒涼的墓地內,大雪覆蓋得地面累積了厚厚一層,每一腳都能散發出『嘎吱嘎吱』聲,白茫茫的,賞心悅目,美雖美,但卻透著無法形容的寒冷,一位墓地看守員彎腰推搡著可能睡了一夜的女孩,不冷嗎?
「嗯?」蕭茹雲睜開眼,好冷,忽然想到什麼,坐直開始伸手摸摸頭頂的貂皮帽子,果然有著一層雪,呼吸為什麼這麼熱?一定是發燒了,見對面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就艱難的站起身道:「對不起,我……我睡著了!」天都亮了呢。
按著有些發麻的大腿向出口走去。
孔言家
甄美麗和葉楠都提著一袋子一袋子的洗漱用品準備出屋,就見蕭茹雲正有氣無力的站門口,美麗不得不放下東西拉著茹雲道:「來來來,說說,昨晚是不是很**?」進屋後就給按到了沙發裡。
孔言拍拍佳佳的肩膀道:「進去寫昨夜吧!」
「好!」
等孩子走了才過去查看,為什麼表情一點都不像是……
蕭茹雲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虛弱過度,咧嘴笑道:「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切!這話誰信,老實交待,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甄美麗迫不及待的繼續追問,到時候她要做伴娘。
「是真的!」茹雲依舊在笑,但是兩顆淚卻忍不住滑落,那麼的牽強,後低頭繼續道:「呵呵,也沒什麼的,你們先不要告訴英姿,等生完再說吧,以後你們也不要再問了,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了!」
三個女人一同呆滯。
葉楠也不笑了,很是專注的看著,試圖看出點別的東西,後坐過去溫柔的挽起女孩的手道:「說真的,以前我不懂感情,我一直以為耶穌就是我的歸宿,很幸福,直到現在我才發現男女之間的感情真的令人嚮往,感覺不再孤單,有一個人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茹雲,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否則會後悔的!」
「是啊茹雲,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分手了?昨晚你們不是很……很相愛嗎?你不是都要把身心給他了嗎?怎麼……」美麗見不是開玩笑就很是慌張,到底是為了什麼?
「總之不可能就對了!」茹雲搖搖頭,臉頰很是潮紅,帶著病態。
「他同意了嗎?」葉楠不死心的繼續問,見女孩點頭就有些無能為力了,感情上的事,外人很難處理,且還不知道原因,無奈的垂頭。
甄美麗見對方不願意說就起身道:「那麼既然決定了,我們就去醫院吧,英姿馬上就生了,茹雲……茹雲你怎麼了?」
孔言本來還在看甄美麗的眼神拉到暈倒的女孩身上:「發燒了,走,一起去醫院!」
「孔言姐,我來背,你和葉楠提著行禮,走!」大力的背起女孩就衝了出去。
「葉楠,你有沒有覺得美麗她……很像我?」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了,年輕時幾乎就和她一樣,那眼睛,那鼻子,臉型……
葉楠點點頭:「是很像!」
「呵呵,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像我的人,我可以問一下嗎?她多大了?」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過年二十六了吧?怎麼了?」
孔言擺手:「沒什麼,我們走吧!」那現在就是二十五……二十五,是真的嗎?是她的語兒嗎?很想去嘗試,但又害怕失望,還是打問清楚了再說,為什麼每次看著這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心裡總有一種很哀傷的感覺?雖然見面次數不多,每次都是匆匆而別。
根本沒時間交流。
「孔言,你就在家裡吧,佳佳還需要你照顧,英姿那裡有我們呢,再見!」起身提起行李走了出去。
第二醫院
病房內,閻英姿扶著肚子在屋子內緩慢的移動著,要生了,終於他大爺的要生了,這簡直就是活受罪,雙腳早就忍不住想狠狠一腳踹出去了,本來就沒什麼腦子,再沒點武力,現在就跟個廢人一樣。
而大門口,蘇俊鴻冷漠的指著前方的四個老頭道:「立馬給我清洗乾淨!」手指轉移到後面被弄得五顏六色的車子。
四個老人嚇得不輕,不停的彎腰道歉,因為都看到了男人黑色西裝下的手槍,黑社會,太可怕了,閻父擦擦汗水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對不起,我是剛接到電話,我女兒快生了,我們也不知道弄什麼禮物給未來的小孫子,買了幾桶油漆,而且剛才也是您自己開車太急了,才會全部倒上去的!」
蘇俊鴻根本就一臉的不耐:「新買的油漆一碰就能倒出來嗎?」分明就是故意的,歷眼越瞪越大,本來就一肚子的火,這個時候還有來找茬,看他今天不教訓他們一頓。
「這……」閻父苦澀的指指自己的破衣爛衫,打了無數個補丁的大棉襖道:「小兄弟,實不相瞞,我們都是撿破爛的,沒錢買油漆,這些是我們搜集來的,我很後悔,如果晚來十分鐘,這些東西都會凝固,我就是想跟女兒表示一下誠意,給弄熱的,我想給我孫子刷一間漂亮的兒童房,結果就給你趕上了……」
「少廢話,立刻給我弄乾淨!」不容拒絕的指指車子,面對著四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沒有絲毫同情,反而還帶著邪笑:「弄不乾淨老子就崩了你們!」打開車門邊坐進去邊唾棄:「臭要飯的,沒事找事!」
「這臭小子……」老二憤怒了,還真當他是乞丐了?他家的錢需要他來當乞丐嗎?體驗生活懂不懂?
閻父立馬拉住:「算了算了,咱不跟他一般計較,沒素質的東西!」太可氣了,看看車子道:「這大冬天了,冷死了,算了,擦吧!」這車真好,法拉利,這種人沒事跑這醫院來幹啥?
老五見男人享受的坐車裡抽煙就食指大動:「問他要一根去!」最近太冷,大伙都躲廢棄的廠子裡打牌,太久沒去撿破爛了,身上湊一湊也就十來塊錢,買煙就太奢侈了,每天撿煙頭呢。
「得了吧,這種紈褲子弟會給你煙?趕緊的,看看能不能洗掉,冷死了!」老四瞪了一眼,脫下棉襖,只穿著一件背心,用棉襖開始擦拭,冷得只打哆嗦。
蘇俊鴻翹著二郎腿搖啊搖,小煙抽著,音樂放著,別提多恣意,最近被閻英姿搞得火氣旺盛,還不能發洩,找兄弟們吧,太沒義氣,老天對他不薄,送了這個四個老頭兒來,該著他們倒霉了,看著四個老人吹鬍子瞪眼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太爽了,就好像最近的自己一樣。
老四看著裡面衝他們挑釁的男人咬牙道:「不行,我要楱他一頓!」
「拉倒吧,你還沒過去,腦袋就開花了,人家有槍,道上混的!」老二唾棄,好久沒賭了,太想念了,每天打牌賭刮鼻子太幼稚,什麼時候才能搓麻將?
「還得誅滅九族!看這車就知道身份地位不小,別惹事了!」閻父很是憋屈的擦著車子,誰給教育出來的?太沒禮貌了,不過今天他高興,女兒要生了,撿破爛不但戒賭,還能看清事實,人生百態,自從孩子的媽死了後,確實太混蛋了,如今也做不出貢獻,好不容易撿了點油漆吧,還沒了。
他還生氣他的車撞了他的禮物呢,不過誰叫人家有錢呢?這世上,笑貧不笑娼,有錢就是爺!
半小時後,四個老人把沾滿油漆的棉襖穿了起來,本就慘不忍睹,此刻更是讓人嫌惡,蘇俊鴻下車看了看,依舊不乾淨,不過心情好了點,冷哼一聲:「看在你們如此誠心的份上,這次饒了你們,再有下次……」
「不敢不敢,您請!」指著醫院大堂。
某蘇瞪了一眼,深怕被玷污到一樣,匆忙離去。
「死洋鬼子,沒教養,走!」閻父咬牙切齒了,兩手空空的跟了進去。
然而就在蘇俊鴻要打開病房門時,似乎覺得不對勁,轉頭奇怪的問道:「你們想幹嘛?」
閻父指指病房:「看我女兒啊!」這小子來這裡做什麼?
蘇俊鴻聞言倒抽冷氣,擰眉道:「你姓什麼?」
「閻羅王的閻!」
『砰!』
向後一個倉促,差點就摔倒在地,一臉的震驚,這……不會這麼倒霉吧?
四人都沒理會,推門道:「英姿啊,我們來看你了!」
坐靠在床頭看書的閻英姿聞言驚喜的笑道:「爸!你們怎麼現在才來?」聽說老爸都不賭博了,她真是太開心了,坐起身抓著父親伸過來的手擦擦眼淚道:「爸!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責怪您!」
「說哪裡話,是我這做爹的太混了,只會虛度光陰,女兒,對不起!」退後一步,彎腰行禮。
「爸,別這樣,以後您想打麻將就打吧,女兒現在的工資養得起您了嗚嗚嗚你怎麼穿成這樣?」這麼落魄嗎?不是說過得很開心嗎?
老二過去拍拍孩子的肩膀安慰:「你不能說我們穿的不好,人活著講的是開開心心,我們四個雖然穿得不好,可我們每天活得開心是不是?」
「就是,你這孩子不能說我們是乞丐,我們是勞動者,不是乞丐!」
「英姿,孩子的父親是誰?他人呢?」
大伙敘舊完就開始在屋子裡到處查看,後全體將視線定格在站在門口的……暴發戶。
蘇俊鴻哭笑不得,見他們都一副很吃驚就傻笑道:「呵呵!是我!」
五分鐘後
閻英姿看著沙發上的一幕不斷的聳動肩膀,表情還是那麼的平淡,可不得不否認這一幕太搞了,你說你撞誰不好,撞他們,還擦車……
沙發裡,四個穿著破爛的老人排排坐,一個個的面無表情。
大名鼎鼎的蘇護法則跪在地上給四人捏著老腿,不再嫌棄骯髒,甚至還帶著討好,笑容不斷,當然,心裡想的卻是……為什麼沒人告訴他閻英姿的爹是四人行?且還是撿破爛的?做夢他也想不到吧?
不過他確實沒問過,等該問時,對方又不屑跟他說話了,還以為她無父無母呢,早知道就調查調查了,這下罪孽更深重了。
「卡!」老五擠出一口痰。
某蘇立馬雙手舉起垃圾桶:「五伯父您請!」
「啊呸!」一口痰吐下。
老二陰陽怪氣道:「不愧是個沒教養的,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茶都不會上!」
「馬上馬上!」男人站起身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四杯水呈上。
老四先喝,搖頭道:「燙了!」
「那等等!」又倒了一杯溫水。
「大冬天,喝這麼涼的,你是想我們光棍變冰棍嗎?」
「又燙了!」
「涼了!」
蘇俊鴻深吸一口氣,抿唇笑著倒了三杯水,都放到桌子上介紹:「一杯冷,一杯熱,我給你們調!」忍住,現在不忍,恐怕將來一輩子都要被這四個人折磨死了,還以為老天爺終於愛戴他了,找了四個出氣筒給他,原來不是,是四個炸彈。
全天下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嗎?
喝得滿意後,閻父摸摸下顎的大鬍子挑眉道:「你就是搞大我女兒肚子的王八蛋?」
王八……某蘇看看一副看笑話的閻英姿,後笑道:「是我這個王八蛋!」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我呢,肯定是不會讓女兒嫁給一個如此沒家教的人!」
「伯父,不是我沒家教……」
四個老人立馬看了過去,個個不是好惹的主,目光足以把人生吞活剝,老二指指自己五顏六色的棉襖:「這還不是沒家教?讓我們四個半條腿踩進棺材的人給你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擦車,你覺得你很驕傲嗎?」
蘇俊鴻眼珠轉轉,繼續跪著給老人們捏腿,笑道:「是這樣的,我其實早就看出你們是英姿的父親和伯伯了,畢竟第一次見面,想特別一點,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可能那樣對老人?我還撫過老奶奶過馬路呢,是我特意的,又想送你們禮物,不知道送什麼,於是乎我就想送輛車,伯父們還滿意嗎?」
閻英姿目瞪口呆,不是吧?賄賂?
「吸,你是說我們擦的那輛?你要送我們?」法拉利啊,撿一輩子破爛也買不起,那輛少說也要七百多萬呢。
「是啊,我怕你們不喜歡,所以就弄了這出,讓你們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它,伯父,滿意嗎?」不斷的獻媚。
大伙吞吞口水,閻父心臟開始狂跳了,剛才他是說他是雲逸會的四把手之一,雲逸會是個大企業,送輛車應該不是不可能,也就是說不是騙他的……忍住忍住,不能就這麼把女兒給他了,冷冷道:「車呢,我們也不需要,不過你非要送,我們可以接受,但做我們閻家的女婿,吃喝嫖賭抽,除了賭,都不可以有!」
「伯父放心,我這輩子最恨賭博的人了,每次看到就恨不得跺了他們的……」不對,為什麼表情都這麼……除了睹,什麼都不可以有,也就是說可以賭,快速轉移話題:「我說的是那種沒有賭品的人,一輸了就砸場子,四位伯父如此英俊瀟灑,定不是那種人,我也偶爾賭幾把的!」看來是四個賭徒,那就太好辦了。
這話說得還好聽,英俊瀟灑,四個人同時仰頭整理整理領子。
蘇俊鴻再接再厲:「對了,恰好我旗下在澳門有個賭場,四位要不要去去?」
「澳門?真的假的?我還沒去過澳門呢!」
「是啊,聽說那邊賭場到處都是,而且都特別大呢!」
四個人小聲交頭接耳幾句,閻父乾咳道:「那太遠了吧?算了!」沒錢去啊。
「伯父們放心,現在就去吧?專機接送,一個半小時就到了,賭完了,一個半小時就回來了!」見他們還是一臉尷尬就繼續道:「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們的!」拿出支票『唰唰唰』遞過去:「六千萬,夠玩嗎?」
這下子,四個人差點暈倒了,顫抖著接過支票,好多零,閻父剛才的冷漠轉換為慈愛:「其實你這小子很不錯,會孝敬老人,走走走,我們走吧,英姿啊,等你生的那天我們就回來了,走!」
等四個閻王都興沖沖的走了後,蘇俊鴻呼出一口氣倒進了沙發裡,好險。
「你怎麼能這樣呢?讓他們去賭博?」閻英姿憎恨的瞪著男人。
「沒有當然不讓他們去,現在是有,為什麼不讓去?他們喜歡不就好了?」擦擦冷汗反駁。
某女坐起身低吼:「那你怎麼不乾脆把賭場送給他們?」
聞言蘇俊鴻驚愕的坐起,他怎麼沒想到?只要能讓伯父變岳父,叫他幹什麼他都願意,拿出手機匆忙道:「二沖,再過兩個小時我的直升機會到澳門,四個老人,其中一個是我未來岳父,你立刻去給打點一下,不需要安檢,他們沒護照,想怎麼賭就怎麼賭,後想辦法把賭場輸給他知道嗎?如果辦不好,我就卡了你!」
『鴻哥,您放心,您岳父就是小的的岳父,保證讓他們玩個痛快,不過輸給他有點不可能吧?這廠子少說也有個三十個億……』
「難道還要教你嗎?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麼用?那四個老頭兒沒什麼腦子……呵呵,四位大爺其實沒什麼心機,老實人,也沒去過大賭場,你見機行事,就這樣!」掛斷,見女人更氣了就攤手道:「每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其實賭博這種東西想要徹底戒掉,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去當老闆,輸贏都是他的錢,慢慢的就沒意思了!」
閻英姿懶得理會,不過這話還真道理,冷哼道:「別以為這樣你就是孩子的爹!」
蘇俊鴻抿唇笑笑,走過去討好道:「出院了跟我回家吧?我是認真的!」坐在床頭傾身定定的瞅著女人。
「蘇俊鴻,愛情不是靠這些就能維持的,是,你是有錢,如果你沒錢呢?」
大手溫柔的撫摸上女人的側腦,拇指摩擦著耳墜,輕聲道:「如果我沒錢,我就天天想辦法陪他小賭,事在人為,我相信我能讓他戒掉的,不過可惜的是我不會到那一步,你也不要老是去責怪他,說句不好聽的話,他也就那麼幾十年生命了,以前吧養你,現在輪到你來讓他笑了!」
「喲呵,看不出來你還挺尊老愛幼的!」真噁心。
「那個……我是沒什麼愛心,但是我對我的家人基本還可以,別人的父母跟我無關,你是警察,把所有人的父母都當父母,可我是黑社會,和你恰恰相反!但為了你,我會改的。」
閻英姿攤攤手:「那就等你改了再說!」
蘇俊鴻微微瞇眼,看來得來點真格的了,點頭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去養老院告訴他們!就等著院長給我頒獎吧!」說完便快速走出,到了門口吩咐道:「這是我的名片,她稍微有點不對勁就給我打電話,好好照顧!」
「是的先生!」
養老院
院長辦公室,蘇俊鴻單手插兜,嚴肅的敲敲桌子:「從今天開始,你們這裡的所有開銷都由我來負責,也就是我現在是院長!」
「哦!好好好!」年過五十的老伯趕緊讓位,這麼好的事?這是投資大股東,好人吶!
「鴻哥!第一步怎麼做?」三個手下上前敬禮。
蘇俊鴻想了想,後揚唇道:「這裡是老頭兒區,也就是男人,男人喜歡什麼你們不知道嗎?」這還用問?
「我知道了!」走出去一個。
院長擰眉,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去把世界最好吃的都搬來,鮑參翅肚,一定要最好的,找幾個頂級廚子過來,還有你,弄幾桌麻將,許輸不許贏!」
「小的告退!」
老院長目瞪口呆,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某蘇冷冷的抬頭:「我是院長,還有你,事情是這樣的,我在追一個女人,她喜歡尊重老人的男人,住在第二醫院第四三二病房,如果到時候你覺得我做得好,記得到她面前給我辦法獎盃,好了,不要說話!」
「真的不行……」一見對方拔槍就只能無語的退出。
不一會,二十個老頭站在一間屋子門口搖頭,男人則不耐煩道:「都是男人,我懂你們,何必玩欲擒故縱?拉進去綁起來!」
老人們被二十個強壯的男人拉進屋,後被綁在了椅子上,不一會就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二十個在跳艷舞的女人,個個賽天仙,都帶著誘惑,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脫掉……
「先生,這使不得……」老院長跺腳。
「鴻哥,他們看得眼睛都直了!」幾個手下走出稟報。
某蘇轉頭看看老院長:「聽到了?好了,走吧!」轉身走向食堂,看著老人們都在搶食物就滿意的點點頭。
老院長擦擦汗水,已經驀然了。
而另一邊,二十多桌麻將,圍滿了人,雲逸會的兄弟們幾乎全體放炮……
「啊……我贏了,我贏了,三萬塊錢我……我……」一老頭激動的站起大叫,後伸手捂著心臟暈了過去。
「喂喂喂,他怎麼了?」
蘇俊鴻衝進去抱住老人。
老院長頭冒黑線:「他有嚴重的心臟病!」
「哦!那就是興奮過度,抬下去醫治!」一副無所謂,看著大家道:「好好玩,慢慢玩,玩完了晚上還有大餐吃!」
轉瞬間到了聖誕節,雪連續下了一整天,柳宅門口,柳嘯龍彎腰走出車門,堅挺西裝外套著一件保暖黑色毛絨大衣,看看表,夜間七點,天已經拉開了黑幕,雪花落在鼻樑上,不一會睫毛上就吊墜著幾朵雪白,看著前方的大門和漆黑一片的家園……
『咻……』
寒風吹過,透著蒼涼,吹得漫天飛舞的鵝毛瘋狂的搖擺不定,偌大的一座山,此刻僅僅就這麼一個活人存在著,不久後,男人坐進車裡調轉車頭,緩慢下山。
「喂!我想咨詢一下,聖誕節要怎麼過?」
『那請問先生是要和情人還是……』
「和家人!」
『先生有孩子嗎?』
「四個!」
『如果先生經濟允許,可以扮作聖誕老人,去給您的孩子們發放禮物,相信您的孩子們一定很開心哦,準備一些孩子喜歡的禮物……』
「是三個月大的嬰兒!」
『啊哦,那麼可以同樣的方式去討好家人的歡心,您的妻子剛剛生產完三個月,那麼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期間丈夫的關愛至關重要,您給了她關愛,那麼她也就會更加有信心帶好孩子,三月大的寶寶也是能任人的,成長階段很重要的時刻,先生可以為您的妻子和父母買一份禮物!』
車子內只有電話的聲音,男人邊掌控著方向盤邊為難道:「買什麼禮物?」
『自然是他們最喜愛的東西!』
「謝了!」
最喜愛的東西……
溫泉度假村
某間日式屋子門口,一位身材高大的聖誕老人正一步一步走到門口,拉開門見屋中空空如也,禮物堆成山,愣了一下,忽然聽到外面有著一陣陣腳步聲就站到了角落裡的聖誕樹後,一動不動。
「離燁,你真是孝順,居然送了我這麼多好東西!」李鳶邊開門邊盤腿坐到了桌子前。
四個保姆將孩子拍拍放在桌中央,硯青還穿著酒店發放的統一服飾,頭髮還在冒煙,可見剛剛清洗完。
皇甫離燁和林楓焰也坐了過去,葉楠與甄美麗和蕭茹雲也到來,一堆人圍著桌子,和樂融融。
「老夫人,阿浩最近……」看看蕭茹雲,後繼續道:「英姿可能明天就生了,所以他不能來!」
「你說今天生多好?為什麼要推到明天?反正都是剖腹!」李鳶搖頭。
硯青抱過大兒子逗弄,笑道:「醫生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為什麼覺得屋子裡怪怪的?哪裡怪呢?看了一圈,也沒什麼奇怪吧?都是酒店給準備的,聖誕樹和上面掛的禮物……
甄美麗看看手機:「會長不會又去陪谷蘭了吧?」一句話引來所有人的關注。
「他愛去就去唄!」某女無所謂的聳肩。
李鳶捏緊拳頭:「這臭小子,我跟你們說,就沒做過一件令人滿意的事!」邊說邊沖皇甫離燁和林楓焰打眼色。
林楓焰戒備的在屋子裡看了一圈,後點頭惡狠狠道:「沒錯,大哥這人有時候確實不對!」
「長得人模狗樣,就不會做點人事!」甄美麗也跟著謾罵,只要硯青高興,她豁出去了。
硯青想了想,心裡不爽的全部開始發洩:「令人髮指,聖誕節都不陪孩子,還好爸爸呢!」
皇甫離燁舉手:「不但不是好爸爸,還不是好大哥,他除了會說什麼還會幹什麼?我跟你們說,我這心裡特別的委屈,就會坐在會長位子上命令這個,命令那個,他怎麼不自己去做?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怎麼?都不想幹了?』,瞧瞧這話,太沒人性了!」
『啪!』林楓焰拍拍桌子,一臉的憤怒:「這也就算了,最可惡的是他為人陰險,離燁你記得吧?上次無緣無故就讓你去撒哈拉一個月,回來都成煤球了,最起碼要告訴我們錯在哪裡吧?」
「簡直就是禽獸嘛!」甄美麗咬牙。
「我都恨不得重生一次!」李鳶也挑眉。
硯青捏拳陰森森道:「要不乾脆把他截肢了?」
皇甫離燁不可思議道:「那大哥以後就不能生育了!」
「拜託,你說的那是結紮!」某女瞪過去,原來說人壞話也這麼爽。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忽然一道咬牙聲傳出,都面面相覷,再全體尖叫:「啊……!」
「媽呀,聖誕老人活了?」
「天啊!」
只見本該站在聖誕樹後的死物不知什麼時候移動到了桌子旁邊,連皇甫離燁都顫抖著依偎進甄美麗的懷裡,這……太嚇人了,中國不會真的有鬼吧?
柳嘯龍慢慢取下帽子給扔到了地上,後冷漠的脫下厚重外套,不一會,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打領帶的『聖誕老人』呈現,目光冷峻,鳳眼微瞇。
林楓焰看看皇甫離燁,後乾咳道:「大哥!我們剛才……剛才……只是想讓女人們過過癮,我心裡不是那麼想的!」剛說完就感覺有兩道視線正陰森恐怖的看著他,扭頭一看,老夫人都要吃了他了,趕緊轉頭看著柳嘯龍道:「不過大哥您確實做得不對……那個……雖然不對,但是可以改進,人嘛,都會犯錯……」見老夫人又瞪過來就苦澀道:「大哥,我去上廁所!」
等人走後,男人將目光轉向了皇甫離燁。
「大哥,我也去上廁所!」低頭匆忙跟進洗手間。
硯青和蕭茹雲等人都膽顫心驚,剛才罵得太過癮,那麼後果一定很慘重,異口同聲道:「我也去廁所!」
「都給我坐下!」
廁所裡的兩人灰頭土臉的走過去落座,完了,大哥會不會一生氣把這裡所有人打去撒哈拉?孩子也不放過?
柳嘯龍拿出一個盒子道:「離燁,本來是想送你巧克力的,不過現在應該是巧克力粉了!」一句話自牙縫中擠出,將盒子大力扔了過去,後拿出一盒保險套道:「阿焰,你的最愛!」
林楓焰剛想說現在他不需要,但還是接下。
大手掏出一個黑色紙盒,打開送到了硯青面前,陰沉道:「給你的!」
「這個?」皇甫離燁誇張的喊出,大哥為什麼送這個?
盒子內,兩個幾乎只有在警察肩膀才能看到的標緻顯出,兩槓三星,代表著局長的警銜,幾乎沒一人喜歡,然而硯青卻慢慢站起伸出雙手道:「我接受!」
柳嘯龍也給扔了過去:「雖然不是真的,但你也可以去過過癮了!」最後走到門邊,看著李鳶抿唇笑道:「媽,這些年您幸苦了!」深深鞠躬,完全沒有先前想的味道了。
李鳶感動的點頭:「你知道就好,來來來,過來坐!」
「你們自己玩吧!」說完就臭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大嫂,還是您去吧!」皇甫離燁萬分自責,大哥現在一定很難過的,第一次扮聖誕老人,卻被大伙這麼罵,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
硯青見都點頭便不情願的起身走了出去,後四下張望,到處都是鞭炮聲,空中燦爛的煙花隨處可見,一副國泰民安,找了半天才在一棵樹下看到對方正落寞的坐那裡,抓抓後腦過去坐旁邊,偏頭道:「你是想讓我造反嗎?乾爹看到了還不得殺了我?」
柳嘯龍斜睨了一眼,後不說話。
「好了,怎麼這麼小氣?」伸手推了一下,大男人,還怕罵嗎?
「我的禮物呢?」攤開大手。
某女無語,她哪裡知道他會來?還以為……不過對放都送了,禮尚往來嘛!親他一下?這太尷尬了,可再不進屋,自己的頭髮都要結冰了,而且穿的也不是很厚,很冷的,想了想,伸手環住了男人的後頸,直接坐上了那雙強壯的大腿,湊近小臉道:「你……閉上眼睛!」這麼看著,她做不下去。
柳嘯龍吞吞口水,胸腔開始起伏,伸手順勢環住了妻子的腰肢,鏡片下的眸子也緩緩合併。
周圍燈光並不明亮,雪花也正散落,遠處夜空中時不時閃出七彩光芒,很是鬧騰的夜晚,卻不覺得心煩,反而這一刻想狂躁都有些難度。
低頭吻住淡粉的唇瓣,立馬就得到了回應,唇舌纏繞,發自內心的相濡,好似單純的接吻,都很溫柔小心,感受著彼此的味道,品著絕美的佳釀,這一刻硯青發現男人的嘴裡真的有一種東西可以令她渾身燥熱,噴出的雄性氣息太勾人了,有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這個味道幾乎每天都能在這人身上聞到,一直覺得男人噴香水真的很娘,但現在覺得很好聞,因為這是屬於他的味道。
嘴裡找不到半點的異味,牙齒光滑整齊,一絲煙草味令人沉醉,幾乎接近窒息才拉開距離,近距離的隨著每次的煙花炸開,都能清楚的觀察到那光潔的俊顏上有著少許緋紅,雖然表情依舊很冷靜,可感受到了西裝下的心正在狂烈的跳動著,好笑的低頭含住其下唇吸吮:「你能不這麼悶葫蘆嗎?這個時候應該笑一笑!」
唇瓣被女人吸進嘴裡咬來咬去,沒有阻止,任其胡作非為,對妻子的問題只是挑挑眉梢。
「柳嘯龍,你今天變聰明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禮物?」最感人的不是這個禮物,而是他居然向婆婆鞠躬了,是什麼改變了他?婆婆現在一定很開心吧?這比什麼禮物都珍貴。
「你那點小心思全部都寫在了臉上!」伸手戳戳懷中人的心。
硯青卻洩氣了:「哎,人生總得有目標是吧?雖然這麼做有些對不起乾爹,但是工作如戰場,戰場無父子,我會加油的!」舉起拳頭,一臉認真。
柳嘯龍點點頭,後一副很輕蔑的模樣:「那你繼續努力,不要到最後油沒加到,加了一罐氣!」
「我說你這人能說點好聽的嗎?你說,你是不是一直就看不起我?」該死的,敢詛咒她加一肚子氣,什麼人嘛!
「我沒有!」堅決否認。
「這就對了,我硯青現在懂三國語言,有滿腦袋的智慧,更有大將之風,能屈能省,融合了劉邦和項羽,還講義氣,還能打,也融合了關羽和張飛,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找到了諸葛亮,你以後小心點,惹了我……」
男人忍不住出聲打斷:「還融合了衰神,霉神……嘶!」立馬咬牙瞪過去。
小手還保持著拍打男人後腦的動作,對於他那憤怒的樣子已經免疫,也可以說完全忽略:「我是很倒霉,我不否認,但是我也有幸運的時候!」
「幸運?哪裡幸運了?」鄙夷的撇開眼。
「很多啊,比如我綁架了你,還虐待了那麼多天,可是我保住了我的向上人頭,別人恐怕早就被你給崩了,最幸運的是我現在有四個孩子,一級警司,這還不夠幸運嗎?」
柳嘯龍贊同的點頭:「那你得好好謝謝我!」
「憑什麼?」
「你不覺得你認為幸運的事都是我給你的嗎?」
「我……」是哦,好像是離不開他,狐疑的看了一眼,伸手揪住丈夫的衣領質問:「今天我不願意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只問你,你……你……愛……我嗎?」這話真有讓人嘔吐的本事。
柳嘯龍同樣頓時尷尬,眼珠開始看向別處,蹙眉道:「這個……愛……不愛的……」
「很難嗎?」很簡單的三個字,很難說出口嗎?
男人再次心跳加速,很是不習慣一樣,伸手推開女人站起身道:「外面太冷,回屋吧!」結果一轉身,倒退了一步。
硯青本想低吼,但看到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堆人也推了一步,什麼時候來的?
屋子內,除了四個孩子,到齊了,都傻傻的看著前面兩個郎情妾意的兩人,李鳶見被發現,立馬指著天上的:「我們去那邊看吧,煙花太漂亮了呵呵!」
「是啊,走走走!」皇甫離燁拉著不願意走的甄美麗遠離。
蕭茹雲則咧嘴笑道:「硯青,一定要幸福!」後也走向了遠方,留下兩個滿頭黑線的人,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靠著木樁眺望,辭去了工作,似乎真的很久沒見面了一樣,是啊,抓住了的人,會很幸福,抓不住的人,就是反比。
硯青無力的垂頭:「西門浩和茹雲分手了,你知道嗎?」
「嗯!」柳嘯龍無意間看到女人的頭髮已經開始凝固就拉過那小手走向了遠處的房間,歎息道:「阿浩這個人狠起來比陸天豪還狠,做事很果斷,當初董倩兒怎麼說也跟了他幾年,但他卻能在一天之內搞得董家一無所有,後再沒提起過,如今先和喜歡的人分手都能這麼快刀斬亂麻!」
「冷血無情,只要他不要在茹雲沒忘掉他前找個女人來刺激茹雲就好!」
「他不會!」某男自信滿滿。
「希望如此,喂!你剛才還沒回答我呢!」
「孩子醒了!」指指屋子內在哭的寶寶們,開始大步前進。
某女也不再追問了,不說算了,也休想她來說,冷冰冰的甩開手回屋。
某男看看空了的手,一副無所謂,結果剛要進屋就發現對方把門鎖了,嘴角抽了抽,拍門道:「硯青,你給我開門!」
「沒空!」
「那我睡哪兒?」
「你愛誰就睡哪兒!」
愛睡哪兒就睡哪兒?
柳嘯龍盯著門許久才轉身黑著臉走向了其中一間敲門。
皇甫離燁開門一看,乾笑道:「大哥,這麼晚了,您有事嗎?」
「今晚我跟你睡!」某男直截了當。
「什麼事啊?」甄美麗來到門口,一看,彎腰道:「會長!」
「大哥,我……晚上想……那啥……」抱著美麗睡的,雖然不能那啥,但是能抱著睡也行是吧?但見大哥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就點頭道:「好吧!」
柳嘯龍攥緊屋,對於打攪別人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皇甫離燁無奈道:「美麗,那個……你……」
「沒關係,我去和硯青睡!」穿好鞋子歡快的走向遠處的小屋。
十分鐘後,兩個男人坐在了矮桌旁,各懷心事,柳嘯龍摸摸下顎,睥睨向對面的手下:「離燁,你說要怎樣才能讓女人甘心情願的和男人……」伸出兩根拇指擦了擦。
巧克力瞬間領會,交歡,看來大哥和大嫂又鬧了,搖搖頭:「其實我也很想請教大哥您,要不去問問阿焰?他泡女人的本事達到了最高境界了!」
柳嘯龍想了想,後贊同,一同起身走了出去,都很認真,彷彿一會一定會有收穫一樣。
十分鐘後
林楓焰看看對面坐著的兩人,慢慢合上聖經,雙手合十道:「上床這個東西呢,是骯髒的,主是不允許的!」
「那你和葉楠還天天搞?」皇甫離燁咬牙,傳授點經驗就這麼吝嗇嗎?
「因為她只愛耶穌,我就只能每次都把自己裝扮成耶穌,也就是說她和我那啥是得到神的允許的,大哥,離燁,心靜自然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還是聽我給你們講講聖經來得有意義,天地初開時,是沒有太陽的,主說要光,就有了太陽,說要水,就有了……」
半小時後,皇甫離燁和柳嘯龍面面相覷,瞅了一眼還盯著聖經滔滔不絕的男人起身走了出去,末了皇甫離燁拍拍林楓焰的肩膀道:「那你就抱著聖經過一輩子吧!」哎!好好的一兄弟,就這麼被葉楠給禍害了。
而老人院裡,可謂是雞飛狗跳,老院長看看緊閉的木門推開,見二十多個女人一絲不掛的跳舞,而老人們都開始鼻血狂流就趕緊打電話:「急救中心……」
老人們胸口早已被血液染紅,還在被逼迫的看著。
「院長,不好了,有三十位得了脂肪肝,還有十多個高血壓,這幾天吃得太好了,還有兩個因為贏錢太多死了,六名營養過盛也死了……」
院長緊咬牙關,後怒沖沖的走了出去。
第二醫院
『砰!』
閻英姿捂著肚子坐起身看了過去,這老頭是誰?
老院長很想發怒,但還是保持著笑容:「我知道你的丈夫初衷是好的,每天鮑參翅肚,打牌故意輸給我們,還找了二十個漂亮女孩天天跳脫衣舞,但是他忘了我們最不能受的就是刺激,就拿王叔來說好了,他有嚴重的心臟病,一輩子打牌就沒贏過錢,突然給他贏了十多萬,一激動死了,還有李叔,高血糖,高血壓,高脂肪,三高,卻每天給他吃魚翅燕窩鮑魚,也死了,這幾天已經有三位因為看脫衣舞心血管爆裂死亡,如果你再不讓你丈夫離開,老人院就成太平間了!」
真的很想上告,但又害怕惹麻煩,世界上有三種人,狠的,橫的,不要命的,而黑社會就是不要命的,惹了他們,一輩子就等著被追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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