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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時不鬥 文 / 相琪

    西門浩看傻了眼,這……太明目張膽了吧?

    周圍的人們一見槍就嚇得一哄而散,黑社會呢。

    「大哥,您不用生氣,大嫂不是那種人,你相信我!」

    柳嘯龍捏緊槍支,後別進後腰,視線沒離開過消失的車子:「我知道!」

    西門浩聞言呼出一口氣,相信就好,他也很反對硯青和陸天豪來往,更不相信陸天豪心存善意,但大嫂也不是小孩子,她有分寸,見柳嘯龍還站在原地不動就笑道:「大哥,既然大嫂不會和他有不正當行為,那您也可以放寬心!」

    「你去招待客人吧!」大手接過女孩,後抱著走進小區。

    另一邊,羅保不時看向後視鏡,他真沒想到大哥急急忙忙的趕來居然是為了弄這出,這不是故意讓柳嘯龍難堪嗎?大哥這麼做他不贊同。

    陸天豪邊抬著二郎腿邊觀察著旁邊女人一臉的不滿,嗤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心懷不愧,要和他搶女人吧?」

    「你剛才那樣做讓我怎麼解釋?」硯青立刻扭頭瞪過去。

    「為什麼要解釋?硯青,這個愛情呢,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而不是一廂情願,他怎麼對你,就怎麼還給他,他不跟你解釋,你也沒必要去多做解釋!」沒有再毛手毛腳,可見方才一切不過是演場戲。

    硯青無言以對,搖頭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亂!」關鍵是知道的不是柳嘯龍一個人,而是所有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紅杏出牆了,且對像還是臥龍幫的幫主,雲逸會的那些人以後得怎麼看她?怎麼和局長交代?曝光了……誰臉上都沒光。

    陸天豪無所謂的按下車窗,點燃一根香煙,邊將手伸到車窗外邊輕笑:「你是怕名聲狼藉吧?試問硯大警官,你覺得你現在的名聲很好嗎?外面的人說你丈夫回家並未因為你,為了孩子,是你死霸著他不放,你要知道贊同柳嘯龍和谷蘭在一起的人佔多半,理由就是他們在哈佛時,感情羨煞旁人,換句話說,你才是那個處於第三者插足位置的人,你丈夫現在早出晚歸,雖說他是在工作,可在外人眼裡就是去陪谷蘭了!」

    「不是吧?我是第三者?」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這怎麼可能?她是名正言順嫁過去的。

    「你還不信,你丈夫是名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走到哪裡都可以聽到關於他的事,可以說你的名聲早就毀於一旦了,更有人說你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希望時機成熟時……也就是你丈夫實在受不了找你離婚時,你就趁機敲詐一半的家產,作為成全他們的酬勞,嘖嘖嘖,一半家產,你知道是多少嗎?」

    「我……!」雖然當時確實沖這個來的,可也不是為了成全誰吧?

    「既然名聲已經這樣了,你又何必再維持?你容忍得了,有的人會說你大度,可多半的人會覺得你如此委曲求全定有目的!」

    硯青苦笑:「我能有什麼目的?他對我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陸天豪抬手摸摸女人的小腦袋:「口是心非,你很愛他吧?」

    「那又如何?他並非是我的良人,即便我真的喜歡,也不代表我會接受他!」

    「有個性,我就欣賞你這一點,硯青,我不是吹的,柳嘯龍這個人我比你瞭解,甚至比他還瞭解他,在喜歡的人面前,可以說表裡不一,無法冷靜對待,只有面對非摯愛時才會冷靜的思考,且不善於表達感情這方面的事,別看他在外面能面面俱到,一碰到感情問題,就是個毛頭小子!」

    某女擰眉,大王花,風鈴……嘖嘖嘖,這麼說他是喜歡她的?狐疑道:「他到現在都沒說過半句承諾!」

    某陸噗哧笑出聲:「你還是不夠瞭解他,一個成熟男人,又典型偽君子,這種人要說成天把情愛掛嘴邊才叫奇怪,他這人基本很少跟人解釋,過於自以為是,他認為解釋是最沒必要的東西,如果夠瞭解他的,基本不需要浪費這些無謂的時間,他喜歡以個人好惡而言天下大事,懂嗎?」

    「他認為對的,就以為所有人都會贊同?」啊呸,即便他和谷蘭沒啥事,關鍵是谷蘭對他的想法眾人皆知,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再喝醉?然後真的上床了,回來還說是不清醒狀態?

    「沒錯,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我一看到他明明很生氣,卻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死樣子就覺得特有意思,他如果認為對的,任何人敢說錯,那麼那個人就要倒霉了,我從小和他鬥到大,他肚子裡有幾條蟲我都一清二楚,眉毛動動,就知道他下面要說什麼話!」

    硯青誇張的看著一臉愉悅的男人,豎起大拇指:「厲害,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都看不透他,都要懷疑你們不是敵人,是情人了!」

    陸天豪扔掉煙頭,後攤手:「他也瞭解我,比我自己都瞭解我,不過他這人惜字如金,很少語言攻擊人,這方面我一直佔上風,不管我怎麼說,他都一副不理會的表情,其實他心裡氣得肺都要炸了,我跟你說,他對谷蘭確實只有愧疚,沒有你想的那麼多!」

    「你又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要真的還愛著谷蘭,那麼他不會去親自照顧,感情上他是很斤斤計較的,谷蘭和賓利在一起四年,而他也痛了四年,突然有一天這個他愛過的女人出來告訴他,還愛著他,要是我的話,肯定會轉身就走,繼續痛下去,也不會和她繼續在一起!」目光很是認真,似乎有勸和的味道。

    硯青有短暫的沉默,後不解道:「為什麼?人家谷蘭是失憶了,也不能怪她吧?」

    陸天豪白了一眼:「這你就不瞭解男人了,還是處在最高峰的,你們這些女人不懂,只會爭風吃醋,他現在結婚了,如果還和谷蘭在一起,我都看不起他,連他自己也會看不起他自己,他柳嘯龍再不濟也不至於穿人家的破鞋是吧?」

    「你這意思他是一點感情也不存在,所以過去照顧就覺得理所當然?」說話夠難聽的,破鞋?不是處女就成破鞋了?

    「你要不信我,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你看他剛才對我的態度就知道,他覺得他做的是對的,這就說明他心裡對谷蘭沒有超乎友誼的感情,否則他會心虛!」見她還不明白就有些無語了:「你看我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時,他是不是槍就放下了?」

    硯青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冷哼道:「可是他這樣讓我臉上沒光,你看看他,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就出來了,也不知道避嫌,就算他不愛谷蘭了,他也沒考慮過我,不覺得他很自私嗎?」

    陸天豪捏捏那氣呼呼的臉蛋,一抹柔和劃過眼底:「如果你真心想讓他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把你的思想強加給他,估計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能,你要讓他意識到他這麼做是錯的,更要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會和他想的一樣,也不要試圖讓所有人都要以他的喜好為喜好,那一天你就成功了,你認為錯的,他也就不會去做!」

    「得了吧,我可沒那個本事,婆婆從小帶他到大都沒馴服他!」

    「他認為父母孝順一下就好,給他們錢花,給他們傭人,要什麼給什麼就是盡孝了,你信不信?他從小到大從來沒給他媽送過一件禮物,哪怕是交一次電話費,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婆婆,你要試圖轉換他這種可恥的想法,真正的孝順是要讓老人發自內心的幸福,物質是永遠也做不到的,反而更像是敷衍!」

    「這我還真沒問過,不會吧?過生日什麼的,都沒送過?」

    「呵呵,我說沒有,就肯定沒有,好老公是好老婆塑造出來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硯青再次長歎:「憑什麼要我去塑造他?」

    「那你又憑什麼讓我們男人一開始就愛你愛到發瘋?愛情是兩個人一起努力的,他對你夠可以了,以前我不是問你,你有本事讓他像對谷蘭那樣對你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超出了,你知道他給你的九鳳護心是怎麼拿回來的嗎?丘安禮出價五千億,他連考慮都沒考慮,一心就想送給你,棄幫會名聲於不顧,如果丘安禮是個不講理的人,現在雲逸會的名聲早就下降得不值得人信了,道上混的,最忌諱就是出爾反爾!」

    某女張口結舌,五千……為什麼他都不說呢?怪不得那晚要分居,氣壞了吧?這個男人,太悶騷了:「可是他非要去谷蘭那裡,我能怎麼改變他?」

    陸天豪一把摟住女人的肩膀,後拍拍胸膛揚唇道:「這不是還有我嗎?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女人跟我來往,當初谷蘭救了我,想和她做朋友,但是他不樂意,所以我和谷蘭也沒什麼交際,相比起來,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更舒坦,沒事就刺激刺激他,慢慢的就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了!」

    「你幼稚嗎?」無聊。

    「關鍵他就只吃這一套,幼稚也得做,硯青,不要成天就知道吃醋,找賓利去談談,那男人是真的愛谷蘭的,可不會討女孩歡心,就知道愚昧的付出,他對谷蘭是言聽計從,應該已經養成了習慣……」

    「等等!」硯青出聲打斷,摸摸下顎,這話好耳熟,對了,葉楠也叫她去找過賓利,為什麼都讓她去找賓利?見陸天豪正看著她就搖搖頭:「沒什麼,那你說要怎麼做?」談什麼呢?

    某陸不說話了,而是奇怪的打量,許久後才做了個深呼吸:「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們兩個到現在還不和睦了,我問你,如果有個男人做過你四年的丈夫,對你非常照顧,什麼都聽你的,從不看別的女人一眼,四年後你不愛他了,但你又允許他在你身邊聽你使喚,某一天你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再也不聽你的話了,會如何?」

    「我不知道!」她沒遇到過。

    「噗!」羅保發出笑聲:「心裡肯定不好受唄!」

    「哦!」某女恍然大悟,陸天豪該不會是說谷蘭心裡對賓利其實有感情的?不可能不可能。

    見女人在那裡不斷的搖頭陸天豪無語了:「一個男人,為了你,放棄名利,拋棄兄弟,為了你不顧一切,而你卻總是在傷害他,卻絲毫不介意,甚至是打掉了你們的孩子,他也不想你受到傷害,還是無法自拔的守護著你,如果我是谷蘭,我就嫁給他!金錢是買不到感情的。」

    「你幹嘛要幫我?」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不管如何,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孩子,為了家庭,還是做一點實際行動比較有意義,但陸天豪為什麼要這樣來幫她?

    陸天豪笑容斂去,慵懶的睥睨過去,後苦笑:「你在你身上總是看她的影子,那種眼神,還有一點霸道,特別剛才親你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強烈,你是她嗎?」

    「我不是!」堅決的搖頭。

    「你這女人,騙騙我又不會少塊肉!」男人轉回頭看向外面。

    硯青雙手環胸,食指若有似無的敲擊著臂膀,突然安靜下來,有些彆扭,還有十分鐘就到臥龍幫了,陸莫祈,祈兒,名字不錯,難得放假就幫他帶一天,剛也看過英姿了,還有十多天就生了,單親媽媽,她說這輩子都不結婚了,有個女兒夠了,一說到蘇俊鴻就不滿,英姿就是這樣,誰要得罪她了,要想讓她再接受,真的很難,比如以前她討厭谷蘭,即便知道谷蘭救過她,依舊是不喜歡,最多也就是不討厭。

    不會掏心挖肺的去對待。

    不知道安靜了多久,硯青偷覷過去,發現男人似乎有著一絲的落寞,彷彿一隻河豚,要想吃下去,就得冒著生命的危險,卻依舊有著無數女人願意來嘗一嘗,後生不如死,如果有個人可以把他身體裡的毒全部清除,那麼就可以歡快的享受一輩子,可這個人……

    命中注定的嗎?該在一起的,即便分開多久,還是會在一起,以前他揚言要殺她,最後又放了,也就是說該做朋友的人,不管怎麼拆,到最後都是朋友,抿唇笑著摟過男人的後頸拍拍那胸膛:「好了,別惆悵了,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找到她了,我問你,你真打算為了她一輩子不結婚了?」

    陸天豪看看肩膀上的小手,搖搖頭:「不知道,除非找到一個能讓我忘了她的女人,否則何必苦著自己去守護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愛的家庭?很累的,現在我後繼有人,也樂得逍遙自在,不過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多次都會忘了她,當初讓你跟我,你又不跟,非要跟著他,知道什麼叫自討苦吃了吧?」

    「切!別老往你臉上貼金,跟著你就叫享福了?你心裡老想著你的灰姑娘,我也會很痛苦好不好?萬一哪天她回來了,和谷蘭不就一樣了?」

    「說的也是!」

    羅保再次打斷:「大哥,您和柳嘯龍太像了,都有恐高症,現在還都有初戀情人!」

    硯青肩膀開始聳動,恐高症,以前沒研究過這個病,不過上次坐個落體,這男人嚇得手機都掉了,真有那麼害怕嗎?哪天乾脆把柳嘯龍綁在山頂好了,會尿褲子嗎?

    「喂!現在知道我不是你的灰姑娘,是不是後悔了?」

    「沒有!我幫你一半是因為想給生活找點調劑品!」陸天豪邊開車門邊走了下去。

    羅保扭頭道:「大哥是想看柳嘯龍吐血的樣子!下車吧!小少爺應該等急了!」

    硯青頭冒黑線,這才是真正的把自己的快樂見諸在對方的痛苦之上,無聊至極。

    水榭居室,洋溢著暖意的臥室裡,柳嘯龍為女孩蓋蓋棉被,後坐在床頭沉思,大手煩悶的揉向額頭,好似有著許多的滄桑,金黃的眼鏡框在白皙的臉部很是鮮明,令其越加的成熟穩重,掏出手機看著號碼,怎麼也按不下去,後瞅著屏幕上兩個女兒可愛的大頭照揚唇笑笑,想了想,還是撥通。

    『有事快說!』

    「咳!那個……早點回家!」

    『知道了!』

    『嘟嘟嘟嘟!』

    嘴角抽了半天,後繼續撥通:「硯青,給你五分鐘,立刻回家!」

    『你腦子有病?』

    『嘟嘟嘟嘟!』

    大力的吸氣,後捏緊手機站起身,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女人,直接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而去。

    本來該夢周公的人兒卻悠悠轉醒,聽著『砰』的一聲,心好似被砸碎,坐起身看著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和十來顆藥物,一把抓起揚手作勢要扔,卻還是忍住,痛苦的吞嚥著口水,彎腰將額頭抵在底蓋上,為什麼這麼痛?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爺要讓我記起來?曾經大家那麼的幸福快樂,雖然幾次差點都喪命,可心不會痛,現在你們都有各自的幸福了,都有了……

    「嗚嗚嗚嗚咳咳咳咳咳!」仰頭倒進了床頭,放生大哭,好似這麼哭一場,就不會痛苦一樣,帶著絕望和無力。

    「谷蘭!」

    賓利慌慌張張的衝到床頭抓住女孩的肩膀搖晃:「你怎麼了?你又咯血了,快吃藥!」

    谷蘭搖搖頭,睜著霧濛濛的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邊哭邊笑:「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真的無可救藥了?只有死才是我的歸宿?你告訴我……啊!」

    『啪!』

    男人站起身狠狠一巴掌打下,看著女孩撲倒就痛恨道:「你不是無可救藥,而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讓人來救你,你真的以為你很愛柳嘯龍嗎?你只是想佔有他,讓他的眼裡和心只有你,可你沒為他想過,這種愛,沒人敢要,拜託你清醒一點,看清現實,他有妻子,有四個孩子,他有家,合法的,你在他眼裡就是個恩人,換句話說,他照顧你,有一半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為你什麼都比硯青強,跟她比,把柳嘯龍的心當成了你嚮往的目標,難道你就這麼點出息嗎?」

    「你憑什麼來說我!」將藥物直接扔了過去,大吼道:「要不是你,硯青現在有的都是我的,阿龍以前很愛我的,他會唱歌給我聽,會將故事給我聽,他的腦海裡只有我,都是因為你,一切都變了!」

    「對!是怪我,我不否認,可是我比你強,愛一個人是要她每天活得自由自在,而不是強行佔有,我做到了,你喜歡他,我就想辦法陪你過來,可我也是人,你不覺得你真的很殘忍嗎?這顆心已經千瘡百孔了,你以為就你痛苦?很多人因為你更痛苦,你有想過他的妻子嗎?自己的丈夫總是往另一個女人那裡跑,我而每天就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情意綿綿,這些你想過嗎?」

    谷蘭伸手摀住臉,後摀住耳朵:「我不要聽,你們只會來怪我,不還是沒考慮過我嗎?我有什麼錯?你告訴我,我有什麼錯?你真以為我喜歡當他在外面養的女人嗎?我不傻,知道他跟我說的都是謊話,可是我願意聽,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我已經不奢望能和他結婚什麼的了,我只想可以和他多相處,這也不行嗎?我已經很讓步了,硯青她有他的孩子,有他母親疼愛著,而我這些都讓給她了,阿龍喜歡她,如果我真的想奪回,我有的是辦法,可我做了嗎?我沒做!」

    賓利胸腔開始起伏,後萬念俱灰的坐在椅子裡。

    「多少次我都很想把硯青給殺了,可是我卻沒那麼做過,因為我怕阿龍會痛……」

    「呵呵,谷蘭,我原本以為你多多少少都會在乎我一點,是我自作多情了!」站起身自嘲的走向門口。

    「你去哪裡?」

    「這很重要嗎?」

    谷蘭吸吸鼻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捏緊小手追問:「你要走了嗎?」

    賓利點點頭,轉頭揚唇笑道:「我說過了,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沒有地方再給你傷了,谷蘭,我真的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奉勸你一句,不是你的,不管你怎麼做,始終都不是你的,知道嗎?硯青經常和陸天豪來往,他卻沒有因為這個而和她離婚,而你,就是『到此為止』,當初他對你的感情並沒那麼深!」語畢甩門而去。

    「賓利……賓利……」谷蘭焦急下床打開房門,見男人正在收拾行禮就抓緊門框:「你要去哪裡?」

    「去環遊世界!」將藏在櫃子裡的幾個行禮箱搬出,找出一些需要帶的東西疊放好,俊顏上寫著一個男人不能言語的痛,也有著決絕。

    「祝你旅途愉快!」轉身進屋,關上門,後繼續躺回床上,蜷縮著落淚,你也走了,以後是不是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了?每天就關在這屋子裡?『砰』隨著外面大門關閉,抓著小腿的手也跟著收緊,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緊緊按著肺部大口喘息,為什麼空間越來越小了?連最後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都沒了?喉頭一甜,伸手摀住鼓起的嘴,感覺著溫熱的東西順著指縫滑落,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閉目躺了下去。

    柳宅

    「看看,少爺是不是很生氣?」

    「看不出來,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吧?」

    幾個女傭站在廚房門口竊竊私語,還有十天就是給小小姐和小少爺們辦酒,來祝賀的人會不少,按理說應該很忙的,怎麼還有心思呆在家裡看孩子?

    「十天後小小姐和小少爺會比現在更好看呢!」

    「滿月酒不是滿月就要辦嗎?為什麼要等三個月呢?」

    「你懂什麼?少爺追求完美,要孩子們在最最漂亮的狀態下辦酒,而且都是早產,所以多等幾個月也安全!」

    「……」

    沙發上有著許多的玩具,四個孩子躺在推車內咿咿呀呀個不停,而男人則優雅的坐在單人沙發裡看著報紙,時不時看手錶,每看一次,眉頭就皺緊一分。

    「哇哇哇!」

    忽然,老三一個翻身,後趴著哭泣,顯然是翻不回來了,某男放下報紙伸手拉過推車,抱起兒子道:「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活躍?」見周圍的保姆要過來就搖頭道:「我自己!」摸摸屁股,後彎腰打開茶几的一個抽屜,取出尿不濕,後無表情的把孩子放在大腿上,溫柔的拆開寶寶屁股上的,看著金黃色的粑粑沒有絲毫的嫌惡,放進垃圾桶,再拿過紙巾擦拭了幾下才將新的尿不濕給綁好,手法極其的熟練。

    「哇哇哇哇!」

    老三不停的掙扎,奈何兩隻小腿被父親抓著,絕美的臉兒上出現了淚痕。

    「怎麼哭這麼大聲?」

    一句話而已,立馬引來了四個孩子的嚎啕。

    「哇哇哇哇!」

    噪音可謂是壯觀,硯青臉色發黑,最近都這樣,一聽到她的聲音,孩子們就會一起哭,會任人了,過去抱起大兒子看了看:「不要哭了!」

    「啊!」寶寶一被母親抱著就真的不再發出噪音,但小手兒卻開始在女人的胸脯上亂抓,抗議著要吃飯。

    「哇哇哇!」

    保姆們將推車裡另外兩個還在哭就一人抱起一個,如果這家人沒有錢的話,可想而知,這麼四個孩子真得把人給折磨瘋掉。

    老三繼續掙扎,繼續哭,彷彿很不喜歡被父親抱著。

    「少爺,換一下吧!」漂亮保姆將四小姐送過去,抱過老三,果然,立馬就不哭了。

    硯青恨鐵不成鋼的偏頭不去看,這什麼人?這麼小就開始喜歡美女了,典型的林楓焰翻版。

    小四則伸手去抓男人的領帶,時不時發出仙樂般的笑聲,也是四個裡最能討爸爸歡心的人,最喜歡父親的人,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臉蛋胖嘟嘟,嘴兒小巧秀麗,皮膚好似剝了殼的雞蛋,光滑細膩,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臉看。

    「一個小色狼,一個花癡!」某女看著這一幕相當無語,沒幾個正常的,老大吧,過於早熟,老二又總是狗眼看人低一樣,想看她對你笑?做夢去吧,真不知道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唯一能肯定的是以後吃飯時,有四個孩子圍坐在餐桌上,那感覺倒是不錯。

    柳嘯龍不接話,臉如鍋底灰。

    一家六口忙得不可開交,某女掀起衣服餵奶,接過老二,一手一個,哎!孩子多了也是個麻煩,好在有保姆和婆婆,否則她真會瘋掉的。

    李鳶從廚房偷看,有那麼一個想法,要是保姆們都不在就好了,兩個人說不定就會更有默契的知道怎麼帶孩子,感情就會迅速升溫,可沒保姆的話,自己也帶不過來,得忙死,但是和兒子和兒媳的感情比起來,忙一點也無所謂,對,不要保姆。

    不知道忙了多久,四個孩子才吃飽喝足睡覺覺,兩個大人將孩子放進了嬰兒房,後回到臥室開始解決自己的問題。

    「什麼事!」

    柳嘯龍見女人又是一副嚴肅態度就抽抽眼角,好笑道:「能不把你工作時的樣子帶回家裡來嗎?」

    硯青低頭看看,將環住的雙手放下,改為十指交叉,挑眉道:「開始吧!」

    某男無語,一副『這有什麼區別嗎?』的表情,抿唇道:「硯警官,你就沒話要跟我說嗎?」

    「我說什麼?」不是他要和她談的嗎?想到陸天豪的話,愛情是雙方的,聽說這男人早就回來了,而且一直在看表,明顯是在等她回來,陸天豪說他不是真的愛著谷蘭的,其實想想也有道理,回頭就找賓利商量商量,好在剛才她打電話了,否則那男人現在都出國了。

    他一走,這谷蘭還不得天天找這王八蛋?

    再次看看自己的坐姿,這不對嗎?她一直都這樣的,男人基本喜歡溫柔嫻熟的,溫柔……嬌羞……嘖嘖嘖,她做不到,太奇怪了,不過還是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併攏雙腿,後抬眼柔柔的看著男人。

    柳嘯龍表情開始怪異,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後好奇道:「你鬼附身?」

    女人立馬做了個深呼吸,直接換回先前的,凌厲的環胸,後冷漠的靠著沙發不耐煩:「快說!」

    「以後離他遠點!」

    「怎麼?我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利了?」硯青此刻也很心平氣和。

    柳嘯龍瞅著前面的玻璃桌收緊劍眉,繼續道:「你需要朋友,我可以給你找各式各樣的!」

    「那不好意思,我就願意和他做朋友了!」

    「硯青,你為什麼一定要選他?」

    硯青聳聳肩:「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他,你告訴我理由!」

    男人見女人幾乎每句話都不帶考慮的說出就有些煩悶了,冷冷道:「那你讓我怎麼跟兄弟們交代?」

    「喲呵,柳嘯龍,當初你和谷蘭在一起時,你有想過我要怎麼和手下和乾爹乾媽交代過嗎?」可謂是有問必答,絕不窮詞,來跟她比口才,想讓她無言?開國際玩笑,再來一百個柳嘯龍她也能說得他無話可說。

    果然,『啪』男人大拍玻璃桌,站起身指著女人怒吼:「你簡直就在無理取鬧!」

    硯青心一抖,面對男人的憤怒有些畏懼,卻還是咬牙抓住桌子『匡當』一聲給掀起,不甘示弱的指著地上並未碎裂的桌子咆哮:「這叫才無理取鬧!」

    柳嘯龍喉結滾動了一瞬,表情猙獰,轉身就走:「不可理喻!」

    看著門被甩上,硯青才彎腰把桌子搬起來放好,吵不過就一個『不可理喻』來挽回面子,無所謂,反正打了勝仗就對了。

    旁晚,白翰宮大酒店內,一位擁有著英國血統的男人安靜的坐在窗邊餐桌前,雖然表情很是隨和,但湛藍的眸子裡卻流露著傷痕纍纍,看著陌生的國度,和黑眼黑髮的人群有著迷茫,沒有一樣是熟悉的。

    「賓利!」

    「hello!」

    硯青放下包包,見男人過來給她拉開椅子就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坐了下去,哇!這才叫紳士,第一次見面就這麼溫柔,等男人坐好後就讚美道:「你長得很帥!」外國帥哥呢,還是首席醫師,曾經也是位高權重,二十**的模樣,成熟的帥哥。

    下顎光潔,笑起來很溫柔,令人移不開眼,金色的髮絲在夕陽餘輝下相當醒目,能來這餐廳消費的基本都是達官貴族,如此都吸引了大半女性的目光。

    賓利聞言挑眉,笑道:「沒有!」

    「哇,你聽得懂中國話啊?還很謙虛呢,我們先來點點吃的吧!」邊說邊翻開菜單,仰頭道:「我們吃龍蝦?這頓我請客!」

    「不要!」賓利依舊笑得很和煦。

    「還很節儉,那我們消費低點,吃什麼呢……」看了半天,後仰頭道:「那我們吃一些鮑魚?」

    「不要!」

    「那吃一些稍微便宜點的,幾個炒菜?」

    「不要!」

    這……這也太節儉了吧?合上菜單:「那我們吃蛋炒飯好了,很便宜的!」

    「沒有,不要!」

    硯青愣了,奇怪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兄弟,你該不會只會說不要和沒有吧?」

    「ok,沒有,不要!」賓利立馬欣喜的點頭。

    俗話說,不怕對牛彈琴,就怕一頭牛對著你彈琴,果然沒錯,好在老娘英語到了四級,開始用英文交流:「我們吃點什麼?」

    「隨便,我請你!」賓利意外的看著女孩,還以為不會說英語呢,多了一絲的讚賞,也有些放鬆了,畢竟能交流才做得成朋友。

    「服務員,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兩杯檸檬茶!」

    「好的!」

    等茶上來了,硯青邊喝邊豎起拇指:「你真帥!」

    賓利儒雅的笑笑:「你也很漂亮,中國姑娘都很漂亮!」

    「真的假的?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們中國的女孩都長得一個模樣?」這嘴,太會說話了。

    「差不多是的!」賓利點點頭。

    某女輕笑出聲,後認真道:「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還愛著谷蘭嗎?」

    男人很是誠實的點頭:「她是個好姑娘,當然是在恢復記憶前,是個好妻子,恪守本分,其實她本性並不壞,只是喜歡……」

    「鑽牛角尖是吧?」見他想了想,後還是點頭就無奈道:「你想追回她嗎?」

    「我累了!心累了!」

    硯青抿抿唇瓣,輕歎一聲:「感情路就是這樣,只要你有本事抓得住,那麼它會真心真意陪你走一生,一旦禁不起坎坷,就會遠離!」

    賓利淡淡的看著女人,端起茶杯輕抿,沉痛道:「即便是傷得體無完膚也要繼續嗎?」

    「一段來得過於容易的感情總是會消失,禁不起推敲,因為不夠刻骨,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感情才能維持到最終,因為都知道這段感情來之不易,捨不得放手,你和谷蘭的感情就過於簡單,你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和她結婚了,其實我想這四年你一定沒有一天有幸福過,因為你每天都在害怕她會恢復記憶,賓利,如果你能讓她在恢復記憶的情況下接受你,那麼你才會感受到真正的幸福,擁有最完整的她!不用再擔心她有一天會離你而去。」哎!真不想說這些,可家庭是靠雙方一起努力才建立起來的。

    希望做的這些能有意義吧。

    「你為什麼要幫我?」

    硯青搖頭:「我不是在幫你,是在幫我自己。」

    賓利失笑:「那我是不是要為了幫你而留下來?」

    「你留下來也不是幫我,幫你自己!」

    「那好,我再試試,為了你,為了我,為了大家,吃飯!」指指桌子上的飯菜。

    硯青拿起筷子,發現食不下嚥,又放下:「賓利,這個過程可能很痛苦,但成功後,有東西可以撫平你所有的傷口,會在剎那間復原!」

    賓利挑眉想了想,笑道:「那真是上等良藥,希望不要等太久!」

    水榭居室

    直到太陽落山,床上昏厥的人兒才轉醒,手指動動,艱難的起身,看看手兒裡的血漬,再看看床上的一小灘,自嘲的冷笑,沒有怨,沒有恨,從今以後就是孤伶伶一個人了,拿出抽屜裡的一堆藥物,一樣倒出幾顆,沒有去倒水,而是直接將顏色不一的藥片像糖一樣,一顆一顆放進嘴裡。

    『咯崩咯崩!』

    苦得無法形容,卻沒有要吐出,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目光崆峒的看著床尾,回想著曾經,男孩總是拉著她的手大搖大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惹得周圍尖叫聲一片,而他卻不會去看任何人一眼,那一刻的幸福還會到來嗎?

    不知不覺淚珠再次滑下,拿起一顆膠囊放進,慢慢嚼爛,為什麼沒人能理解她呢?嘴裡的苦比起心裡的,不過是相形見絀,吃完後才轉身下床,打開門剛要去開冰箱就愣住。

    大廳裡,賓利將收拾好的行禮給放回了原位,後坐在茶几前拿出一疊有關肺癌的醫術查看,偶爾拿筆記載著需要學習的東西,察覺到什麼,轉身一看,立刻站起:「你又嘔血了?」嘴角的明顯是凝固的,什麼時候的事?難道是他走的時候嗎?低吼道:「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是走了嗎?」無力的靠在門框上,白得有些不正常的臉蛋低垂著。

    「我捨不得!」

    賓利伸手將女孩緊緊抱進懷裡,嗅著秀髮上散發出的洗髮水味,努力擠出笑容:「谷蘭,或許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但我會努力的,這期間你要覺得會長才是你的太陽,那麼你們繼續,直到這個太陽下山了,那麼我這個月亮就陪你走到最後!」

    「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苦澀的站著,雙手沒有抬起環抱。

    「我不怕,即便你是鱷魚,會吃了我,我也心甘情願!」大手托著女孩的後腦,俊顏不斷磨蹭:「我們還沒離婚,你還是我的老婆!照顧你是應該的。」

    谷蘭深深閉目,失笑:「你沒必要這樣,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應你!」伸手推開,後打開冰箱拿出礦泉水喝下。

    男人無所謂的聳肩:「那就守著你一輩子!」

    「噗!」大口水噴出,不滿道:「能不要在我喝水的時候說這麼肉麻的話嗎?我餓了!」

    「等著,給你帶外賣了,我去熱熱!」

    「賓利,我想見他了!」

    賓利拉開櫥櫃的手怔住,後繼續拿出碗筷,偏頭笑道:「十天後雲逸會舉辦晚宴,去的人都是世界名流,說是給四個孩子辦酒,到時候你可以去看看,待會我們出去買禮服,還有送給四個孩子的禮物?」

    谷蘭有些為難的捏捏小手:「我能去嗎?」

    「為什麼不能?去感受一下那種熱鬧的氣氛,或許你的視野會開闊一點!」說不定還能認識新朋友,到時候就不用每分每秒都想著會長了。

    「好,其實我很想看看阿龍的孩子長什麼模樣,一定很漂亮,我來幫你!一會就去買禮服,很久沒參加過這種大型宴會了,一定穿漂亮點,對了,你說給孩子們買什麼禮物好?長命鎖?還是玉墜?或者是限量版的玩具?」

    「這個去到時候再看吧!」終於看到你的笑臉了,真的好美。

    兩個小時候,兩人在大街上四處穿梭,女孩已經補了妝容,並沒病態,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好像笑容特別多,手裡提著袋子到處轉,興高采烈,指著一個遙控飛機道:「哇!好貴,兩百萬!」

    「這得多少年才會玩?買點衣服吧!」拉著愛人的手臂走進名牌兒童服裝店。

    「這件!」

    「這件!」

    兩人同時伸手指著同一件蕾絲裙子,後相視一笑。

    「哇,那女的好像韓國明星,好漂亮!」

    「是啊,笑起來就像仙女!」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女人!」

    幾個店員忍不住拿出手機拍照,男朋友也很帥呢,郎才女貌。

    柳宅

    硯青抱著枕頭,要不要過去睡?去?不去?愛情是雙方的,九鳳護心……五千億……幫會名聲……可是谷蘭存在著讓她有些真不想去,這事一天不解決,就隨時會有變動,可連他的死對頭都說她該這麼做。

    乾爹乾媽,葉楠這些明白人,都這樣想,難道是自己對待感情的方式不對?

    為了孩子,為了婆婆,為了……自己,尊嚴皆可拋。

    拍拍胸口,有點緊張了,拿出包包裡的二鍋頭,喝完最起碼兩天不能給孩子餵奶,就喝兩天的奶粉吧,擰開蓋子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嘶哈,真辣!」把心一橫,一瓶就這麼給幹了。

    胃頓時像火在燒,等個十分鐘,酒勁上來了再過去,看看身上的睡衣,不行,不夠撩人,找出一套絲質的穿好,對著鏡子照照,臉頰通紅,頭髮也被放下,不行了,有點暈了,想著電視裡一些勾引人的畫面,對著鏡子擺出許多魅惑人心的姿勢,才發現自己真的滿漂亮的。

    乾脆睡衣都不穿了,黑色的胸罩,黑色的蕾絲三角內褲,拿過一件風衣穿好打開門走了出去,來到婚房外深吸一口氣開門而進。

    「你來幹什麼?」正坐在書桌後認真查看資料的男人抬眸撇了一眼,後低頭繼續『唰唰唰』的簽名。

    硯青雙頰酡紅,過去站在了男人旁邊,『嗖』的一聲將風衣掀開,後脫掉扔到了旁邊的沙發裡。

    『咚!』

    柳嘯龍顯然很是吃驚,直接就和椅子一同栽倒,捂著撞到牆壁的後腦,目瞪口呆:「你……你……」試探他嗎?一定是的,得忍住。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嗎?怎麼?退縮了?」某女擺出一個蠱惑的媚態,配上醉眼迷離的眼神,可謂是風情萬種。

    男人戒備的看著,慢慢起身,劍眉越皺越緊,想著白天還掀桌子,再看看此刻的引誘,即便是縱橫江湖幾十年也思考不通,冷森森的笑道:「硯青,你不該做警察,應該去四川學變臉,都不需要面具!」

    硯青不耐煩的擺手,單手叉腰:「少廢話,快點過來!」

    「你喝酒了?」見女人走到沙發裡無力的落座就狐疑的上前,坐在對面的沙發裡看著。

    「嗝……一點點,你到底來不來?」再不來,她想睡覺了。

    柳嘯龍剛想責備,但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移動到雪白的身軀上,如果那兩條腿環在他腰……抿抿唇教育:「硯青,你現在喝多了,我不會趁人之危,而且你也要考慮清楚了,再來吧,不要靠酒精麻醉的時候我們再那啥,現在……」

    硯青單手拖著側腦,迷濛的看著,小嘴微張,雖然很疲倦,但還沒到失去意識的地步,也還能思考。

    鷹眼轉開,呼吸越來越沉重,拿過一件毛毯為其蓋好,再次坐回,腦海裡迴盪著『不能上當!』。

    『柳嘯龍,是你逼我的,你的這個老二我就拿去泡酒了,以後你也就不用成天因為它而痛苦了,而且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谷蘭那裡,你對她好點,我不會再介意……』

    眸子緩緩轉動到女人開始沉睡的小臉上,原本振奮的小腹頓時消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一副九死一生的模樣,起身搬起倒了的椅子,繼續認真的忙碌。

    翌日

    硯青伸手揉揉額頭,怎麼這麼痛?忽然想到什麼,快速坐起,看著毛毯,和下面只穿著內衣的身軀,立馬蓋好,後見對面沙發上男人正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勢坐著,黑色西裝早已打點好,迷人的髮型還散發著濕氣,頃長雙腿疊加,好似要看穿她。

    「你……你說得對,我是應該想清楚了再和你那啥,想不到你這人平時道貌岸然的,關鍵時刻卻這麼君子,你要早說的話,我也就不用喝一瓶二鍋頭壯膽了……我走了!」求歡被拒絕,太丟人了,裹著毛毯就『嗖』的一下衝出屋,後甩門。

    柳嘯龍卻像被人當頭一棒,不是……試探?立馬轉頭:「硯青你聽我說……」人影都沒了。

    黑著臉揉揉腦門,帶著悔恨,彷彿這種機會渺茫的就跟彗星撞地球一樣。

    陸宅

    「大哥,還是找不到,當時周邊的一些學校校長我的都找過了,都沒見過那個女孩,要不您描述一下,我們來畫下來?這樣找著更方便一點!」

    一間極度曖昧的臥室內,男人邊慵懶的走出浴室邊搖頭:「我記得個大概,要我原封不動的形容出,根本不可能,說不定還會誤導人,那種孩子滿大街都是!」後躺進了白色大床裡,想了想,挑眉道:「羅保,只要相信自己,沒有辦不到的事,緣分都是天注定的,那水溝基本就不會有人,而那孩子應該也是第一次去抓龍蝦,我就這個時候到了,這不是巧合,是上天的安排!」

    羅保有些煩惱:「大哥,如果真像硯青說的那樣,她都結婚了,又了孩子……」

    「有什麼關係?不要讓找到,找到了就給拆了!」

    拆散夫妻,太缺德了,大哥,您太缺德了,羅保搖搖頭,後指著外面道:「十個,夠嗎?」

    「讓她們進來,免得鑄成大錯!」最近對硯青反應太強烈了,一定是太久沒找女人,飢渴了,心也開始搖擺了。

    「進來!」

    門打開,十個各式各樣的傾國佳麗穿著三點式排隊走進,紛紛單手叉腰側身面對。

    某陸看了看,後挑眉道:「一個個來吧!」

    最後一個愛慕的爬上床,後開始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小手掀開衣袍,看著迷人的胸膛心臟狂跳……

    羅保轉身走出,九個美人就這麼羨慕的看著。

    陸天豪拿過雪茄點燃,坐靠在床頭,美人的誘惑似乎很難提起他的興趣,閉目陷入了幻想,想著一隻小手穿透褲頭,撫摸著疤痕一點點向下……大腿一翻,直接將女人按在了身下,一睜開眼,俯視著身下的女人那魅惑的眼神,擰眉,形同被潑了一身的冷水,瞬間鋌而不堅。

    不得不再次閉目幻想……

    不一會傳出了女人的哼吟聲,九個女孩都尷尬的低頭不去看,好強壯的男人,這都半小時了,還沒結束。

    直到一個半小時後,陸天豪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了,站起身道:「算了,都出去吧!」後走進浴室,站在蓮蓬下沖洗,學著那難忘的一次,靠在牆上,右手撫摸著那道長長的疤痕,一點點向下,緩緩仰起頭,俊顏上出現了似痛苦,似歡愉的表情。

    「哼嗯……!」

    不到三分鐘,便傳出了悶哼聲,水珠順著鎖骨一路向下貪婪的舔吻著,臉上是潮後餘溫,透著說不出的風情,抬起正在被水線沖刷的右手歎息:「你比女人要省力得多!」好似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開始快速的搓洗。

    十二月二十號,農曆十一月初八,寒冬臘月,整個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夜間的街道上倒影著燈光,地面漆黑一片,好似剛剛沖刷過,雪花依稀可數,隱約難覓,彷彿天上有位神人,漫不經心地撒落了幾個細碎的花瓣。

    雲逸會大門口更是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客人們穿著厚實,但一進暖洋洋的大廳都會把大衣褪去,露出夏天才穿戴的連衣裙子,蕭茹雲帶著絨毛圍巾,小手兒凍得通紅,忽然頭上一沉,仰頭摸摸腦袋:「你去哪裡找的?」

    西門浩紳士的拉起女孩的手放大手中捂暖,淡笑道:「剛剛買的,貂皮,很保暖!」邊說邊轉身又拿過一件潔白的大氅給女孩披上。

    手感就知道是純貂,見周圍的女孩們都羨慕的看著她就害羞道:「阿浩,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傻瓜,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今晚我們……」附耳邀請,後拉開距離:「怎麼樣?」

    蕭茹雲心臟漏掉一拍,有些緊張,就在今夜嗎?

    某男抬起女孩的下顎,傾身溫柔的笑笑:「我也想要個孩子,可以嗎?」

    「好!」她願意。

    「雲兒,我真的很幸福,謝謝你!」感動的伸手環抱住,望著飄雪的天,這輩子我西門浩絕不辜負你,有幾個男人能如此幸運讓一個女孩在風月場所為他守身如玉十年?只有奇跡。

    甄美麗和指著蕭茹雲頭上的帽子和大氅不滿道:「我也要!」

    皇甫離燁呼出一口氣,一副還要早有準備的樣子,沖遠處的手下打了個眼色,立馬一人端著一套保暖衣物上前,黝黑的大手拿起亮藍色的毛巾給穿著羽絨服的女孩戴好,後是帽子,大氅,最後才拿起一雙手套道:「怎麼樣?她可是沒有的!」

    「哇,好漂亮啊,離燁,我也覺得好幸福哦!」興奮的摟著親親愛人的後頸不停的跳。

    「我也是!」大手拍拍那可愛的小臉,真容易滿足,彎腰指指薄唇:「福利!」

    「啵!」

    「該死的,別這麼大聲,害我老二都醒了!」

    「你變態!」轉身走進大廳,總是這麼不正經,看著裡面穿著警服的隊長,嘖嘖嘖,她還不是一般的愛她的職業,不過也或許是這一身警服令其在這些名媛堆裡顯得異常突出吧,今天沒有再戴警帽,其實隊長不帶帽子才好看,穿的是一級警司的服裝,英姿勃勃,頭髮梳得高高的,隊長做過離子燙嗎?為什麼這麼直?

    沒像其他佳麗那樣帶著鑽石耳環,可以說渾身不戴任何的手勢,氣質脫俗。

    「美麗美麗,快看!」

    見蕭茹雲在叫便轉身,後倒抽冷氣,谷蘭?她怎麼來了?不行不行,她一來,隊長的臉往哪裡擱放?上前阻止道:「不好意思,你們不能進去!」

    賓利沒聽懂,谷蘭提著禮物道:「我們是來道賀的!」

    「那也不能!」這……怎麼辦?

    谷蘭捏緊雙手,吞吞口水,轉身就要走,卻被拉住,不解的看向賓利。

    男人什麼也沒說,拿出請柬,後拉著女孩大步進屋,到了門口親自為女孩脫去大衣,伸手道:「請吧!」

    一身修女服飾的葉楠抱著老三道:「太奇怪了,不讓男人抱,長得不好看的不讓抱!」見寶寶一直衝她笑就愛不釋手。

    「也就是說你很漂亮!」硯青打趣。

    「天啊,美女,好漂亮!」

    「哇!好美!」

    擁有兩千多人的大廳頓時安靜,全體轉頭看向門口進來的仙女,這才叫一笑傾城。

    硯青都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是的,谷蘭算是她見過最美的女人,可以說和葉楠不相上下,今天寶寶們才是主角,所以不管待會發生什麼事,她都得忍。

    老局長一見來人就很是不滿了。

    所有警員都帶著氣憤,嚴重的不歡迎。

    李鳶抱著老四哄了一下也抬頭,後不再去看,她怎麼來了?

    谷蘭一身到腳跟的紫色絲質長裙,酥胸半露,高貴典雅,六公分高跟鞋,線條優美,後背露出大半,髮絲盤起,淡淡的妝容,蓮步輕盈,可謂是美得驚心動魄,彷彿今晚她才是主角一樣。

    柳嘯龍放下酒杯,也轉頭看過去,只瞅了一眼便看向遠處的硯青。

    「阿龍!」

    兩個字,引來不少人的驚歎,一副『傳聞是真的?』。

    「嘖嘖嘖,這就是谷蘭吧?好漂亮,比那硯青好看多了!」

    「就是,怪不得男人要出軌呢!」

    幾個女孩故意放大音量,都瞪著一臉戾氣的原配。

    柳嘯龍點點頭:「沒想到你們回來,裡面請!」

    谷蘭送上禮物:「阿龍,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阿浩,收下!」

    等谷蘭和賓利走了後,男人轉身走向嬰兒車,抱過小女兒走到硯青身邊小聲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硯青看看對方送來的一堆禮物,無所謂的聳肩。

    柳嘯龍剛要把孩子放下時……

    「陸天豪來了!」

    「果然是以豪邁出名!不拘小節!」

    屋子內,處處擺滿了香檳,高朋滿座,熱鬧非凡,特別是門口那個男人一進來,更是議論四起,一些想巴結的人都紛紛舉起酒杯上前道:「陸老大,今日能見到你,真是榮幸!」

    「陸先生,幸會幸會!」

    陸天豪見這麼多人打招呼,不得不伸手禮貌的回應,嘴角始終掛著狂肆的笑,並未一個個的去握手,今日黑色的西裝倒是給扣上了扣子,可謂是整整齊齊,挑不出半點的不足,魅力四射,到了硯青身材便伸手道:「可否抱一個?」

    柳嘯龍冷冷的看著,沖葉楠打了個眼色。

    「給你!」葉楠將老三送了過去。

    硯青狠狠踢了丈夫一腳,這個小心眼,人家是來道賀的,不是來找事的。

    果然,本來還在樂的寶寶一到陸天豪手裡就扯開嗓門拚命的哭,嚇得他趕緊把孩子又送了回去:「這孩子太不懂事……」

    「呵呵!」柳嘯龍輕笑兩聲,上前不給人說話的機會,柔和的與陸天豪對視:「知道生女兒是為了什麼嗎?」

    周圍的人都各玩各的,這倆人向來不對盤,如今對持在一起,不想惹事的幾乎全都遠離,不該聽的不要聽的好,好奇心是會死人的。

    陸天豪看看那眼睛睜得大大的丫頭,雙手叉腰也笑道:「給人幹得唄,否則還能做什麼?」

    瞧,這話誰敢聽?連硯青都走得遠遠的,免得成為一桶油,令火越燒越旺,不過今天他們兩個怎麼一直在笑?太奇怪了。

    柳嘯龍不怒反笑:「給你說個故事,從前有個王國一分為二,兩位帝王一直鬥,分不出勝負,終於有一天,a國生了對雙胞胎,一男一女,十八年後,女兒嫁給了只有一個兒子的b國,直接禍害了三代,最後a國統治了天下,其實報仇的方式最狠的不是殺了他,而是生個女兒嫁過去!」

    羅保張口結舌,這話……大哥給他說過的。

    陸天豪好似也沒料到對方會說這種話,傻了一樣,笑容僵住,嘴角抽了半天,轉身走進裡堂。

    「大哥,如果這孩子長大了真嫁給小少爺,禍害咱們怎麼辦?」

    「胡說!」陸天豪怒瞪過去:「誰能保證他會看上這小丫頭?退一萬不來說,即便到時候真愛上了,那我就讓他給老子入贅,禍害他家!哼!」

    柳嘯龍看著敵人氣急敗壞就揚唇,低頭看著女兒美麗的小臉合不攏嘴,可見心情相當的不錯。

    ------題外話------

    月票啊,要月票!

    琪琪讀者群:129750208

    其實男主和陸天豪要成為朋友的話,那才叫真正的知己,就看女主有沒有這個本事拉攏了,其實後面女主和男主的戲遠遠沒有陸天豪和柳嘯龍斗的畫面好看,這個男主基本沒有懷疑過女主和陸天豪亂搞的,畢竟是黑道老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當然他面臨著女主以前面臨的問題,那就是陸天豪是真的愛女主的,現在就有點喜歡了,一旦他知道女主就是他的灰姑娘,那真是『他的熱情就像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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