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和他同屋而眠 文 / 相琪
提提褲子,拍拍起了點褶痕的警服,戴好帽子才洩氣的坐在了一塊比較乾淨的石塊上,叉開雙腿,手肘都抵在膝蓋之上,手兒狠狠揉搓著美麗的小臉,墨紫色的警服下包裹的是一具在女性界極為結識的身板,和一顆堅忍不摧的靈魂。
如此的消沉,倒是和平時那個總是大大咧咧的女人有了幾分差距,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這可怎麼辦?一定會被撤職吧?怎麼解釋呢?那王八蛋一定會落井下石的……」垂下小手,看著地上的泥土和雜草,一時之間徹底沒了注意,還說什麼第一聰明人,倒數第一還差不多,如果當時沒有摟著他就好了。
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摟著他呢?硯青,你已經變了,已經快對不起你的職業了,七年都沒有對那男人有丁點改變,想到的都是抓住他一槍斃命,為什麼這短短幾個月,變了這麼多?
乾爹要知道了,一定會很失望的,十多個人親眼目睹,她不覺得他們是傻子,一定想到了什麼,可當時她確實是在和他打舌戰,跟乾爹說是為了不想輸給一個黑社會?連接吻都不認輸?
『那你在床上要不要和他去較量一下?』
乾爹肯定會這麼回,完全沒有說服力,反而此地無銀。
聲音不大,卻剛好落進剛剛走到田埂上某人耳中,過大的步伐逐漸變小,到最後站立在了一人高的玉米地旁,緩緩扭頭。
有人說,乞丐穿上龍袍依舊是個乞丐,即便是過於平凡的白色襯衣,休閒長褲,運動鞋,同樣掩蓋不了自身散發出的王族高貴氣度,堅毅的劍眉下,深邃眸子瞇成了兩道細縫,乍眼一看,本質充滿了冷酷無情。
「煩死了!」
硯青狠狠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這份工作真要不保了,一旦傳出去,也沒臉繼續留在警局,當警察是從小的願望,不敢去想不做警察還能做什麼,哎!
「宋局長?」
某女一聽這三個字,瞬間站起身大步衝了出去,果真見那可惡的混蛋正拿著手機,就說吧,一定是這混蛋當時故意的,故意想害她,現在就開始告狀了?想搶手機,可米已成炊,搶了有什麼用?那麼多手下都看到了,她無權讓他們不要說出去。
當機立斷,雙手合十不斷的沖男人作揖,眼裡帶著渴求,不要亂說不要亂說。
柳嘯龍冷冷的垂眸俯視了一瞬,後轉身眺望著前方的山村,一手叉腰,擰眉道:「你們警局都只會出飯桶嗎?」
硯青瞠目,恨不得上前將男人直接給斃了,該死的臭老鼠,你才是飯桶。
南門警局內,老局長立刻站起,老臉上有了慍怒,可也沒發火,沉聲道:「柳嘯龍,雖然我們警局確實無法跟你比,可囂張也得有個限度吧?」什麼叫他警局的人都是飯桶?平白無故來這麼一句,警局的人誰惹他了嗎?是硯青?是哦,硯青今天去哪裡了?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出去任務都不來上報了。
「難道不是嗎?特別是你們的硯飯桶,哼,為了情報,甘願現身,又毫無風情可言,下次麻煩找個懂行情的來!」眼內全是不屑,和明顯的鄙夷,即便旁邊的女人已經氣得臉色煞白也沒去多看一眼。
「你……」老局長木訥的看著前方,許久後擺手道:「不可能,硯青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柳嘯龍挑眉,後冷笑道:「那就讓硯警官告訴你是不是真的,硯青,你來說!」將手機送到了女人面前。
「我沒有!」硯青立刻站直,鏗鏘有力的喊出。
某男鄙夷的瞪了一眼,沖手機道:「她還不承認,就這樣了!」語畢掛斷,後淡漠的越過某女走向了前方。
然而一群手下卻彷彿明瞭,互相看看,都呼出一口氣,原來老大是為了情報,還以為她真看上這黑道頭子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否則這要傳出去就真的丟大人了。
「老大苦啊!」李隆成無奈的搖頭,見柳嘯龍過來就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了那衣領咬牙道:「你他媽還是男人嗎?啊?我們老大是你可以羞辱的嗎?就算她真的勾引你,可不也是你抱著她的嗎?人都抱了,還來個惡人先告狀,柳嘯龍,我李隆成看不起你!」
字字句句都帶著火藥味。
硯青同樣憎恨無比,什麼叫沒風情?真是要瘋了,她都給他……可惡,居然還去跟局長說,被他給害死了,不過好像不對勁,為什麼手下的反應和她想的不一樣?難道因禍得福了?被說成沒女人味可比降職好。
就在柳嘯龍眸光陰寒時……
「放開!」
明明是酷熱的天,兩個字卻能使人瞬間陷入冰窖,硯青一見來人,立刻戒備,女人,她見過不少,但像這種渾身都透著冰霜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彷彿就是個冰雕刻的人。
李隆成嗤笑一聲,轉頭一看,有剎那的閃神,更有著少許驚艷。
來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手裡拿著鐮刀,戴著草帽,穿著是標準的農民,花布衣,黑色粗布長褲,膠鞋,如此土氣的裝扮下,竟然是一張美得炫目的臉蛋,除去陰寒,再無缺點,短袖,臂膀有些黝黑,但敞開的衣襟下,肌膚塞雪,可見本質是個不折不可的大美人。
雙眼皮,黑瞳,睫毛形同潑墨,小嘴總是緊抿著,表情駭人,更帶著警告,彷彿不聽話,下一秒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小妹妹,叨擾警察辦案,可是要被告妨礙公務的!」李隆成不但沒放開,反而更加收緊了大手。
莫紫嫣聞言臉色更沉了幾分,斜睨了旁邊的硯青一眼,後看向那囂張的男人伸手道:「來來來,你要有本事打倒我,便不管你!亦或者一起上。」食指勾勾,小臉依舊暗沉,說這話時,沒有露出囂張亦或者輕視,有的是自信滿滿。
「口氣不小!」李英摘掉帽子遞給了藍子,後上前道:「我來跟你打!讓你三招,來吧!」
硯青來到柳嘯龍身後,提醒道:「李英,不要小覷敵人!」這個人不簡單,要不是醫生告訴她不可以大幅度動作,可能她都要自己上陣了,這是誰?對了!莫紫嫣,看管這片地的人,資料上顯示,這個女人有一個令人無法忽視的外號,所以她記憶深刻,還是六年前調查時大略看過一眼。
掃把星,是的,這是莫紫嫣的外號,是臥龍幫給她取的,也可以說外面的人都這樣叫她,柳嘯龍父親死時,她八歲,剛好是被收養的一年,母親在生她時去世,後父親因為去幫她買奶粉出了車禍,死了,那時候就有人說她剋死了自己的父母,爺爺奶奶把她趕出了家門,從小在巴黎一代要飯,由於很自強,要飯時也不忘練武,八歲時救了柳嘯龍的母親,被收養,結果一收養,柳嘯龍的爸爸死了。
但是柳家沒有嫌棄她,還給了最好的教育,請了最好的師傅教其習武,後來有過三個男友,全都死了,第四個,有點命大,但在結婚的當天,還沒來得及入洞房,丈夫被道上的人一槍崩了腦門。
從此後就脫離了柳家,和西門浩他們一樣,做了幫會裡的成員,但是硯青知道,這個女人也相信了傳言,她是個掃把星,不想害柳家因為她而喪命,無知,世界上哪來的剋星?反正她就不信有人能剋死她,生死有命,該死的時候就得死,只不過是這個女人每次都恰好趕上趟了。
柳嘯龍最得力的私人秘書,六年前被派到了這裡,如此這般,她就更相信這裡有貓膩,派這麼厲害的角色過來,還說什麼種地?呸!
「放心,好歹我也是受過訓練的,來吧!」李英捏緊拳頭,淡淡的看著那個真正深藏不漏的人,明知道深藏不漏為何還要讓她三招?因為她在她眼裡看到了孤獨,一種讓人忍不住想憐惜的孤獨,一種她不敢有的孤獨。
這個女人的冷和別人不一樣,是發自內心的冷,不是為了掩飾內心想法的,這種從內冷到外的人,她第一次看到,眼神裡毫無波動,彷彿從來沒感受過溫暖一樣,就跟畫皮電影一樣,狐狸精從來聞不到花香,看不見天空的顏色,不知道痛覺,更不知道何為心跳,連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想去憐惜。
所以打不過她也願意讓她三招。
莫紫嫣扔掉鐮刀,扯下帽子瞬間拋向了來人,後瞇眼一腳踹了過去。
李英大驚,剛要來個後空翻,而肩部火辣一疼,就這麼飛了出去。
「阿英!」
藍子和蘇靜尖叫著一人伸手抓住了同僚一隻腳,阻止她滾下斜坡。
李隆成憤恨的推了柳嘯龍一下,卻發現推不動,第一次沒形象的摘掉警帽扔到了手下們的手裡,更是大力脫掉警服,露出了結識的肌肉和光膀子,指著那正悠閒自得的拍著腳尖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柳嘯龍斜視了一下身後用手扇風的女人,不動聲色的摘下草帽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風兒。
清涼襲來,好似深處火堆時的救命寒冰,硯青向前移動一步,跟王八蛋搶起了舒爽,莫紫嫣,好厲害,這柳嘯龍的手下個個都不簡單,一個秘書,一腳能把人踢飛,還有四大護法,羨慕是肯定的。
如果都是正派就好了,她會非常之欣賞的。
奈何這莫紫嫣家產過百億,全是靠不正當途徑得來的,賺這麼多缺德錢做什麼?上無老,下無小,將來死了給誰花?聽說她那丈夫死了後就再也沒想過嫁人了,迂腐的人,還是警察好,什麼宗教都不信,只信中華人民共和國,信**,信……好吧,她最崇拜的是周總理,她只信周總理。
無人看到,男人扇風的手正在不斷的拉開距離,到最後風兒只能到後面那個毫無知覺的女人臉上,而他自己,連頭髮絲都沒飛揚一下。
莫紫嫣上下將李隆成打量了一遍,後不屑的勾唇:「我讓你三招!」
「堂堂一個警察,豈能讓一個黑社會讓?來吧!」摸了一把板寸頭,中上等姿色的容貌在雲逸會這盛產美男地帶,顯得平庸,但那一腔正氣是黑社會永遠無法媲美的,握緊拳頭凌厲的瞪視著看似嬌小,卻身手不凡的女人。
莫紫嫣有短暫的欣賞閃過,也有著輕蔑,捏拳立刻抬起腳用著剛才的招式踹了過去。
李隆成早有防備,立刻彎腰躲開,不給人反應的空間,彎下腰就這麼翻了個觔斗,拳頭狠辣的打在還來不及收腿的女人膝蓋上。
莫紫嫣眼裡閃過狠辣,倒退一步在男人還沒起身前騰空一條小腿向男人的背後翻去,後一腳踹向對手的後頸。
『砰!』
李隆成栽了個狗吃屎,該死的,這女人反應好快。
從李隆成出招到他撲倒,居然只有兩秒鐘,看得硯青目不轉睛:「好厲害!」高手,這個女人是高手。
柳嘯龍睥睨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硯青陰鬱的抬頭就繼續看前方的廝殺,而嘴角卻彎了那麼一瞬。
某女見他笑了一下就更氣不打一處來,一會說她是飯桶,說警局是廢物,可恨,低頭抬腳就沖那足踝狠狠踢了一下,踢完就想到昨天他和陸天豪對打的畫面,完了完了,她不但習慣了他的性騷擾,連打他都打習慣了,總是不經過大腦思考,緩緩抬眸觀察。
不會又拿玉米稈子來打她的屁股吧?那太丟人了,都多大了?還被人打屁股?
「我……看你腿上有個蟲子!」該死,他還真無表情的瞪著她,趕緊解釋。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瞇視著女人的頭頂,抬手剛要大力拍下。
硯青條件反射的伸手護住頭部。
如此情形,某男收回手繼續瞅著對打的兩人,一張臉跟冰雕一樣,冷得不像話。
「人家陸天豪都比你有風度!」那人只是揉她的頭,這個倒好,還要打她,什麼紳士,呸,還戴個眼鏡,分明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柳嘯龍聞言深吸一口氣,深深閉目,忽然轉頭抬手趁其不備大力拍下,後又用指尖撥了幾下警帽揚唇道:「蟲子!」後不再理會。
某女暗罵了幾句,也不再說話,這大熱天,哪來的蟲子?分明就是騙她,疼死了,屁股上說不定都有淤青,老虎的屁股也敢打,等著吧,不想辦法再搞他一次,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垂眸看了一下,屁股夠翹的,也拿玉米稈子打?
不不不,那太輕了,視線定格在了中央部位,幻想著手持黃瓜……如果時間能倒流就好了,回到最初,她一定玩得他哭爹叫娘,可惜這個機會恐怕……不管了,相信自己就會成功,總有一天她會再次拿著黃瓜狠狠的,殘忍的給捅進去的。
而李隆成這裡已經大戰了幾個回合,好幾次都差點傷筋斷骨,臉上也掛了彩,可怕的是女人居然毫髮無傷,也就膝蓋上被他打了一拳,見女人又一拳從正面揮來,也不躲了,與此同時迅速抬腳掃向女人的一條小腿。
『砰!』
『咚!』
兩人同時倒地,『喀吧』一聲,李隆成察覺到莫紫嫣的關節錯位,飛快的一個打滾騎了過去,正中那精瘦的小腹,一手按著她的胸部,一手按著她的前額,緊緊控制住,挑眉道:「還要打嗎?」
「滾!」莫紫嫣剎那間勃然大怒,武功再厲害,一旦被男人壓制,就是體格也無法掙脫,開始扭動身軀極力掙扎,長髮貼服著草地,除去狂怒,倒是個傾城佳人。
「哇!」
「天啊!」
硯青也摀住嘴,自牙縫中擠出提醒:「李隆成,你幹嘛摸人家的胸?那是女人!」她的手下怎麼變這麼色了?
李隆成大驚,意識到這一點時,彷彿一道響雷劈下,但臉部被打了幾拳,火辣辣的疼,面子裡子就看這一瞬間了,好不容易給壓倒的,看似一本正經,說出的話卻下流不堪,右手的觸感是那麼的柔軟,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譏笑道:「還以為是男人的胸肌呢,原來是女人的胸啊?」
莫紫嫣頓時化身惡魔,表情猙獰,抬起右腿就狠狠的踢向了男人的後腦。
這個畫面硯青再熟悉不過,陸天豪能躲開,可自己的手下幾斤幾兩她清楚得很,果然……
這次就連柳嘯龍都微微放大了瞳孔,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啵!』
李隆成想躲開,奈何能力有限,就這麼看著女人的小臉越放越大,直到薄唇沉重的貼上了一雙柔軟的唇瓣,瞪大眼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黑瞳,那是一雙比黑水晶還要明亮的眸子,這麼近距離,都能看到那瞳孔內的線條,更能從裡面看到自己,胸口更是感受到了女人柔軟的……正抵著他平坦的胸口。
心有瞬間狂跳,不假思索,趕緊起身道:「對不起!」
『啪!』
莫紫嫣起身就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什麼也沒說,冷著臉看向了柳嘯龍,低頭道:「對不起!」
「柳嘯龍,不關她的事!」李隆成見柳嘯龍臉色暗沉就立馬蹙眉。
一群人那叫一個汗顏,柳嘯龍擺手道:「下去吧!」
「是!」莫紫嫣秀眉緊皺,彎腰撿起鐮刀就走進了玉米地裡,誰也沒看,什麼也沒多說,彷彿一個古時代的死士。
硯青掏出手銬邊給王八蛋戴上邊挑眉道:「我的手下也不差吧?」雖說正面不行,可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投機取巧!」柳嘯龍彷彿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步走向了前方的馬路。
什麼人嘛,輸了就輸了,還不承認,無意間看到李隆成臉頰通紅就雙手叉腰笑道:「你夠花心的,一會是和楚遙結婚,一會看上了茹雲,現在好了,又看上人家了?」
「哥!這個女人不會喜歡你的,我記得她,莫紫嫣,人家和你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她要是鑽石,你充其量就是個玻璃渣子,別做夢了!」李英邊說邊看向莫紫嫣消失的地方,為什麼她一想到她剛才的孤寂,居然會如此心疼?
莫紫嫣?李隆成詫異的瞪眼,是她?那個被說成是掃把星的女人?抿抿唇瓣,右手五指微微彎曲,彷彿還殘留著柔軟的溫度呢,不過確實不是一個層次的,瞇眼道:「那也是個黑社會份子,哼!」
哪有這樣的妹妹?幫著外人,要不是一腔熱血,他早就成黑道之王了,想了想又看向硯青,有著說不出的情緒:「老大,您幸苦了,我還以為你看上那黑道頭子了,原來是為了情報,您不用這樣犧牲自己,我們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查出這裡的秘密!」
「嗯嗯!」硯青立刻點頭,烏紗帽,保住了,拍拍胸脯道:「當時我確實那麼想的,不過我姿色不夠,對了,什麼是風情?」她沒風情嗎?女人有的她都有,瞧瞧這胸,都快三十六d了,這腰……好吧,現在是有點發福,可不是說很快就下去了嗎?每個醫院都這麼說的。
這腿,白嫩白嫩的,哪裡沒風情了?
大伙紛紛搖頭,都不解風情是什麼。
李隆成抓抓後腦,為難道:「老大,風情是用來形容女人的,男人喜歡風情萬種的女人,就是懂得浪漫,每個男人都喜歡浪漫,浪漫您懂嗎?」
「我懂,浪漫就是浪漫,雨中漫步,還有站在山頂看煙花,對嗎?」電視上是這樣演繹的,可叫哥哥也叫浪漫嗎?這男人一定有戀妹情節,為什麼喜歡在那種氣氛下讓人叫哥哥?太變態了,一聲大哥,夠對得起他了,為什麼聽完就立刻翻臉了?
無法理解的人,明明西門浩他們叫他大哥時,他都沒什麼反應的,怎麼自己叫,他就不高興?
李英抓抓俏皮髮絲,拍手道:「對!這就是風情和浪漫!將來我會和我老公天天去雨中漫步,逢年過節就去山頂看煙花。」
硯青見大夥一致認同,點頭道:「嗯,走吧!」
四輛警車呼嘯著警笛紛紛離開了村莊。
「喂!你是不是有戀妹情節?」
車內後排坐上,硯青特意把所有人都趕走,留下個李隆成開車,問著心中怎麼想都想不通的問題,一副正兒八經,軍人的姿態,環胸,面無表情,透著不怒而威,輕輕靠近戴著手銬的男人,偏頭邊看著窗外的景色邊細聲問。
柳嘯龍挑眉,帶著不理解,薄唇微微抿抿,後冷漠的斜睨向那個彷彿從沒說過話的人兒:「為什麼這麼問?」聲音同樣小得只有兩人才可聞。
「你幹嘛老想讓我叫你哥哥?還是在那種時候!」彷彿正在和玻璃窗談天。
「哪種時候?」
裝什麼糊塗?某女歷眼瞪視過去,見他還真一副不苟言笑就尷尬道:「做……做……就是那個時候!」一個愛字半天說不出來,哪有警察把那兩個字掛嘴邊的?
男人懶得去看女人,也盯著窗外淡淡道:「不懂!」
這男人……非要她說那麼直接才懂?抓抓後頸,不耐煩的附耳說了一句,後立刻坐正。
「歡愛就歡愛,硯警官又何必故意拐彎抹角?」鄙夷的嗤笑了一下,見女人舉起拳頭就囂張的挑眉:「有本事你打,毆打犯人是要丟官的!」
好傢伙,厲害,剛才還還手,現在改用她最怕的話了,好吧,她還真不怕他跟她對打,怕就怕被告,公安機關人員現在是沒權利在沒拿到證據前動粗的,收回手陰沉著臉:「那你說,你是不是有戀妹情節?」
「你猜?」故意氣死人不償命。
硯青咬緊下唇,又是這倆字,以後誰再跟她說這倆字,她非扒了他的皮,搖搖頭:「猜不到,你快說。」
柳嘯龍似乎沒想到女人會這麼說,挑眉看著窗外道:「看過韓劇嗎?」
「跟這有關係嗎?」叫哥哥跟韓劇……誇張的看向男人,見他又看向了窗外就咬咬牙,是記得韓劇裡的男主都喜歡女主叫他哥哥,什麼『歐巴』,咦!噁心死了,想不到這男人不是一般的變態,還去看韓劇,食指捅了捅:「你以前是不是和每個女人……」
「沒有!」
回答得爽快乾脆,視線沒有離開過染指了灰塵的玻璃窗,依舊面不改色,雙腿優雅的疊加著,一頭短髮梳理得整齊,雪白的褲腿有著黃泥和草汁,白色的球鞋也沾滿了泥,而手腕上還帶著價值連城的勞力士,看似多見的品牌,全世界卻只有這一塊珍藏版。
細長的兩根食指沒有戒指殘留的痕跡,真正的黃金單身漢。
硯青卻尷尬了,習慣性的摸摸後頸,後不再說話。
「你怎麼又把他給抓來了?」
會議室,老局長怒目圓睜,看看硯青,又看看戴著手銬的柳嘯龍,還有後面那一群被人說成是飯桶的豬,以前他是做夢都想把這人抓來,可現在他最不想在這裡見到的就是柳嘯龍,煩死了,每次都沒證據,他已經不相信乾女兒了。
硯青伸手抓著老人的肩膀搖了搖,呲牙咧嘴的、惡狠狠的說道:「他種地了!」那模樣,彷彿在說『中國要完了』一樣。
「然後呢?」老局長也很認真的看著硯青,等待著下面的話。
柳嘯龍抬起雙手放在鼻翼上,彷彿有些忍耐不住,眼角閃爍著笑意。
「局長,他真的去種地了,還鋤草呢,鋤頭我都帶來了,您看!」從手下手裡接過一把鋤頭。
老局長不可思議的看看鋤頭,後咬牙低吼:「還有呢?」
「警官,鋤草也犯法嗎?」柳嘯龍得意的揚眉。
硯青立刻凶狠的瞪了一眼王八蛋,後舉起鋤頭道:「局長,他去鋤地,您不覺得奇怪嗎?他可是雲逸會的會長,居然去鋤地了,您信嗎?」
「我不信!」老人搖搖頭,眼角已經開始抽搐了,不過還是隱忍住了怒火:「可又能說明什麼?嗯?硯青,抓人是要證據的,證據呢?他犯法的證據呢?」
呼!硯青放下鋤頭,揉著眉心,她是沒證據,審問半天也沒審問出什麼,人家就是一句『閒得慌,去感受一下農民的辛苦』,她信嗎?鬼都不信,總之她知道那地裡有問題,誰也別想改變她這個想法,而且那莫紫嫣居然真因為種地肩膀都黑了,一個百億富婆,種地……
最近一想到那地,知道得越多,心裡就越發慌,可又想不出裡面到底有什麼,只有想辦法把這男人扣留了,乾爹一句話,把柳嘯龍拉北京中央去,看他那些手下還敢那麼囂張帶槍去不。
「局長,把他控制起來吧,否則會釀成大禍的,真的,您相信我好不好?」會一失足成千古恨的。
「這裡是警察局,不是黑社會,沒證據你叫我怎麼控制?還有……!」看看那確實想抓又抓不到的人,戳了一下乾女兒的肩膀:「跟我來辦公室!」
硯青欲哭無淚,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呢?沒證據也要抓,一旦放虎歸山,那麼後果相當嚴重,證據證據,都為了證據,結果因為證據,這男人一直逍遙法外,幹了一樁壞事又一樁,輕輕鬆鬆二十億到手的人,居然為了那地耗費六年時間,可想而知,地的秘密,不知道超越了多少個二十億。
想得最多的就是文物,可值得他這麼去做的文物應該只有秦始皇陵和故宮博物館,別的什麼王孫貴族的墳墓,不值得他這麼大費周章,不是文物,又是什麼呢?陸天豪給她的彩繪僅僅是一個九鳳環,它值得男人這麼去做嗎?
查過了,九鳳環在歷史上沒有記載過,沒有那樣的花式,如果那是古物的話,也沒人能估算出年齡,因為沒看到真品,就不知年齡,有可能就是現代的東西。
最值錢的墓穴就是西安那個,慈禧和乾隆什麼的,都被孫殿英盜了,而且皇陵也沒有在武陽山下安葬的歷史,所以墓穴被她列入了黑名單。
不管是什麼,都非同小可,問他的話,他會說就不叫柳嘯龍了,無奈的走進局長辦公室,看著老人電腦旁的劉羅鍋磁帶就擰眉,誠懇道:「您相信我,那地真有貓膩!」
「硯青!硯警官!」老人斜靠在搖椅內,淡淡的看著手下。
「到!」硯青立刻敬禮。
「聽說你和柳嘯龍在搞曖昧?」見乾女兒一副驚訝就立馬拍案而起:「你不要忘了你的職責,那是什麼?那是個通緝犯,遲早要槍斃的,你還去勾引他?」說為了情報,他死都不信,一定是她被俘虜了。
硯青頭冒冷汗,搖搖頭:「沒有,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目光真摯。
「我倒是希望你是為了情報!」說完又無奈的坐下,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女孩。
「您的意思我可以為了情報勾引他?」
「那也不行,老硯就你一個女兒,萬一你真看上他了怎麼辦?硯青,乾爹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嫁給誰都不反對,就是不能和那流氓,知道嗎?」老眼內有了一絲擔憂,那柳嘯龍似乎有些奇怪,非常奇怪,怎麼感覺都不懷好意,這麼多年了,也沒對硯青下手過,別的警察,這樣跟著,不是死了就是被扔到了海裡,甚至被攪黃了幾次交易,也沒對她下手,憑好玩?
一個黑社會龍頭會玩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警?思前想後,得出了結果,那就是看上她了,可那男人情人無數,看上也只是一時的,到時候乾女兒怎麼辦?
硯青吸吸鼻子,感動的點頭:「我一定抓住野狼,一定!」全當報答。
老局長語重心長的歎息:「我知道你很想立功,但也不要走錯路,不要再試圖去玩火,他不會對你好的,你看看你,要什麼沒什麼,除了一張臉還看得過去,他為什麼要為了你而放棄那些狂蜂浪蝶?你自己想想吧!」
「切!您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就覺得我很好,沒錢沒勢怎麼了?我的靈魂和主席的靈魂都是平等的,我們有的是一樣的心,一樣的血,那些乞丐,和我們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投胎好壞的問題,那是沒得選擇的,憑什麼說我就配不上他?他柳嘯龍投胎時和我換換靈魂,我現在就站在他的位置上!」她才不會像那些總是自卑的人一樣,她還看不起那王八蛋呢。
「自信過頭就成驕傲了!」他就不明白了,什麼都沒有,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乾爹,如果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誰,那樣活著很累的,我不會去嫉妒比我富裕的人,也不會看不起沒有我富裕的人,真男人,是不會想最底層的女人配不上他,武則天以前和我就差不多,小官的女兒,最後不還是做皇帝了嗎?」
老局長再次長歎,擺手道:「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有自信是好事,這是凌修發的請帖,十天後正式舉行婚禮,都是同行,以後你們兩個也別再吵了,化干戈,送份禮去!」
硯青聞言心裡稍微有點愧疚,搖頭道:「我不去,我要去了,他會不高興的!」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小孩子家家,記什麼仇?不要讓人說我們警局的各個組不和諧!出去。」
接過請帖,滿臉惆悵,最後看向老人爭取道:「武陽山下真的有問題,您自己好好想想吧,莫紫嫣就在那裡種了六年的地,一個百億富翁,肩膀都曬黑了,貌美如花的,乾爹,雖然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那裡有問題,可您老真要想清楚,一旦裡面有什麼是我們中國不能失去的東西被運到國外,到時候追悔莫及!」說完就苦澀的轉身,一打開門就見柳嘯龍已經被無罪釋放。
且還單手插兜斜倚在外,反感道:「偷聽我們說話?」
「硯警官抓我來,不是該把我送回嗎?」某男說得理所當然,後走向電梯。
「沒空!」局長不發話,她又要負責野狼,又要去守著他,哪有閒心?
柳嘯龍邊入電梯邊斜靠在了扶手上,眼看電梯門要合併,就見一個長得頗為俊朗的男人走入,沒有多說,垂眸看著地面。
然而硯青卻握緊請帖,直到電梯門合併才轉身握住男人的手道:「聽說十天後就要舉行婚禮了,我一定去參加,喜歡什麼禮物?」
凌修抽回手,苦悶一笑:「算了,硯青,雖然我結婚了,但是我……」
「凌修,既然結婚了,就對她好點,別的不要再想了!」逃避似的扭頭,越不想見,就越是見,他該不會又是在外面等她吧?每次進電梯都能看到他。
「我不喜歡她,我的心裡,腦子裡全是你的影子,你……給我個機會,我會好好對你的!」即便母親去世時,也沒掉多少眼淚,而這個女人冷漠的模樣,總能讓他心如刀絞,為什麼一定要一口回絕?即便結婚了,也無法忘懷,真的這麼狠心嗎?
柳嘯龍暗暗擰眉,緩緩抬頭看向眼眶發紅的男人,不動聲色的繼續垂頭,一副透明人一樣。
硯青要發瘋了,她該怎麼辦?就在她不知要怎麼回復時,腰肢突然被人抱入懷中,然而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感覺那寬闊的懷抱脫離,兩秒鐘,凌修已經躺在了地上,都還沒來得及看發生了什麼事,而柳嘯龍則伸手撥了兩下衣領,單手插兜推了她一把。
「走吧!」
凌修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離開,好快的手法,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躺下了,柳嘯龍,是這樣嗎?這就是你不接受我的原因嗎?
「你幹嘛打他?這裡是警察局,暴力是不被允許的?你聽到沒有?喂!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你幹嘛打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這該死的混蛋,人家招他惹他了?太不像話了,敢毆打警員,對喲!她可以把這個作為證據,關他幾天。
正沾沾自喜時,立刻被撞得倒退了幾步,要向後栽倒時,腰又被摟住了。
柳嘯龍大手一抬,後蹙眉道:「是不是我做什麼事都是錯的?哪怕是死裡逃生救你?」
「難道不是嗎?你是黑社會,我是警察,你是耗子,我是貓,說難聽點,你是雞,我是黃鼠狼……我不是說我真是黃鼠狼,反正不管你救不救我,在我眼裡,你都不是好東西!」這也用問?
「沒心沒肺!」四個字完畢,某男黑著臉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無數警察的視線,直奔大門口。
你才沒心沒肺,都在禍害整個世界,有資格說別人嗎?剛走進緝毒組就納悶了,他怎麼走了?毆打警員不是要犯法嗎?剛要去追時又頓住了,算了,剛才怎麼說那混蛋也幫她解除了困境,饒他一次,拍手道:「都聽好了,我有個好消息,上頭說了,我們中午不用再獨吃麵粉了!」
聞言整個組都露出了笑臉。
「而是全警局一起吃!」
砰砰砰,全體栽倒。
硯青走到一張椅子上落座,沉痛道:「所以現在全警局都在抱怨我們,不過……走吧,開會,有個天大的好消息等著我們呢!」
「這什麼菜?這麼難吃?不吃!」
高檔居家複式閣樓下,餐桌前,一身黑衣黑褲的蘇俊鴻面露不屑,一把將筷子扔到了桌子上,整齊的穿著透露出君子風度,而做的事卻恰恰相反,高傲的一手撐著椅背一手敲擊著玻璃桌面,敲著大爺腿,視線盯著大廳內的裝潢。
閻英姿聞言緩緩抬頭,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緊,身上還圍著圍裙,不予理會,自顧自的吃,幾口撥完就起身拿過垃圾桶,將盤子內的美味佳餚全數倒入垃圾桶內,三個小時做的成果就這麼被摧毀,沒有憤怒,亦沒有歡喜,那麼的平淡。
「閻英姿,你這是什麼態度?」某男憤恨的起身,越來越不像話了,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你自己不吃,關我什麼事?」倒完後就收拾碗筷去了廚房洗涮,嘴角掛著淡笑,不吃拉倒,餓的又不是她,這脾氣,他未婚妻真受得了嗎?反正她是受不了,辦完這案子就解脫了,五十萬,看把他得瑟的。
『砰!』
挑眉看了門外一眼,暴脾氣,踹吧,反正又不是她的。
「閻英姿!」
某男氣沖沖的推開門,指著那無視他的女人咬牙道:「你不要忘了,是你欠我錢!」
某女聳肩:「我知道,所以我才在這裡做這麼一大桌好吃的!」
「你……可是我吃不下去。」蘇俊鴻臉色陰鬱,這女人真有把人氣瘋的本事,噢!上帝創造她時,是不是就安裝了專門去氣人的系統?
閻英姿眼神瞬間黯然,停止手裡的動作看著窗外道:「可這對我來說,算是最好吃的了,蘇俊鴻,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想送禮物的是你的未婚妻吧?」特意請假回來做的,只是想有個人陪著吃。
空間瞬間靜謐,蘇俊鴻心虛的吞吞口水,抿唇笑道:「你早說嘛,當然不是,要為你做的!來來來,我來洗,你剛才只吃了幾口,我來做!」上前推開女人,做著從沒做過的事。
「呵呵!行!」騙鬼去吧,連對方生日都不知道,還說什麼送禮物,幸虧是碰到一個不會談情說愛的主,要是個高手,說不定已經淪陷了,解下圍裙給男人圍了上去,在一旁監督:「你會不會洗?有油就要用洗潔劑!」
「我一個幫會的護法,當然會洗,就沒什麼事能難倒我!」男人瞪了她一眼,對被看不起很不滿,拿過洗滌劑狠狠一擠。
閻英姿看得瞠目結舌,看著一瓶就這麼快倒沒就憤恨道:「這個放一點點就可以了,給我!」搶過,蓋好蓋子,都像他這麼用,一瓶洗一次,一天三瓶,浪費。
蘇俊鴻憋屈的眨眨眼,兩根手指捏起一個髒兮兮的盤子,由於捏的地方太少,一提起來就滑下去了。
『啪!』
兩個玻璃杯碎裂,盤子也報銷,不信邪的抓起盤子碎片向地上一扔,埋頭苦幹,額頭汗珠滾落,終於安全洗好一個碗,笑著隨手扔進了地上的竹筐裡,繼續洗,繼續扔。
閻英姿見男人還一副很自豪的樣子就啞口無言,也不阻止,就那麼看著。
洗好一大摞的餐盤和碗筷,湯匙,擦擦手道:「可以了!我說過,沒什麼能難倒我的!」
某女揚唇笑笑,指指地上的籮筐。
蘇俊鴻一看,笑容僵住,不敢置信的彎腰伸手一撥:「怎麼全都碎……嘶哈!」血液迅速順著中指滑落,起身尷尬道:「手破了!」伸出還帶著泡泡的大手。
「不會做還逞強!」拉過大手在水下沖洗,後到客廳內找出急救箱拿出創可貼給黏好:「男人總是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除了做做家務,生生孩子,發洩發洩**就百無一用,哪裡知道家務哪裡是那麼容易做的?生孩子的過程有多痛苦?」
男人抓抓頭髮,要去掏煙,才發現褲兜裡除了一把槍,什麼都沒有,搖頭道:「我可沒這麼說,你自己都這麼想,又怎麼期望男人不這麼說呢?英姿,我……」說到這裡,打住了,褐眸深深的瞅著女人為自己包紮的動作,那麼的溫柔,與平時的冷酷無情截然相反,很想告訴她,這只是皮外傷而已,卻發現突然不想這麼說了,就任由對方消毒包紮。
「嗯?你怎麼了?」閻英姿頭也不抬,包紮好後就整理整理藥箱。
「嘶,有點刺痛!不行了,越來越疼了!」擰眉緊捏著手腕,痛苦難耐。
閻英姿聞言趕緊將創口貼拆開,果真見血液流不斷,想也不想就將傷口含入了口中吸吮,將血水全數吞入腹內,傷口這麼大,不疼才怪。
蘇俊鴻不自覺的將唇角彎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歪頭注視著這一切,大手溫柔的撫摸上女人的小臉,將那擋住小臉的髮絲給撥到了耳後,呢喃道:「如果我沒有訂婚,你會喜歡我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等沒有血液後才又給上藥,不再用創口貼,而是棉花紗布,纏了一圈。
「呵呵!那也比不會好,這也是為了借你的錢嗎?」搖搖包紮好的手指,如果沒有欠債,還會這麼做嗎?
閻英姿搖搖頭:「救人的職責不光是醫生,也是身為警員的我!」
「如果你不是警員呢?」
「你很煩!」剛要離去就被拉入了懷裡,掙扎道:「我現在身體不在狀況下,你自己去廁所解決吧!」
蘇俊鴻低頭看看下腹,後煩躁道:「可是我想……」
女人再次推開他:「想也不行!」萬一懷孕了,他一捅給她捅沒了怎麼辦?
「我找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如果不做,我還找你做什……?」立刻收音,意外的見她居然毫無反應,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嗎?苦澀道:「如果不是那五十萬,你是不是已經走了?」
「嗯!」誠實的點頭。
「算了,我去做飯!」起身走進了廚房,看著那些裝滿碎片的籮筐,狠狠的踹了一腳,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為什麼面對這麼冷漠的態度會這麼生氣?心裡這麼發堵?難道……意識到什麼,驚愕的抬頭,不行不行,這樣想太對不起敏兒了。
不就是做飯嗎?心平氣和的、小心翼翼的將鍋洗涮乾淨,放到了爐灶上,自冰箱內拿出一切能烹飪的魚肉和綠色食品。
捏著刀的手抖了抖,砍人會,砍菜……『咄咄』幾下,將芹菜分為五段,放入盤中……
閻英姿坐在餐桌前等待著男人的成果上桌,摸摸小腹,例假還沒來,懷孕了,推遲十一天了,按照現在的收入,養個孩子應該沒問題,就不能去找硯青了,錢得留著,我會用盡一切能力將你帶大的,誰說沒有爸爸的孩子不幸福?
自認為覺得能當爹又能當媽,是兒子就天天練武,是女兒嘛,也要做警察,專門抓壞蛋,到時候把你爹抓警局去。
一個小時後……
「吃吧!」
蘇俊鴻拿起筷子遞了過去,還圍著那綠色圍裙,英眉始終緊皺著,是他的極限了,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幹這事,要是父母知道了,定開心得睡不著覺,是的,連父母都沒吃過他的手藝。
閻英姿張著嘴看著桌子上的菜,又看看男人的左手,一個傷口變成了十多個,至於嗎?真的從來沒做過?感動是有那麼點的,不管他是不是在玩弄她,可做的事是真的,拿過筷子顫抖了一下,該吃嗎?
能吃嗎?
瞧瞧,每一根芹菜都糊了一點,更可怕的是……沒有油,肉塊也那麼大,裡面真的熟了?還有那魚,真的是清水煮的,他還挺會自創,放了幾片青菜進去,再看看空心菜,盤子裡還有泥沙,他到底洗沒洗?
「算了,我們出去吃吧!」蘇俊鴻說完就要倒掉。
閻英姿夾起一塊青菜放入口中,嚼了嚼,豎起拇指道:「嗯!味道還行,好吃!」
「真的?」蘇俊鴻不可思議的露出笑臉,拿過筷子剛要吃時,女人卻一把搶過了。
「我過生日,你吃什麼吃?不許吃,太好吃了,我要自己吃!」夾了大口空心菜送入嘴裡,吃得津津有味,深怕男人搶一樣,小手不斷拍打著他的手,後直接躲過筷子,大快朵頤,小臉上全是讚美。
蘇俊鴻沒有生氣,彷彿一番苦心沒有白費一樣,驕傲道:「我就說嘛,沒有什麼能難倒我的,以後你過生日,我都給你做!」可惜了,這麼好吃,卻吃不到,看著那小嘴一口一口的,真的很想吃,算了,她過生日,她最大,不吃就不吃,這個時候還和她搶食物,那就太不是男人了。
閻英姿最後把湯汁也喝光,豪邁的擦了一把嘴,一隻腳踩在臀部下方的椅子上,豎起拇指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有這本領,不做大廚都屈才了!」
「呵呵!」某男不好意思的摸摸後頸,聳聳肩:「怎麼樣?這個生日還滿意嗎?閻英姿,我可告訴你,我蘇俊鴻的錢可以買下你們整個市,父母也是一級官員,從小就不知道吃苦是個什麼東西,手下多得整個a市都站不下,卻給你做飯,你該知足了,第一次下廚,真的!」想不到還有這方面的天賦呢。
「你呀你呀,誇你幾句就上天了,這個生日是我過過最開心的,真的,從我媽媽走了後,我就自己一個人操持家務,可以說你也是第一個除了我爸外,唯一吃過我做的飯的人!」邊將碗筷收拾好邊搖頭。
「其實很好吃,我就是不滿你昨晚說我而已,不好意思!」誰被誇不高興?第一次下廚就得到這麼大的讚賞,再大的氣也會消失吧?
閻英姿起身指指碗筷道:「太好吃,撐著了,你把碗也洗了,我去蹲會!」
「遵命!」某男立刻起身將所有的空碗端進了廚房。
然而一到廁所,閻英姿立馬將門關好,跪爬在馬桶前忍著聲音拚命的狂吐,該死,不是一般的難吃,不但有洗滌劑的味道,肉也沒熟,沒有油就算了,鹽也沒放,可以說什麼調料都沒有,還煮那麼多,好在買的魚是刨腹挖心了的,否則……
吐得差不多才洗了把臉走出,見男人吹著口哨在廚房忙碌就長歎一聲,每年都做,有每年嗎?蘇俊鴻,你說話的時候有經過大腦思考嗎?
「洗好了,這次我輕輕的放,輕輕的洗,警官大人,滿意嗎?」環胸斜倚在門框上,挑眉炫耀似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女人。
閻英姿看了一下廚房,碗是洗了,鍋呢?洗碗就只洗碗嗎?哭笑不得的點點頭,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抱過一個枕頭,不予理會。
蘇俊鴻擦擦手也坐了過去,大手摟過低頭附耳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嗯?」大手不容拒絕的伸進那衣襟裡,身軀也壓了過去。
「那你要輕點,我那裡最近有點痛!」
「我會溫柔點的!」薄唇舔吻著櫻桃小口,眼裡慾火旺盛,深深的凝視著,喉結不斷滾動,咬著一片唇瓣呢喃道:「會讓你的身體再也離不開我的……嗯!」
「有知情人士透露,柳嘯龍和蘇俊鴻已經合謀走這一萬公斤貨了,柳嘯龍負責出貨,而陸天豪負責把這批貨安全送到非洲,眾所周知,他們交易時絕不會在自己的地盤,所以排除了雲逸會和臥龍幫,且從來交易時都不會開支票這種到東西,害怕在各大銀行留下證據,那麼當時會有價值二十億美金的現金!」
會議室,硯青站在最前方詳細的講解。
郝雲澈搖搖筆桿,瞇眼道:「這些我們都知道,你要說什麼?」
「是啊老大,您不是說有天大的好消息嗎?」李隆成敲敲木桌,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好軟……該死的,怎麼又想這個了?
硯青搖搖頭:「當然不是,這是開場白而已,是這樣的,有知情人士告訴我們,前五次的交易,都是欲蓋彌彰,第六次才是真正的交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辦成了,二十億和一萬公斤,有把握嗎?」
果然,大伙紛紛張口結舌,都坐直了起來,後全體面面相覷,李英舉手:「老大,當真能拿到嗎?不會被耍了吧?」
「絕對不會,我相信她,不要問我是誰,我不能跟你們說,因為一旦說了,她就會被雲逸會秒殺!」葉楠輕易不會開口,一開口,那麼就定成功。
「秒殺?」李隆成抓抓後腦,什麼意思?
「哦!局長最近在玩網頁遊戲,跟他學的名詞,我估計就是一秒鐘給殺了,就這意思,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知道他們到底會把第六次定在哪裡,柳嘯龍對這次的交易非常重視,他本想自己幹的,但是陸天豪卻開始從中阻攔,我估計這次柳嘯龍也知道不和陸天豪合作,他就會失敗,所以忍氣吞聲,一起合作,那麼這次是兩大黑道頭子一起商議的,我們要是給他攪黃了,那麼那個什麼非洲佬就不會再接他們的生意,給我情報的人有一個要求,就是我們不能抓人!」不能抓人也他媽能爽上天,一想到自己帶人進去把白粉搬走,拿走錢,那陸天豪柳嘯龍的表情一定好玩,哼!這次我看你們怎麼跑。
要是辦成了,自己都能名垂千古,各大報紙上的頭條都是『硯青硯警官……』哇!爽。
大伙也激動得不行,王濤拿起旁邊擺放著的礦泉水瓶子,哆哆嗦嗦的,蓋子都擰不開了,這幾個月,跟著老大,真是大開眼界,別的緝毒組能這麼厲害嗎?結結巴巴道:「老……老大,可咱們能調來人嗎?」
「放心,我剛才已經給局長下了一個套,告訴他武陽山下有貓膩,他會派人跟我去守著的,最少有兩百個,到時候我們就帶著這群人去大豐收!」拍了一下桌子,翹起腿摸摸下顎,一臉的奸笑。
「兩百人?那陸天豪和柳嘯龍一共最少也要帶去五六百人吧?」郝雲澈皺眉。
『啪!』
李隆成也拍桌子:「我知道老大為什麼讓我們去找群眾演員了,還有仿真槍,三千個呢,高!老大,這招真他媽的高,小的太佩服您了!」
硯青不好意思的看著手下,高什麼高啊?這是葉楠出的注意,高的是她,那個什麼都難不倒的神女,一個斷七情,絕六欲的修女,被男人摸一下,就會在教堂裡詛咒一年的人,如果她來自己身邊做,那她情願把隊長的位子拱手讓給她,毫無怨言,可惜志不同,哪個警局能請到她,真是請了一尊活佛。
柳嘯龍這麼大的人物,交易幾次她都給猜出來了,比自己聰明一萬倍,嘖嘖嘖,諸葛亮,這個名字再適合她不過,等辦好了,就去道謝,聽幾個小時的上帝也行。
「天啊!如果是真的,我們……我們南門緝毒組就……就出名了,全世界的警察都沒抓到過他們,更別說得到什麼好處了,那不是全世界的警察都會來採訪我們嗎?」藍子激動得字都不會寫了,心跳好快,好快,不為別的,更不是為了能得到那麼多好處,而是為了陸天豪和柳嘯龍一同合作,居然被繳獲了,這在她心裡,價值一千個億。
郝雲澈也吞吞口水,最為理智的一個人:「可什麼叫能拿證據不能抓人?抓到證據了,就必須得抓人吧?否則會被抹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黑道頭子故意放水給我們,以後好和我們合作吧?」
硯青愣住,是啊,她怎麼沒想過這些,心又懸了起來:「可真的不能抓人,我答應過那個高人的,我不能背叛她!」
「硯隊,您覺得背叛她重要,還是繼續放任這兩人逍遙法外重要?」郝雲澈認真的看向了硯青。
某女拿過筆桿,用力攥緊,孰輕孰重她知道,可做人總要講究誠信,否則配正直二字嗎?當初她要不答應,葉楠也不會告訴她的,抿唇道:「不能抓,總之不能抓!」
「那我們會適得其反,您想啊,那麼多證據在,人也在,不抓怎麼行?說出去誰信?那可是一萬公斤,不是小數目!」郝雲澈絲毫不讓路。
「郝雲澈,我這樣跟你說吧,我硯青,背叛誰也不會背叛那個高人,她是我心中的信仰,好吧,進警局時確實要全部退出信仰,可她真是我心目中的神,超越了我的父母,而且沒有她,我們也不會知道這次的事,我們都說好了,交易五次就不再去,你想想,沒有她,我們不但得不到好處,這一萬公斤還會流出去害人,我們現在談的都不存在,可以說還會垂首頓足,現在我們能得到二十個億和大量毒品,為什麼我還要恩將仇報呢?」
如果背叛了葉楠,柳嘯龍和陸天豪死了,那麼還會有更多人死,這對葉楠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罪惡,她就像聖母,她要知道她害死了那麼多人,肯定會自殺的。
在她心裡,人不分好壞,只要是個人,她都會相同對待,這種人,自殺是一定的。
「哎!您這麼說也對,可……到時候別人問,我們怎麼說?」郝雲澈揉揉眉頭,說不定還會被告。
硯青想了想,摘下警帽狠狠抓抓頭髮,突然放慢動作,笑道:「有了,這樣好了,我們可以說當時不知道他們帶了多少人手,而我們帶去的又是學生,不敢輕易開戰,首先拿到了證據,等上頭給我們撥人了,再去抓捕,這樣上頭怪罪下來,只會怪罪局長不給我們撥人,局長又會說是市局,市局想說誰我們就不用管了,反正他們最多就被罵幾句,寫檢討而已,柳嘯龍和陸天豪到時候能不能澄清就看他們的造化了,我估摸著他們有本事逃脫的,兩個統領,這都辦不到,也不配做統領!」
「嘖嘖嘖!硯隊,我不後悔跟著你了,腦子轉得太快了,抓不到人也沒關係,能從他們手裡得到這麼多,又本來可以抓到人,但是上頭不給撥人,那我們就等於抓到了這兩個梟雄,也得到了他們交易的證據,行行行,確定消息可靠嗎?」郝雲澈再無後顧之憂,拿過礦泉水,發現蓋子也擰不開了。
要知道可是不費一兵一卒,哪個警局有這麼大的能耐?
「當然可靠,否則我會叫你們來開會嗎?我告訴你們,這事可千萬不能說出去,你們現在開始只要知道內幕就好,出了門就給我埋心裡去,咱們警局一定有很多雲逸會和臥龍幫的眼線,所以私下不可以閒聊,還有特別是警車內,最近我發現一個問題,好像有人能從警車裡聽到我們說話,不管走到哪裡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小心為上,知道嗎?家人也不可以說!」挑挑眉。
「嗯!」郝雲澈點點頭:「還有就是局長,不要告訴他,否則又該打壓了,確定他會派人給我們嗎?」
某女轉動了幾下拇指,搖搖頭:「不敢百分百,但是百分之九十九,我瞭解他,最怕的就是後悔,上次柳嘯龍成功交易軍火後,我想他會提防!」
「已經有三千人報名了,一個不少,事成之後,一人一百,三十萬,三百把仿真槍,十五萬,四十五萬,誰來出?亦或者到時候竹籃打水,怎麼辦?」李隆成詢問向前方。
硯青瞇眼,只想成功,卻沒想過失敗,腦海裡閃出一個人,陸天豪,到時候去問他借,拿過一張紙,寫出一個石,一個人,後慢慢在人上加上一個深寶蓋,拿這個換五十萬,應該不成問題,他要不說那事,她還真給忘得一乾二淨了,猛一提起,也還想起了一點,至於他說的那些話,她不記得了。
模模糊糊記得小時候抓龍蝦去害英姿,結果碰到了一個小王子,由於是一夜未歸,所以被老母打了一頓,猶記於心,幼稚園開始學寫名字時,就是先寫人,後寫寶蓋,揚唇道:「放心,不失敗的話,我們不需要愁錢,失敗的話,我有辦法借到,但我希望不要讓我去借,明白嗎?」
那男人把他的灰姑娘完全當成了一個夢想,這要讓他知道了,還不得煩死她?
「我們當然不想你去借,那這麼說,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知道他們定的交易地點,就ok了,我估計不光柳嘯龍和陸天豪要吐血,連局長也會被上頭罵個狗血淋頭,上頭也會……要以此類推下去了,到時候局長還得來求我們幫他說說話,保住他的烏紗帽!」郝雲澈那叫一個開心,揚名立萬了要。
「那是自然!」說好話?行啊!局長的位子給她,一想到自己坐在那個位置,做夢都能笑醒了,哈哈哈!
活好了,好事才會到來,哪裡像乾爹那樣,怕這個怕那個,她要聽他的早放棄了的話,恐怕這事就輪不到她,自信的人才會成功,相信自己,沒錯的。
當夜
「茹雲,你最近很忙嗎?怎麼都這麼晚回來?」看著好友站在門口脫鞋,硯青就一副質問的口吻。
蕭茹雲膽怯的低頭:「哦!最近公司要加班,不過有加班費!」如果告訴她,自己每天都陪著『未婚夫』到處逛,她會不會殺了她?
硯青狐疑的瞇眼,但也沒說什麼,管太多,或許會適得其反,還是忘不了西門浩吧?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一個男人而已,還打扮得這麼漂亮,那西門浩值得嗎?拿出一份資料道:「你看看這個,西門浩當初離開你們家後,帶著他母親去了法國,繼而又去了馬薩諸塞州,後來在哈佛附近救了柳嘯龍,成為了柳嘯龍的手下,畢業後,柳嘯龍升他為堂主,後來幹得很出色,一步步升到了護法,如今的位置,目前他定居在法國,等於移民,他母親現在就在法國,茹雲,一個年年能拿全校第一的人,真是個人才,只是遇不到伯樂而已,現在他遇到了,你看看他的成績,是不是很後悔?」
「我知道,我一直就知道他是個可造之才,可是硯青,如果當初他真的一直跟著我,那麼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成績,因為他的眼裡只看得到我,將前途什麼的都放在後面,當時雖然我那樣對他是真的因為看不起他,不過看他現在的成績,我不後悔,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會那麼做!」沒有去接資料,痛苦的走進房間,後扔下包包蹲坐在了門邊,為什麼愛一個人那麼苦?
為什麼人類要有愛情?突然羨慕那些阿貓阿狗了,阿浩,我忘不了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從我們在一起,十七年了,這顆心從沒變過,十七年,一生中有幾個十七年?真的好想灑脫一點,除了人們說的忘情丹,恐怕這輩子,我就吊死在這裡了。
有人說,愛一個人,那麼看著他好就夠了,一輩子,遠遠的看著,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輩子,我蕭茹雲就隨你,哪怕會被硯青打死罵死,我也認了,不想再去忘了,那真的比不忘還痛苦,就這樣吧,你想我結婚,我就結婚,你心裡有恨有怨,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
這就夠了。
翌日
局長辦公室,硯青揉揉眼睛,掏掏耳朵,後趴在桌子上用著驚愕的目光瞪著老人:「你說真的?」
「嗯!去吧!人已經都給你安排好了,兩百個。」老局長把人數名單向前推了推。
「您這麼做就太對了,我告訴你,這地肯定有問題!」算你聰明,否則真走了什麼對中國來說不能失去的東西,我就第一個指著你的鼻子罵,眸子不經意看向那把椅子,局長局長,硯青硯局長,這名號,太響亮了,走到哪裡都能仰著頭走了,特別是在這老頭面前,到時候她就把他分去陪四嬸看門,多好的安排是不是?兩個老人有事沒事就聊聊家常的,免得在這裡冒險的好,瞧瞧,她多孝順啊?
「看什麼呢?」老局長低頭瞅瞅椅子,後不解的瞪眼:「你說得沒錯,不管如何,防患於未然,反正最近也不缺人手,那些人都是特種部隊來的,將來是要進反恐組,你務必把這柳嘯龍看好,且盡快查出武陽山到底有什麼問題,在這期間,你要分工合作,怎麼調配,你心裡有數就行,野狼給我盡快抓住,上頭已經在催了,市局很重視這個案子!」
硯青趕緊拍拍胸脯:「放心,為了當上……為了局長您,我也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老局長滿意的起身拍拍手下的肩膀:「好樣的,去吧!」
「是!」一跺腳,敬禮後立馬轉身而出。
當局長當局長,當了局長就想辦法把市局給擠下去,不能說她心太大,古人云,不想當將軍的士兵那不是好士兵,硯青雲,不想當局長的警察那不是好警察。
「走了走了!」
李英見硯青招手,趕緊拿過帽子戴好,想放大步子,見老大走得很慢就狐疑道:「老大,為什麼您最近走路都慢半拍?」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
「哦!我是為了成為下一個發明家!」第一聰明人,七家名牌醫院說的,她要不信,就成傻子了。
「啊?」李隆成也走慢,不敢走老大前方去,摸摸臉也很是不解:「走路慢就能成發明家?」見她很是認真的點頭就更狐疑了:「老大,您想發明什麼?」
「一旦人犯罪,就立馬主動來警局自首!」到時候我們就不用這麼累死累活的去抓了,坐這裡審理就好!
「有這麼傻的罪犯嗎?」
「我這不是還沒發明出來嗎?會有的!」全世界六十八億人口,而她是第一,有什麼發明不出來的?汽車不用加油加氣,直接開,這些都做不到,還算什麼第一?
大伙無奈的搖頭,這玩意,誰不想發明?不過也不難,給水裡下點東西,一旦犯罪,不來肝就疼,可那樣的話,大伙估計都要被撤職了。
武陽山下
硯青雙手叉腰,目不斜視的眺望著前方大片田園,面無表情,腰間別著一把裝手槍的牛皮帶,裡面放著熱武器,警帽端端正正,穿著更是一絲不苟,風兒吹過,涼颼颼的,在這季節,能有風那真是上天的恩賜。
站著的位置並非玉米地,而是一片快要收割的麥子地,一片金黃。
而在她身後,柳嘯龍正戴著草帽,脖子上掛著汗巾,手持鋤頭打溝槽,為了準備迎接最後一次的澆灌,不久就可以收割了。
沒有去理會女人,視而不見一樣,喜怒不形於色的挖土。
「局長說,你最近可能有危險,讓我來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說完,緩緩抬起手,依舊保持著遙望前方的姿態。
『噌噌噌』
瞬間兩百個手持衝鋒鎗的軍人出現,站在了男人的四周,團團包圍,但都明白,糟蹋糧食遭天譴,所有都很有規律的沒有踩壞麥子。
柳嘯龍依舊彎著腰繼續將溝槽翻修,鳳眼只斜睨了一下就不再多看。
村口的人們都傻了眼,好壯觀的場面,一個人挖土,這麼多警察保護,厲害!大人物。
莫紫嫣端著一個碗和一壺茶,路過李隆成時瞟都不瞟一眼,先來到柳嘯龍面前倒了一碗:「大哥!」
李隆成抿抿唇,站在田埂上,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不時斜睨向那穿著依舊土到無法形容的女人,即便穿成這樣,也阻止不了完美的曲線,跟那甄美麗一比,一個天一個地,甄美麗就是乞丐,穿上警服還像乞丐,而這個女人就是皇后,穿什麼都像皇后。
柳嘯龍直起腰,冷漠的接過,飲下一碗後就繼續埋頭幹活。
莫紫嫣繞到硯青面前,別有深意的看看她的肚子,後露出難得的笑臉:「喝口水吧,別渴了!」否則侄子會難受的。
硯青看了看那水,很大方的接過,想要試探女人的底一樣,故意一副拿不穩,掉了下去。
『嗖』
莫紫嫣快速抬起小腳,奇跡般的,腳尖並未立刻接住盛滿水的碗,在要碰觸到碗底時,順著速度慢慢降低腳尖,直到確定不會令水灑出才停止。
某女倒抽冷氣,厲害,看著那水還真一滴不漏就在心裡鼓掌,看著她狠狠一抬腳,敏捷的接住碗遞來就接過牛飲了幾口:「你不去做雜技演員,可惜了!」
「看來硯警官對我成見不小!」拿過空碗就看了看李隆成:「雖然我是打傷了你一名手下,不過後來吃虧的也是我!」指指胸脯。
「呵呵!」硯青睥睨過去,後伸手道:「硯青!」
「莫紫嫣!」
硯青擰眉,一察覺手正在被捏緊就瞇眼同樣使力,直到傳出了『喀吧』聲,兩人才同時抽手,好痛,這個女人好厲害,等肚子好了後,她一定要找她切磋切磋。
莫紫嫣也不動聲色的捏捏手,挑眉道:「以後有機會較量較量?」旗鼓相當呢,都說練武的女人都是好女人,希望這個人不會太壞,不過看這架勢和站姿,還有威風八面的穿著,一眼就瞧出是個正直的人,越來越喜歡了,夫人的眼光果然毒辣。
「正有此意,隨時奉陪,不過要等我身體在最佳狀態才行,否則我會輸得很慘!」
「多謝誇獎!」收去笑容,拿著茶壺走到了李英面前:「拿去喝吧!」語畢,轉身走向了麥地。
李隆成想想,跟了過去,站在女人身後,看著她挖溝就乾咳一聲,抬頭挺胸,學老大一樣雙手叉腰道:「根據分析,你是對我有成見!」見女人完全不理會他,反而臉色都沒變一下就繼續道:「再分析,你這女人是對男人有成見!」
「阿英,你哥真看上她了?」藍子拉拉一旁的李英,不可思議的問。
李英也一頭霧水:「不能吧?」不過她還是第一次見哥哥這麼積極,連那蕭茹雲他都沒這麼主動過,是在泡莫紫嫣嗎?可他老分析什麼?
「嘖嘖嘖,當初蕭茹雲被他給分析沒了,這個也懸了!好歹人家茹雲還和他說幾句話,這個理都不理他!」哎!和這麼笨的人一起上班,羞!
莫紫嫣依舊不說話,彷彿耳邊什麼都沒有一樣。
李隆成蹙眉,怎麼一直不說話?太沒禮貌了:「我再分析一下,我明明站在你後面,你卻一副視若無睹,喂!你是不是失聰了?」說完就伸手拉住了那黝黑的小手臂,結果瞬間被甩開:「我分析出來了,你就是對我有成見!」
「離我遠點!」莫紫嫣頭也沒抬,邊挖溝邊命令。
「分析一下,你這話是不喜歡有人靠近,那麼請問一下,我哪裡得罪你了?上次也是你先挑事的是吧?再分析……」止住,因為冰山美人突然陰鬱的轉身,吞吞口水:「我分析你以為我對你有惡意,我真沒惡意,你看我,警察,見過警察是惡人的嗎?」
李英傻了,長歎一聲,你說話就說話,老分析分析什麼?而且在黑社會眼裡,哪個警察不是惡人?會說話嗎?
莫紫嫣似乎情緒有些波動了,轉身拿著鋤頭走了十步,確定遠離了才開始忙碌。
「我再分析一下,你是以為我會抓你,放心,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抓了你的胸,就不會槍斃你的!」李隆成緊跟其後,不厭其煩的解釋,滿臉真摯。
「你煩不煩?」莫紫嫣怒瞪過去。
李隆成後退一步,母老虎,聳聳肩膀:「根據分析……」
莫紫嫣舉起拳頭直接沖男人的腦門打去,後一腳踹向了他的大腿。
『砰!』
某男坐躺在了麥地裡,憋屈的快速起身,見周圍的兩百多人全都在聳動肩膀就拍拍屁股上的土,憤恨的走向田埂。
硯青早就呆住了,一臉的朽木不可雕也,如果李隆成真能泡到這個女人,勸她改邪歸正,娶到手,那麼也是件好事,關鍵是手下長得沒那四大護法好看,家世也不好,買個房子還要還貸款,當初那楚遙也因為這個而看不起他,雖說煙酒不沾,又負責任,可這種男人現在多的是,還不會說話,一泡女人就是分析來分析去,跟審犯人一樣,沒事你老分析別人幹什麼?
算了,人家莫紫嫣鳥都不鳥他,沒戲!
要真娶了,得把李爸李媽給高興得站山頂上呼喚去,現在李爸李媽為了李隆成都快發瘋了吧?兩老就想兒子能娶個好媳婦,這莫紫嫣從小無父無母,人也孝順,因為不想連累柳家,居然甘願脫離關係,李爸李媽也會對她很好,可是有戲嗎?轉頭來到柳嘯龍旁邊小聲問道:「你覺得他們兩個有戲嗎?」
「你說呢?」瞅白癡一樣瞪了女人一眼。
「為什麼?看不起人?」
柳嘯龍低頭,不再準備回話,彷彿在說『想泡女人就先去學學怎麼說話』一樣。
硯青明白的攤手,見男人鋤地挺好玩的,搶過鋤頭道:「我也要玩!」
男人鬆手,看著某女還真玩得起勁就苦笑一下,站在一旁望向大片田園,眼裡有一絲精光閃過,就跟看著財寶一樣,許久後才垂眸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國王,統領著擁有六十萬人的小王國,在那時,六十萬人的國家不算大,可也不算小,他獨自一人帶領著一個部落,揮軍打下一片江山,形同努爾哈赤,二十二歲成為了國王,二十五歲之前,他沒娶過一個女子,有人傳聞他有隱疾,也有人說他短袖,殊不知他心中裝著一個花兒一樣的女子,為了這個女子,他才稱王,二十五歲當天,他帶領著二十萬將領去雪山將那花仙接到了他的後宮,感動了那位姑娘,從此相親相愛,然而還沒來得及生兒育女,二十八歲時重病去世,在這之前,國王為王妃做好了後事,送給了她一件代表整個王國的禮物,擁有這個禮物,王妃繼承了王位。
她守著她丈夫的江山,她睿智聰明,一開始人們不服她,可當她帶領著將士們將入侵者全部擊退後,得到了王國的認可,稱之為女王陛下,早早的就修建了一座龐大陵墓,將王葬入其中,也告訴了後人,如果她死了,一定要把她放在王的身邊,王的身上穿著一件和田玉和金線縫製的羽衣,陵墓就像一座城,卻無一人陪葬,女王很愛戴子民,修建陵墓的人都一一存活了下來,流芳百世,且陵墓內有著當時名人的真傳,也有著王和女王,那個王國很厲害,巫師製出兩顆定顏丹,可保屍體不腐爛,不管過多少年,都是原來的樣子,女王在四十七歲去世,有人說她長生不老,永遠都是當初被接到王宮時模一樣!」
「有這故事嗎?我怎麼沒聽過?」硯青抓抓後腦,胡編亂造吧?
「你要聽過,你就不叫硯青了!」柳嘯龍見她玩膩了就接過鋤頭,繼續刨坑。
某女看看雙手,右手手背的傷還沒好,再挖下去,傷口該裂開了,他跟她講這個幹什麼?不過挺好聽的:「天妒藍顏,為了一個女人,打下江山,卻沒命長相廝守,看著心愛的女人即將孤單,死的那一刻,他一定很悲傷吧?而女王也是個癡情的女子,沒想過再嫁,後來怎樣了?後來是不是什麼丞相的繼承了?」
「你猜?」鳳眼挑起。
「我求你了,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倆字了,很反感的,我猜什麼猜?我要猜得到,還用問你嗎?」這男人真是欠揍。
柳嘯龍冷冷的繼續刨地。
半響沒等到答案,硯青也不再追,看著眼前的土地道:「你該不會是說這裡就是那個陵墓吧?」看他口型,立刻伸手制止:「別說那倆字,否則我跟你急,而且我翻過歷史,沒有你說的王國,即便是追到女人統領世界的遠古時代,那也沒有這個事情,可以說根本就不存在,你快說,這地倒地有什麼秘密?」一個王國豈能沒記載?
但如果真是的話,那就是世界級的新聞,多震撼?定顏丹,那她做夢都想看看那國王到底長什麼模樣,還有那王妃,真有那麼美嗎?居然讓一個男人為了她冒死佔山為王,且還拱手江山,這樣的愛情確實值得歌頌,而那女人也守著貞潔……應該有十多年吧?古代結婚早,男人二十五歲,女人二十歲正常。
「你猜?」柳嘯龍不怕死的笑笑。
呼!硯青揉揉額頭,指著他道:「我猜你生兒子沒**!」
「那我就讓你來生!」男人瞪了一眼,轉過身苦幹。
我……我打掉了,你沒這個機會了,當然,如果她來生,最好兩個**,沒有的話怎麼排尿?
繁星點點,明月當空,硯青看看時間,晚間九點,本該站在紅燈區的她卻還在武陽山下喂蚊子,不是不去,而是派藍子和李英去了,她的身份已經暴露,再去就是告訴著野狼趕緊跑。
看著別墅外站成一圈的手下們,再轉頭看看龐大的院落,無數個房間呢,而莫紫嫣住在最西邊那一間小屋子內,柳嘯龍則在正中間的臥室,聽說二樓還沒裝修好,見李隆成正坐在葡萄架下玩手提就上前坐了過去。
王濤坐在李隆成的左邊,指著電腦道:「這個漂亮,嘖嘖嘖!腿好白!」
李隆成搖搖頭:「不好!」
「這個呢?身材很妖嬈!」
硯青見電腦上全是美女的半裸圖就伸手拍了兩個手下的後腦一下:「你們怎麼這麼色情?誰教你們的?」
「哇!」
兩個男人一見來人,立馬合起電腦,吱吱唔唔道:「老大……您什麼時候來的?」
這麼緊張,一看就是做賊心虛,咬牙道:「你們想幹什麼?執行公務期間還看黃色的東西?」
李隆成一臉的冤枉:「您誤會了,您看!」打開電腦指著肌膚白皙嫩滑的女人道:「這個角落,是介紹美白護膚品的,我想買一盒送給紫嫣!」
「紫嫣?你這小子還真看上了?叫這麼親暱?」硯青見手下臉頰微紅就搶過電腦放在膝蓋上:「莫紫嫣屬於那種冷漠寡言型,要泡她,一定要有手段,否則你說一大堆,她理都不理你,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對方法,不會就問百度,什麼都知道!」打開百度,搜索了一下,笑道:「看!有人說了,對付這種冷漠無情又沉默寡言的女人,就得學痞子,死纏爛打,就會被俘虜了,上面還有介紹呢,這種女人基本是不愛與人接觸,太對了,還有還有,你們看,這個人說這種女人是因為從小心靈受到了創傷,這個也對!」
李隆成看看下面的法子道:「啊?這麼傻啊?在她門前彈吉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定要慢慢來溫暖她的心,不要對她有邪淫的念想,否則會被反感,哎呀,這個太適合我了,老大我不會吹的,不信你摸摸我老二,肯定沒感覺,我能催眠我自己,即便是幫沒穿衣服的女人洗澡,只要我不想那種齷齪的事,就不會有反應,真的,我不會對她有邪淫的念想,不信你現在摸!」
「是嗎?那我摸了!」硯青伸手過去,見他還真不拒絕就抬手又衝後腦打了一下:「還不邪淫?這麼下流的手段都用了,還不邪淫?」末了又打了一下。
「我是說真的,信不信隨便你,就算我有邪淫,你摸我,我也沒感覺的!」李隆成邊揉揉後腦邊蹙眉,然而見老大突然咬牙切齒,一副要吃他的肉就趕緊解釋:「不是您沒有女人味,而是我們太瞭解對方了,在一起這麼多年,跟兄弟一樣,在我心裡,您就是個男人!」
硯青嘴角抽了抽,又拍了一下後腦:「見過男人胸前長奶的嗎?說話都不會說,我告訴你,以後看到喜歡的女人,不要老是去分析分析的,太沒用了,看看這個,彈吉他,即便手破了也要一直彈,直到感動她,她就會出來抱著你狠狠的熱吻,就這個了,聽我的,沒錯,去找把吉他來,坐她門口彈去!」
王濤看看李隆成,又看看硯青,擔憂道:「老大,這會不會影響她睡眠?而且會吵到鄰居的!」
「這房子裡除了住了個柳嘯龍,還有什麼鄰居,快去!」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李隆成見老大這麼說,不得不信,笑著將本子給了王濤:「看我的,一會就讓她聖女變蕩婦!」還就不信拿不下一個女人,老大這麼厲害,她說可以就可以。
『啪!』
小手拍向胳膊,死蚊子,咬死她了,手臂上都好幾個包包了,這破地方,啥都不多,就蚊子嗡嗡嗡的響。
「老大,您太殘忍了,吸血的是母蚊子,剛和公蚊子交配完,它不吸血,肚子裡的孩子就得死!」王濤見硯青一巴掌一個就不忍心的看著她。
硯青傻傻的轉頭,見手下抬抬他的胳膊,好傢伙,上面七八個呢,吞吞口水道:「我好像是忘了你以前做過動物學家,好樣的,你慢慢坐這裡吧,我支持你!」尼瑪,沒一個正常的。
來到柳嘯龍門前,裡面一定很涼快,有空調,再看看外面,農村的天色是夠明亮,月亮跟個盤子似的,星星漫天都是,可悶熱得人無法正常呼吸,又連打了幾下胳膊,蚊子還隨處都是,哎!做警察真苦。
「進來吧!」
終於,三個字,天籟之音,硯青立刻進屋,見地上一根繩子就趕緊撿起走了進去,雲泥之別,臥室跟五星酒店一樣,內設浴室,而男人穿著一件大號連體睡袍,胸口大開,穿著棉質拖鞋,隨意的躺上了軟乎乎的雙人床。
柳嘯龍看看女人手裡的繩子就揚唇鄙夷道:「怎麼?你也要學學小龍女?」
三十分鐘後……
硯青穿著一件過大的睡袍坐靠在床頭,頭髮還滴著水珠,邊拿著遙控器恣意的打開電視邊拿起對講機:「全部進別墅,空調隨便打開,不要錢,這裡十多間房子也隨便住,主屋不能進來!」
講完就端起一杯香茶輕抿,瞅著電視道:「真好看!」
而地上,一張棉被鋪做的地毯,某男被五花大綁,就那麼筆挺的躺在棉被之上,臉色黑得發青,額頭青筋也跟著跳動,胸腔不斷的起伏,睡袍沒了,渾身只穿著一件四角內褲,轉頭看看愜意的女人,見她只顧著吃零嘴兒和喝香茶,無奈的瞪向電視機,卻發現電視機上都彷彿全是女人那得意的臉,最後閉目養神。
硯青邊看電視邊斜視向地上的男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和她打,但她不感激他,如果有一天她向他示好,那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翹高小腿,腳兒搖啊搖,彷彿這也不足以發洩心中的喜悅,嘟起小嘴隨著電視裡的歌謠吹著口哨。
「你快來吧你快來吧冰淇淋和我的心就要融化!」
「噗!咳咳咳!」這什麼歌?憤恨的瞪向窗戶外,而且唱得還這麼難聽,粗啞的嗓音跟公鴨子叫春一樣。
吉他也彈得這麼難聽。
「噗!」柳嘯龍見硯青那憎恨的模樣就立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都多大了?還嘲笑別人?」立刻拿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幼稚嗎?」
某男止住笑聲,偏頭躲開,但是俊顏上的笑意無法掩蓋,鷹眼別有深意的撇了一下窗外,揚唇道:「我覺得我挺成熟的!」
「你快來吧你快來吧阿爾香慕人家就要打烊啦
你快來吧你快來吧冰淇淋和我的心就要融化
你快來吧你快來吧阿爾香慕人家就要打烊啦……!」
某女伸手摀住耳朵,這裡哪來的阿爾香慕人家,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要是她的話,早出去一腳給踢出太陽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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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啊月票
寵愛一個人,不是成天掛嘴邊的,女主這種人是無法容忍小三存在的,除非有什麼值得她去容忍的理由,反正男主以後身體很乾淨就是了,一個黑道頭領,甘願給一個女人用嘴那啥,基本沒幾個女人有這個能耐的,女主要真喊了一聲『哥哥』,還真就做了。
男主是那種不喜歡把愛掛嘴邊,付出了什麼也不會說的人,比如今天,他有一個完美的機會讓女主從此脫掉警服,可是他一見女主在那裡發愁,立馬就打電話給局長,保住了女主的烏紗,又故意一副不讓女主得意的樣子,這種男人基本都會把愛藏在心中的,默默的付出,不要求任何回報,無私的奉獻,我很愛男主的哦。
閻英姿是最殺伐果斷的一個人,說甩就甩,甩了就很難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