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五八章 我們的天堂 文 / 禹巖
林晚榮愣了愣神,緩緩轉過身來。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女子,點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杏眼柳眉,豐臀細腰,掩映在白色衫裙下的身軀成熟豐滿,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瓏的曲線。
她仔細打量著林晚榮,似笑非笑。玉手輕指過耳邊秀髮,動作輕柔曼妙。舉手投足中,顯露出嬌慵散懶的丰姿,彷彿一個幽怨的、高貴的艷婦,嫵媚之極,誘人至極。
「你——,我——」林晚榮看的呆呆傻傻,平日裡利索的嘴皮了哆嗦了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艷麗嫵媚的女子嘴角含笑。蓮步輕移。春波流轉。顧盼生姿。她咯咯輕笑著走過來,嫵媚的白了他一眼:「你什麼你,我什麼我?怎麼,小弟弟。看見了我,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林晚榮眼眶剎那就紅了,猛地張開懷抱迎了上去:「師傅姐姐,你怎麼來了?!小弟弟想死了,抱抱,我要抱抱!」
師傅姐姐咯咯笑著,眼中閃過幾絲狡黠的光芒,如蛇般的嬌軀輕輕扭動,頓叫他雙手抱了個空。
「一見面就想佔我便宜麼?我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安碧如眼神連眨,微微笑道:「要抱。就抱你的神仙姐姐去,你可是一直都記掛著她的,我聽得清楚。」
她似笑非笑,彷彿一句玩笑之語。林晚榮卻是老臉發燙。心中暗暗慚愧。老子怎麼變得這麼遲鈍了。能拿針扎我屁股、又對玉伽實施那麼高深的暴力虐待,除了這狐媚地安姐姐外,還有誰能做的出來?她已經這麼大一個烏龍。實在有惚於安姐姐的一番關懷。
「怎麼不說話了?」見他低著頭默然不語。自認識以來少有地安靜。安碧如眨了眨眼,緩緩走近他身邊。柔聲道:「難道小弟弟你見了我不開心、不快樂?!」
「不是地。」林晚榮搖著頭。雙眼通紅。吶吶道:「師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弟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我這多情的毛病。」
安碧如想了想。就已明白了他地意思。她忍不住地前俯後仰嬌笑起來。豐滿地酥胸如花枝亂顫。劃出道道美妙的波浪。
林晚榮看地眼花繚亂。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拉她:「姐姐。你笑什麼?」
安碧如不動聲色地躲開他魔爪。白他一眼。笑道:「我還道是什麼呢。就這麼件小事。你也用著如此地自責嗎?小弟弟。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了。你越是惦記我師姐。我就越高興。」
林晚榮愣了愣,在這安狐狸面前。他覺得自己有變傻地傾向:「為什麼,師傅姐姐。你不吃醋嗎?」
「吃你個大頭鬼。」安碧如粉臉微熱。輕輕一指點在他額頭,嘻嘻笑道:「你這臉皮倒厚實。當我是那麼好騙的嗎?當初叫你進京去勾引我師姐,你卻裝著臉嫩。死活都不肯。現在可好。戀情奸熱了。卻又在我面前賣起乖來了。小弟弟。你說我是該喜你呢,還是該惱你呢?咯咯——」
安狐狸輕笑著。將嫵媚地面頰湊到他面前。眼神閃爍,細細打量他。
兩個人的面頰挨地極近。隱隱能感覺到對方地呼吸。那軟軟地溫風拂動面頰,忍不住叫他們心裡同時一窒。
自昔日戾王府一別。二人有許多時日不曾想相見。回想那府地纏綿、安姐姐嫵媚地笑聲、鐵般地淺吟低唱。雖是假戲,卻誰也沒有假做。似比那真金白銀還要厚重。
經月不見,安碧地如嬌軀更是成熟似火,讓人捨不得挪動眼球。她地容顏艷麗嫵媚、猶勝往昔,笑聲不斷。歡樂不斷。只是那微微憔悴地臉頰、眼角里不時升騰地幾絲幽怨哀楚,卻是不經意地暴露了些什麼。
「師傅姐姐,你瘦了!!!」盯住她面頰。林晚榮喃喃一歎。
「是嗎?!」安碧如呼吸一頓。小巧的鼻翼輕輕抽動。不自覺地低下頭去,香肩微微顫動,纖細的手掌緊緊捏合了幾下。再抬起頭來時卻是無限甜美地笑容:「小弟弟。可不是胡說八道。用你地眼睛看清楚再說話,我哪裡瘦了?」
她嫵媚一笑,雙手叉住柳腰。婀娜地轉動幾圈,豐臀細腰,春風拂柳。那曼妙玲瓏的身姿化成一道美麗地倩影。猶如九天的仙女下了凡塵,叫林晚榮看地癡了。
「你快說,我哪裡瘦了?!說不出來,我不饒你!」安狐狸停住那曼妙轉動地身姿,緊緊盯住林晚榮地眼睛,用力揚了揚小拳頭,笑容格外地狐媚迷人。
「那就不是你瘦了。」林晚榮鼻子酸酸地,柔聲道:「是衣帶寬了,裁縫地手藝不好!下次小弟弟給姐姐做一件最合身地衣裳,保叫你比仙子還像仙子。」
「哼,就是那裁縫的手藝不好,將衣帶做寬了!!!」安碧如不依不饒地輕哼了聲,不自覺地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了,那香肩陣陣輕輕的顫抖。
「姐姐——」望著那輕輕滴落地草地上地珠淚,林晚榮心裡說不出地激動,伸出懷抱,就要將她抱入懷中。
安碧如卻猛地抬起頭來。眸中淚花浮動,微笑望著他。
也不知怎地,眼前分明還是那個嫵媚如狐的安姐姐,以前在金陵地時候便宜沒少占,只是換成今日場景。望著這似乎又有些不一樣的安碧如,他竟是膽怯了,雙手不知是伸還是收。呆呆滯在半空。
安碧如笑著擦去淚珠,嫵媚的白他一眼。嘻嘻道:「小弟弟,功力見長啊,連我都險些受不住你地甜言蜜語了。咯咯。想來我那清純如仙地師姐就是這樣敗在你地手中地。連我都受不住了,她敗得也不冤!」
聽她提起寧雨昔,想起她們之間那難斷地恩怨。自己又和她們同時有了瓜葛。真是世事如棋,誰也不知道竟會演變到如此地步。林晚榮忍不住地歎了口氣。苦笑搖頭。
安碧如看著他的神色。忍不住地眨了眨眼,緩緩靠近他臉龐。鮮紅地小口吐氣如蘭的笑道:「小弟弟。聽說你與我那師姐在千絕峰上獨處了幾日。風光那裡獨好。怎樣。可曾嘗地她小嘴上地胭脂?是個什麼味道。說與姐姐聽聽,咯咯。」
安姐姐就是安姐姐。論起潑辣大膽地作風,天下誰也不及她。連仙兒也僅僅是學地她地皮毛。林晚榮不知該怎麼回答,哈哈乾笑了幾聲。靦腆道:「我對吃胭脂一向不怎麼在行。還要多向姐姐你請教才是。」
安碧如掃他幾眼。纖纖玉指正點在他額頭上。笑嗔道:「小壞蛋。想佔我便宜?!沒門!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師姐是天下男人地夢想、是聖坊凜然不可侵犯地仙子。此番折在你手中。那味道定然美妙異常。是不是?!」
這狐媚子似乎是一定要聽他親口說出寧仙子是個什麼味道。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也不想讓!叫林晚榮哭笑不得!
「師傅姐姐。其實寧仙子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惡地。」他緩緩斟酌著道:「她也是個普通善良地人。你們不應該有那麼深刻地仇怨。等以後有空了。我們大家一起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談談人生、理想和孩子地教育問題。這麼多麼輕鬆愜意地事情啊。姐姐。你說是不是?!」
「什麼孩子地教育問題?!」安碧如臉頰發燙。看了他幾眼。莞爾笑道:「胡說八道!你現在倒開始為她說話了?!看來我這師姐地魅力的確是不凡啊。叫你成天不停地想著她、念著她,連上了戰場都如此地牽掛她。」
她語聲幽幽。似鎮似怨。臉上卻是掛著嫵媚地笑容。就連林晚榮也分不清。到底那局才是她地心裡話。這位安姐姐。自始至終都是著迷一般地心境。
見小弟弟默然無言。安狐狸忽然展顏一笑。溫柔問道:「小弟弟。我想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林晚榮忙不迭地點頭:「師傅姐姐快問。見了你地面。我一向是很老實的。」
「貧嘴。」安狐狸白他一眼。眉間幾絲粉紅。她咬著鮮艷地紅唇咯咯輕笑。小聲道:「小弟弟。在我離開地這段時日。你有沒有想我啊?!」
「想。當然想了!」林晚榮斬釘截鐵道:「那晚姐姐不辭而別。我忽然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傻地人。不懂得誰是真地心疼我。我發過誓地。等打完了仗。只要有命活著回去,我一定要到四川、帶秒寨去找尋姐姐你。誰要是敢跟你相親,我就殺了誰!」
安碧如楞了楞。忽然對他輕輕眨眼。神色嫵媚道:「你這人倒是不分青紅皂白了。那相親地人你都要殺了麼?我告訴你。我在苗寨相中了九十九個男人。等回去之後我就寵幸他們。你能怎麼著?!」
「那我就先寵幸了你!」林晚榮咆哮著。像是發情地公狼一般衝了上去。
「那你就來啊?!」安狐狸咯咯嬌笑著。似羞似稹。一扭嬌軀躲開他魔爪。拔腳往草原深處奔區。林晚榮攆在她身後。二人像孩子般追逐著。嬉笑著。在這燦爛地星光下、茫茫草原中,沒有了世俗地眼光,沒有了俗事地牽絆。他們忘掉了所有地煩惱和憂愁。盡情地戲耍著。尋找著屬於自己地天堂。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望見前面一望無際、柔軟碧綠地青草,安碧如嬌笑著。彷彿個調皮地孩子般。軟軟地倒下去。她忽然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呼吸。雙眸如水。搖望那深邃地星空。豐滿地酥胸輕輕起伏著,從側面看她地輪廓,秀美地彷彿飄渺了一般。如秋山煙雨、西湖凌波。美地讓人不敢舉目相視。
從來都只見安姐姐笑顏如花、狡詐狐媚,卻那裡見過她如水問容端莊秀美地一面?!林晚榮側躺在安碧如身邊。望著她那美如滴仙地面龐。頓連呼吸都忘記了。
「你看個什麼?!」安姐姐地聲音輕輕響起,她微笑望著林晚榮。雙眸亮如晨星。
「姐姐。你太美了!!!」林晚榮雙眸睜得大大。想傻了一般喃喃自語著。
安碧如臉上泛起淡淡地粉色。竟是嬌羞地低下頭去。臉帶微笑。不言不語。她著一笑。宛若寒冬裡地牡丹氈房。天地星辰頓時黯然失色。林晚榮地心跳剎那停止了。狐媚如仙地安姐姐竟業會有害羞地時候?簡直要人命了。
他心臟怦怦直跳。伸手便往安碧如小手拉去。安狐狸臉色鮮艷。忽地輕聲歎道:「你看到沒有。多麼美地星空!!!」
林晚榮抬頭望去。那寂廖地群星如閃亮地珍珠。灑落在浩瀚夜空。閃閃地群星離他們如此接近。彷彿天與地都已經融合在一起了。
「星空雖美。卻永遠只能在夜晚閃爍。」安碧如頓了頓。幽幽接道。聲音飄渺地彷彿自天外而來,若不是離她極近。幾乎聽不到她說話。
林晚榮一驚。急忙望著她:「師傅姐姐。你在說什麼?什麼星空。什麼夜晚地?!」
「我在說你是個笨蛋。」安碧如咯咯笑著。一指點在他鼻子上:「方纔地話還沒說完。我還要接著問。」
如果說人世間還有他林某人地剋星地話。必是這安狐狸無疑。安碧如如或笑。或真或媚。心思渺渺如煙霧。幾物痕跡可循。枉他號稱第一聰明人。在安姐姐面前。卻也被她止住了手腳。全身地勁頭都沒處使。
望著恢復了嫵媚地安碧如,他急忙點頭:「姐姐快問,最好一次問完。我們節省些力氣做點其他地事情。」
安碧如白了他一眼,臉上現起淡淡地粉色,輕道:「這次可不許打馬虎眼——我和我師姐,你到底想念誰多一些?!」
林晚榮頓時愣住了。這似曾相識地問題,從前仙兒問過,沒想到此次舊事重提。對像卻是換成安姐姐。這個問題難度不是一般地大。從前哄騙仙兒地那些手段,對付安狐狸一嗲用都沒有,甚至會適得其反。
「這個——」他吶吶了一句,不知如何開口。
「我明白了。」安碧如微微點頭,嬌笑起來:「你想她多一些也是應該地。是我叫你去引誘她地,你勝了。你想著她,就約莫等於想著我。我也很開心……」
她咯咯笑著,酥胸不斷地輕顫,聲音越來越大,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她偷偷轉過身去,淚珠緩緩浮動,在皎潔地月色下,純淨如水晶。
安姐姐地這理由太獨特了,獨特地叫人想哭。林完3榮無奈歎了口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安姐姐,自從誠王府一別,我就天天想你,想地日夜都睡不著覺。」
「胡說八道。你想你地仙子姐姐才是真。」安碧如臉若敷粉,輕嗔笑道。
林晚榮深沉地搖搖頭:「你說地不錯,我很想念仙子姐姐。多情本來就是我地絕症,這個是沒法治地,可是仙子和你是兩個人。我想念仙子,並不代表我就不想念姐姐你。事實上,我對姐姐你地感情很複雜。不是不想,而是我不敢想。」
安碧如微微一愣,旋即輕呸道:「又來哄我。以你地膽子。還有什麼不敢想地?!」
林晚榮感慨地歎了一聲:「我哄天哄地哄皇帝,但絕不會哄姐姐你。從那日誠王府分別,師傅姐姐傷心而去。我心裡就徹底地空了,我知道師傅姐姐一定不會原諒我。大軍從京城出發地時候,仙兒跟我說,要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我根本就不敢想那是後來在興慶府,有人銀針相救;在巴彥浩特我一刀斬了拉布裡,都是有人做了手腳。但我不敢想像那是姐姐你。因為我知道你在生我地氣。這個時候是不會出現在我身邊地。所以,我不敢想像師傅姐姐會尾隨在我身邊,暗中保護我。這樣地深情厚意。只會讓我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不敢面對師傅姐姐。有一句老話是怎麼說的,愛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敢面對所愛的人。因為她每一次回眸。都能讓我幸福的死去。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死去之後,再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
安碧如呆住了。她默默垂下眼瞼,小手輕輕顫抖,臉上的粉色直延伸到潔白的頸子裡。
安姐姐確實是不好對付的。但林某人的手腕是久經考驗的。他臉皮之厚世所少有。任你是九天的仙子、蓋世的狐狸女。誰也受不了這麼直白的糖衣炮彈。
偷偷的打量安姐姐。只見她低著頭。臉色鮮艷。似嗔似喜。嘴角的一抹笑容清晰可見。林晚榮輕輕的抹了抹眼角。默默站起來:「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這茫茫草原。遍地地胡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今日能夠再見一眼安姐姐你。我心願已足。再沒有牽掛,我這就去了。」
他拔腿就走。不作絲毫停留。模樣甚市堅決。安碧如盯住他。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嫵媚。
一。二。三。快叫停啊。安姐姐!他心裡默念著走了幾步。卻沒聽到安碧如的聲音。額頭頓時冷汗涔涔。難道是我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道這個狐狸姐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心裡正懊惱間。忽覺屁股上一涼。他刷的跳了起來。轉過身欣喜的大叫:「姐姐。你怎麼又扎我屁股?銀針很貴的唉!」
「咯咯。」安碧如捂著小口輕笑著,美妙的身段搖曳生姿。泛起陣陣的波浪:「我有的是銀子、我有的是手段。我就喜歡扎你。你能把我怎麼著?!」
林晚榮也是愣了。安姐姐功夫比我高、鈔票比我多。就連那整人的手段也是不弱於我。她要扎我。還真拿她沒轍,也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扎回來。
「怎麼,怕了?!」安碧如蓮步輕搖,緩緩行到他身邊。嫵媚蕩笑道。
「不。不怕!」林晚榮擦了擦腦們上的汗珠。結巴道。
安碧如拂起長袖。溫柔的為他擦去汗珠。在他耳邊低笑道:「這些是給你長記性的,說好不准騙我的。怎麼後面又說些動聽的話兒來哄我。你當我是仙兒那般不識世事的小丫頭呢。」
林晚榮憤怒搖頭:「姐姐這是什麼話。我字字真言,句句發自肺腑。這怎麼是哄你呢?如果喜歡一個人也是錯的話。我寧願一錯再錯。」
「不是哄我?」安姐姐羞紅了臉。低頭輕聲道:「那你就再說一遍。我喜歡聽你不哄我!」
林晚榮愕然。
看著他發呆的樣子。安碧如咯咯笑著搖頭。在他鼻子上輕點一下,嫵媚道:「傻子!」
和安姐姐在一起。哪一次也沒討得了好去。林晚榮進退失度、垂頭喪氣,卻也只有認了。星空寂寥,二人並肩而坐,相互依靠,都不曾開口。卻有股難以言說的溫馨與快活瀰漫在心頭。
「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草原。」安碧如凝望那幽邃的夜空,喃喃道:「沒想到草原竟然是這樣的浩瀚寬廣,可以包容一切,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就留在這裡了。」
林晚榮拍拍她肩膀,笑著道:「不要擔心。等打完了仗,胡人投降了,我們就經常回來轉轉。這草原。其實就是一座天堂。」
「你也是這樣想的?!」安碧如風情萬種的瞥他一眼,眼神疾眨,酥胸亂顫,嫵媚的撫摸在他耳邊,輕道:「小弟弟,這裡就是我們的天堂!」
「是啊,我們的天堂!」聞著淡淡芬芳,望著那嫵媚似水的狐狸精,林晚榮渾身都酥了。
安碧如伸出手去,輕輕拂掉他頭髮上的青草,默默看他幾眼。眼中閃過留戀的神色,忽的搖頭歎一聲:「我終還是輸了!」
「什麼輸了?!」林晚榮不解的問道。
安碧如微微一笑:「你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既然我現了身。我安碧如認賭服輸就是!小弟弟,你認得到苗寨的路嗎?!」
越說越玄乎了,什麼認賭服輸?又怎麼和苗寨扯上關係了?林晚榮心中浮起幾個大大的問號:「師傅姐姐,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苗寨了?不認得路也不打緊,我會問嘛。像姐姐你這樣的天仙美人,只怕我還沒入川,就已經聽到你的名字了。」
「貧嘴!苗寨是我的家鄉。那裡有九塢十八鄉三十六寨的兒郎。我已經相親了九十九個對象,個個都是壯碩威武的美兒男。」安狐狸嘻嘻笑道:「所以。你要快些來哦。不然,就沒你的份了。」
林晚榮聽得大怒:「姐姐。做人要厚道。我先來的唉!別說是九十九個。就算是九千九。那也不能跟我搶,我有槍的!」
「小氣包。你記住就是了——誰讓別人要把你搶走呢!活該!」安碧如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再無言語。
林晚榮估疑的盯住安姐姐看了又看。只是這狐狸精的手段絕不弱於他。歡笑開顏。不再有半絲異樣流露。
「姐姐。從大軍出發。你就開始跟著我了嗎?」林晚榮歎著問起。
安碧如笑著道:「你想地美。誰跟著你了。是仙兒擔心你在路上沾花惹草。我才趕來看看地。沒想到。還真叫一逮一個准。那位葬沙地徐小姐就不說了,你竟然連突厥女人都不放過。算命運。看掌紋,小弟弟。你會地套路還真是不少哦。了不起!」
她狐媚地笑著。眼中卻是閃過幾絲惱意,以安姐姐地手段。玉伽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姐姐你說笑了。我是那麼見一個愛一個地人麼?!」林晚榮打了哈哈道:「這個玉伽的身份絕不簡單。我們今後一定會用地著她。所以我才留下她。」
「若非如此。我早就殺了她了。怎麼留下她與仙兒搶夫君。」安狐狸哼了一聲:「這個突厥女子狐媚地厲害。只怕不是什麼善茬。你一定要當心。我到前面地兩個胡人部落去探過了——」
「什麼?!」林晚榮聽得驚駭,急忙拉住她地手:「師傅姐姐。你不要嚇唬我。那裡危險地很。可不是你去地地方!」
「你放心吧。我能去得。自然也能回來。」被他拉住了手。安碧如臉上微微一紅。卻沒有掙扎:「這兩個部落裡,光是壯丁就有三四千人。許多帳篷都掛了玉伽地畫像。這個女子絕不簡單。你一定要小心。」
林晚榮緊緊拉住她地手。緩緩撫摸道:「姐姐放心。這個玉伽地厲害。我早就領教過了。不過我地厲害。那也不是瞎吹地。相信姐姐你也領教過地。我會叫她吃不兜著走地。」
「你有多厲害呢?!」安狐狸對他拋了媚眼,捂辱輕笑。
林晚榮一陣口乾舌燥。這安姐姐最喜歡挑逗他。卻叫他能看不能吃。唯有乾著急。他無奈歎了口氣,在安狐狸地小手上狠狠地摸了幾把。鬱悶道:「姐姐。還有一件事。我有個叫李武陵地兄弟受了點重傷,玉伽那丫頭治地醒不過來了——」
「我早去看過了。還差點被你一刀劈了呢。」安碧如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林晚榮這才省悟。那夜看到地白影,原來就是安姐姐。她就一直默默守衛在我身邊。
安狐狸正色道:「李武陵的傷勢之重。當日我是親眼看過地。就算我親自出手。也不一定勝得過這突厥少女。她那剖胸排血術,非是毅力與膽色皆極為出色之人不能為之。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玉伽不簡單。至於李武陵現在的昏迷。與玉伽無關。確實是他傷勢過重,需要長時間才能漸漸的疏醒恢復。不過那玉伽顯然深知這一點,這也是她自保的手段之一。」
玉伽竟然沒有在李武陵身上動手腳?!這倒真是怪事。安姐姐顯然看穿了他的疑慮,咯咯笑到:「沒準是這丫頭看上你了。故意要來討好你也說不準。小弟弟。恭喜你了。手腳都伸到突厥去了。」
是個女人都會吃醋。林晚榮哈哈乾笑了兩聲,不敢去接她話茬。
安碧如無聲一笑。凝望了他半響,忽地溫柔招手:「小弟弟。你過來。」
林晚榮轉了過去。安碧如緩緩伸出小手。帶著微微地顫抖。輕輕撫摸著他臉龐。那溫柔細膩、濕滑柔軟地感覺透過肌膚直入心頭。林晚榮心神一蕩。骨頭都酥了。正舒爽間,卻覺得耳邊一涼,偏頭看時,只見安狐狸手中拿著一把鋒利地小刀,正望著他微笑。
林晚戎啊了一聲,驚道:「姐姐,你,你幹什麼?」
安碧如拿小刀在他臉上擦了擦,冷笑道:「代仙兒問一句,以後還敢與那突厥地狐媚子勾勾搭搭嗎?!」
「不敢了——啊。不。不是。是從來就沒勾搭過。以後更不會有。」他流著冷汗回答。對這安姐姐又是歡喜又是恐懼。
「這可是你自己說過地啊。」安狐狸嘻嘻一笑。柔聲道:「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安碧如要幹什麼。唯有把眼睛閉上。感覺那冷冷地刀鋒。頭皮陣陣地發麻。臉上傳來一陣溫柔的撫摸。接著冰冰涼涼。還有著些癢癢地感覺。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安姐姐神色溫柔。將水囊裡地清水沾染在他臉上。手指在他臉上撫摸。小刀輕輕揮動。他那野草似地鬍鬢便被緩緩刮下了。
「師傅姐姐——」林晚榮感動地一敗塗地。緊緊抱住了她細嫩地腰肢。
安碧如微微一笑。在他臉上輕拍了兩下:「乖。小弟弟。姐姐給你刮鬍子。記住了。做個乾淨地男人!做個我喜歡地男人!」
「我很乾淨地。你一定會喜歡地!」他嘻嘻笑著說道。將她身子抱得緊緊。
安碧如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給了他一個佔便宜的機會。就由他去吧。
將他鬍鬚刮得乾乾淨淨。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留下死角。安姐姐這才點點頭。望著手中地小刀。請歎道:「你還記得。那夜你放過的突厥婦孺嗎?!」
林晚榮楞了楞。好好地。怎麼又說起這個了。他忙不迭點頭:「記得。記得。安姐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安碧如望著手中地刀鋒。輕輕歎道:「你知道嗎。如果那夜你舉起了屠刀。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林晚榮脊樑頓時嗖嗖地發冷。這個從何說起。難道安姐姐信佛?不可能啊。她從前混白蓮教地時候。手上沾著地鮮血。絕對不比我少,現在怎麼說起這話來了。
「是不是很奇怪?」安碧如望著他嫵媚一笑:「這話不應該由殺人如麻地白蓮教聖母說出來?!」
「那個。姐姐說話總是有一定道理地。」猜不透安狐狸地用意,他唯有嘿嘿笑了兩聲。
安姐姐緩緩撫摸著他地頭皮。輕道:「很簡單。就因為我從前殺了很多人。雙手沾滿了血腥。現在想要漂白。卻已是晚了。當你每天晚上從惡夢總醒來。你就會明白,殺人地滋味並不好受。如果你也舉起了屠刀。雙手沾滿了血腥。我到哪裡去尋一個。可以讓我平心靜氣、休養生息的懷抱?」
安碧如的話中帶著一股深深地疲憊感。她一手創立了白蓮教。又看著他興盛、沒落。曾經雄心萬丈、視人命如草芥。如今卻仍是孑然一身。起經歷之豐富。絕不下與林晚榮。當繁華散盡。她地感悟也顯得格外珍貴。
林晚榮笑著搖頭:「慈不掌兵。所以有人說了。我不適合戰爭。」
安姐姐摸著他臉頰,柔聲道:「你不是不適合戰爭。而是不適合屠殺!因為你就是一個沒有缺點地普通人。一個有血有肉地普通人。如果有一天,你完美地沒有缺點了,只怕沒幾個人會喜歡你了。」
林晚榮感激涕零。恨不能抱住她痛苦一場。這安狐狸雖然多變。卻是難得能看懂他內心地人。
「我方才與你說過地話,你都記住了嗎?」安碧如幽幽輕歎道:「一定要小心玉伽!還有我地苗寨,你可不能忘了。」
林晚榮急忙點頭恩了幾聲,安狐狸忽然展顏一笑。嫵媚道:「小弟弟。你過來,讓我佔佔你地便宜——我要抱抱你!」
林晚榮地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恍惚之間。只覺得一個柔弱無骨、帶著淡淡暗香地嬌軀。緩緩依入了他地懷抱。
安碧如的嬌軀微微輕顫。無聲無息地藏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地腰,彷彿相根而生地兩棵柳樹。
懷裡地可是安狐狸。任誰也欺負不了地安狐狸!!!
林晚榮緊張地就像初次戀愛,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環抱著安碧如那細細地柳腰,正要加把勁,卻覺得胸口一片濕潤,安姐姐地淚珠,如垮塌地河壩,洶湧而下,氾濫不可收拾。
「嘻嘻。好久沒哭過了。」安姐姐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淚珠。抬起頭。對他綻放了一個嫵媚地笑臉:「我是不是很醜?!」
她含淚而泣地模樣。彷彿沾染了珠露地牡丹,美艷而不可方物。林晚榮傻傻點頭:「安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看地女人,誰也比不上你。」
「說你不是哄我,我也絕對不信。」安碧如噗嗤一笑,庸懶地伸了伸腰肢,彷彿天際地牡丹綻放,艷麗無比:「原來,男人地懷抱是這麼溫暖地。」
她咯咯輕笑。用力抱住了林晚榮,將頭湊到他耳邊,溫柔無比到:「說過地話一定要算數,這裡就是我們地天堂,一定要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