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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五三章 教你演戲 文 / 禹巖

    「什麼演員?」突厥少女羞澀而又茫然地看他一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林晚榮不緊不慢地搖頭,微笑道:「一個好的演員。不僅要學會區分場景和時刻,更要學會控制自己的眼神!當你訴說著對一個人地愛戀的時候,眼神一定要深情而炙熱。要知道,你每一次的轉眸,都意味著一次小小的分神,那對你地表演。將是致命的傷害——你看著我——」

    玉伽不自覺地抬起頭來,只見大華流寇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緊緊盯住了自己!他眼眸清澈如水,黝黑的瞳孔倒映著一個美麗地影子。那神情舉止自然的像是拂過臉頰的微風。深情而又專注!

    「你,你幹什麼?!」玉伽慌亂起來。咚咚心跳地聲音清晰可聞!

    「我在教你演戲!」林晚榮盯住她美麗的面頰。正色道:「當你面對著自己喜歡地人。要表達情感。你可以心跳。可以聲顫,但是。眼神一定要堅定、炙熱,讓他感覺你海一般地深情,那是真摯地、無與倫比的—譬如我現在這樣——」

    月華如水,悄無聲息地灑落窗前,草原上安靜地可以聽見青草的呼吸!流寇微笑望她。輕柔地聲音彷彿催眠的符咒!

    兩人地臉頰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彷彿連呼吸都要溶到一起!望著他「飽含深情」的雙眸,突厥少女的呼吸窒了窒。酥胸陣陣急喘。她急急將頭扭過去,臉頰通紅地怒聲道:「卑鄙的流寇,你不要對我施魔法!我不會屈從地!」

    「魘法?!」林晚榮搖頭道:「玉伽小姐。你太抬舉我了!倒是你,一路上對我施展這樣的法術。那次數我都數不過未了!」

    「我才沒有!」玉伽小聲哼哼,聲音虛弱不堪!

    林晚榮哦了一聲。目光灼灼,微笑望著她!玉伽被他看地心裡發毛。忍不住地霞飛雙頰。急急偏過頭去,小聲嬌叱道:「看我做什麼?!卑鄙的流寇!!!」

    我這流寇的罪名看來是洗不脫了。林晚榮苦笑搖頭。在玉伽地頭上拍拍道:「還是那旬老話,小妹妹。做人還是純潔點好!」

    「我純不純潔不要你管!」突厥少女冷笑著反後相譏:「口口聲聲說我演戲。叫我看。你才是最會演戲地人!你活著就是在演戲!!呸。卑鄙地流寇。卑鄙的窩老攻!」

    看著月牙兒義憤填唐、破口大罵,比起她狡詐和桑媚時,又有一股不同地風味!林晚榮大笑道:「玉伽姑娘。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看穿了我地本質!你說的不錯,我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可惜,你永遠看不明白!」

    他感歎了一聲。笑容中有些寂寥!

    「臭美!」望著流寇的表情。只覺特別地不順眼,突厥少女低下頭去輕罵出聲!

    帳內一時陷入安靜。二人都不說話了!銀色的月光灑落氈房。泛起一片清冷地光輝!

    玉伽本不想再搭理他,奈何這帳中就兩個人,身邊坐著一個人。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微微抬眼望去,只見那流寇不知何時已坐在地上。手裡不知哪裡變出個信封。他面含笑容地望著手中地信紙,呆呆出神!月光灑在信箋上,遠遠望去。那信紙上畫地竟是一個個身姿婀娜地女子,或動或靜。或笑或顰。美妙異常!流寇戀戀不捨地摩挲著那信箋。眼放綠光。口水流了三尺來長!

    突厥少女輕呸了聲,不齒道:「果然是卑鄙下流,也不知你從哪裡偷來別人家女子地畫像,這樣款負別人?!」

    「你這小妹妹倒是管地多了,我觀摩一下我老婆地畫像也不行嗎?!」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將書信收進懷裡。隨手又取出幅帶血地絹帛,緩緩打開。在玉伽面前晃了晃!

    月牙兒看的一呆。旋即臉色大變:「這。這是我地畫像。你從哪裡得來的?!」

    林晚榮嬉笑著眨眨眼,慢慢將絹帛收拾起來:「從哪裡得來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代為轉達一聲——玉伽小姐,你地族人很想念你!她們都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返回突厥王庭?!」

    月牙兒捏緊了拳頭,深吸幾口氣,平靜道:「卑鄙的大華人,不要妄圖從我嘴裡得到什麼。玉伽絕不會向惡狼屈服的!」

    「你不回答——難道我就不會猜?!」林晚榮混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從王庭來的、又有學問、長得又漂亮,還有畫師為你畫像,身份鐵定不會差,不是個公主就是達達什麼的,我說地對不對?!」

    玉伽眼眸平靜似水,嘴角浮起一絲譏諷地微笑:「你不是大華最聰明地人麼。連掌心地紋線都能數的清楚。還要來問我於什

    月牙兒的堅毅與頑強,林晚榮早己領教過地。見她神色平淡、波瀾不驚,言語中沒有絲毫地破綻。倒也不感覺驚奇!他點頭笑道:「不急不急。反正日子還長著呢,我有的是時間!咱們可以慢慢耗。沒準還能耗出個海枯石爛、天長地久呢——」他將手中絹帛遞到月牙兒手裡:「這個。還給你!」

    「還給我?!」玉伽一驚,果呆看他幾眼:「真地要還給我?!你會這樣好心?!」

    「不還給你還能怎樣?!」林晚榮歎了口氣:「拿在我手裡。你定會以為我居心不良、想要褻瀆於你!還是還給你好,我落個輕鬆自在!」

    月牙兒俏臉紅了紅,低下頭去。將那絹帛緊緊的抓在手裡!

    這突厥少女天真可愛地樣子。還真有些迷惑性!林晚榮搖搖頭。在她頭上輕拍幾下:「天晚了。我要出去用功了,你早些睡吧!記得數掌紋啊。看看你有多少的悲傷。還有多少地歡笑,人一輩子就這麼點事了——咦,你這樣盯著我幹嘛?!」

    玉伽嘴唇囁嚅了幾下。終於哼了一聲。輕道:「我看你是不是在演戲_那掌紋真有這麼管用麼?!」

    「不要懷疑!少點心思,多點真誠!」林晚榮淡淡道:「從人性地角度來講。除了民族分歧。我和你並沒有本質的分別!」

    玉伽想了半晌,只覺他這話中飽含了太多的意思。直叫聰明地自己,也一時無法領會!看他邁步朝帳外走去。少女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聲喚道:「窩老攻——」

    「嗯?!」流寇笑著轉過頭來:「我最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了,月牙兒妹妹。你喊我幹什麼?!」

    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月牙兒咬咬牙,正色道:「如果你真地想學突厥語,我願意教你。而且,保證比你屬下生硬的口音要強上百倍!」

    「謝了!」林晚榮頭也不回地揮手:「你也知道。我是個會演戲的人,不要把我的話太當真——我對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啪,」身後的一聲輕響。在寂宴地夜裡顯得格外地清脆,將林晚榮也嚇了一跳!他轉過頭去,只見月牙兒地那幅畫像掉在自己身後的地上,躺在床上的玉伽雙眸射出寒光,臉色冰冷似鐵!

    她雙手綁在一起,竟能將畫像扔出這麼遠?!林晚榮看地目瞪口呆!玉伽憤怒地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長長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中。彷彿三月的煙雨!

    演戲!一定是演戲!林晚榮心底打了個寒戰,灰溜溜地跨出帳來!

    他腳步甚疾,剛掀起簾子。只覺門口立著兩座大山。一時躲避不及,竟是直直地撞了上去!「哎喲!」驚叫響起,兩個雄壯地身軀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哼不已!

    「高大哥,胡大哥。你們在這幹什麼?!」望著躺在地上地兩個淫貨,林晚榮好氣又好笑!

    高酋揉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諂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夜色太美好,我睡不著覺,約了胡不歸出來談心,是不是啊,老胡?!」

    他偷偷地捏了老胡幾下,胡不歸漲紅了臉。急急忙抹了額頭冷汗:「對,對,談心!」

    「哦,夜深人靜,到我帳篷門口來談心——」林晚榮恍然大悟的點頭。皮笑肉不笑道:「兩位大哥好興致啊——」

    林兄弟是什麼人?!那是成了精的老祖宗!高酋自知瞞他不過。急忙笑道:「其實談心倒是其次,我們主要是想聽聽林兄弟如何大展雄威。征服這月牙兒地!」

    「對。對,老高說地沒錯。我們就是聽床來地!」憨厚的老胡忙不迭地補充!

    「哦。哦。原來是聽床啊!」林晚榮齜著牙道:「那兩位大哥聽到了什麼呢?!」

    高酋淫笑道:「比預想地還激烈,林兄弟虎成十足,那手段簡直高明萬分。叫人上鉤還不自察!果然是感情為主。用強為輔,佩服。佩服!」

    「什麼上鉤不上鉤地,」林晚榮嘿嘿兩聲:「把我想像成什麼人了?!高大哥,做人要純潔!」

    高酋嗯了聲,神色無比鄭重:「純潔也能折服烈馬?換在以前我絕對不信!但今日聽床完畢,我才恍然大悟,但凡林兄弟出馬。純地可以變成淫地。淫的更能變成純的!林兄弟今日這一番演戲高論,實在令人髮指——哦。不是。是歎為觀止!其技巧之高超,可謂四兩撥千斤,處處妙手,不著痕跡,可憐那月牙兒譏人演戲。卻自顧落在戲中還不自知!正是,欲制人者,為人所制。可笑,可歎!唯林兄弟瀟灑自如。看似處處無戲,卻是處處都有戲。怎一個高字了得!」

    什麼有戲無戲。老高繞來繞去,直把胡不歸都晃得頭暈了!林晚榮笑道:「高大哥想地太多了,我哪是那麼陰險地人!只不過別人想對我做什麼。我原封奉還而已,無心的,無心的!」

    待到二人笑罷。胡不歸才道:「將軍,先前派往哈爾合林和額濟納地幾路斥候方才傳回消息。他們已經尋到了這兩個部落所在!果然不出所料。這兩部的胡人,都還保留著大部兵力。足有四千多的壯丁!」

    林晚榮嗯了一聲,點頭道:「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等待佐贊和索蘭可的消息,一時之間,不會輕易出動!」

    高酋皺眉道:「這倒為難了,若是他們蜷縮不動。那四千餘壯丁守在額濟納,我們若是強行通過此處進入伊吾。只怕會損傷很大,得不償失!」

    老高倒是難得的聰明了一回。胡不歸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林晚榮笑道:「高大哥不用擔心,所謂以戰養戰最大地長處,就是身無負擔,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誰也不知道我們下一個目的是哪裡,這草原有多大。我們就可以走多遠!可以說。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裡!而胡人要守護部落。就只有被動挨打,這絕不是他們的性格!只要我們使些手段。取下額濟納絕不是問題!老實說。我現在最擔心地事情。反而不在草原——」

    不在草原?!胡不歸驚道:「將軍,你是說徐軍師?!」

    林晚榮點點頭,無奈歎了口氣:「深入草原。雖然打地痛快,只是我們與外界地聯繫。卻全然隔絕了!賀蘭山怎麼樣了?徐小姐怎麼樣了?她有沒有收到我傳給她的信息?一切都是茫然不知。這才是我們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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