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14：借運 文 / 魂歸百戰

    114：借運

    「這是018號明標。」

    秦遠方將標注著「018」數字的毛料遞給解石師傅。

    解石師傅看到標注，就知道不是外邊帶進來，混免費切割的，於是點頭問道：「不知道兩位要怎麼切割？如果沒什麼意見的話，那本人就替你們做主了。」

    原本以解石師傅的老到技術，自然知道這塊毛料如此切割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出於小心，他還是詢問秦遠方如何切割。

    如果等下切錯了，那只能怪秦遠方的眼力不行，胡亂指點；如果切漲了，那他也能沾一點光，這樣的買賣最是划算。

    一般人是比較喜歡自己切割，玩的就是那個心跳。不過一些經驗相對豐富的老賭客通常傾向於讓解石師傅出手，畢竟人家才是專業人士，自己瞎指揮，很可能把好毛料硬生生切垮呢。

    只秦遠方不一般，指著毛料說道：「師傅，這塊毛料的松花生得不錯，估計可以擦擦，如果擦不出綠來，再來切割也是不遲。」

    「好！」

    解石師傅本意就是這樣，馬上回身工作。

    原本對秦遠方有點小看的解石師傅，已不敢再生什麼輕視之心了。能一眼就指對門路，這樣的年輕人可不一般，還是別得罪為好。

    秦遠方可是有透視眼的，早就把這塊總重有17公斤的小熱門給看得清清楚楚，裡邊的高綠豆種翡翠跟松花生成位置一致，稍微擦一擦就能看到綠。若不是翡翠的規模稍微小一點，否則秦遠方這一次能賺上百來萬呢。

    「綠！出綠了！」

    師傅出手，學徒幫忙。

    而當學徒本能性地給石頭潑點水時，發覺一抹明艷的綠色出現，當即叫出來。而解石師傅也是停下手，開始研究和琢磨，以讓自己能更好的完成切割工作。

    「高綠豆種！好樣的！」

    嚴老闆看到這高綠豆種翡翠，不住地拍著秦遠方的肩膀。

    高綠豆種是中擋毛料，特別是秦遠方這豆種還是細豆種，顏色也生得很亮，價值來得更高，去到市場絕對是緊俏的貨。如果這樣的翡翠能開出4、5公斤出來，那就能值回本錢了。

    秦遠方也有點得意。

    35萬的估價是秦遠方最基本，最保守的評估，一般情況下都能在這個價格上邊稍微上調上2、3成。秦遠方以30萬元成功拿下來，最後的利潤可能是10萬至於15萬，幾乎是50%的利潤了，天下間去哪找這樣的好事。

    結果很是明瞭。

    經驗老到的解石師傅迅速判斷出毛料的具體大小，在徵求了秦遠方的意見後就用切割刀來處理，簡單的幾刀就切掉了不少的廢料，剩餘的則交給學徒慢慢摩擦，確保翡翠能保存完整。

    嚴老闆看到翡翠幾乎成了明料，想想不想就說道：「這麼好的高綠細豆種翡翠，而且還能開出幾隻手鐲，老哥也不跟你玩虛的，45萬，不知道遠方覺得這個價格可否合適？」

    「我出48萬！」

    吉祥的死對頭，周天福珠寶的代表走將出來。

    嚴老闆雙眼冷若冰霜，惡狠狠地問道：「姓朱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天福珠寶的朱代表笑著回道：「沒什麼意思，更沒針對嚴總的意圖，我們是在公平競爭。畢竟這是難得的高綠細豆種，而且還能開出幾隻手鐲，很有市場，我們周天福看到了自然不能錯過。」

    「50萬！」

    嚴老闆跟秦遠方說了一下，然後就死死地看著朱代表。

    哪怕是傻瓜也知道朱代表的用意。拍賣不參加，突然跑出來跟在後邊，不是純心鬧矛盾還是什麼。

    「就這樣說定了。」

    秦遠方也很配合。

    這個朱代表的出現只不過是意外，秦遠方對於之前的45萬就很滿足了。現在馬上敲定，可以斷絕惡性競爭，賣嚴老闆的面子，還可以提高解石速度。

    秦遠方也不去看那018號明標了，拿起剩餘的幾塊全部遞到解石師傅的手裡，說道：「師傅，請幫忙把這些都解了。」

    說話間，秦遠方悄悄地遞了一個紅包過去。

    昨天嚴老闆遞紅包的舉動給他看到，也學了過來。現在要人家認真負責，若是不出點代價怎麼可以。

    「一切放心。」

    解石師傅接過手，不用捏也知道這是一個大紅包，至少有500元，比他一天的工資高了不少。若是每個人都像秦遠方這麼識相的話，那他就幸福了。

    秦遠方給的紅包不止500元，可是足足800元呢。不過這對於秦遠方來說只不過是小錢而已，比起他在這裡所賺的，絕對是九牛一毛，若是不慷慨點，秦遠方心裡還過意不去呢。

    「多謝！」

    嚴老闆聽到秦遠方的話，到謝一聲，而看到秦遠方遞紅包的舉動，再比了一個大拇指過去。

    朱代表無奈地看著秦遠方，歎息一聲，轉向其他的毛料。

    而當朱代表看到秦遠方居然拿下這麼多明標時，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獨立的賭客能在這麼多珠寶行的圍剿下搶下一塊算是不錯的了，而秦遠方居然拿下了足足7塊，幾乎等於這次明標的1/15，實在讓人驚訝。

    不過朱代表也不知道，秦遠方這7塊毛料裡有2塊是拿來陪襯的，而2塊是嚴老闆之前看好的毛料，剩餘的3塊才是秦遠方的最終收穫。

    「哎！可惜了！」

    解石師傅將廢料丟到一邊，不住搖頭，似乎很自責。

    嚴老闆也安慰道：「沒事，只不過是小型毛料而已，成本也高不到哪裡去，就當是花錢買經驗。」

    秦遠方只是點頭，心情看起來似乎不差。

    理由也很簡單，解石師傅解垮的這塊毛料是他特地挑選出來的垮料，用來降低自己的命中率。如果它能切漲，那還真是見鬼了呢。

    大約又過了五分鐘。

    解石師傅又再解垮了一塊，臉色越發難看了。

    解石師傅知道剛才兩塊不是什麼高級毛料，可是人家遞了個大紅包過來，換來的只是兩連垮，即使秦遠方表現得很淡定，但是解石師傅的臉面卻掛不住。

    想來想去，解石師傅只能詢問道：「這位小哥，看來本人的手氣不是很好，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呢？」

    「繼續！先解那兩塊黑烏沙皮！」

    秦遠方說道這裡，轉向嚴老闆，問道：「嚴總，小子運氣不好，拿你的毛料來增加氣運，你不介意吧？」

    嚴老闆馬上回道：「切，你這小子還跟老哥計較這些虛的幹嘛？你覺得該怎麼切就怎麼切，老哥完全相信你的。」

    「嘿嘿……」

    秦遠方得意地笑了開來。

    那兩塊黑烏沙皮就是嚴老闆看好，同時秦遠方也看出中漲的明標。他們悄悄拿下來後就遺忘在一邊，一直都被秦遠方一起帶著，打算一起開解。

    現在則被秦遠方用來轉移視線。

    在賭石界裡，一旦有人的手氣不好，解出連垮之後總會想方設法轉運，有的甚至就此停止解石回去請神請運，齋戒沐浴後再繼續解石。這樣的行為十分迷信，可偏偏好這一道的人就是不少，而且中還是身份很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