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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佬陳惠民 文 / 霍當天

    3月14日,是張紹平先父母的忌辰。

    在這之前,米雪昨天下午就坐飛機風塵僕僕地從京城趕了回來。

    此外,王京自告奮勇地幫忙置辦花籃、紙錢、三牲。更難得的是,霍振霆夫婦竟也抽身來陪。

    父母的墓地,張紹平每三個月就會來一次,拔拔草,說說心事。許多憋在心裡不敢說的話,對著空曠無人的墓碑可以毫無顧忌地一股腦兒傾述出來。

    願意來參加忌辰的人,不是跟張紹平交情比較好的,就是跟他關係親密或曖昧的,如果兩者都不是,那就是衝著他的名頭來,示好於他或有求於他的。

    不管哪一種,抱著什麼目的,張紹平都是非常感激的。

    這是張父張母的頭次忌辰,熱鬧些、隆重些自是好事

    第二天,米雪又匆匆搭乘港穗直通車到穗城,坐當天的飛機直達京城。

    內地的民航才起步,所以航班很少,機票更是緊俏。以前,穗城飛京城的飛機,中途還要拐個彎到西.安一趟,然後才到京城,可見民用客機是多麼缺少。所以為了能搭上飛機,米雪根本不敢在香港多逗留,急忙忙又走人了

    「陳先生,請坐。」

    「謝謝!」

    張紹平、陳惠民兩人客氣一句,分別坐下。

    陳惠民甫一坐定,就很好奇地問道:「張生,說實話,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請我出來!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只見過一面,應該沒什麼交集吧?」

    張紹平笑道:「你可是道上的大佬,而我的產業可是涉及到酒吧業的,不給你拜山恐怕開不安穩啊。」

    陳惠民這傢伙可不簡單,從小在譚家三展門下學拳,後來又練了西洋拳。之後17歲輟學,報考香港紀律部隊,欲當員警,但因為還差幾個月才滿18歲,於是便到了懲教處做獄警。

    當時正是香港最黑暗的年頭,賊兵不分,基本上白天為警察,晚上則為黑.幫。陳惠民做獄警時,跟同袍的關係打得非常好,幫會大哥被關進監獄,都要拜託他多關照,可在獄中少吃苦,且可享有各種福利,從而為陳惠民贏得了不少尊重。

    做沒多久獄警,陳惠民便申請轉為員警,隨後調到九龍任職刑事偵緝。

    鬥心極重的陳惠民不甘於做個收入不高的警察,於是申請做掃毒組。掃毒組,只要付五千元就可以進入,當時規定掃毒組三個月要換一批人,但這三個月內最少可以「賺」1萬5千元。當時,尖沙咀海防道有很多白.粉檔,百米遠就是警署,警察允許「道友」在這裡擺攤,自家收「片」(「派片」即行賄)。

    本來這樣的收入挺不錯的,只可惜67年的時候,陳惠民被警方發現了幫會身份,於是退役。從此之後,陳會敏便開始做全職幫會份子,仗著好身手生生打成了14k的雙花紅棍,尖沙咀金巴利道叫做「陳惠民街」。整條街的夜總會、的士格、夜場都由他說了算,誰想在尖沙咀開夜場,也要他點頭。

    陳惠敏「打得」,街知巷聞,素有「腳有李曉龍,拳有陳惠民」之稱。1970年和1971年,陳惠民兩度代表香港參加東南亞拳賽,連奪兩屆東拳擊賽冠軍。當時,李小龍剛過身,電影界要找真功夫的人演打戲。因此,陳惠民被邵氏的導演看上,請去拍電影。

    剛開始陳惠民對拍電影興趣不大,他拍何藩的《血愛》時,片酬才3000港幣,不過是他一個月收入的十分之一左右。但後來廉政公署成立,14k受到嚴厲打擊,看場子的收入大大減少,而拍電影的片酬愈發增多,於是他乾脆當全職的演員,大賺特賺。

    陳惠民現在雖然還跟江湖人物有往來,但他卻早就不做「山頭」了,於是笑呵呵道:「張生說笑了,就憑你身邊這幾位兄弟,我老陳也不敢叫你拜山頭啊!何況我現在僅是一個演員,就混口飯吃的。」

    陳惠民打小和李曉龍認識,對截拳道的凌厲瞭解甚深,再加上他本人也是一身真功夫,曾砍人的時候,空手奪過白刃,但見到陳飛虎的時候,每次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是能打之人,可陳飛虎幾人絕對是殺星來的,殺的人多了,自有一股殺氣,老實說,打架他會贏,但真對上了,他卻必死無疑。

    張紹平笑了笑,道:「陳先生,你是個爽快人,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直說吧,我想開一家國際性的錄像帶租賃連鎖公司,而我看中了陳先生在香港道上的人脈,所以想把香港的租賃業務跟你合作,大家一起來賺錢。」

    陳惠民不解道:「錄像帶租賃有什麼搞頭的?現時有家庭錄像機的人太少了吧,根本賺不到幾個錢。」

    「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你且看看這份企劃書。」

    張紹平說著從旁邊的公文包裡取出一疊紙遞給陳惠民。

    為了打開錄像帶租賃市場,張紹平可謂是絞盡腦汁,跟袁天帆、胡幕芳等人設計出了比較成熟的方案。

    在信息爆炸的21世紀,各家電信運營商種種手段齊出,其中最常用的便是利用合約機,把硬件和服務捆綁打包,充話費,送手機或固定電話。而換到這個時空,張紹平活學活用,準備採用會員制,先交保證金,簽每月保底租賃合同,然後免費派送錄像機。

    這種20來年後才出現的商業手段,好處非常明顯。

    首先,可以利用民眾貪小便宜的心理,迅速打開錄像帶租賃市場,擠占錄像機的市場容量。買錄像機的人必然會用的,可是買一卷錄像帶差不多130塊,而租一卷錄像帶才8、9塊錢,當然是租合算。既然反正要租錄像帶看,何不簽個合同,免費拿錄像機呢?

    這個道理,簡單易懂,就如張紹平當初搞外貿時弄的買一送一,都是為了抓住民眾貪小便宜的心理。

    其次,隨著廉價錄像廳遍及街頭巷尾,也越來越多錄像帶租賃店遍地開花。要知道,錄像帶租賃業的門檻是非常低的,幾萬塊錢投入,然後買上幾十本錄像帶,隨便找個地兒,甚至是街頭,就能開張了。張紹平採取的這種軟硬兼施的合約形式,完全可以捆綁住客戶,讓競爭者無法挖走。

    此時,錄像帶租賃的大頭已經逐漸轉移到普通民眾身上了,要不了多久,邵氏、嘉禾、新藝城等影視機構就會發現這塊蛋糕,然後便會仗著賣座電影或資產電影的優勢,打壓所有的錄像帶租賃店。所以說,做生意,要講時機,早不行,晚也不行。

    第三點,這種預交保證金的方式,可以最大限度、最快速度回籠資金。回籠的資金反過來,又可以繼續投入,一如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最終成為一個龐然大物。

    這種商業模式,好處多多,就沒人想到過嗎?那也不盡然。

    比如金融銀行業、大型跨國機構及公司企業,它們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打個比方,你在香港花旗銀行開戶存了錢,搭個飛機到了美國,在各個花旗銀行分公司立馬就可以取錢。

    可是這種模式投入甚巨,不是一般普通商家可以玩得了的,說句不好聽的,在中環店辦的會員卡,到了銅鑼灣店就不能用了。不能通用,刷卡又不方便的話,套餐合同的適用性和用戶黏性就會大幅度降低。

    說透了,就是信息的交流不夠快速,而後世能隨便玩這套,是因為有個神器——互聯網。

    張紹平敢這樣玩,當然是有所憑恃的。一來他可以大力置辦電腦,設計開發程序來節省時間。二來他的漢唐服裝連鎖店也開了不少,積累了一定的經驗。三來他有物流公司,可以節省不少運費。四來他投入了與電腦聯通的刷卡機,用以存儲數據,更有數據中心來匯總結算。

    陳惠民很快看完了企劃書,張紹平問道:「怎樣,覺得可行不?」

    這傢伙能文能武,是道上少有的文武雙全的人物,張紹平倒不敢小覷他。

    「計劃很詳細,有搞頭。」

    陳惠民抬頭,接著很是疑惑地問道:「張生,你這樣大方地把企劃書擺給我看,難道就不怕我甩開你,自己單幹嗎?」

    張紹平淡淡道:「不是我小看你們道上的三座山頭,這玩意,你們玩不轉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道上的人玩不了這個,你找我又有什麼用呢?我除了認識幾個江湖朋友,會拍戲之外,似乎也沒什麼能幫到你吧?」陳惠民扯了扯身上的領帶,笑問。

    「做這行業,最怕的就是有人不開眼,來搗亂!」言下之意,就是借重陳惠民在道上的影響力。

    陳惠民點頭道:「我明白了!張生,你是想我跟道上的朋友打聲招呼?」

    張紹平搖頭道:「這麼簡單的事,我何必叫你?我跟你直說吧,你是洪發山(14k)的人,跟日本的山口組關係莫逆,在東南亞也很吃得開,我需要你幫我在這些地方打開市場。當然,我向來不會虧待給我做事的人,你可以在我的影像租賃公司掛個閒職,而我給你200萬港幣的年薪。這年薪也並非固定不變,只要市場做得好,我答應你,逐年增加100萬。當然,如果你做得不好,那你就只能拿200萬嘍。」

    陳惠民被張紹平開出的價碼驚住了,200萬港幣可不少了,程龍的片酬不計分紅的話,才100萬出頭,許貫傑倒是有這個價,可惜只是虛高,能花這個價請他的沒幾部電影。

    不過,對張紹平而言,陳惠民值這個錢,僅憑他跟日本山口組的關係,張紹平就願意花更多的錢來把他拉上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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