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145章 媽媽！ 文 / 平湖秋色

    第422章媽媽！

    熱鬧啊，今天的壽星婆，全身還穿著紅。張光明本來那排得上跟老人家坐同一張桌子，但她就是高興，就是疼愛這個小孫子，結果還跟哥哥張小楊坐一塊。

    「媽，這是我送你的！」楊玉環率先站起來，將一對泛著清潤綠光的玉手鐲，送給老人家。

    老人家那個笑呀，不過還是說了：「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幹什麼？我這手裡不還戴著一對嘛。」

    這楊玉環開了一個頭，好傢伙，一個個地好像在排號一樣，然後就是四個老人家的四個女兒，再然後就是村裡的一些女人。

    張光明的心裡又在激動了，等著老人家的面前，送禮的人都退回去了，才大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精緻的小盒子，也笑著說：「奶奶，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祝你長命百歲！」

    「哎呀，你也送呀！」這老人家高興啊，別人的禮物都放在她身邊的一張桌子上。雙手接過張光明的不盒子，一打開，也沒有說出對別人那樣的，為什麼送這樣貴重的東西這些話，美滋滋就將金項鏈戴上。

    「來來來，上菜了！」這話是張光榮喊的，幾位漂亮的姑娘首先端上的，不但有一盤炒壽麵，也有張光明帶來的菜。

    大家已經看到國賓館字樣的箱子了，都懷著好奇，先吃起張光明帶來的介蘭。這種介蘭的菜梗特別粗，廚師的刀功也好，切成一片片的，還炒上牛肉。

    「大家嘗嘗我們h省的國賓菜，這菜我吃過，我們g省，有錢也買不到的。」楊玉環一說，立刻就有一陣笑聲。大家笑的是，她說的我們h省的話。

    笑聲一停，每張桌子也響起一陣介蘭放進嘴裡，咬起來的「卡卡」聲。然後就是一片驚訝的叫好聲，這菜確實，雖然是切成一片片的，但每一片一咬起來，裡面都飽含著一股甘甜的水分。

    「我的車太小，如果能用我們村裡的水，做起來的風味還大不一樣。」張光明也介紹起來了。

    楊玉環這位省委書記，也吃得特別有味，還跟大家講起，她第一次到碧水村的時候，那個村子是怎樣的窮。

    「對了，我還帶了一箱美容膏，是送給楊書記的。」張光明一說，急忙往外面走，那箱美容膏還放在他車裡呢。

    「這不行，你這一小箱就是十瓶，就是一萬多塊錢。」楊玉環的口氣，還帶著批評的意思。

    「這就一萬多塊錢哪？」這是張光明應該稱為小姑的丹紅，驚訝的叫聲。

    張光榮看一下妻子，伸手拿過兒子的箱子，大聲說：「他拿來了你就收，應該的！」

    這話一說，又有人在笑。楊玉環的丹鳳眼卻在瞪著丈夫，有他就這樣收人家禮物的嘛。

    她當然不知道了，張光榮的意思，就是兒子送的，不管送什麼，只管收就是。

    「吃吃吃，別看了。」張光榮朝著老婆說，然後自己也笑。

    張光明的心裡，還是老捨不去，這是他小時候呆過的家的感覺。奶奶的生日宴上，可以說是笑聲不斷，他也在笑，不過笑的背後，卻還留著一點遺憾。因為今晚一過，他不走，他的親媽媽也會走。又是一年的機會，這一走，也就只能再能一年了。

    他的心裡，好像張光榮能夠感覺得到，要不晚上的又一次生日宴才一結束，他就找了一個機會，父子兩人往別墅邊的小長城上面走。

    對於這個兒子，張光榮也相當高興，能夠跟他一樣，白手起家，兩年的時間就能搞出這樣的局面，說起來，比他當年還強。

    父子兩人談了很多，就是夜都有些深了，祝賀老人家的人們，也都漸漸散去，兩人還在小聲地交談。

    張光榮拍著兒子的肩膀說：「下去吧，今晚將你以前的回憶，好好給你的媽，還姑姑她們說個詳細，也許她們還能接受。」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能夠證明，他確實是這個家中的一員。

    也好，兩人一進門，四個姑姑都還沒走，楊玉環還跟張光明的奶奶在說著什麼？旁邊的哥哥張小楊，也在傻傻地聽著。她們兩人說的，又是張光明，老人家看不到她的小孫子，一問起，就讓楊玉環和四位女兒，都有另一種想法。

    「玉環，他真的是你的小兒子！」老人家看見父子倆進來了，也提高了聲音說。

    正好，張光榮還在想著怎麼樣開口呢，聽到這話，他也說了：「媽說的不錯，他的確是我們的兒子！」

    楊玉環抬起眼睛，看著這位張光明，應該說吧，母子之間，那一條看不見的愛應該是不會斷的。她只是感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有讓她心頭一震的感覺。相貌是不像，但那一身的神氣，她也能感覺到好像有某種牽連似的。

    四位姑姑卻你看我我看你，去年這個時候，張光榮就跟她們說過，這個人就是她們的小侄子，可是誰會相信。現在又重新提出來了，而且還是在楊玉環的面前，反正她們也想看個究竟。

    「來，你慢慢說，詳細說，說出你小時候的經歷。」張光榮拍著兒子的肩膀，自己往楊玉環身邊坐，就聽他說。

    還沒說，一雙眼睛卻先漸漸模糊起來，就是再堅強的一個漢子，看著相見卻不能相認的一家人，訴說他兒時，怎樣躺在奶奶懷裡撒嬌。怎樣在出門工作的媽媽回來的時候，是如何感覺母性的慈愛，讓誰的眼睛不模糊。

    「奶奶，你記得嗎？有一次，我將一串鞭炮，綁在養豬場的那條黑狗的尾巴上，點燃了，炮一響，嚇得那條黑狗往豬場裡的草堆裡鑽，差點發生火災，你還拿著竹子要打我呢。」

    老人家一聽就坐直身子，去年他有說過一些，都能讓她記得，這個場面，她的記憶還特別深刻，因為當時那些草已經燒起來了，還好撲得及時。

    這事楊玉環也聽說過，四個姑姑更不用說，當時都還差點打他的小屁股。

    「媽！」這一喊，張光明的眼淚，真的流出來了。儘管看著她的表情，還有不想認的樣子，但他還是要喊，最少藉著這個機會，圓了他幾次想喊，卻老是喊不出口的夢。

    「你說吧，慢慢說，別緊張！」楊玉環當然不想認，這媽當起來，也有點憑白無故。

    「過幾天，你回來了，還說要再這樣，以後你就不理我了。」

    楊玉環點著頭，想了一下，十多年前的事，因為這事搞得特別嚴重，她還是能記起來，目光中也有驚奇了。

    「媽！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感冒了，你卻要回到省城，我還邊哭邊追在你的車後邊，一直追到服裝廠門口，當然你也下車，抱著我，然後你也哭！」

    張光明說完了，擦一下眼淚，真的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他的聲音已經要語不成聲了。

    楊玉環的丹鳳眼，也蒙上了一層晶瑩，這事她當然也還記得，時時也有愧對兒子之感。當然這傢伙感冒發燒三十九度，已經到省城當市長的她，因為工作的關係，也不能陪在兒子身邊。這小傢伙卻還哭著一定要跟她到省城，等著他的奶奶硬是抱著他的時候，上車了她還真的哭起來。

    一邊的哥哥張小楊，也感覺奇怪，他說的這些，都是在五六歲的時候，難道他真的是他的弟弟。

    突然，張小楊也說：「那你記得，我們倆拿著木棍，在三姑家玩的時候，將她家的電視屏幕捅破了。這事你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當然是我捅破的，大家都說是你，媽媽當時剛好在家，爸爸想打你，還是她不讓打的。最後我自己跑到三姑家裡，跟她說是我幹的，然後跑到山上不敢下來，躲了一天。」

    「別說了！」楊玉環說話的聲音，才是真的帶著哽咽。

    四位姑姑卻又是驚又是不得不信，四個人都在擦眼淚。

    楊玉環也拿起面巾紙，輕輕地擦著眼睛，應該說，張光明說的都對，但要她認這個兒子，她真的接受不了，因為這事就是不可思議。

    「不錯，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他就是我的小孫子，你為啥就不相信呢？」張光明的奶奶一說話就哭，而且這哭啊，哭得四個女兒也跟著哭，還有哥哥張小楊，也在擦眼睛。

    怎麼說呢，楊玉環是什麼人？省季書記啊！這種事她一時那能接受得了。不過接受不了，卻是又相當不捨，張光明所說的，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那能說得這樣清楚。要知道，這是他五六歲時候的事，就是他想假認親什麼的，到那裡找這事情出來。一些事，根本就沒有別人知道，就是張光榮也不知道啊。

    「媽！這些事，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張光明才一說，再也忍受不了的奶奶，站起來，一把就抱，大聲說：「孩子，別怕，她不認，我認！你就是我的小孫子！」

    四位姑姑其實也忍不住，大姑紅雲也走過來，抱著這個當時村裡最調皮，也是她最疼愛的小侄子，她相信是真的。

    楊玉環的思想極基複雜，想了好多，邊想也在邊擦眼淚，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難道說，世上還這種事？

    「這事你還不信嗎？我知道，你是一時接受不了，但事實擺在面前，這些事，他到那裡探聽得來的？」

    做為丈夫的張光榮，這話也說到楊玉環的心裡去了。他也看到了她的表情，也估摸著她這樣是由於身份的關係。

    終於，這位一向對兒子特別疼愛的楊玉環，也點點頭，看著已經不知道了多少遍淚水的兒子，一聲帶著母性的呼喚，然後將他緊緊地抱著。

    「媽！媽！」兩聲的呼喚，發自肺腑的呼喚，這呼喚也帶著一個分別了十多年的兒子，對親生母親的思念。多少個夢裡，他是喊著「媽媽！」醒過來的。終於能夠被生他的媽媽抱在懷裡了，這一抱，更讓一個七尺男兒，趴在母親的懷裡，盡情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