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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與黎戩不共戴天 文 / 紅果果

    彼時,七王府內黎戩與慕容秋雨夫妻恩愛成雙。

    皇宮使臣別院內殿,卻是正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修絕羅帶領十幾名暗衛潛回使者別院,步伐匆匆闖入內殿。

    當看到周靖寒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後,修絕羅冷冽的臉上閃過被耍戲後的戾色。

    事實上,從下午修絕羅發現周靖寒的慘狀後,一直到現在他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之前,周靖寒設計弄暈慕容秋雨帶回內殿,屏退了左右不得近前。可是修絕羅與一眾暗衛守在院外,久久聽不到裡面有半點聲響。

    起初,修絕羅並沒多想。慕容秋雨是昏迷狀態,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隨著時間越過越久,裡面卻沒有半點異動聲響,修絕羅心裡泛起了狐疑。

    若主子得逞,與慕容秋雨發生了什麼,這會兒該是結束了才對。若是沒發生什麼,時間過去那麼久,慕容秋雨也該醒了的。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該是寂靜無聲的!

    修絕羅想到晚上還有一場宮宴,便硬著頭皮在內殿門口呼喚。然而,他接連喚了三聲,裡面卻無人應答。

    那一刻,修絕羅心中閃過不安的念頭,心知定然是發生了什麼與計劃相駁的事情。不然,主子不會不應聲!

    果然,不出所料,當他破門而入後,竟是看到了令他震驚的無以復加的一幕。

    他的主子周靖寒,仰躺在床上,衣衫凌亂。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赤果的小腹上,穩穩的坐著一支長長的蠟燭,燭火搖曳跳動,一滴滴蠟油順著蠟燭邊緣滑落下來,最後盡數滴落在周靖寒的小腹上。

    他跟在主子身邊十多年,何曾看到自家主子被人這樣肆意凌辱過?心中怒火滔天,他恨不得將逃之夭夭的慕容秋雨捉回來碎屍萬段。

    然而,後面他才發現,還有比這個更令他暴跳如雷的。

    他以為周靖寒是被慕容秋雨點了穴道,然後在小腹上放了蠟燭的。沒成想,他試圖給周靖寒解穴,竟然反反覆覆都無法解開。

    他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周靖寒是被人用異物封住了要穴,所以伸手在對方身上各要塞穴道摸索了個遍。在確定找不到線索後,他才提著劍帶人去攔截慕容秋雨!

    他是真的以為,慕容秋雨給周靖寒投了毒。

    可是現在看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那慕容秋雨對他的質疑很茫然,反倒是黎戩似乎知道什麼,還直言自家主子毒入風府穴……

    風府穴?

    修絕羅皺著眉頭,拱手沉聲對周靖寒致歉道:「主子,屬下得罪了!」

    他丟下這話,上前將周靖寒上衣剝光,呈背對他的姿勢。之後,讓近身暗衛掌燈仔仔細細的在周靖寒風府穴查看。

    「有針眼!」修絕羅慧眼如炬,很快找尋到幾乎用肉眼無法搜尋到的異樣。

    那掌燈的近身暗衛蹙眉詢問道:「修老大,會不會是那慕容秋雨用針封了主子的風府穴?」

    修絕羅瞇緊雙眸,沒有表態。

    半晌,他扳過周靖寒,「主子,是這樣嗎?若是,你就閉上眼睛。」

    周靖寒立刻緊緊閉上雙眼,算是回應。

    修絕羅心下犯疑,「若是如此,針拔出去就該解了穴道的,為何主子依舊不能言語行動?」

    頓了頓,修絕羅追問道:「主子,可是她針上有毒?若是,你繼續閉上眼睛。」

    想想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不然怎麼解釋針拔出去穴道還解不開呢?

    沒想到,修絕羅剛閃過這種自認為合理的想法,就被周靖寒直直睜著的回應方式否決了。

    他再度茫然無措,針無毒?

    「難道……」修絕羅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難道針在主子身體內?」

    這一次,周靖寒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可惡!」修絕羅憤聲斥責,眼底迸發嗜血的殺意。

    那個慕容秋雨,真是太狠了!她竟然把針拍進了主子穴道深處的表層內。難怪他找都找不到!

    唯今之計,已然知曉問題出在哪裡。可是新的棘手問題也跟著出現了!

    銀針滲透到周靖寒皮膚表層內,想要取出來,只有兩個法子。

    第一種,劃破表層肌膚取出銀針!

    第二種,他以內力拍出銀針!

    可是,不管是那一種方法,對周靖寒都有一定的傷害。

    第一種方式的缺點是,不知道銀針被拍進去多深,需要割開皮膚表層多深。萬一割開很深還取不出來,那真是得不償失。

    相對而言,第二種方式定然能順利取出銀針,可是周靖寒卻會被修絕羅的內力傷到心脈。他之前才吃了黎戩一掌,尚未恢復。

    如今若再吃修絕羅一掌,後果不堪設想!

    遵從周靖寒的指令,最終選擇了第二種取針方式。

    修絕羅掌中灌以無窮內力,掌握好力道重拍到周靖寒胸口處。頓時,他後背滲透到皮肉表層內的銀針被內力強行逼出體外,針頭各個被血包裹住。

    「噗!」與此同時,周靖寒應聲噴出一口鮮血,狼狽的晃了晃身子。

    「主子!」修絕羅擔憂的呼喚出聲。

    周靖寒穩住身形,銀牙咬的咯吱直響,「黎戩,今日之辱,我與你不共戴天!」

    這話一出,饒是修絕羅再笨,也知道了事情是誰做的。他一直以為,是慕容秋雨……

    周靖寒攥緊雙拳,冷聲命令道:「去把沁蕊郡主給本王叫來!有些事情,要提前行動了。」

    修絕羅一怔,隨即點頭應下。

    丞相府書房內,袁丞相氣沖沖的率先進了門,袁尚書緊隨其後進門,卻是等在門口處。

    雙眼哭的紅腫的袁心瑤,因著剛經人事,渾身痛楚跟被人拆了骨頭似的,走的慢吞吞的。

    好不容易磨蹭著進了門,就見袁尚書反手關上門。

    而後,袁丞相轉過身,揮手狠狠摑了袁心瑤一巴掌。

    「啪」的一聲,下手極為狠戾絕情。

    「啊!」袁心瑤低呼一聲,身子軟綿綿的摔倒在地上。

    她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向疼寵她的袁丞相,驚叫道:「祖父!」

    「別叫我祖父!我們袁家,沒有你這樣愚蠢的不肖子孫!」袁丞相氣的拂袖,老臉滿是憤怒火焰。

    袁尚書急忙上前安撫盛怒中的父親,「爹,你別動怒。事已至此,你就算打死瑤兒也於事無補啊!」

    說話間,猛朝袁心瑤遞眼色。

    袁心瑤扁著嘴兒,委屈的不得了,「祖父,是瑤兒錯了,你饒了瑤兒這一次吧!瑤兒以後再也不敢亂來了,嗚嗚嗚!」

    頓了頓,見袁丞相無動於衷,袁心瑤再接再厲,跪著湊上前抱住袁丞相的大腿,「我沒想到表哥中了媚毒還對我熟視無睹,我真的是被逼急了才那麼做的。

    祖父!嗚嗚嗚,祖父,我已經被徹底毀掉了,你不能不要瑤兒啊。瑤兒就只剩下祖父和爹爹了,若是你不原諒瑤兒,瑤兒真的活不下去了!」

    生生哭訴,三分假,卻是七分真。如今的袁心瑤弄巧成拙,被黎泰毀了清白,還被黎皇賜婚給對方。

    這令一向驕傲只一門心思想嫁給黎戩的她來說,簡直就死無法承受的沉重打擊,可謂滅頂之災。

    袁丞相年紀大了,就這麼一個孫女,被他寄予著厚望。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是又心塞又心疼。

    「你這個蠢孩子啊!你說你怎麼蠢成那個樣子。」袁丞相跺著腳,實在無語的很。

    袁心瑤死死抱著袁丞相的雙腿,只一味撕心裂肺的哭嚎。

    「別哭啦!還嫌身子傷的不夠啊?」袁丞相最終妥協下來,語氣也緩和了。

    袁尚書見狀,忙攙扶起袁心瑤,從中調和父親和女兒之間的僵硬關係。

    袁丞相目光深沉的看著哭啼啼的袁心瑤,冷聲對她叮囑道:「唯今之計,木已成舟。從今以後,我們袁家與黎戩……就不是至親而是死敵,你可記住了!」

    「……」袁心瑤豁然瞪大雙眼,啞了聲音……

    夜色越加深沉,宮宴落下尾聲。

    慕容馨兒一回到使臣別院,就被修絕羅引領著來到周靖寒的房間。之前晚上的宮宴,黎皇派人來請周靖寒。結果對方推脫身體不適,沒去參加。

    慕容馨兒想到自己之前看到慕容秋雨好端端的跟黎戩離開皇宮,暗想著周靖寒莫非是被慕容秋雨那小賤人傷到哪兒了?

    「攝政王哪裡不適?可要請太醫?」慕容馨兒走到床前關切的打量周靖寒,柔柔的詢問出聲。

    周靖寒勾唇淺笑,伸手一把將慕容馨兒納入懷中,「瞧我這馨兒知冷知熱的,可是叫本王暖心。」

    慕容馨兒嘴一撅,作勢想推開周靖寒。她心中冷著呢,今天她幫周靖寒迷暈了慕容秋雨,可是結果這男人卻丟下她在大太陽底下曬著。

    此等羞辱,她真心是忍不下!

    周靖寒前世靠施美男計籠絡了北周太后,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想要的皇位。故而,對女人的心思,他自詡能拿捏的很到位!

    此刻見慕容馨兒撅著嘴,他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對方在生氣計較什麼。

    「在生氣今日之事?」周靖寒問這話時,在慕容馨兒唇角輕吻了一下。

    修絕羅見狀,躬身退下,端叫個悄無聲息。

    慕容馨兒沒想到周靖寒會主動提及此事,面色更加難看,眸底透著一點小委屈。

    周靖寒大手緊扣住慕容馨兒的纖腰,低聲在她耳畔吹氣,「傻馨兒,若不給你點兒小懲大誡,你以後還得在慕容秋雨身上吃暗虧。」

    聞言,慕容馨兒蹙眉,「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漲漲教訓?」

    周靖寒理所當然的點頭,「不然呢?你覺得本王捨得讓你在青天白日下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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