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文 / 紅果果
黎戩話音落地,再次想吻上慕容秋雨的唇。
慕容秋雨沒有阻止,不過,卻在對方俯首的同時,雙手靈巧的在他面上一抓。
登時,黎戩罩在頭上的銀色面具被摘了下去。
「……」黎戩頓住想要親吻慕容秋雨的舉動,眸光閃過戾色,「作甚?」
慕容秋雨隨手將銀色面具放在枕邊,平靜的應道:「這東西總碰到我,太過寒涼,摘了的好。」
黎戩帶著面具,每每吻她時,那冰冷的觸感,都會令慕容秋雨心生彆扭。
也罷!前世今生,她沒少見識過黎戩摘下面具的樣子。
害怕嗎?並不。覺得噁心?竟也沒有。
既然如此,為何讓他帶著那東西,令她不舒服?
「你這女人,倒是膽大的緊!」黎戩眸底深處劃過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隨即這樣評價出聲。
慕容秋雨不曾接言,只定定的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
昏暗燭光下,他臉上的燒疤縱橫交錯,更顯醜陋至極。然,那一雙狹長的眸子,卻是璀璨如星,格外吸引人矚目。
「在看什麼?覺得太醜,無法直視?」黎戩湊近慕容秋雨,眸子一點點的瞇緊。
慕容秋雨輕搖頭,「非也!只是覺得七爺眼睛很好看……唔!」
話並未說完,就被黎戩狠狠的攫住雙唇。
他吻的急切,吻的兇猛,吻的熱烈。轉瞬之間,就將慕容秋雨所有的呼吸盡數捲走。
慕容秋雨在自己並不覺得噁心的狀態下,默默承受對方給予的熱吻。
前世,聽人說起女人的身體是認主的。意思是說,一旦跟某個男人上了床,就會下意識的排斥與別的男人親暱或親熱,甚至反胃噁心。
慕容秋雨不知道那話有沒有道理!她只知道,黎戩這樣一個性格陰晴莫測的男人,一個相貌極其醜陋的男人,她不喜歡,卻也不厭惡。
相反,對於前世她的男人,她的丈夫黎墨,今生她卻唯恐避之不及。他每一次給予的擁抱,觸碰,都會令她胃中翻江倒海,頻頻作嘔……
這真是……奇怪的感受!
心緒並未外,因為黎戩在她思緒走遠的時候,成功的撬開她緊閉的貝齒城牆,將濕潤的長舌入侵進去。
他肆無忌憚的在她檀口中掃蕩,攪拌,逼著她的丁香小舌隨著他舌尖上下起伏的動作而翩翩起舞。
若說此刻,他們唇齒間抵死纏綿,都不過分!
待一吻結束時,慕容秋雨大口嬌喘,黎戩也呼吸紊亂至極。
「你是第一個誇我好看的女人!」黎戩低聲訴說著。
他用了『我』這個自稱,就好像卸下了對慕容秋雨所有的防備。
慕容秋雨一愣,隨即掀唇笑了,「七爺,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說的是你的眼睛好看,可沒誇你長的好看!」
這男人,真是臉皮大而厚!自己長什麼樣子,不知道麼?
黎戩不以為意,「都一樣的!」
音落,他將炙熱的吻落在慕容秋雨的玉頸間,並且大有一路向下的趨勢。
慕容秋雨胸口劇烈起伏跳動,在承受對方的熱情的同時,眉眼間卻是夾雜忍不住的笑意。
都一樣嗎?拜託,別逗她笑了好嗎?一雙燦爛如星子的眼睛,與一張被大火燒的猙獰的面龐,是一樣的?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七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臉皮很厚!」慕容秋雨一本正經的闡述事實。
黎戩這會兒已經吻上癮,換來對方渾身輕顫連連後,才滿意的抬頭。
「有!就是你。」他誠實的回答。
慕容秋雨抿著唇,開始保持沉默。
總覺得,她跟黎戩這樣像極了戀人之間打情罵俏,不妥不妥!
黎戩見慕容秋雨不說話了,這便又低下頭,埋首作惡。
慕容秋雨渾身不時顫慄瑟抖,可是卻也沒有抗拒,怕對方因此更惡劣的沒完沒了。
她雙手死死抓著身下的被子,隱忍的承受著那一波又一波觸覺上的感官刺激。
「呃!」然,卻在黎戩抱住她時,終忍無可忍的低呼出聲。
黎戩惡劣的戲謔道:「很爽?」
「……」慕容秋雨臉頰騰的燃燒起熊熊烈火,這下流的男人……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黎戩如此總結了一句,隨後奮力。
歡愛結束時,已經夜半。
慕容秋雨癱軟在床上,媚眼如絲,渾身潮紅。黎戩氣喘如牛,眼底綠光閃爍,後背大汗淋漓。
愛,是做出來的!
這一時刻,兩個人的腦子裡,同時閃過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只不過,有這種可能嗎?
慕容秋雨倒是不否認自己從黎戩身上得到了滿足,畢竟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無情無慾的神仙。
但是,她很清楚,與黎戩在一起,她要的只是雙贏合作,而非……他的人!
黎戩血氣方剛,之前一直不曾與女人親熱過。慕容秋雨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第一個不嫌棄他相貌的女人。他心知她是特別的,更知自己有多貪戀她的身體!
但是,這個女人能力非凡,卻甘心屈居在他身旁。是當真為了與親人,曾經的愛人作對?還是有別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黎戩生性多疑,寧願相信後者。至於前者,也許只是慕容秋雨迷惑他的假象……
平復下彼此紊亂的呼吸後,黎戩起身下床,到牆角取了兩塊毛巾,把銅盆裡用於淨手的冷水端到床邊。
他沾濕毛巾,擰了半干,遞給慕容秋雨一塊,自己執一塊。
「太晚,不方便沐浴泡澡,簡單擦擦吧!」他這樣說的。
慕容秋雨半瞇著雙眸,實在累乏了。
她聲音懶懶的回應道:「不擦了!我就這麼睡。」
「胡鬧!」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麼說,當即湊上前威脅道:「你不起來擦,我就給你擦!」
以為這話會起到很好的效果,哪知——
慕容秋雨慵懶的甩出兩個霸氣的字:「隨便!」
「……」黎戩嘴角一抽。
又聽慕容秋雨補充道:「你我夫妻一場,幾經歡愛。如你早前所言那般,我哪兒是你沒摸過沒看過的,矯情什麼?」
「……」黎戩嘴角又是一抽。
這女人跟他沒學會別的,卻是學會厚臉皮了是嗎?
眼看著慕容秋雨雙眼瞇上,要睡下的樣子,黎戩捏了捏手裡的毛巾,最終上前朝她身上擦去。
「涼!」慕容秋雨睜開雙眼,嘟囔了一聲。
黎戩咬牙切齒,「涼死你!」
「……」慕容秋雨沉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事實上,她是真的累極了,一下都不想動。
黎戩用濕毛巾將慕容秋雨頸間,耳後,胸前,腋下,甚至……,都擦拭了一遍,這才丟了毛巾,用另一塊擦拭自己的身子。
他擦拭完畢,翻身上床,卻不小心壓到慕容秋雨的手。
「嗷!」慕容秋雨猛的坐起身,驚呼出聲。
黎戩嚇了一跳,也跟著坐起來。
他不悅的低斥道:「鬼吼鬼叫什麼?」
慕容秋雨這會兒是睡意全無,她滿眼委屈的控訴道:「你壓到我的手了,疼!」
「……」黎戩一愣,隨即遲鈍的醒悟過來,慕容秋雨的手之前自己作死的被火燒傷了。
他一陣氣結的瞪視這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女人,翻身下床,在衣服裡一陣翻找。
再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瓶藥膏。
「手伸出來!」黎戩冷聲命令。
慕容秋雨立刻伸出受傷的手背,沒辦法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之前領教過黎戩那藥膏止痛的效果,很棒!
黎戩將沁涼的藥膏均勻塗抹在慕容秋雨手背上,一邊塗一邊惡狠狠的說:「活該!」
「……」慕容秋雨努努嘴兒,就知道這男人性格惡劣,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抬眼看了看黎戩猙獰的臉,又看了看對方完好的手背。
「啊!」她突然低呼一聲。
黎戩蹙眉,下意識地問道:「弄疼你了?」
慕容秋雨搖頭,反手扣住黎戩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上次在龍延寺後山坡,我就覺得你哪裡不對勁兒。這回,可讓我想到關鍵之處了。」
「什麼?」黎戩雲裡霧裡,根本聽不懂慕容秋雨要說什麼。
但聽慕容秋雨指著黎戩的手背低聲問道:「你的臉燒成這副德行,為什麼手卻一點沒有燒傷的痕跡?」
「所以?」黎戩不動聲色的反問,眸底深處卻飛閃過被人戳穿秘密的驚駭。只不過,被他掩飾的太好了。
慕容秋雨接言回應道:「這不明擺著麼?所以我懷疑七爺你臉上的燒傷,是假的!」
「呵呵!」黎戩失笑出聲,「聽起來有道理!」
頓了頓,他緊接著問道:「慕容秋雨,你窺探到本王最大的秘密。你說,本王該讓你活在這世上嗎?」
聞言,慕容秋雨豁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問道:「如此說來,你臉上的燒傷,當真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