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581 581章 變天了 文 / 夜十三
?塗成志站在那裡嚥了口唾沫，嘴裡嘀咕道：「看來真的是變天了。《》.」而他身後的特警隊員，現在更佩服他們的隊長了。塗成志也沒有想到，他這次的表現，完全改變了他在隊員心裡的形象。
楊洛拿出兩份名單交給身邊的郭毅和劉天鵬一人一份，「郭毅同志，你帶著人去市裡按照名單抓人。劉天鵬同志，你帶著人在縣裡按照名單抓人。」
「是！」
兩個人這個激動啊，能夠親手抓捕自己的領導，不管存在什麼心思，那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
楊洛嘿嘿一笑：「其實我是想親手抓捕黃偉忠，不過抓捕湯景之和孔徑榮更讓我有成就感。」
方明宇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去抓捕曲哲坤？親手抓住他，成就感能讓你飄起來。」
楊洛哈哈大笑：「我去了，你在這裡喝茶？」
方明宇看了看時間：「行動！」
郭毅和劉天鵬帶著一百多名警察還有兩個連的武警上了車，而方明宇身邊站著二十多名中紀委的人，聽見他的話有十多人也上了郭毅和劉天鵬的車疾馳而去。
楊洛伸了個懶腰，「老韋！我們去衡水。」說完走向直升機。韋明宏帶著刑警隊的警員跟在楊洛身後。
方明宇臉色更黑了，「你小子用直升機，我怎麼去省裡啊。」
楊洛呵呵一笑：「你讓姚團長給李軍長打個電話，直升機用不了十多分鐘就到了。」
四名中紀委的人見到方明宇沒有說什麼，急忙走過去上了直升機。
姚洪峰沒等方明宇吩咐，打出電話聯繫軍部，讓他們派來一架大型武裝運輸直升機。
楊洛他們剛剛離開也就十多分鐘，一架大型武裝運輸直升機緩緩降落。
方明宇揮了下手，「出發。」……
省政府
曲哲坤神情憔悴的坐在辦公室裡，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手上翻著文件，可卻有點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其實不止是今天，這幾天他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尤其是曲光毫無徵兆的被軍方抓走，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許到頭了。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最少自己還在這個位置上，只要手中有權利就要盡一切力量把曲光救出來。可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軍方的答覆是魏司令下的命令。
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打給魏國強，可人家連他電話都不接，最後他連自己的兒子在哪都不知道。
而這一段時間省委尤其是省政府，不少部門裡的人都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保定和曲陽的事情，分析著事態的發展，誰都知道，事情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恐怕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果然，事情的發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上面那些大佬在想什麼，下面的部門領導包括科員辦事員都在費盡心思猜測。這不是他們八卦，在機關裡，尤其是省政府這種一個省的權力中心機構，上層的鬥爭是每個人關注的焦點，這可是能決定很多事態的發展方向。要是能提前看透局勢，在事情發生之前做出抉擇，這就是對自己政治生命的延續。反之，你看不透裡面的一些東西，那你就很有可能跟著那些大樹一起倒下去。
就在兩天前，一些部門領導捕捉到了急轉的形式變化。曲光突然被抓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曲哲坤就是有再大的權利，他的手也伸不進軍方。最讓他們注意的是，一直力挺曲省長的那幾個大佬，每次上下班的時候見到曲哲坤都是打招呼，或者聊一會。
可這兩天幾個大佬上下班偶爾碰面，對著曲哲坤只是一點頭，連話都懶得說，直接走進辦公室，或者上車回家。這看在一些聰明人的眼裡，已經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所以那些人同時做出了決定，無論有什麼事，直接向常務副省長匯報，無形中把曲哲坤架空。
天上的太陽慢慢西斜，省政府的各個部門科員辦事員已經在收拾辦公桌，等著下班。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這讓他們一愣，緊接著全都跑到窗口向外望去。
一架大型武裝運輸直升機降落在省政府大院，在直升機上最先下來七八名穿著便裝的人，然後就是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
「出事了。」不知道誰說了一聲，所有部門科室都把門關上，然後趴在門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時間不長，走廊裡傳來整齊的跑步聲，等腳步聲消失，一扇扇門打開，一個個腦袋探了出來，然後又是一陣議論。
「叮鈴……」不知道是那個部門的內部電話響了，短短幾分鐘，整個省政府都知道了，那些人是中紀委的去了省長辦公室。
於此同時，市委那邊也知道了消息，「哄」整個省委省政府機關大院炸開了鍋。
那些大佬全都坐在辦公室裡，他們知道，曲哲坤完蛋了。河北要變天了，省委省政府的權利結構將會被打亂從新洗牌，這絕對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任重瑜是最開心的一個，他盼了今天已經盼了好久了。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今晚回去要好好喝一杯。」
孫乾坤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望著外面歎了口氣，「變天了，暴風雨終於來了。」
曲哲坤渾身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方明宇。身體有些微的顫抖，眼睛一片死灰色。
慢慢在抽屜裡拿出煙，哆嗦著手點了一根。能把一省之長嚇成這樣，也只有方明宇能夠做得到。因為只要有他處理的案子，就證明中央下達了嚴懲的命令，絕對沒有人情可以講。
曲哲坤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方明宇站在那裡看著他也沒有說話，給他平緩心情的時間。畢竟一名省部級幹部，他犯了再大的錯誤，對國家也是有貢獻的，必要的尊敬是必須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曲哲坤最後抽了口煙，然後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
抬頭看著方明宇說道：「謝謝你方明宇同志，給了我最後自由的時間。」
方明宇揮了下手，「你們都出去吧，我和曲省長單獨談談。」姚洪峰、胡林翼還有中紀委的幾個人走了出去。
方明宇坐在沙發上輕聲說道：「曲省長！我不想把你帶離這裡進行什麼審問，有些問題我也不想親口問，這也是我對你的尊重，希望你自己能夠說出來。」
曲哲坤又把煙拿出來點了一根，現在的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你都來了，已經證明上面掌握了一些證據，我在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但在我說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曲光在哪裡。」
方明宇說道：「他在曲陽，他的問題雖然也很嚴重，但不至於丟了命。」
曲哲坤點點頭：「我相信你說的話。」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兩個多小時後，方明宇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曲哲坤跟在他身後，臉上沒有什麼任何表情，身板依然挺得筆直。
當曲哲坤被武警押著走出來的時候，本來已經下班的人全都在辦公室裡跑了出來，然後議論著向外面走去。
衡水市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衡水市大街上除了人就是車。一些步行或者騎自行車的人全都停下來，仰著頭看向天空。
只見一架直升機轟鳴著在頭頂飛過，懸停在省委大院裡，然後緩緩降落。
門口的警衛對視一眼，沒有走過去盤問，也沒有打電話通知裡面。因為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楊洛在飛機上跳下來晃動了一下腦袋，脖子上的骨節一陣嘎巴響。
「走吧！去看看我們老領導。」
韋明宏說道：「楊局！你這話我怎麼聽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呢。」
楊洛嘿嘿一笑：「我楊洛的人生格言就是，我的快樂一定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看見那些蛀蟲被抓時的痛苦，我更樂和。」
那四名中紀委的人聽了一陣惡寒，也沒有理楊洛，邁步走向市委辦公樓。
楊洛看著他們罵了一句：「操！讓我先進去。」說完拔腿就跑。李簫靜、王飛、張力和韋明宏帶著人跟在他身後。
孔徑榮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皺著眉頭看著外面，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時間不長，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他沒有轉過身也知道，預感變成了現實，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這兩天他一直都在關注曲陽，當周桓被抓的那天，他就知道他完了，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慢慢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目光在楊洛身上掠過，直接停留在四名穿著便裝的人身上。
「你們終於來了，我也解脫了。」
楊洛是第一次見到孔徑榮，上下打量他一下罵道：「媽的，你看看曲陽的老百姓被你們禍害什麼樣？解脫？你這種垃圾就是死了，黃泉路上也有很多冤魂在等著你呢。」
「孔徑榮同志！我是中紀委二科紀檢員王路。」說完在兜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本遞給他，「這是我的證件。」
孔徑榮沒有接，他也沒想到，這幾個人居然是中紀委紀檢二室的，是方明宇的手下。心裡歎了口氣，遇到方明宇，他已經預料到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了，整了整衣領，「走吧！」說完邁步向外面走去。
押著孔徑榮上了飛機，楊洛對著飛行員說道：「去省政府。」
孔徑榮被中紀委帶走的消息瞬間傳開，當湯景之接到消息後，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坐在辦公室裡，兩眼沒有一絲神采，直勾勾盯著辦公室的門，等待他人生的另一個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