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百五十一章：【這是誰的力量？】 文 / 霞飛雙頰
第七百五十一章：【這是誰的力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
天空中的金色巨人，終於消失。
原來威壓得無法抬頭的赤帝、遠古魔王，現在，終於恢復如初。
赤帝，難以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太可怕了，我，我永遠也不回通天塔了……」。言罷，就像剛剛刑滿釋放的囚犯急欲離開監牢那般，右手帶點顫抖地掏出一顆白色的傳送晶石，捏碎，於銀色的傳送門升起後，迅速離開。
臨走之前，他還回望了一下金色巨人消失的天空。
滿眼儘是敬畏。
遠古魔王卻沒有離開。
當他看見九曜王正讓獲得加持後的朵朵和伊卡圍攻，後面還有螭龍女絳櫻和麒麟女冰吟追來，他雙眸閃現出一種恨之入骨的怨懟：「你殺我部屬，我，也滅你九曜全族！」
挾帶滿腔的憤怒和仇恨，遠古魔王沒有加入圍攻九曜王的行列，而是趕向白河谷口，準備把谷口的九曜一族統統滅絕。他知道，九曜王在四女的聯手之下，尤其是有那個東方仙族的麒麟女坐鎮，九曜王必無倖存之理。自剛才的情況來看，金色巨人一出，與之對敵的天後必死無疑，現在九曜王無可倖免，那麼剩下的，只有九曜族中的四海、尤金、黎攀等等族人。
如果天後沒有當著遠古魔王的面，強殺夜梟、紫光和北，那麼遠古魔王不會作出如此報復。
當最忠誠的夜梟，被迫自爆於天後身前。
當最具天賦的紫光，眼睜睜被強行擊殺在跟前……遠古魔王無法忘記這個仇恨，那怕再停留在白河谷，極可能觸怒岳陽和至尊，最後連自己也不可倖存，但是，遠古魔王寧願被岳陽斬殺，也不願意看見敵人成功逃生。
滅族！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是遠古魔王心中唯一的念頭！
血色祭壇已經崩裂，上面金色巨人腳趾大拇指的印紋，清晰可見，不可摧殘的血色祭壇，在金色巨人的踩踏下四分五裂，萬幸的是，位於腳趾隙的塑像和基座仍然倖存。岳陽躺在血色祭壇上，剛才並非是他意識控制，完全是無意識狀態，在憤怒中的一種能量爆發。
大爆發後痛快暴打、踐踏了敵人一番的岳陽，現在身體自動調整地陷於睡眠。
對於這一個不知何時衣物已化為齏粉赤果果的睡相極是不雅的小傢伙，至尊盡量扭頭不看，自貯物戒指中變出一件披風給他蓋上。
至尊，本來以為戰鬥已經結束。
誰不想，在羅喉之首那破碎骷髏的殘片中，邪祖巫和毒祖巫化成烏煙冒出。
他們沒有死，證明天後還沒有死亡……難道，就連金色巨人那樣至高無上的法則力量，也不能擊殺天後？至尊真的為之愕然。天後再強大，她怎麼可能與金色巨人那種法則力量相抗？至尊何等智慧，一念之後，立即反應過來，天後肯定是借用了某種寶物，一件不亞於羅喉之首的寶物。
就算毒祖巫和邪祖巫躲在羅喉之首那樣，天後肯定寄魂在別處。
重創瀕死的祖巫二老，他們強忍痛苦，以利爪撕開胸膛，揮灑出鮮血，合力在地面畫著詭異的符文圖陣。
「斬！」
至尊目光微寒。
她擔心天後於某處襲擊沉眠的岳陽，佇立於他的身側衛護。
右手卻擎舉起由血翼天使幻化的『人神兵』，向面前的祖巫二老重重一斬。
在金色巨人獲得恢復的至尊，劍氣沖宵，挾帶著無上的至尊意志和毀滅的威能，剎那間，劍氣將天地一斬兩半！祖巫二老雖然強大，但現在接近瀕死，面對至尊威能無雙的重斬，他們根本無力支撐。兩人舉杖，微抗，即噴血倒地。
咦？
天後在哪？
祖巫二老讓自己斬殺當場，她怎麼還不現身？
至尊以意念搜索整個白河谷廢墟，準備找到那個狡猾如狐、苟延殘喘的天後。
搜索了三遍，除了羅喉之首的骷髏碎片，仍然有少量的魔能遺留，整個白河谷再沒有一絲異常，血色祭壇周圍除了自己和岳陽、小文麗，根本沒有第四個生命存在。
祖巫二老剛剛被斬，天後肯定沒有死，她到底藏在哪裡？
難道她趁機逃了？
不。
天後不可能就這樣逃離，讓金色巨人擊中靈魂的她，肯定重創垂死，必會作困獸之鬥，最後反咬一口。
至尊心如電轉，她能猜到答案，卻找不到天後來證實心中推理。
忽然，至尊身體微震。
抬頭向天。
她發現於極高極高的天穹，有一個白點。
那似是一顆孤零零獨自閃爍的星星，表面上毫無特殊，至尊卻看得臉色大變。
僅僅是幾秒鐘，這顆看似平丹的星星，就大了許多……再過幾秒，它由不起眼的小星星，變成了明亮的大星星，再過幾秒，它變成了即使放到夏天璀璨星空也極其明顯的巨星……這意味著什麼？至尊很明白，有一顆星星正高速落下，而且體積非常巨大，假如讓這顆星星砸下來，恐怕不僅僅是白河谷，整個天梯五層甚至整個天梯的空間都會處於毀滅狀態。
如此巨大的流星，最低估計，直徑要比白河谷的長度還大。
單憑自己，以劍氣是無法切割的。
是帶上岳陽，立即趕到夜後她們身後，一起逃離天梯；還是留下來，拼盡力量改變這次災劫呢？
「是你們迫我這樣做的，你們，必須死……與我一起共歸於盡吧！哪怕九曜族滅絕，我也不會讓你們活下去的！我活不下去，你們也休想活命！眾神廢墟的寶物，我得不到，你們也休想繼承！我恨你們，死吧，統統在計都慧星的墜落下滅絕吧！」
一種惡毒的怨念湧現至尊的腦海。
至尊回頭。
發現在極高的天空，摔下一具怪物的身軀。
無首，脖子以上沒有頭顱，黑色的身軀遍是醜陋鱗片，四手蛇尾。至尊一看就明白了，原來天後利用了羅喉的身軀，她以羅喉之首來吸引金色巨人的威壓，自己卻寄魂於羅喉的身軀，意圖逃遁。然而最終棋錯一著，不僅是羅喉之首，羅喉之軀也讓金色巨人毀滅。
當羅喉之軀摔在血色祭壇上，漸漸解體，讓金色巨人法則力量直接壓制打擊的它，根本不可能再存在於世。
天後的靈魂，在強行解體不斷毀滅的羅喉之軀中滑鑽出來。
她看著正準備釋放毀滅之光的至尊，表情，是那樣的猙獰可怖：「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寄魂於羅喉先祖的身軀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高空去承受最大的打擊嗎？因為我這是獻祭，我把羅喉先祖的身軀獻祭，以最後的力量，召喚計都慧星滅世……不管是誰，都不能比我更強大，否則，就得給我去死！費雯麗那個囂張的蛇妖，是我看著她成長的，初踏足天界只不過是天階一級，後來才慢慢提升起來的，憑什麼要我匍匐在她的腳下？獄皇那個傻子也是我看著成長的，憑什麼他一口拒絕與我九曜族的聯姻共享眾神廢墟的提議？還有你們，連天界都無法踏足，憑什麼對我這個天界皇者不敬？從來沒有人可以讓我吃虧，你們想殺我，也要用命來換！」
至尊聽了，沒有再釋放毀滅之光。
目光冷然地注視著天後，口氣冷淡地反問：「你說完了？」
召喚寶典浮現，至尊伸手，準備在上面翻頁，在用至尊法則毀滅去天後的靈魂之前，她並不抬頭，而是用一種低語：「這樣的垃圾，早應該清理了，現在，我有點明白遠祖為什麼要讓通天塔的繼承人進行定期清理了！岳陽沒醒，就讓我來打掃一下吧！」
天後的靈魂，向至尊疾撲而來。
在這一刻，她還妄圖用寄魂法則來奪取至尊的身體。
「抹殺！」
至尊的玉手輕輕地在寶典上翻過一頁，動作美妙得難以言喻，隨即，她的手，輕輕地把飛快縮小的天後靈魂握在掌心。就像捏碎一隻雞蛋那般，以至尊法則，把寄魂法則一下捏碎，再把裡面暴露出來的天後靈魂，瞬間毀滅掉。
天後靈魂連悲鳴都無法發出，一下化為虛無。
永遠地讓至尊抹殺掉。
地面上祖巫二老的屍體，也同時爆炸消失，化成烏煙消散。
一本僅僅達到聖典初階的召喚寶典，在虛空中爆炸出來，無數的能量釋放出來，歸於天地，又有一部分精華的能量，在至尊意志的指下，融合至尊的鑽石寶典。最後，兩本寶典發出了融合，同時散發出無盡神光。
天後的聖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至尊的召喚寶典。
它融合成功，進化成了絕妙無雙的聖典。
萬千光華圍繞著至尊，因為能力和等級一下子質變晉陞，金色的輝煌光柱，直指天空。
至尊獲得了她努力許久、終獲回報的提升，卻沒有露出笑容。
天空，由天後最終力量和羅喉之軀獻祭而下的慧星，現在已經擴大到月亮般大小，光芒超亮，直照得大地一片銀色。巨大的慧星即將毀滅天梯五層，至尊雖然進一步提升，卻依然沒有能力阻止這顆慧星的墜落。因為，它實在太大了……
難道要喚醒岳陽，繼續使用那個金色巨人的法則力量？
至尊回頭，去看自沉睡中提升到先天十級的岳陽，就算現在喚醒他，他還可以再次把金色巨人那種無敵的法則力量使出來嗎？
那樣做，也許會對他造成無形的傷害！
心中一念及此，至尊放棄了讓岳陽再陷入暴走強行抗禦慧星墜落的念頭。
算了，能保住人就好了……至尊正準備把岳陽抱起，與夜後匯合，全體撤離天梯……可是不等她觸碰到岳陽的身體，她就聽見了一種讓人靈魂顫抖的鳴叫，那種天籟般的清鳴，是世間任何生命都不可比擬的美妙，就連擁有至尊意志的她，也無法抗禦。
涅盤火柱沖天而起，比起岳陽平時爆發的涅盤火柱更高百倍。
直入天穹。
無數由涅盤之火形成的火鳳凰，繞柱而舞。
至尊發現於極高極高的蒼穹，似乎有一對美妙的生命展翅飛出來，清鳴妙舞間，將天空打開一個黑洞般的空間裂隙。那顆即將墜落毀滅整個天梯五層的慧星，在黑洞的吸附下，漸漸消失……
那種景象壯觀得難以形容，就連至尊，也忍不住心潮澎湃，為這種輕易一現即驚天動地的力量，深深歎息。
何時，自己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呢？
「不對！」
至尊忽然發現，在慧星讓黑洞吞噬之前，至尊發現它的表面竟然遍佈劍痕。
也就是說，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讓人用劍割開，分散成一塊塊，再拋開黑洞之內！整個白河谷，只有擁有神目天賦的至尊一人，才能看見這種異像。她，徹底讓眼前的景像震憾了……之前，那顆讓自己束手無策的超巨型慧星，足以毀滅整個天梯五層的慧星，竟然讓人用劍無聲地割成了碎片？
這，這又是什麼樣的力量？
恐怕只有傳說中的神，才能做到這一點吧？
至尊瞠目結舌地看著挾帶著毀滅而來的超巨型慧星，一點一點地消失在黑洞之中，除了她，再無人知道，即使沒有黑洞吞噬，這顆原來可以毀滅一切的慧星，也只會化成滿天的流星碎屑墜落，威力恐怕只能讓地面的人觀看一場流星雨，根本不足墜落地面，就會全部燃燒耗盡！
涅盤火柱迅速消失，回歸岳陽身上。
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至尊卻久久無法回神過來，她看著岳陽，力圖在他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可是沉睡的他卻毫無答案。
良久，至尊唇角露出一絲微笑：「也許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有著怎麼樣的守護，原來我還以為是麒麟女那樣的聖靈，誰不想，遠超我的想像之外。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幸運的小傢伙。夜後說對了，你真是命運中選定的通天塔繼承者……遠祖的輝煌，又要重現了嗎？真是期待啊！」
遠在白河谷口，夜後也把凝望天空的目光收回來。
原來巨慧星墜落，毀滅在即。
所有人都停下了戰鬥。
轉瞬間，黑洞出現，吞噬了巨慧星，戰局變化之快，讓人短暫地經歷了悲喜兩重天。
遍體星光環繞整個銀河誕生頭頂的她，以天籟般的聲音，衝著臉如死灰的四海老人輕聲詢問道：「還要打下去嗎？四海前輩，是你們九曜族打破禁忌以前，請恕晚輩要動用法則力量了，接下來的一擊，是決定勝負的一擊！」
「我敗了，我可以『自殺』贖罪，能不能給我們族人留下一點苗子？讓尤金帶人離開，可以嗎？」四海老人緩緩地跪了下來。
他已經知道，夜後一直落於下風，並非不是因為自己比她更強，而是她想借與自己的戰鬥磨礪提升。
當戰局步向尾聲，這場決鬥不會再持續下去了。
失去信心和意志支撐，他知道自己無法倖免，能屈能伸的他，只望夜後答應，給九曜族人一條生路走，不至於全族滅絕！但是，他的願望，注定會落空，因為，一個憤怒的強者破空而來，是遠古魔王，仇憤的烈焰焚燒天地的遠古魔王咆哮如雷：「四海，尤金，黎攀，你們統統拿命來……天後殺我部屬，不滅你們全族，我誓不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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