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代號:復仇者!(5) 文 / 風悠雪
華夏,京城
夜深了。舒愨鵡琻
不知何時,窗外雪花簌簌。
書房裡,只有一盞壁燈孤獨地掛在牆上。燈光在他那頭打理得很好的頭髮上照出了一個光圈兒。他正在抽煙。準確點兒講,他一直在抽煙。
從將丫頭哄睡著,走出丫頭房間開始。一直到現在……
一圈一圈的煙霧就像故意往壁燈方向滾一樣。將壁燈裹得都有些透不過氣了。
突然,書房的門無聲開啟。
一個忍者身手靈巧地閃進了門。隨後,將門帶上。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
一進門,忍者就單膝跪在了地上:「主人!」
「嗯!」花千洵將煙卷移到煙灰缸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將煙灰彈進了煙灰缸。
「伊籐靜松包下了海華市東區希爾頓全部的總統套房。」忍者的聲音平板,冷硬。毫無波動。
沒有任何感情。
「哦?」悠哉地吐了個煙圈兒:「真有意思!」
忍者將頭深深地埋著。
花千洵看著手裡的煙卷。
忍者埋著頭。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揣摩主人的心思。想了想,他才謹慎地開口道:「我們調查到了伊籐四郎的蹤跡。」
「哦?」
「伊籐四郎也在海華市!」
花千洵皺了皺眉。將視線從煙捲上轉移到了忍者的身上。
「我知道了!」花千洵點了點頭。
忍者恭敬地跪在地上。
「你下去吧!」
聽到了花千洵的吩咐。忍者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書房。從開門,出門,關門……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
無聲無息!
花千洵坐在書桌前。靜靜地看著前方。雙眸中沒有任何溫度。卻異常平靜。
平靜得就像地獄裡的深淵。
無波,幽暗。
深不見底。
卻透著致命的寒冷。
也正是同一時間……
海華市!
寒風冷夜,細雨紛紛。
這是一個寧靜,古樸的院落。不管是天井裡長滿的水井台,還是裹滿瓦楞草的房頂……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院落的歷史和滄桑。
院子裡甚至連電都沒有。
沒有燈光。有的,只是一盞昏黃的火光正在跳動。這裡的一切,都保持著幾十年前的模樣。甚至就連椅子都沒有從原地挪動過。
那透過飽含歲月滄桑的窗欞。可以看到火光旁邊枯坐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他的雙眼裡一片渾濁。他的臉上佈滿皺紋和老人斑。
在這樣一張臉上。
你再也找不到半點他年輕時的模樣了。
如今,他只是個普通的老人……
一個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老人。
天井裡種有一棵芭蕉。雨點打在芭蕉上的聲音很是悠揚。可是,聽在他的耳朵裡卻異常刺耳。
這聲音一刻也沒有停歇地敲打著他靈魂深處的那處傷口。
他記得。多年前的那個晚上。雨也是這樣敲著芭蕉葉……
他的心,也在那個晚上死了。
徹底的死了。
陰冷的雨夜。這進古老的院落的門被人敲響了。看門的人手腳麻利地開了門。對進門的人行了個禮標準的禮!
彎腰九十度!沒有一絲含糊。
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社長!」看門人將敲門人迎進了院子。
「嗯!」進門的是一個五官異常精緻的男人。他的手裡捧著一束漂亮的薔薇。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是一雙非常適合樂器的手。
他走進院子。穿過種滿花草的花園。走進了一進幽禁的天井。天井旁的廂房裡,靜謐非常。他直接往亮著燭光的廂房走去。走到廂房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廂房地門。
「爺爺!」
「進來!」
得到了答覆。男人走進了廂房。
「爺爺!」男人走進廂房。便恭敬地對那個枯坐在燭火前的老人行了個禮。
「哦!」老人點了點頭:「你來啦?」
「是!」
在跳動的火光下。老人靜靜地凝睇著眼前這個孩子。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許久,才呢喃一樣地低聲道:「你真像年輕時的我啊!」
「……」男人聞言。只能選擇沉默。家族裡的人都知道。老人最禁忌的話題就是他年輕時的一切。甚至是他的長相。
因此,男人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今天老人會主動提起。
當然,他也更不明白。為何爺爺會對這裡感興趣。並且會想方設法將這裡保持原貌。
老人似乎想起自己要說什麼了。於是,歎了口氣道:「孩子!」
「是!」男人恭敬地彎腰:「爺爺!」
「你調查地怎麼樣?」老人依舊執著地詢問著。
「對不起爺爺!」男人彎腰:「我們的人只打聽到。您要找的那個人目前就在海華市!」
老人原本放在膝蓋上的手。驀然抬起,扶著老舊的桌沿微微用力。聲音平靜道:「具體在哪裡?」
「對不起爺爺!」男人再次道歉:「我會繼續調查!」
男人也一直在疑惑。爺爺調查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會讓爺爺這麼執著。
而且,他從小就知道。
爺爺一直在找一個人。
一個華夏女人。
父親曾經也幫爺爺找過。可是,無果。
如今,他接過父親的責任。繼續替爺爺尋找。
老人扶著桌沿的手撤去力道。有些頹然地垂了下去。聲音依舊平靜道:「好!我知道了!」
「爺爺!我會繼續努力的!請您相信我!」男人深深地將腰彎了下去。
老人起身。將男人扶了起來。歎息道:「孩子!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老人搖著頭。聲音有些絕望:「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爺爺!」男人扶著老人坐了下來。為老人倒了杯茶。服侍著老人喝了下去。茶水入喉,老人平靜了不少。
「爺爺!」男人拍著老人的背。
「嗯?」
「為了您的安全。我希望您能夠離開這裡。」由於爺爺的身份比較特殊。因此,危險也自然不少。即使這裡遠離了日本。即使這裡是華夏。可是,依舊危險重重。更何況,現在還有更危險的威脅正在一步步逼近。
從他懂事起。
他就知道尤里吉斯這個國家。
從他知道這個國家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國家有個極其秘密的暗殺組織。
而這個暗殺組織。則是專門暗殺那些逃脫死罪的,曾經蹂躪過尤里吉斯的二戰戰犯。
其性質就和以色列的摩薩德差不多。
自以色列建國以來,摩薩德執行過多次重大使命,其中轟動一時的就是1960年前往阿根廷緝拿了納粹黨衛軍大頭目阿道夫·艾希曼。
在世人眼裡。摩薩德和美國中央情報局、英**情六處、蘇聯克格勃被公認為全球諜海4強。
它神秘,效率驚人,高技術手段層出不窮。
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情報機構,完全有資格可以和這諜海四強相互比肩!
而這個組織就是尤里吉斯的——三號辦公室!
這個組織異常神秘。知道它的人不多。可是,一旦知道了。就會為它恐怖的存在而發楚。
他不是個膽小的人。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忌憚這個組織。
因為,這個組織目前正在追殺他的爺爺!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小的壓力。
老人聞言!仰頭看了看頭頂上古舊的房頂。在昏暗的燭光中。那屋頂就像吞噬人的黑洞。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這黑洞是來自地獄!
像他這樣的人,確實該下地獄了!
「輪到我了!」老人呢喃著。
「……」男人沉默地將頭埋下。
根據他的調查。「三號辦公室」手裡似乎有一個死亡名單。凡是上了死亡名單的人,沒有人能逃脫!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
一直追殺!
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而他的爺爺。則一直逃。一直隱姓埋名。除非他主動聯繫家族。家族是永遠都不知道他出現的下一個地點在哪裡。
這就是他從小以為爺爺死掉的原因。直到兩年前。他才知道,爺爺沒有死!
他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處。
也就是兩年前。他才接過父親的接力棒。繼續幫爺爺調查那個華夏女人的蹤跡。
雖然,他一直在尋找這個女人。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女人和爺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過,種種跡象表明。爺爺對這個女人很不一樣。
「三號辦公室的人果然有點兒本事!」老人點了點頭。原本渾濁的雙眸裡居然閃爍著點點的冷光。在跳動的燭光下,他雙眸裡的冷光變得有些陰森。
「因此,爺爺……」男人不想老人在這裡受到傷害。
老人抬手。制止了孫子的話頭。聲音異常平靜道:「不管逃到哪裡。都逃不過那些人的。」老人歎了口氣:「這都是我應得的!按照華夏人的說法就是,這是報應!可是……」可是他不甘心!
他很清楚!
到此為止了!
他逃不掉了。
這次是他的終點了。
逃了這麼多年。他也累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三號辦公室的人是不是也累了呢?
不!
想到這裡,老人搖了搖頭。心道:那些人永遠不會累!只要他不死,他們就不休。
「爺爺!」
「你不要再說了!」老人歎了口氣:「我只想再看到她一眼。」這裡是她的故鄉。他不想躲了。三號辦公室的人一旦查到孫子的蹤跡。他想再逃都逃不掉了。對此,他一點兒都不懷疑三號辦公室的實力。
「可是,他們會找來的!」
「只要你的蹤跡洩露。我就逃不掉了!」
「爺爺,請您放心!」男人胸有成竹道:「孫子早已經在日本布下了**陣!」金蟬脫殼他又不是不會。
「可是,你要知道。你的對手是三號辦公室的人!」那些人都是地獄來的索命鬼!
其中,尤以三號辦公室的負責人最為難纏。
傳聞,這個負責人就是尤里吉斯的皇子。裴特裡奧!中文名好像叫花千洵!
當然,這一切都是傳聞。
傳聞不可信,可是……也不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