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神!(1) 文 / 風悠雪
人都怕死冷血老公太溫柔。可是,有些人卻能克制這種怕死的情緒。
因此,這種人看上去對生死毫不在意。
此刻,鍾紫兮就是一個。
說她不怕死?那是假的。
可是,如果不管這麼著都是死。換成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班一瞬不瞬地盯著鍾紫兮。鍾紫兮看著班。臉上是淡淡的微笑。
「說吧!」
「……」班靜靜地聽著鍾紫兮接下來的話。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至少,要讓我死的明白吧!」
「……」很不尋常。班在心裡如此估量著。至少,在剛才。根據他的觀察。這個女子還算是正常的。可是,此刻……他卻突然發現。他錯了。
冷靜!
這個女子太冷靜了。
一般的女人面對生死的時候。她會冷靜?
「我知道……」鍾紫兮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居然變得燦爛了起來:「你們只是奉命行事。可是呢?我只是想死得明明白白而已!」
班思忖了半晌才道:「鍾小姐是個聰明人!」
話音一落。他抬起右手揚了揚。
「咿呀」一聲。
鐵門的聲音再次響起。
鍾紫兮扭頭,看到了一個穿著幹練的異族女子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這個女子長得很是俊俏。尤其是她的肌膚,簡直是吹彈可破。只是,她手裡捧著的托盤裡的東西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嗯!
白綾,上吊用的!
匕首,抹脖子用得!
鑲鑽石的酒壺和酒杯……這個……絕對是裝著的毒酒!
呵!這陣勢還真高端大氣上檔次。
不愧是皇家派頭!
正想著,她聽到了「辟啪」一聲。抬頭一看,班已經將一把上膛的手槍放在了女子捧著的托盤上。
乖乖!
槍也上陣了!
可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想選這些!
她可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就只能活。可是,問題是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欸。
就在她盤算著該怎麼拖時間。好想個哪怕是餿主意的法子逃生也好的時候。
「嗤」!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拖著托盤的女子胸前多了一把匕首。「匡啷」接著一陣「嘩啦」聲。
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死亡的氣息。
就像一張看不見的大網。瞬間將整個房間包裹得密不透風。
班的雙眸變得冷硬了起來。臉頰上的肌肉狠狠地繃緊。
渾身更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殺意。
果然,能夠當特別衛隊隊長的人都不是啥凡夫俗子啊!一上來就殺氣斗織。
班沒有動!
雙眼就像軍用雷達一樣,不停地掃視著房間。一層密密的汗珠慢慢地點綴在他的額頭上。
鍾紫兮站在光圈的中央。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房間裡四下張望。她祈禱,一定是有人來救她了。至少,她只能這樣祈禱。
她知道,這次來的人可能手底下能耐不俗。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犀利地在班的面前表演這一出。那個美女可不是一般人。可是,就是這樣的人物。居然被一刀撂倒。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更是沒有發言權。
因此,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老老實實地站在當地。
班不會冒死對她出手。
而撂倒美女的人就算要殺她。她也至少還有點兒時間想跑路的方案。
不管怎麼說,她都感謝這個來攪局的。
靜!
房間裡,是一陣可怕到讓人窒息的寂靜。
沒有人知道,這種寂靜的下一秒會是什麼樣子。更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是不是有人倒下。
鍾紫兮靜靜地站在當地。排氣扇還在不停都轉動著。光線被不停地切割。讓人越來越不安。
班額頭上的汗水滴進了眼睛裡。他甚至都沒有抬手去擦拭一下。他的手在褲管上輕輕地抹了一把。手指慢慢地向掌心收攏……
就在他收攏的剎那。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空氣似乎在那一剎那變得粘滯。
要不是排氣扇的扇葉一直在切割光線。那麼,她幾乎以為一切都被瞬間凝固住了。
突然……
「咿呀!」一聲。
門被人推開。
一股陰冷的風毫無遮攔地吹在了鍾紫兮的臉上。
她扭頭一看。黑衣,黑褲,頭上蒙著一塊黑色的綢巾。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手上戴著一雙黑色,泛著金屬光澤的手套。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輕巧皮靴。這樣一個一身黑的……他整個人就像一頭黑色的獵豹。
矯健,迅捷,致命!
鍾紫兮只看了一眼……
不禁從頭到腳心都冷了個透。
不是這個來人穿著渾身黑,整個人包裹得密不透風讓她覺得冷。而是這個人那渾身的氣質和雙眼。
這個人,渾身上下,就只留下一雙冷如冰,寒如雪的眸子。
那冷意。
是殺氣!
冷森森,血淋淋的。
那雙眼睛,如同孤峭傲然的雪山。被萬年冰川覆蓋著。
縱然是班那樣見慣生死的人。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不知道來人是誰。就算知道,他也很明白。今天,他是絕難逃過這一劫的。可是,問題是他現在根本就想不出該怎麼和眼前的這個人交手。
沒有破綻!
他根本就無法從這個黑衣人的身上,看到半點兒破綻。
這樣的高手,就他知道的。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超過三個。
一個,是尤里吉斯現在的皇子,裴特裡奧殿下。
一個,是華夏豪族墨家的現任當家。
一個,也是華夏的豪族。南宮家族的現任當家。
根據情報,裴特裡奧殿下現在正在蓋瑞思的別墅裡。具體做什麼。他不知道。墨家當家行蹤詭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不在美國。南宮家族的當家,已經回華夏。
既然如此,他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
班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對手。他很奇怪,對方怎麼還沒有動手?和眼前這個黑衣人對峙之後。他心裡更加清楚。要是這個黑衣人動手的話。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可是,問題是。現在黑衣人沒有動手啊!
鍾紫兮也看著眼前的局勢。她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那雙冰冷如萬年冰川一眼的雙眼微微瞄了她一眼。
嚥了口唾沫。
鍾紫兮抬腳往門外跑去。
推開鐵門,她跑出了那個房間。鐵門外,是一條修建得很是精巧,細緻的隧道。一輛轎車開進來是沒有問題的。藉著頭頂燈光。她看到隧道裡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男男女女的屍體。
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只是,眼前的景象過於震撼了些。
但是,她馬上回神了。
她想活下來。要活,就必須要離開這裡。
她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和恐懼。
隧道很長。一路上,屍體遍地,血流成河。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往唯一的出口跑去。
當她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的時候。她知道,洞口就在前方。最後,她跑到了兩扇沉重的金屬大門跟前。門沒有關上,門口的屍體很多。很顯然,剛才這些人進行了很頑強的抵抗。只是,他們的抵抗在入侵者來看。就像是徒勞的……她無暇多看。只想盡快遠離這個血腥的地方。
剛跑出隧洞大門。她就蹲在地上吐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乙醚還是那些血……總之,她再也無法忍住這種噁心的感覺了。
等好不容易吐夠了。她才仔細打量著四周。抬腕,原本想看看現在幾點了。這才想起,她手上的腕表都被班那些人收刮走了。
這,注定是個漫長的夜。
頭頂,是黑黢黢的天空。就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四周,全部是怪物一樣的高大樹木。樹林裡,還有亮晃晃的。像燈籠一樣的物體正在迅速移動。那,是野獸的眼睛。
腳下,是一層厚厚的樹葉。每踏一步就會有鬆脆的樹枝在腳下碎裂……
她跌坐在隧道的門口。不住地喘氣。等稍微好些了。她藉著燈光爬上了隧道門口的一塊大石上去站著。這一看,她有些絕望了。
以她這個位置來看。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山腰。距離隧道口不遠的地方。是一條公路。公路盡頭是一片燈火輝煌。她在想,自己方才在那個房間裡,那排氣扇切割的光線可能就是那裡的燈光。而扭頭,她往身後一看。滿眼一片崇山峻嶺。更重要的是,她在這些崇山峻嶺之間。根本就看不到半點兒燈光。沒有燈光,也就簡介意味著這裡沒有人員聚集的小鎮。
這裡什麼都沒有,除了死人,還有就是那個渾身只露一雙眼睛的大冰塊。
從石頭上爬下來。她站在當地,有些發愣。烏漆墨黑的,她又手無縛雞之力。森林裡野獸遍地。說不得,還沒有等她走出眼前這片樹林。就被一頭野獸盯上了。
就在她仰天長歎的時候。腳下一根樹枝被她踩斷了。一個沒有踩穩當,眼瞧著就要往後仰,整個後背就要和地面做親密接觸的時候……
一雙溫暖大手穩穩地將她接住。
她睜開眼睛一看……
乖乖!
一雙銳利如刀,森冷如冰,平靜如潭,嗜血如魔的雙眼。
冷不丁兒這麼一望。
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這……這傢伙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鍾紫兮想起這個問題就後背再次發涼。她敢發誓,她真的是半點兒都沒有發現這個傢伙的氣息。可是,最後這個傢伙卻真的就在她的身後。
無聲無息!
這才是最可怕的。
「你是誰?」
「……」黑衣人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著將她扶了起來。站定。
「你還沒有回答我!」
「……」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面對眼前的這個人。她只得聳了聳肩:「算了!」既然人家對她沒有惡意。她也就沒有必要對人家步步緊逼。她現在想的是怎麼離開這個地方。畢竟,距離這裡沒有多遠的地方貌似就是班他們的大本營。
「對了!班怎麼樣了?」雖然那個人想要她死。可是……
「……啊……」這次,黑衣人依舊沒有回答她。因為,他是用行動在表示。
當她提起班的時候。他那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擭住了她的脖子。
手套透著金屬的色澤。手套接觸她脖子肌膚的時候。更是冷得叫人顫抖。
這,是死神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