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4章 狡黠的虛弱聲音 文 / 初淺
新仇加上舊恨,傑哥的目光越發陰森,牙齒咬得咯崩響。
「啊!」車身突然被撞了一下,童愛愛慘叫一聲,所幸繫著安全帶沒飛出去。
邢書加快車速,越往華家走,四周越發寂靜。所以他能把車速開到兩百,只是身後的車跟的太緊,甩都甩不掉。
這附近的地形,邢書非常熟悉,當看到前面的樹林時,他回頭道:「一會兒拐彎我放慢車速,你跳下去!」「跳、跳下去?」她不是超人啊。
「如果被抓住,比四肢殘缺更危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該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曾經在哥手下呆過的童愛愛怎麼會不懂?
那些人的手段,遠遠不止身體上的揉虐,可是:「你能逃得掉嗎?」「只要你不會成為我的累贅。」男人也沒多說,先是猛然剎車,讓身後的三輛車嚇得跟著剎住,車身旋轉一圈,沒有停繼續前進。
被迫停住的三輛車低咒了一聲,傑哥冷笑:「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嗎?哼,你也太小看我了。」「解開安全帶,現在跳下去!」冷喝聲起,童愛愛硬著頭皮解開安全帶,片刻猶豫後真的跳了下去。
小轎車瞬間加速,從後視鏡看到她摔進草叢裡,應該沒什麼事之後,邢書鬆了口氣繼續前進。
但是他顯然小看了韓傑,童愛愛離車不到五分鐘,他的前方突然被五輛車堵住。緊接著而來的三輛奧迪,和前面的車行程對他的包抄。
邢書被迫把車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邢書,你以為自己逃得掉嗎?」單臂傑哥,狂妄的笑著在手下打開的車門,緩緩出現在邢書的視野中。
後者冷笑:「我也沒打算逃掉。」傑哥眉頭一顫,目光凌銳的盯著他的車內,察覺到什麼,突然大吼:「童愛愛呢!」他明明看到她進車的!
邢書笑而不語,但那笑容無比的冰冷。
「她準定逃不遠,阿羅你帶人去附近徹底尋找!」「是,老大!」看到開車而去的幾個人,邢書臉色一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個女人,至於你派那麼多人嗎?」「哼,她可比你值錢得多。」邢書笑:「確實,但是你認為走掉那五個之後,你們十個人能幹的掉我?」面對男人自信的表情,傑哥的心有些發凸,卻讓自己淡定:「邢書,你以為自己是超人?還想以一當十?」「我確實不是超人,但身上正好有那麼個小東西,足以把超人炸死。」說完,他冷笑的掀開外套,讓所有人看清楚腰間的微型炸彈。
這種炸彈雖然微小,但威力卻十分可怕,足以把這裡的人和車全部炸毀。
傑哥顯然沒料到他出門還帶炸彈,臉色異常難看:「邢書,你捨得死嗎?跟在華拓身邊應有盡有,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不用說廢話,我早就該是死過無數次的人了,能和少爺的敵人同歸於盡,我很榮幸。」「你!」雖然已經是亡命之徒,但傑哥卻沒想過那麼早死。
不死,他還有翻身的機會。
場面一時僵硬了下來,那些手下因為邢書的炸彈不敢亂動,而傑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去尋找童愛愛的人身上。
像是知道對方在等待什麼,邢書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他不安的等待中,那輛小轎車終於回來了。看到他們手中昏迷的童愛愛,邢書的眸子瞬間發狠:「放開她!」「哈哈哈,邢書,你不怕死但你敢讓她死嗎?」僵硬的局面又重新翻轉,傑哥大笑著揪起童愛愛散落的髮絲,讓她那張慘白的小臉暴露在人群中。
童愛愛跳車之後腦袋撞到石頭而失去意識,很快便被找到。而對於現在的一切,她根本一無所知。
此時天空突然狂風大震,無數量車鳴從不遠處傳來,如此浩大的陣勢讓傑哥瞬間放開了童愛愛的頭髮,沒注意到女人輕吟了聲。
他瞪大眼睛看著瞬間被包圍的自己,甚至連天空都傳來螺旋槳的聲音,沒想到華拓連直升飛機都開來了!
從上空梯子上一躍而下的男人,猶如追命撒旦,一出場就讓人震驚與恐懼的仰望著他。
縱身而跳,望著被架住失去意識的女人,華拓的臉色冰冷中帶著煞氣:「韓傑,趁我沒有動怒之前,把她還給我。」男人驚駭地後退一步,趕緊把下屬手中的女人拽到自己身前,彷彿怕對方耍什麼手段。「華拓,現在你好像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說著手掌拽住童愛愛的頭髮,逼迫對面的人看清形勢。
好,很好。
冷峻的臉揚起微弱弧度的嘴角,他站在原地沒動,渾身散發的戾氣卻讓人不寒而慄。傑哥拽著懷裡的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華拓,想救她你讓所有的人都退開,撤到一公里以外!」華拓不動反笑:「你當我跟你一樣是笨蛋?」「你!」對方臉上帶著的譏諷笑意讓傑哥心裡一沉,手中的力道加重,陷入昏迷的童愛愛吃疼的嗚咽了聲。
看到他的動作,華拓的笑意瞬間收回:「我沒有多大的耐心,放下她,我讓你走。」「我又不是笨蛋,放了她,我還能活嗎?」傑哥因為他說的話而嗤嗤笑了起來,壓根不管自己手中的力道有多重。
「那你想怎麼樣。」見對方勢軟,傑哥璀璨一笑,笑容裡帶著猙獰的恨意:「你把自己綁了,然後走過來。」「少爺!」無視邢書的擔憂,華拓冷笑了聲,動作優的撿起對方扔過來的繩子,放在手中掂量:「我們交換,我走過去,你讓人把千寵送過來。」「好。」口上答應,傑哥的心裡打著其他主意,而現在邢書手裡的炸彈,瞬間沒有任何威脅力。因為他不可能罔顧華拓的生命,引爆炸彈。
深刻明白自家少爺會對童愛愛做到哪步,邢書焦急的握緊拳頭,看向傑哥的目光十分滲人。
如果少爺有一點事情,玉石俱焚他也不會放過對方!
華拓讓人把自己綁住之後,氣定神閒的一步步走向傑哥,而昏迷的童愛愛眼皮動了動,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血色充斥明眸閃過恐懼,隨即大喊:「不許過來,我不換!」像是知道即將發生什麼,童愛愛狠狠抬腳往傑哥腳底一踩,那力道絕對吃重。
「啊!該死……」「老大!」傑哥另外一隻手摸著槍,想要偷襲華拓,才會一個不慎被童愛愛踩中。眼見著她飛撲向華拓,他瞬間舉起手中的槍,眼底閃過猙獰:「去死吧!」「不!」「少爺!」砰——子彈穿堂,童愛愛驚愕地瞪大眼睛,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掌,刺痛感卻讓她的意識十分清醒。
「拓……」砰、砰、砰——隨著傑哥的失信,邢書飛快跑向受傷的兩人,護住他們。而其他人迅速和傑哥火拚起來,場面失控。
懷裡的人突然跌落,童愛愛瞪大眼睛,臉部僵硬:「拓、拓……」「少爺!」「噗……」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華拓氣息虛弱地看著滿手鮮血的童愛愛,心臟一疼:「千寵……」子彈從童愛愛的手背射向男人的胸口位置,不知道深淺。
她害怕地用沒受傷的手,按住他不斷溢血的後背,害怕地哭了出來:「不要死,不要死。」她還沒有原諒他,怎麼可以死?
「我…·」邢書趕緊彎腰背起他,一臉汗水:「少爺,我們馬上去醫院,你一定要挺住!」幾乎小轎車一停在醫院門口,十幾名醫護人員就衝了出來,然後推著華拓進入手術室。沒人注意到童愛愛還不斷流血的手掌。
腳底發虛的站在急救室門口,失血過多的童愛愛臉色越來越蒼白。
邢書一拳砸向牆壁,怨恨自己的無能,竟然讓少爺受傷。
「大、大個子……」「我都說了不許你成為少爺的負擔,你為什麼要回來!既然一次次的從少爺身邊走掉,就該徹底的消失,憑什麼讓他不斷的承受痛苦?!」沒有注意到她稱呼的改變,邢書發狂地拽住她的手臂,嘶聲質問。
童愛愛嚇住了,蒼白的小臉一絲血色都沒有。
原來,華家的人都希望自己走了就別再出現嗎……「你、你怎麼了?」剛發洩點了火,見她的身體突然軟倒,邢書吃驚的看向她的手掌。這才發現那裡不斷的在滴血,尤其是隨著自己晃動她的手臂之後。
「該死,醫生,醫生呢!」裡面躺著一個,現在又暈了一個,邢書趕緊抱著她去找醫生。
事情變得一團糟——半個月後,一道嬌弱纖瘦的身影,提著保溫盒進入醫院。步伐輕快,像是趕著去見什麼人。
「童小姐,你丈夫上午好厲害啊,竟然飛身護住一個阿婆從樓梯上摔下來也沒事耶!」突然被喚住的童愛愛詫異地停腳,看向說話的護士,語氣遲疑:「你確定…說的是我丈夫?」那麼冷峻又帥的男人,小護士怎麼可能記錯。
見她頻頻點頭,提著保溫盒的童愛愛緊了緊手,皮笑肉不笑:「是嗎,那真厲害。」小護士突然覺得一股冷風從耳邊拂過,涼颼颼的。
她說錯什麼了?
病房門推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童愛愛抿了抿唇,淡淡說了句:「我來了。」站在床邊的邢書看了她一眼,自動退了出去。
看在她為少爺先用手掌擋住子彈的份兒上,他可以不那麼討厭她。
早就重新躺好的華拓,虛弱地應了聲,目光閃過狡黠:「我正好餓了。」童愛愛把飯盒打開,分好之後遞給他一雙筷子。男人皺額:「我抬手臂,傷口還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