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2章 母老虎淋漓盡致 文 / 初淺
病房裡只剩下主僕二人,時間也推向了七點鐘。
「少爺,法國那邊來了消息。」華拓接過手提電腦,嘴角悄然揚起,目光深不可測:「要行動了嗎?」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邢書動作迅速地接過手提放在桌上,而華拓已經重新在床上躺好。
「拓~我來看你了。」推門而入的珍妮,注意到跟屁蟲邢書還在,柳眉微蹙,不高興地說:「你先出去,我有話跟拓說。悄悄話!」這回邢書倒是很配合,滿意的珍妮揚唇一笑,待房間裡沒人之後,笑臉便吝嗇的收起。
她走到床邊,有些哀怨地問:「拓,你到底醒不醒的過來啊?」床上的男人自然不會回答她。
「拓~你再不醒來,人家要回法國咯,爸爸前幾天急急忙忙給我打電話,也不知道什麼重要的事情讓我回去。」華拓凝眉,手指在女人哀怨的目光中動了動。珍妮驚喜地瞪大眼睛:「拓,你有反應了?醫生,醫生快來啊!」三個小時後,華拓醒來的消息傳到警察局,童愛愛露出了一個多月來的第一個微笑。「余渺,謝謝你。」鐵欄外的余渺心情複雜地看著她:「不用謝。」又過了半個多月,一直帶著期待的童愛愛終於死心。如果說之前她對珍妮的話有懷疑,現在已經確定了那個男人真的不會原諒自己。
每當想到他該有多恨自己,心便如針扎般的疼。
對不起…··從認為是自己把華拓叫醒的之後,珍妮的姿態便擺的老高,連面對平常有些害怕的邢書,她都會得意的衝他一笑。
豈不知,這種自以為是的舉動,在別人眼裡有多厭惡和可笑。
「拓,我親手熬了魚湯,你快嘗嘗。」被半路搶走魚湯的沐姐無語的站在一旁,前陣子還覺得這個珍妮小姐不錯呢,現在她很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怎麼看人的啊?
嘗試了一口的華拓立馬認出這是沐管家的手藝,卻不動聲色的誇獎:「很不錯,看來你是和沐管家學的。」珍妮面色僵了僵,很快順著說:「哈,沐管家就在旁邊提點了一下而已。你說是不是啊?」她冷艷看向一旁的中年女人。
沐姐扯了扯嘴角點頭。
「你要不要臉啊,這湯一早上我就看沐管家在熬,竟然有臉說是你自己熬的。」突然從門外走進來的天祐一臉鄙夷的說。
被不客氣的戳穿事實,珍妮氣得想殺死這個討人厭的孩子!但面對華拓疑惑的目光時,她立即收回惡毒的視線,無辜的撒嬌:「拓,人家早上試了好多次都失敗了,怕你如果喝了我做的湯會病得更嚴重,所以你不會怪我吧?」沐姐很想翻白眼。
「不會,謝謝你的心意。」珍妮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明天你想喝什麼,我幫你做。」說著就挨到他身上,見華拓沒拒絕,還以為他被童愛愛傷了心,願意接受自己,心裡樂開了花。
忍住反射性想把她甩開的衝動,華拓淡淡的笑了笑,搖頭:「我沒什麼胃口,你別忙碌了。如果真要做什麼,那每天到醫院裡來陪我吧。」「真的?」她簡直欣喜若狂。
「切。」被噁心到的天祐甩頭走了出去,他可不想被搽毒。
爸爸出事之後,他就被強行送到爺爺奶奶那裡,好不容易回來了,沒想會看到那麼噁心的畫面,真心感到後悔。
「小佑,我送你回家。」見邢書跟著自己出來,天祐看了眼他身後的方向,撇嘴:「刑叔叔,爸爸是不是有什麼計劃啊?
他怎麼可能會讓珍妮那個女人坐在他的腿上?」邢書趕緊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後,拉著他的手往院門口走:「大人的事情你別參合,我送你回家。」「我不回去,我要去看千寵。」「也可以,走吧。」邢書只想趕緊把他帶離醫院。
兩人來到關押童愛愛的警局之後,邢書站在外面,只有天祐一個人進去看她。小臉撅著,似乎對於她前陣子做的事情,還有些怨懟。
「小佑……」他撅嘴:「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安千寵。」童愛愛落寞地低下頭,不語。
天祐卻突然激動的叫起來:「你不是?我怎麼可能認錯,千寵你、你。」見到她沉默,天祐語無倫次的動著嘴,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小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想為我哥報仇,沒想傷害其他人。」雖然她仇報錯了。
天祐生氣地瞪著她,像是要穿透這個女人的內心,她怎麼能裝作是千寵呢?她…·她怎麼可能不是千寵呢?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千寵?快告訴我。」神情黯淡的童愛愛怔了怔,還有要證明自己是假的的證據嗎?她錯愕地看著眼前憤怒的小臉,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小佑,如果我是真的,幹嘛騙你說不是呢?」他的那一點期待徹底破產。小臉置氣地扭頭,走到門口停住:「我不會上當的,你一定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所以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如果說剛才是錯愕,現在童愛愛是無語了。
「千寵,有我不是一樣的嗎,我說過要當你的兒子的。不行嗎……」他沒有等到她給答案就走了,徒留下怔愣的童愛愛腦海裡拂過一個讓人心慌的畫面。
她曾經去拜祭阿奇哥時,在他的隔壁看到一座墓碑,墓碑石上寫著,父:華拓。母:安千寵……·而那座墳墓裡的人,是他們的女兒。
不,自己一定不是安千寵,她怎麼可能生過女兒,而且那孩子。越想心越不安,童愛愛趕緊搖頭,拒絕深想下去。
「渺,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天祐走後,看到余渺走了進來,童愛愛著急地趴在鐵欄上衝她說。
後者疑惑:「什麼事情?」「我想去醫院看華拓。」「啊?」她突然有些癡呆。然後露出為難的神色,心裡暗道:那個男人說她留在這裡最安全,不讓她離開的,這。
察覺她的為難,童愛愛黯淡的落下眼瞼:「不行嗎?」余渺咬咬牙:「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找他做什麼?」「問他一件事。」從警察局化妝出來後,童愛愛坐在小車裡緊握著拳頭,目光悲傷的望著窗外發呆。
她明白,到現在自己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有些事,逃避不了一輩子,最後終究要面對,然後。
「愛愛,你到底要問他什麼事情?」冒險把她弄出警局的余渺,還是不放心的詢問。
她只希望自己沒做錯,不然一定會被那個男人怨恨一輩子的。
緊握的手掌緩緩鬆開,童愛愛看著駕駛座上的余渺,揚唇一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問題又回到開頭,余渺無奈地加速,小車飛快的駛向醫院。
剛從醫院走出來的珍妮,見遠在法國的父親又給自己打電話,有些煩躁的直接關機。
「都說了晚點回去,也不說什麼急事,幹嘛一直煩她啊?」只怪麥斯·布恩太寵愛他的女兒,竟然把布恩旗下的大部分股份轉移到女兒名下,而沒有她手中的印章,現在的布恩家族陷入了極其嚴重的經濟危機,可惜這些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珍妮一點都不知道。
乾脆的關機之後,她心情愉快地提著包包走向停車場。剛打開車門,餘光注意到一輛小車從身邊擦過,挑了挑眉,沒在意。
「是珍妮。」余渺跟著點頭:「華揚說那女人天天往醫院跑,估計是想趁機贏得華拓的心吧。」童愛愛斂眸,沒有回答。
「好了,咱們上去吧,時間緊迫,別浪費。」注意到珍妮的車開走之後,余渺打開車門,帶著童愛愛往電梯口走。
兩人出了電梯,走到華拓的病房門口時,察覺到裡面有外人,面面相覷一眼。
余渺皺眉:「怎麼辦?等等,還是現在進去。」童愛愛剛想點頭,耳邊突然拂過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她身形一頓:「雲錚姐?」因為房門沒關嚴,童愛愛偷偷順著門縫往裡看。
當發現真的是雲錚時,詫異地瞪大眼睛。
余渺也很詫異:「她怎麼會在這裡?」說完乾笑著看了眼童愛愛:「而且還很親密的在喂華拓喝湯……」童愛愛咬著嘴唇,一絲嫉妒情緒在醞釀,但偏偏自己一點進去質問的資格都沒有。「渺,我們走吧。」余渺點頭,兩人剛轉身門突然開了。看到開門的男人,余渺怪叫:「華揚,你怎麼也在裡面?」男人似乎沒料到一開門就見到自家老婆,詫異過後笑道:「被拉過來喝湯,你要不要也進去喝點?」余渺臉黑了,感情不止華拓有份,那個雲錚到底什麼身份?
像是看出她誤會了什麼,難得發現老婆會吃醋的華揚心情激動,竟不怕死的說:「雲錚的手藝很好,小時候我可是喝著她的湯長大的。」感情還是青梅竹馬啊?余渺冷笑,都說愛情中的都是傻子,連她也不例外。「姓華的,你是在嫌棄我的廚藝嗎?」說著揪住他的耳朵,母老虎的性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開門出來的雲錚嚇了一跳:「你、你們這是在幹嗎?」華揚趕緊求救兵:「媽,你二媳婦太彪悍了,我怕。」話雖如此,表情卻是看好戲的神采。
果然,聽到他對著雲錚喊媽,甭說余渺了,連童愛愛都錯愕地掉了下巴。
「媽????」余渺驚詫地重複。
離她很近的雲錚趕緊摀住耳朵:「哎呦,你婆婆我身體很健康,沒有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