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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5章 當初欠下的人情 文 / 初淺

    「沒什麼,你真不打算回法國了?」望著轉身上樓的背影,天祐堅定的衝著他說:「不回去,那些老頭子太狠了,壓根不把我當小孩子。」前行的步伐微頓,男人的嘴角稍稍揚起,搖了搖頭繼續走上樓。

    怎樣做才能打擊到那個男人,讓他像自己一樣心痛?從莫城離開監獄之後,童愛愛便每天呆在屋裡想這個問題。

    他的勢力太大,想搞垮他的產業,似乎不自量力。

    「千寵,渺姨又來了,不過因為上次的事情,我故意說你不在。」天祐的小腦袋突然從門口探進來。

    童愛愛感激的看向他:「謝謝啊,我也不知道最近渺怎麼了。」說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天祐幾步跑到她身邊坐下,然後說:「可能更年期到了吧,沒關係,估計很快就會好了。她和你的關係那麼鐵,不可能一直這樣對你的。」「希望如此吧。對了,小佑我能問個問題不?」眼珠子一轉,她突然有了主意。

    天祐毫不客氣的捧起桌上的花茶,喝了幾口,覺得味道還不錯:「問吧,知無不言。」「哇塞,成語學的不錯啊。」「那是~」有人的尾巴翹上天了。

    童愛愛失笑,抿了抿嘴唇,瞬間猶豫後,終於開口問:「你爸爸……有沒有什麼非常非常在意的,如果失去的話,會很痛心的東西?」「有啊。」她一喜:「什麼?」小傢伙怪異的撇撇嘴,看著她說:「就是你啊。」「……」「華家誰都知道爸爸最在乎你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她一驚,趕緊訕笑:「沒。」見他一臉不信,就多補充一句:「我是想,如果我跟他吵架的話,可以知己知彼。」「哇塞,千寵你變聰明了!」這話誇得她心虛。「除了我,有沒有其他的?」「嗯…··啊,後院木屋裡的鋼琴,雖然爸爸從來沒有彈過,但是刑叔叔說那台鋼琴是爸爸的寶貝。」童愛愛心一緊:「那你說,我重要還是那台鋼琴重要?」坐在沙發上的天祐緊了緊眉頭,突然怪異的看著她:「千寵,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我還是勸你別動那架鋼琴吧。」「為什麼?」「據說那架鋼琴是爺爺送給爸爸的唯一禮物。」原來這麼有意義,但是比得上一條生命嗎?想到無辜墜入海裡的哥,童愛愛的心軟過瞬間又變得僵硬。

    不,她也要讓他體驗下痛的滋味。

    鋼琴鍵被翹的消息很快傳入華拓的耳朵裡,他怎麼都想不到,華家有誰敢動那架鋼琴,而當邢書把罪犯的身份告訴他時,華拓沉默了。

    那架鋼琴對他的意義,沒有人能夠明白,就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邢書也不會懂。

    做完壞事回到房間的童愛愛,心驚膽戰的盯著門口,她豁出去了,大不了今天的就坦白,然後告訴他,他心愛的安千寵不是自己,他一輩子都甭想見到了!

    但是等了一天一夜,瞪大的眼睛都累了,門口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麼回事?難道沒被發現?可是聽說他每天都會讓琴師我檢查那架鋼琴的呀。」到了後半夜,童愛愛實在堅持不住,掀開被子跳下床,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房間內。

    後院比花園安靜許多,四周幽靜,氣氛顯得安寧而祥和。

    注意到小木屋裡的燈光,差點匍匐前進的童愛愛眉頭一挑,詫異的神色佈滿整張小臉。這麼晚了,誰還在?

    小屋裡,一道寬闊的背影背對著木門,右手邊有個工具箱,雙手正忙碌的修理著被惡意毀壞的昂貴鋼琴。

    但顯然兇手下手太狠了,這些特質的鋼琴鍵,外界幾乎買不到,就算華拓能力再強,也沒辦法讓人製造出這台百年鋼琴的鍵來。

    據說製作這架鋼琴的大師,已經去世多年了。

    忙碌的身影頹然坐在地上,被刮傷的手指不捨得摸著鋼琴,最後化作一聲歎息。

    躲在門外的童愛愛突然心一疼,趕緊伸手摀住。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背影那麼悲傷?那架鋼琴真的很重要嗎?比她還、不,比安千寵還重要?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找自己算賬?

    眼眶突然發紅,察覺那道背影想轉身,她趕緊躲進草叢裡。

    沒一會兒,華拓略顯疲憊和憂傷的臉龐出現在暈黃的燈光裡,她驀地握緊拳頭,望著男人仰頭望天時眼底的痛苦,突然有些後悔……翌日——「你說什麼?你把華拓的那架鋼琴給毀了?!」坐在咖啡廳的雲錚,聽到她的話,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見她比華拓本人還激動,童愛愛不禁皺額:「雲錚姐,你以前就認識他對不對?」她早懷疑了,不然對於自己這個陌生人,她怎麼會傾盡力量幫助呢?

    「我、愛愛,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跟一台鋼琴置什麼氣啊?你這樣做,是會讓他感到痛苦,但是毀掉一個把對父親的感情寄托在那架鋼琴上的兒子來說,卻是太殘忍了點!」她心尖一顫,倔強地問:「那他當著我的面殺死我哥,就不殘忍嗎?」「你、哎,你們真是冤家,這輩子這樣互相折磨,難道就能解決問題嗎?」雲錚感慨的歎氣,蔥指揉著眉間,心裡為那架鋼琴的事情愁容滿面。

    「冤家就冤家,我跟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是他強行闖入我的世界,傷害了我的家人,所以罪有應得!」像是說給自己聽的,童愛愛一遍遍訓誡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見說服不了她,雲錚無奈,甚至開始後悔把她帶回華家了…··華家莊園——童愛愛把車停好之後,剛走出停車間,就見李俊赫笑容滿面的向自己走來:「愛愛,你可真狠。

    「明顯揶揄的話,讓她瞬間蹙額:「不關你的事。」「別急著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呢。」見她話沒說兩句就走,李俊赫趕緊跟上,然後繼續說:「那架鋼琴對於華拓的意義,恐怕你應該知道吧?知道了還這樣做,看來你真的很恨他。」腳步一頓,她冷冷的看向他:「你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她一點跟他調侃的心情都沒有。

    似乎很少看到她冷下臉的模樣,李俊赫怔了怔,繼而笑道:「我想說,這樣更好,那你和他之間就沒有可能性。」「……」她深吸了口氣,腳步跨進大廳,立馬就感覺好幾道埋怨的目光看向自己。

    是啊,他們當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樣做。

    就算知道了,他們也是站在華拓那一邊,對自己,只有像在輪船上發現真正的安千寵並非她本人時,那樣的厭惡和鄙夷。

    夠了,童愛愛難過的伸手捏住胸前的衣服,她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了壞事,才毀壞一台鋼琴而已,內心負擔竟然那麼大。

    她要離開,然後找到阿城哥隱姓埋名的生活下去,就算要躲到深山老林也沒關係。

    「千寵。」見她沒有搭理自己,天祐趕緊在走廊上跑起來:「千寵,你站住,我那晚明明勸過你,你為什麼還要傷害爸爸?」他實在不明白,千寵怎麼會真的做出那樣的事情?

    無限愧疚纏得童愛愛喘不過氣,見他追著自己,於是快跑幾步,在他追上前把門關了,鎖上。

    天祐不死心:「千寵你快開門,我們談談。」可無論他怎麼敲,房裡都是死寂一片,最後只能妥協的走了。

    房間裡的童愛愛痛苦的摀住臉,貼著門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後悔,為什麼要心疼。他算什麼?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後悔,不要心軟,童愛愛!

    淚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迷失了雙眼,迷失了視線,迷失了心……華家大廳,見到華拓的身影,珍妮義憤填膺的從沙發上蹭的站起來:「拓,難道你不生氣嗎?」剛進入大廳的華拓眉間一蹙,有些茫然:「怎麼了?」見他如此,珍妮更是惱羞:「安千寵竟然幼稚的毀掉叔叔唯一留給你的鋼琴,你應該懲罰她的!

    「男人目光一沉:「你們怎麼知道的?」他記得這件事情,好像沒有幾個人知道吧?

    珍妮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收買了那個琴師,於是轉移話題:「重點不是這個,那架鋼琴對於你的意義多大,我早就知道,安千寵根本就不適合做華太太,她太過分了!」依舊坐在沙發上的李俊赫,似乎沒見到過如此歇斯底里的珍妮,眉頭狠狠一凝:人家當事人都不生氣,她那麼激動給誰看?

    華拓惱了,語氣冰冷地問:「那誰合適?你嗎?珍妮,我記得三個月已經到了吧,你該回去了。

    「「啊?拓,我…我…那個俊赫與你之前不是要合作?我還得幫你們呀。」勉強找到理由,原本氣勢洶洶的珍妮,因為男人的話,焰火立馬消滅了大半。

    但是內心裡卻依舊怒火燒天:安千寵都那樣對他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有被虐狂嗎?!

    「珍妮,原來你讓我扮演未婚夫的角色,是為了麻痺華拓,從而對付安千寵?」像是才知道自己的真正任務,在華拓離開之後,李俊赫一臉陰沉的問。

    怪不得他感覺珍妮對華拓,似乎太過曖昧了,原來她一直打著華太太的主意。

    珍妮臉色一白,卻故作鎮定:「你當初欠我一個人情,不管因為什麼,現在都得幫我,對吧?」「…你想讓我怎麼幫?」見他似乎真的想幫自己,珍妮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紅潤,嘴角危險的勾起:「是安千寵自己做出讓拓對她失望的事,我們就順水推舟,幫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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