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97章 無聊的翻滾 文 / 初淺
那就都不要醒,讓一切都沉浸在美夢中,永遠不要醒來。
她就這麼靜靜地摟著他,聽著他的心跳,霸佔著他獨有的胸膛,佔有著他的寵愛。
對,寵、愛。
她知道千寵是後來他更改的名字,而以前,她叫——安心愛。
「少爺,我可以叫你拓嗎?」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期待。他緩緩揚起嘴角,伸手環住女孩單薄的身子,很簡單地應了一聲。對於她來說,卻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單音。
她摟緊那副韌腰,臉頰越發通紅地貼在上面,或許是酒店房間裡的氣氛太和諧太溫暖了,她竟然敢小聲說:「我想……」兩個字一吐出,她簡直想把自己埋進床底下,整個人火燒火燎。見他沒有動,她羞得整個人都快著了,只能解釋:「沒、我的意思是,我…」她的解釋很快被封緘。
男人的吻史無前有的溫柔,封緘住她的粉唇,然後輕點額頭、鼻尖、臉頰、最後重新溫柔地吻著她的嘴唇。
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珍惜,她感受到了,鼻尖酸酸的,更用心地回應他。
身體開始發熱,一股怪異的感覺在腹部遊蕩,她喘息著,小手繞過他的腰,緊緊拽住他後背的衣服,兩人都顯得動了情。
「拓……」「嗯,我在。」我愛你,她在心裡默念。唯有一個想法——像琳達一樣給他一個孩子。
如果他不喜歡小孩,她會一個人細心照顧,給孩子足足的母愛,教他她尊重父親,教他她懂事。
纏綿悱惻,戲水流長,當激情散去時,她疲憊地趴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很累?」昏暗中,男人的聲音顯得異常性感。耷拉下來的眼皮禁不住跳躍一下,似乎不甘心就這樣睡著了。她在男人懷裡蹭了蹭,小鳥依人地模樣由顯可愛。「不累。」他輕笑,明明聽出她聲音裡的困乏。雖然很想讓她休息,但有一件事情他還沒解釋。
「千寵,天祐不是我兒子。」沒有注意聽,她懶洋洋地在男人懷裡蹭了個舒服的位置,剛要進入夢鄉,猛地睜開眼:「什麼?
「她、聽錯了吧?
眼皮很重,腦袋很暈,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輸給夢神,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才齜牙咧嘴地小聲呼氣。
這下總算清醒點了。
他低笑,手掌滑入被子裡,尋到她揉著大腿的手,然後代替摸著:「傻瓜,今天沒聽到,明天、後天,我總會再告訴你的。」自然地享受著被疼愛的感覺,她紅著臉,語氣有些急促地問:「那麼,琳達和你之間?」「她是我表妹。」又一炸彈引爆,安千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子,這會兒是徹底沒睡意了。雖然華拓的長相比較深邃,但看上去和琳達一點都不一樣啊!
但顯然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長相的時機,她只覺得這陣子壓在胸口上的重石碎了,整個人輕鬆得想飛起來。
房間裡的氣息都變成甜的,讓人身心像裹了一層蜜,幸福得像花兒一樣。
直到發現女孩呼吸的頻率成均勻,華拓才睜開深幽的眸子,望著房頂目光深邃,很久才一聲低歎,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和昨天相比,天氣一片晴好。
安千寵美美地睜開眼睛,手臂自然地伸向旁邊的位置,空的——她揪著被子裹住自己,然後坐了起來。視線環顧周圍,沒有他的影子。有些失落,但一點都不難過。
安千寵知道,華拓是一個做大事的男人,想要待在他身邊,就要耐得住寂寞。乖巧的不去煩他,這樣才能一直留在他身邊。
雖然,她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裹著被子起身下床,腳底踩在紅色的毛毯上,癢癢的,像心被撓了一樣,整個人甜的發膩。
洗完澡出來時,正巧聽到敲門的聲音。她顰眉,以為華拓忘記帶鑰匙,穿著浴衣去開門,沒想看到的會是楚辭。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看見她穿著浴衣,一副剛從浴室沐浴完出來的嬌弱模樣,整張俊臉發燙。她下意識揪住領口,小臉兒羞紅:「我去換衣服,你先進來做一下。」「額、好。」應了聲,楚辭進入房間,轉身把門關上,只來得及看到安千寵急忙進入浴室的背影。
他握拳,目光帶著失望地看著她。開門瞬間的眼神,他怎會看不懂?當他從華拓口中得知,她還在睡覺的時候,心裡有種火燎的感覺。辣辣的,很疼,很失望。
他一直以為安千寵潔身自好,沒想到她早和華拓發生關係。那他們呢?一起看過煙火,一起坐摩天輪,一起暢談夢想的那四年,又算什麼?
「楚辭,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是你。」安千寵從洗手間走出來,身上已經換好了一套白色連衣裙,更把她的清靈的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斂去心底的情緒,嘴角微揚:「沒關係,不過你以為是誰?華拓麼。」她腳底一虛,表情有些尷尬,像被說中了一樣。他心底冷澀苦笑,沒有再為難,只是問:「這次你說你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的?」「嗯」「那我們在法國的那段時間算什麼?」她微驚,沒想到楚辭還是把話挑開了說。但她能怎麼回答?說她一直把他當做哥哥一樣對待?那還不如不說。
她的沉默讓楚辭的心越發沉入海底,但話已經問出來了,他想知道她心底到底怎麼想的。
「不後悔?華拓和許姨之間好像有不少的淵源,這其中很多事情我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看的出來一件事」她微驚:「什麼?」「算了,告訴你這個也不會有好處。千寵,我,我真的喜歡你,但是感情的事情我也知道勉強不得。沒看到你的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或許我應該瀟灑一點,趁著還能放手,現在馬上退出。」「楚辭」他坐在沙發上,英俊的臉垂下,望著紅地毯,繼續說:「不用覺得愧疚。不過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對嗎?」「當然。」她的語氣十分肯定。
楚辭笑了笑,顯得落寞的身軀站了起來,道:「能最後抱抱你嗎?以後我們就只是朋友了,你不用有心裡的負擔。」原來他知道自己面對他時的複雜心情。安千寵突然愧疚地紅了眼,哽咽地看著他,然後點頭。
他似乎很開心,落寞的俊臉便輕鬆了很多,彷彿這個擁抱過後,倆個就只是朋友。
但可能嗎?結果還沒人知道。
楚辭抱住安千寵的那一瞬間,房間的門被打開,像是算計好了一樣。華拓臉色深沉地站在那裡,若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他身後的許諾發出詫異,神情顯得很吃驚的樣子。
誰都沒有出聲,直到紅著眼眶抬起頭的安千寵發現門口的人,那雙冰冷而陰鷙的眸子讓她心臟一窒,昨晚殘留的甜蜜迅速被冰冷替代。
她趕緊推開楚辭,卻有點欲蓋彌彰的嫌疑。許諾開口問道:「阿辭,你怎麼在千寵房間裡?」安千寵耳邊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東西,她疾步走到華拓身邊,總覺得不解釋點什麼,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她拉住他的手,焦急解釋:「楚辭只是想。」「想什麼?」男人冷漠的視線轉向站在房間裡的楚辭,嘴角冷揚:「看得出來,他想和你獨處。
「「不是的,你誤會了,他!」楚辭信步走到華拓身旁,目光帶著譏誚和挑釁,但也僅僅只能對方看到。嘴上卻說著與表情不符的話:「華先生,不要誤會我們,千寵和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華拓只是冷淡地敘述一遍,無視那雙挑釁的黑眸,溫柔地看向安千寵:「我相信你,不要哭了。」她怔了怔,一雙只嵌在他身上的明眸眨了眨,伸手想去擦眼角的淚水,但男人的速度更快。只見華拓溫柔和細心地掏出兜裡的手絹,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嘴邊兒說著情話:「寶貝,你的眼淚很值錢,在s城的時候,不要流。」他的話有些深奧,安千寵沒聽懂,倒也不敢哭了。
許諾冷著臉握緊拳頭,看向他們的目光多了分嫉妒和不甘。對,她不甘心。華拓是因為愧對安泰才不敢和自己在一起,他不是真的愛安千寵,絕對不是。
他們相差了九歲,安千寵那麼稚嫩,真的能抓住他的心嗎?她就不信,憑自己的手段,拆算不了他們!
「許姨,我們走吧。」楚辭走到她面前,溫和的笑容裡多了分深意。
她顰眉,看了眼還在幫女孩擦淚的華拓,心臟火燎的疼。直到他們走了,華拓才冷然地放下帕子,硬板板地臉伸手攫住安千寵的下巴:「你竟然讓楚辭進屋子裡來,不怕他別有居心?」突然從天堂墜入谷底,這種闊別了四年再次碰到的的感覺,沒想到心那麼驚慌。她焦急地怒了努嘴巴,好不容易才組詞成句:「他不是那樣的人。剛才只是希望最後一次擁抱,他就不會喜歡我了。」他突然失望地歎息:「把你教得那麼單純的是我,我又有什麼權利去批判你的想法。」放開手掌,他漠然地轉身進了浴室,簌簌而下的水沖走了之前留下的香水味隔天,房間裡又只剩下自己,她無聊地趴在床上,翻滾著,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許姨想到墓地的事情,她心有餘悸,但最終還是按下接聽鍵:「喂,許姨,我是千寵。」許諾的聲音溫柔了很多,彷彿在墓地那天,確實只因為安千寵穿著不合適生氣了而已。她聲音親和地道:「千寵,許姨有話跟你說,現在能出來嗎?我在酒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