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4章 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文 / 初淺
「呵,余渺,你能真的確定他們之間是父女情嗎?」夏琳信步踱來,嘴角秦著嗤笑。
她今天就要讓楚辭看清楚安千寵的真面目,讓大家都看清楚!
「夏琳,你什麼意思?」余渺生氣。
夏琳走到他們身邊,冷笑道:「你見過相差九歲的父女嗎?明顯就是安千寵騙了我們。如果華拓是他的養父,她又何必遮遮掩掩,做賊心虛呢?」「你胡說!楚辭,你不要聽她的,千寵是個好女孩。」他皺眉,幽藍的眸子微斂,不置可否。
見狀,夏琳露出勝利的微笑,繼續挑撥:「楚辭,你最好別被她的外表蒙蔽了。當年,我不是說過出了點事情,就沒再進了華家嗎?那件事情,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八年前,我就是被她天真善良的外表欺騙,以為她是個乖巧、善良的女孩兒。結果呢?因為我不小心玩壞了她的布娃娃,她就跑到華拓面前告狀。不僅把我趕出了華家,而且害我爸爸險些坐不上市長。」「只因為一個布娃娃,她都能這麼狠毒,你們說,她會是純真無暇的好女孩兒嗎?」她的話音剛落,余渺便一口否定:「我不相信,千寵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夏琳冷笑,聲音變得冷硬:「那你是說我搬弄是非了?如果你再見到她,可以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件事!」「夠了。」楚辭臉色緊繃,沉聲制止爭吵。兩個槓上的女孩只好憤憤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各自撇過頭。
「楚辭,我相信千寵是個好女孩,你那麼聰明,一定可以判斷出來的吧?那我先走了。」懶得和夏琳再待一秒鐘,若非自尊問題,余渺才想告訴楚辭,眼前高貴、傲慢的大小姐,夏琳,才是多麼讓人噁心的一個人!
前一刻跟你道姐妹,下一瞬間,她能踩著你的手說:「沒有了背景,你拿什麼和我做朋友?」那麼惡毒,跟千寵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余渺離開後,夏琳收了收表情,溫柔地扶著楚辭的肩膀道:「雖然被欺騙,但是早點看清安千寵的真面目,這樣才好。」不動聲色地躲開她的攙靠,楚辭斂眉,幽然轉身往校園內走。
夏琳望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跺腳,眼底更是勢在必得:「楚辭,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高貴的翅膀折斷,乖乖俯在我的腳底!」這輩子,只有她不想要,沒有得不到的!
週末,楚家——今晚的party,是韓東為了歡迎好友,以及歡送她離開所辦。
到場的,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人群,甚至能見到明星的身影,可見楚家的實力有多強橫。
今晚的楚辭,英俊挺拔,一身裁剪優的晨禮服,充滿貴族感。而他卻選擇獨自站站在自家陽台上。
半山腰的風舒適而溫柔,拂過他的臉頰,留下微冷的痕跡。他的眸子眺望遠方,挺拔的身形獨顯英軍非凡,紳士如王子。
「我的王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今晚的女主角——許諾微笑著撩開窗簾,然後優地踱步到他身邊。
楚辭微怔,隨即回以微笑:「出來透透氣。」她笑:「怎麼,厭煩了這樣的宴會?還是你有心事。」後一句,她說的斬釘截鐵。
楚辭斂下眸子,訕笑:「看來,瞞不過您。」「怎麼了,我的王子,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許諾溫柔問著。
他淺笑,轉身望向黑夜的天空,心裡突然有種落寞的感覺。
「我這裡病了。」他捂著自己的心臟位置,原本清朗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迷。
她微怔,漂亮的柳眉挑起:「什麼時候病了?」「很久,以前。」「那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病了。」他突然沉默,深藍的眸子幽幽地望著山頂,心,像被石頭壓著,很沉重。
再開口的時候,已經轉移話題:「許姨,您相信微笑的力量嗎?」學著他趴在護欄上,望著山的頂端,眼前的一切雖然因黑夜,顯得沉寂,但她相信,此時的楚辭,心裡一定十分清明。
「相信。」她輕笑。
他眸光一顫,身體慢慢站直。
而這時,許諾已經撩著裙擺,優地走進了會場。
儘管兩人交談不多,楚辭卻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懂他。甚至連他的媽媽都沒發現他病了……須臾,他的臉上重新掛著微笑,落寞的背影留在陽台上。站在人群裡的楚辭,永遠是光眩亮麗的焦點。
越過人群,他微笑著走到許諾面前,紳士地做出邀請地動作:「這位女士,能與我跳一舞嗎?」站在許諾旁邊的韓東笑得一臉燦爛,尤其是聽到好友們的讚賞時,心裡越發為兒子感到驕傲。
楚辭牽著風韻猶存的許諾進入舞池,兩人出色的舞姿與搭配的默契,頓時掌聲四起。
許諾低聲笑問:「喜歡這樣的掌聲嗎?」她的笑容裡,充滿著智慧。
楚辭湛藍的眸子,泛著斑駁的瀲灩,薄唇揚起:「我喜歡現在和自己跳舞的這個人……」「能給予我肯定的評價。」許諾微怔,隨即被他的後半句逗笑。
很快地,她收起笑容,一臉無奈:「孩子,外界給予的光圈與掌聲,已經讓你覺得變成壓力了嗎。」一個完美旋轉,楚辭背對著他媽媽的方向。
「以前,我以為這些就是我想要的。但是認識她後,我才發現,原來一個簡簡單單的微笑,就能勝過這些掌聲給予我的笑容。」她挑眉:「那個女孩,今天怎麼沒來?」舞蹈的音樂卻在這個時候結束,楚辭牽著她的手走到台下,然後紳士地放開。
「您真厲害,一眼就看出我在說誰。」。
許諾望著好友的方向,斂下眸子,然後才看向他:「阿辭,你的身份注定了很多事情。如果你想保護她跟她在一起,就不能把感情表現得太明顯。」見男孩沉默,她繼續說:「有時候,愛情並非生活的全部。你有可能只是對現在的一切感到乏味,並非真的覺得那個女孩重要。生在政治家庭,你就要為你媽媽考慮,絕對不能傷害了她。」「……許姨,那你覺得什麼最重要?」「十三前,我覺得事業最重要;現在,我覺得親情最重要。」他苦笑:「愛上您的那個男人,一定很可憐。」女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睿智的眼神變得有些情緒化,不再那麼冷靜。
「阿辭,許姨能幫你的,就那麼多。我明天就要回巴黎了,記得我的話,不要為了愛情傷害了自己的家人。」楚辭淡笑不語,他相信自己不會的。
在許諾將要轉身離開的之前,他突然問:「您的女兒有什麼特徵嗎?或許,我有一天會在路上遇到。」她驚訝,溫柔笑了:「怎麼,不怕找到她,許姨和你媽咪會逼迫你們結婚?」「不怕。」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倒是讓許諾有些好奇。但是已經有人在呼喚她,只好趕緊說:「我離開她的時候,她才五歲,不愛說話。我曾經送給她一隻限量版的彼得兔,兔子脖子上掛著一條鉗著全家福的項鏈。」「她的身上,沒有特徵嗎?」如果是女孩五歲的時候,她或許會帶那只彼得兔上街,但是她現在已經十八歲,那只彼得兔還在不在,都還是個問題。
許諾遺憾地搖頭:「心愛身上很漂亮,一點瑕疵都沒有。」「好吧,我知道了。」女人離開後,楚辭端起酒杯,搖晃著裡面紅色的液體,深藍的眸子逐漸變成墨藍。
許諾乘坐早班飛機,回到巴黎。
當她得知一個重要的消息時,俏麗的臉變得陰鬱深沉,與以往親切婉約的模樣截然相反。
狠狠訓斥了下屬一頓,她緊閉雙眸,心裡一股瓊漿翻騰。
拓,躲了我十年,你終於還是現身了麼?
回憶起那個冷漠卻又重情義的男人,許諾臉頰微紅,一雙鳳眸不甘心地望著窗外。
中國,a市——自安千寵回到華家,已經過了三天。雖然能出院,但她回來之後,整日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望著房頂怔楞。
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沐姐牽掛著她的身體,但小姐現在有話也不再和她說,她心裡一陣傷心。
「她還是不肯吃?」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沐姐身側。
門口的沐姐微怔,隨即恭敬地回答:「小姐吃了幾口。」幾口……他冷抿薄唇,目光銳利。從沐姐手中奪過剩下的飯菜,打開門進去。
後者焦急,但是她知道,少爺比誰都心疼小姐。何況小姐現在的身體,也經不起折騰。
關上房門,華拓端著盤子緩緩靠近她,傲岸的身影一出現,躺在床上的安千寵身體微顫,一雙清亮的眸子染上恐懼。
她抖著身體,下意識往裡縮。
「起來吃。」他聲音冷硬,卻帶著一不容忽略地關心。
她顫抖,怯怯開口:「我、我吃了。」「就那幾口,是為了敷衍我嗎?千寵,別挑戰我的耐心。」說完,他把盤子放在床頭,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涼風襲來,安千寵打了個冷顫,人就被拽到了他懷裡。冰涼的嬌軀靠在溫暖的懷裡時,她瞬間紅了眼眶。
華拓沒再出聲,手中的勺子舀了口湯,抵在她唇邊:「喝下去。」她苦澀地咬咬嘴唇,最終張嘴。
儘管胃在痙攣,也逼迫自己喝下。但是沒喂幾口,她突然摀住嘴唇,衝向洗手間。
華拓的手,依舊保持著餵她的動作,但臉色卻格外深沉。
安千寵從洗手間出來時,蒼白的小臉兒一點血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