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3章 最不想去的地方 文 / 初淺
狂喜?
開心?
還是有點要分離的失落?
總之好像都有。
但是他緊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她的喜悅降低為零。
「為什麼?我一個人可以的,他不需要留下來照顧我!」安千寵的手比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邢書,語氣十分堅定。
如果把這麼一個悶爐放在身邊,比待在他身邊壓抑多了!
華拓凝了凝眉,
沉聲道:「我沒跟你商量,這一個月,除了你回房間,或者在學校上課,其他時間,他都會跟在你身邊。」
「為什麼不是沐姐?」她不滿。
華拓聲音上揚:「沐管家管得住你?」
已經洗完狗窩回來的沐姐臉皮一紅,衝著望向她的小姐狂點頭。
她才不願意接受這份任務,到時候小姐撒撒嬌、耍耍賴,她哪兒扛得住啊?
要就得邢書來,無孔可入。
沐姐的「坦白」,讓安千寵失望地低下頭。
想起什麼,她吶吶地問:「你要去哪兒?」
「巴黎。」
巴黎……
巴黎?
安千寵瞠目,那個地方,不就是他最不想讓自己去的嗎?
她好奇地問:「為什麼是去那裡?」
華拓沒回答她,而是吩咐了其他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才帶著邢書進了書房。
「少爺,您這次去,真的不需要我保護嗎?」
邢書站在一旁,表情嚴肅,目光凌然。
華拓搖手,深沉的呼吸吐出:「我只是去把巴黎的產業徹底轉移,或者結束掉,一個月後就回來。」
「可是那個女人在那……」
華拓的眸光變得銳利:「當初她找不到我,你以為現在她找得到?邢書,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了。」
邢書慚愧:「少爺,現在的巴黎已經是那個女人的天下,你要小心。」
他自然會小心。
十年了,
為了躲避她,他放棄自己在巴黎辛苦打下的江山,金蟬脫殼。
十年後,
她一定想不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巴黎處理自己的產業。
華拓深沉的閉上眼睛,
身體靠在沙發上,氣勢變了,變得陰鷙、可怕。
隔天,
他乘坐著私人飛機,真的離開了a市,飛往巴黎。
安千寵的「新生活」,正式開始。
邢書真的盡職盡責,只要安千寵出現的地方,就有他在。
連她回房間睡覺,他都站在門口,充當門神。
學校呢?
他會把車停在門口,一直等到她放學,接到人再走。
這種猶如被監視的日子,安千寵終於受不了了。
「喂,大個子,我知道你和華塞好,所以看我欺負它,你就不喜歡我。但是華塞也欺負我了呀,你不能厚此薄彼。」
邢書依舊站在車門口,面無表情。
她只能氣呼呼地鑽進車裡。
車上,
繼續嘮叨。
邢書突然出聲:「你真的這麼認為?」
她詫異:「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但他不告訴她。
氣氛安靜下來,邢書盡責地開車,不再說話。
得不到答案的安千寵咬唇,兩人回到家後,沐姐已經在等了。
看到她,
沐姐高興地迎上去:「回來啦?餓了嗎,廚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西餐。」
啵
往沐姐臉上留個印子,安千寵笑嘻嘻地進了別墅。
邢書跟在後面,皺著眉。
吃過晚餐,
安千寵和余渺聊了一會兒,余渺因為明天楚辭要恢復上課,高興得興奮不已,連安千寵都幫她開心。
「渺渺,你就好了,我……我養父去出差,派了一個」鐵面「看著我,簡直寸步不離耶!」
「你養父去出差啦?要去多久?」
「差不多一個月吧,他這麼說的。」
余渺的注意力被拉回來,開始幫她想辦法脫身:「千寵,你養父好不容易才去出差,你可不能放過自由的機會!」
「……我也想啊,但是大個子很厲害的,少龍同學和季羽同學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哈哈,那如果還有柔曼呢?」
柔曼?
安千寵眼珠子一亮,柔曼可是跆拳道高手,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大個子準定應付不了吧?
「渺渺,我愛死你了!」
想到可以擁有一個月的自由,安千寵興奮不已,終於覺得那個男人離開是好的了。
隔天,
龔少龍神秘兮兮地制定了一套方案,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安千寵猶豫:「這樣好嗎?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千寵同學,我做事有分寸的。」他的話一落,就見所有人都以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氣得他立馬跳起來:「如果你們有辦法,那自己想吧。」
「別,我覺得我們把其中幾個比較危險的去掉,其他的倒是可以。」楚柔曼下了結論。
計劃開始行動,
龔少龍首先拿安千寵的手機給邢書發了個信息:「大個子,我受傷了。」
發完後,
大家跑到各自的位置上,緊張等待。
果然,
不久之後,邢書的高大身影頓時出現,躲在暗處的人看到他臉上的疤,各自打了個冷顫。
只見邢書一臉緊繃地看著四周,沒找到安千寵,便立馬打電話,可是那頭的人很久都沒接。
「小姐,小姐你在哪兒?」
邢書知道安千寵傷不得,不然少爺一定會很擔心。
想到她可能暈在哪個地方,他更是焦急不已,四處查找著她的身影。
躲在暗處的安千寵突然內疚了,可是大家都在幫她,她也不能臨時說暫停。
只希望大個子別太生氣,不然她就要遭殃了。
就在邢書焦急萬分時,突然察覺有東西像自己靠近,一陣風拂過,他反射性轉身,一腳踹向不明物。
原來是一個沙包!
沙包經他這猛力一踹,竟然斷線,直接飛往某個角落,緊著哀嚎聲傳來。
情況有些脫離想像,邢書擔憂的表情帶著謹慎,當他從角落裡提著一個男孩的出來時,明白了什麼。
「她在哪兒?」
被砸中的龔少龍可憐兮兮地問:「你說誰?嗷嗚……」
原本想裝傻充愣,沒想手腕突然被掰過去,痛的他險些暈倒。
「你、你快放開我。」老子的手要斷了!
邢書恍若未聞,冷著臉又問了一次:「小姐在哪兒?」
骨骼傳來辟啪聲,從未經歷過真槍實彈的龔少龍真害怕了:「我的手要斷了,要斷了!」
「不想手斷,就讓她出來。」
計劃剛開始,就胎死腹中,大家果然不能太相信龔少龍。
怕他的手真被折斷,安千寵從暗處走了出來:「我在這。」
邢書看到她安然無恙,先是鬆了口氣,隨即沉下臉:「小姐,這種玩笑最好別開,我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十個沙包都傷不了我。」
眾人傻眼……
龔少龍在心裡肺腑:果然要出動那些危險的啊,不然根本成功不了嘛!都是她們不聽自己的。
剛想著,
手突然被放開,他趕緊摀住,疼得嗷嗷叫。
其他人跟著從暗處走出。
季羽站到他面前,虎眼一睜,突然說:「我們較量一下如何?」
邢書輕蔑地看向他:「一,這裡是學校;二,我沒必要和你較量。」
和一個孩子較量,贏了也不會感到光榮。
何況在學校動手,他是給自己找麻煩。
季羽暗自握拳,兩眼射出冷光:「那我們出去打,如果你不敢和我較量,就不要限制千寵同學的自由。」
「如果我贏了,你們以後不許再發現今天的事情,如何?」
捂著手的龔少龍連忙跳到季羽身邊,俯在他耳邊低喃:「大哥,你可不能逞強啊!」
瞧對方一身奮張的肌肉,想想都知道,伸手有多麼快狠準。
剛才就不應該用沙包,乾脆直接用十幾根木棍,就不信他還能練就失傳的絕學:縮骨功!
季羽低聲回答:「反正今天的計劃也失敗了,試試也好。」
遇到對手,
一身功夫的人自然會心動。
季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贏對方,但是放過這次比試的機會,他萬萬不肯。
於是,他和邢書約定了時間地點,晚上一決高下。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余渺再次一鍋蓋打在龔少龍腦袋上:「還用沙包撞暈他呢,沒把你自己賠進去,就偷笑了。」
「吼我提議的時候,你們不是想不出其他的嗎?誰知道那個男人反應能力那麼好。當時就應該用十個沙包,最好也把你們砸出來。」
余渺扶著原本就受傷的腰,被他氣得暴走。
楚柔曼無奈地把視線轉向季羽:「怎麼樣,有幾分把握?」
「三四分吧。」
「三四分你就像人家發起挑戰?」
她蹙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季羽堅硬的表情露出輕笑:「那個人的身手很了不得,我心動了。」
安千寵無意中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擔憂道:「季羽,大個子在我養父身邊很久了,他的實力我沒見過,但是一定很厲害。」
「我知道。」
「那……晚上你一定不要勉強自己。」
聽出她在擔心自己,季羽抿唇,餘光瞥向那張不安的俏臉,嘴角微微勾起。
「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但是既然要打,就要盡全力去打,這是他季羽的風格。
楚柔曼似乎瞭解他,所以聽到他的保證,臉上依舊帶著擔憂。
安千寵則放心了,咧開笑臉,快步跟上余渺他們的步伐。
「阿羽……」
望著季羽遠去的背影,楚柔曼的心裡越來越擔憂。
下午放學,
龔少龍又出了一個餿主意。
竟然要在季羽輸了之後,打電話報警。
到時讓警察以什麼打架鬥毆罪,把邢書抓進去關幾天,這樣安千寵就自由了。
他的話一出,立馬引起余渺的憤慨:「一肚子壞心眼,你以後能做什麼呀?」
「余渺,你這是對我心靈攻擊!」
余渺岔氣:「我不止要對你心靈攻擊!」
「跑什麼跑,快給老娘站住。」
傻子才不跑,龔少龍一溜煙,出了教室就不見了。
教室裡安靜下來,大家傷腦筋地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的楚辭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