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6節:天雷滾滾 文 / 紅街咖啡
世界的標新立異遍佈每一個角落,現在的泰晤士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古老的城市,反而處處充斥著繁華與糜爛,像是神州的大明珠,對這座城市,蕭石逸發現,他生不起太多的興趣。
午餐解決之後,蕭石逸和司徒靜只在這裡逛了一個小時,他就直接在四季酒店訂了一個房間。
現在的蕭石逸還算是孤家寡人,他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被埋沒在蜂擁的人群裡,現在的他,只不過還是一個剛剛入世了才半年的孩子,還沒有太大的野心,他無非是想在僅剩的兩年生命中,為這個世界留下一點什麼。
他的生命,還沒有完全綻放。
只因,他找到了等他的那個人,卻沒有找到他前生的記憶。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莫失期打過電話來說,已經在到四季酒店的路上了。
本來愛迪生家族的莊園就在泰晤士,但蕭石逸沒說要住在愛迪生家族,莫失期自然也就直接不提,在莫失期看來,愛迪生家族的所有一切,遲早會是蕭石逸的,只是,還沒有到時間而已。
莫失期在掛斷電話後的十分鐘趕來,然後兩人直接在酒店餐廳吃得晚飯,雖然莫失期極力掩飾,但蕭石逸還是發現了她眉角末梢的一抹疲憊。
「最近事情很多麼?」他皺眉問道。
「還好,不過那個卡特先生很是煩人,應付他有點不太容易呢。」
莫失期頭疼道,「這個人倒不失幽默風趣,但可惜的是,我的心早屬於你了。」
「那個石油大亨的兒子?」
蕭石逸看了眼司徒靜,「讓她回到你身邊吧,他身邊有個叫吳司臣的人,是個高手,天月不是他的對手。」
「不用。」
莫失期笑著搖頭,「比起來,你應該還比我危險的多,我這邊有天月就足以應付了,現在你不止被潘多拉組織盯上,國內你那個哥哥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成長,另外……」
莫失期臉色擔心道,「這次你的泰晤士之行,其實也說明了一點,愛迪生家族內部已經滋生了一些針對你的勢力,這是我無法避免的,你要小心。」
「沒有人能對我有生命威脅。」
蕭石逸露出一個令莫失期放心的笑容,「至於蕭石翎,他只是個門外漢而已。」
「總之你要小心,一個人,在成名之前越是默默無聞,給人的反差越大的話,他所面臨的危險就越多。」
莫失期撫摸著蕭石逸堅毅的臉龐,「你知道嗎?既然你選擇了我,等待你的,是更多站在高位的人,你要把他們一一踩下去,需要的不僅僅是出眾的身手。」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蕭石逸又重複了一遍他曾經說過的話。
「沒關係,我可以等。」莫失期輕笑道。
一個服務生經過他們的身旁,突然一個趔趄,他端著的盤子,呼啦啦摔在了地上。
這個摔在地上的盤子一下子把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同時也吸引了蕭石逸和莫失期的注意。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這個服務生露出一個冷冽的眼神。
司徒靜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服務生的動機,在這個服務生拔槍的時候,她一腳踢碎服務生手裡的木板,雪魄第一時間劃破了對方的咽喉。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服務生在遠處拔槍,帶有消音器的沉悶槍聲響起。
蕭石逸的反應也不慢,單手按下莫失期的肩膀,同時一翻桌子,擋在了兩人身前。
暗殺!
天月和司徒靜兵分兩路衝了出去,在這個時候最能體現一個殺手的專業素質,對方顯然是職業的,一擊不中之下馬上退走離開,蕭石逸及時喊住了要追出去的兩人。
「先送她離開!」
蕭石逸當機立斷道。
從剛剛服務生的眼神和開槍的位置,蕭石逸已經看出了,對方的目標是他。
「你要小心。」
莫失期絕不是那種哭哭啼啼吵著要和蕭石逸一起走的人,她竟然還能在這個時候毫不變色,臉上出了濃重的擔心之外,毫無恐懼之情。
那個殺手開槍打偏了,射傷了另外一個客人,此刻餐廳裡的客人已經亂成了一片。
蕭石逸很快鎖定兩個想要藉機逃走的殺手,輕鬆解決掉,而這個時候,莫失期也在司徒靜和天月的護送下進了電梯。
確定這個樓層已經沒有殺手之後,蕭石逸乘坐另一部電梯下了樓。
既然這裡有殺手,但今晚他是不可能住在四季酒店了。
樓下停車場裡莫失期已經上了車,很快電話打了過來,她沒有離開,而是把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等蕭石逸。
蕭石逸下樓,看到了莫失期的那輛捷豹。
蕭石逸過去打開車門將要上車的時候,那種危機感又再次出現了!
他第一反應是躲避子彈,但是現在,危機來源的方向竟然是和他以及莫失期形成了一條直線,他如果閃避,子彈勢必會打在莫失期身上。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巧合,蕭石逸一愣神間,居然沒有動。
「小心!」
在莫失期喊出這句話的同時,一聲槍響,蕭石逸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推開了,然後是莫失期的一聲痛呼,她倒在了血泊中。
狙擊手!
蕭石逸一時間大腦轟的一聲,憤怒猛然湧上了心頭。
一個黑影比他更快一步竄了出去,是司徒靜冰冷的聲音:「帶她去諾瓦克醫生那裡!」
蕭石逸看到莫失期的背後一片鮮血,被狙擊槍擊中,無論是傷在哪裡,都是難以承受的後果。
何況莫失期只是一個女人。
但此刻,蕭石逸萬般的憤怒也沒用,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必須第一時間把莫失期送到諾瓦克醫生那裡。
莫失期已經昏迷了過去,蕭石逸把她扶上車的時候,血液流失的速度堪稱恐怖,他不假思索的讓莫失期趴在他懷裡,脫下西裝外套按住她的傷口。
天月不用吩咐就發動了車子,她剛剛也聽到了司徒靜的話。
蕭石逸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痛的感覺。
他本是一個冷血的男人,但此刻,卻有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那種無窮無盡的悲傷,就如同海洋一樣,怎麼都抑制不住,他是沒有淚水的,但是他的雙眼,此刻卻一陣灼熱的感覺。
泰晤士的天空,一瞬間頓時天雷滾滾,雷聲大作。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就連天月都感受到了這種天氣的不尋常。
這是冬天,泰晤士的冬天,本該是要下雪的。
但是現在,卻天雷滾滾。
這是怎麼回事?!
捷豹在馬路上飛馳,但漆黑的天空,卻不斷的有閃電襲過,那些雷聲彷彿是天意一樣,一陣接著一陣,漆黑的天空漸漸變得渾濁。
蕭石逸在後車座上,斜抱著莫失期,一隻手捂著她背後的傷口,他的頭埋了下去,天月從後視鏡裡,難以看清他的表情,只看到長長的頭髮,遮蓋住了他的眼睛。
隨後,在漫天的雷聲中,天月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後車座一閃。
那是蕭石逸的眼睛。
一連串的水珠,從他的左眼睛裡流了出來,天月驚訝的張大了嘴吧。
天啊!
她從沒有見過有人會一隻眼睛流淚!
蕭石逸的一隻眼睛,在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著眼淚!
那一瞬間,天月甚至有一種感覺,她感覺蕭石逸在不斷的蛻變,感覺他整個人的氣質在發生著質的變化!
蕭石逸此刻確實有些不能自已。
天生沒有眼淚的他,此刻左眼卻在難以控制的滴著眼淚,那些眼淚一滴一滴的都滴在了莫失期的臉頰上,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這些。
因為他整個腦海,都在放電影般的閃過一些片段!
那些片段,就如同故事碎片一般,以一種奇異的速度快速的閃過,他的大腦如同安置了一個機器般,在不斷的吸收著這些片段,腦海的容量在不斷的膨脹再膨脹,彷彿一瞬間充實了起來。
他難以自持的,注視著莫失期那張痛苦而絕美的臉龐。
這張臉龐,是那麼的熟悉。
深印在他的腦海。
甚至,深印在他的骨髓。
同一時間,在神州亦是天雷滾滾,在川肆鶴鳴山上,一個背負著雙手的老道士站在斷崖之巔,眼神複雜的看著這一切,紫色的天雷如同粗壯的長龍一樣在天空舞動,砸出一個個裂痕,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從他的喉嚨裡,傳來一聲常人無法理解的歎息。
一個素衣白秀的女人,緩緩來到了他的身後。
「這是,紫色天雷?」
她聲音帶著些許顫抖道。
並未回頭的老道士點了點頭,「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他……」
白衣女人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樣開口。
「這是天罰必定會出現的體現。」
老道士眼神似渾濁,卻又似清晰,感歎道,「想必,我應該要去英皇一趟了。」
「師父,你何時回來?」白衣女人輕聲問道。
「也許十天,也許半月,為師也說不清啊。」
老道士再次歎了口氣,「男人兩行淚,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十一的第一行淚,給了她,他的第二行淚,卻沒有這麼容易了。」
(寫到主流情節,卻感到下筆有些乏力,暫且先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