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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7節:天賦殺手(下) 文 / 紅街咖啡

    肯尼並沒有被吳司臣的話嚇到,他嗤笑一聲,道:「謝謝你的提醒了,不過高風險也意味著高回報,在三天前你和司徒靜的一戰後,她的身價又高了不少,已經超越你位於現在殺手榜第一了,這麼好一個獵物我怎麼可能放過?」

    吳司臣有些頹然,同時,又有些解脫感。

    對他來說,第一意味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榮譽,但是當知道被超越後,卻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高處不勝寒,這幾年他深有體會,因為第一往往就意味著被虎視眈眈,殺手永遠是最不安全的。

    這些年,他不知道接過多少挑戰。

    但未嘗一敗!

    然而現在,他連續敗了兩次。

    想到司徒靜,吳司臣就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其實,他一直對司徒靜有種深深的敬意,因為沒有幾個人,會真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會真正的以命搏命,但司徒靜卻能夠做到。

    她從來不懼怕對方的刀刺入自己的身體。

    但同時,她必然會收割對方的生命。

    這是一個真正的天賦殺手!

    也是這幾年,吳司臣一直在追求的境界!

    也許他的實力要比司徒靜強,但他卻不是一個天賦殺手。

    「準備好了麼?死對你來說,也許是你一種解脫。」

    肯尼打斷了吳司臣的思緒,他表情帶著狐疑,警惕的看著吳司臣,他是一個不肯冒任何險的人,但剛剛吳司臣的怪異表情卻讓他有些奇怪。

    難道是自暴自棄了?還是他留有後手?

    肯尼本來勝券在握,此刻卻有些吃不準了。

    所以他才會出言提醒吳司臣,試探他。

    「解脫?」

    吳司臣一愣,繼而眼中現出一抹狂熱。

    他從未想過解脫這回事。

    但今天,肯尼卻提醒了他。

    一瞬間,吳司臣明白了,為什麼他一直難以達到司徒靜那種境界。

    「哼,要想來殺我,隨時都可以,亮出你的兵器!」

    吳司臣抬頭傲然道。

    「你不怕死?」

    吳司臣越是無所恐懼,肯尼就越是猶豫,他眼神狐疑的看著吳司臣,半晌,發現他確實喘息很重之後,才略微鬆了口氣。

    然後,肯尼殺意已決。

    「去天國唱我的殺手之王頌歌吧!」

    肯尼高喝一聲,不等吳司臣答話就閃電般攻了過來,他看準了吳司臣動作已經沒原來那麼快,一上來就是攻向吳司臣的心臟部位。

    他從不肯冒險,但要動手的時候,也絕不會猶豫。

    這就是肯尼最可怕的地方。

    吳司臣緊緊的盯著肯尼,握刀的手逐漸加緊了,卻還是沒動。

    等到肯尼的一刀進入攻擊範圍的時候,肯尼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因為這樣的距離,吳司臣是無法躲過去的,下一秒,吳司臣就會倒在地上。

    然而,就當他的刀要刺入吳司臣心臟的時候,吳司臣卻笑了。

    這個笑容太詭異了,以至於讓肯尼有一剎間的遲疑。

    僅僅是一剎那而已。

    此刻肯尼意識到不好想要收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刺上去,然而,就是這一剎那的遲疑,吳司臣不躲不閃,一個側身,將琅玡直接送入了肯尼的咽喉。

    同時,肯尼的刀刺入了他的肌膚。

    肯尼瞪大了眼睛。

    到死都不敢相信,吳司臣在他第一刀的時候就不躲不閃,選擇了以命搏命的方式。刀鋒刺入身體的那種劇痛傳來,吳司臣整個身體僵硬的難以動彈,剛剛他在一側身間,毫釐之差險險避開了心臟位置,但是,肯尼的這一刀卻刺入了老傷口,就是上次司徒靜刺入的地方。

    即便沒有刺入心臟,吳司臣也知道,他多半是沒有命活了。

    肯尼的這一刀,比上次刺的更深。

    但吳司臣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因為他戰勝了心理恐懼,真正的突破了原來的境界。

    代價,興許是他的一條命。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在死前,不僅突破了境界,也為司徒靜解決了一個隱患。

    吳司臣感覺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然後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恍惚中他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色身影……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吳司臣在疼痛中醒來,胸口的劇痛讓他連呼吸都很困難,他腦袋昏昏沉沉,艱難的張開眼睛,眼前一片朦朧。

    他面前一面黑色和白色混雜,然後相交結合,最後變成一個略微有些暗的空間,以及一個白衣的女人。

    「我,我還沒死?」

    吳司臣僅存的意識讓他知道了,眼前的這個白色身影是誰。

    「你失血過多、肺部重傷、肋骨折斷、並且呼吸困難,缺氧嚴重。總的來說,你隨時可能會死去。」

    吳司臣聽到一個夢幻般的聲音,是那麼的不真實,他的眼皮直打架,終於忍受不住,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在疼痛中醒來。

    這一次眼前的景象清晰多了,他看到了門口那個背對著他的女人。

    不過他的呼吸依然困難,每一次吸氣都會伴隨著胸口的劇痛,這種感覺好像心臟撕裂般難受,彷彿有一根針在不斷的紮著他的心臟,很難忍受。

    「我死了麼?」他又問道。

    「你最好不要說話。」

    白衣女人轉回頭來,這次吳司臣看到了,確實是上一次那個用九字真言傷他的白衣女人。

    吳司臣識趣的閉嘴,因為他本身說話就很艱難。

    困意□□,他再次昏迷過去。

    第三次醒來的時候,吳司臣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了,他想要掙扎著坐起身來,不過發覺渾身沒有力氣,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白衣女人幽靈一般出現在門口。

    他幾乎是忍著巨大的疼痛,強行坐了起來,僅這麼一個動作,就幾乎耗費了他全部的體力,他虛脫一般坐在那裡,看著白衣女人,眼神黯淡道:「謝謝。」

    他本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此刻,他唯一能說的,就是一句謝謝。

    白衣女人沒有說話。

    頓了頓,吳司臣積攢了一下力氣,又道:「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任何事!」

    「不必。」

    白衣女人冷冷的開口,「我救你,是補償傷你那一掌。不過我亦有一個要求,就是以後不准再踏入這座山半步,也不能再查他的過往。」

    吳司臣點了點頭,虛弱道:「記下了。」

    他知道白衣女人口中的他是誰。

    同時他也知道了,這個白衣女人果然跟蕭石逸有關係。

    不過吳司臣卻沒有任何喪氣,因為他不僅撿回了一條命,還突破了原來的境界,他達到了司徒靜那樣天賦殺手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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