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四十二章 文 / 曾經的約定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劉備可以成功的劫走漢獻帝的前提下的。太史慈當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不過劉備這主意倒是不錯,哈哈,想一想,自己一直沒有借口對付陶謙,現在就不一樣了,一旦漢獻帝落到自己的手中,王允等人又把董卓殺死,那麼陶謙把曹玲送給董卓的這步高明的棋立時變得奇臭無比,因為董卓一死,王允馬上就會宣佈董卓是國賊,陶謙把曹玲送給國賊,那是什麼行為,到那時陶謙根本就是百口莫辯。而自己則是師出有名,只要對外宣稱陶謙乃是董卓一黨,便可堵住陶謙的嘴巴,到那時,想怎麼對付陶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如此說來,自己調動一支軍隊準備進攻徐州,還真是不錯,這支軍隊也不必太多人數,有郭嘉和虞翻在,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想到這裡,太史慈發自真心地對劉備道:「劉備大人此言甚是,我這就修書一封。」劉備沒想到這「虞翻」這麼輕易信了自己的話,不由一愣。
不過太史慈並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劉備,要知道自己也是奔著漢獻帝來的,劉備這股力量的存在實在是礙手礙腳,自己本來就是窮於應付了,絕對不可以再讓劉備給自己造麻煩,想到這裡,太史慈對劉備呵呵笑道:「既然劉備大人已經決定要和張任大人去西蜀作客,那我便不再勉強,不過說真的,若是換作我是劉備大人的話,索性就不再回幽州,定居益州。只派一人會幽州向劉虞大人匯報長安之行便算了事。」
劉備聞言一愣,不明所以道:「虞翻大人何出此言?」太史慈笑道:「難道大人還沒有接到消息嗎?劉虞大人和令師兄公孫瓚正打得熱火朝天,現在劉虞大人身邊哪裡有像劉備大人這麼精通軍事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當然劉備大人若是回到幽州,只怕整個戰局會立時發生改變,只是一面是自己的族叔,一面是自己的師兄,劉備大人夾在中間怕事不好做人吧?所以我看劉備大人這次去西蜀只怕很難回來了。」
劉備張了張嘴,有點啞口無言,畢竟太史慈的這番話完全是接著他的話說出來的,若是劉備反駁說自己心繫劉虞的話,那麼他前面說的那些話馬上就會引起太史慈的懷疑,太史慈會問他,既然那麼在乎幽州戰局,為何不同他這「虞翻」一道回幽州去,而要和張任到益州去?
好半天,劉備才長歎一聲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正如虞翻大人所說,幽州的事情我真的不好插手啊。」太史慈要的就是這番話,聞言對虞翻微笑道:「其實我看也沒有什麼為難的,我看劉虞大人很難戰勝公孫瓚的。到必要時,看來我青州軍只能自己解決公孫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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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聞言一驚道:「虞翻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戰局的發展?」張任也在一旁眼露精光,看向太史慈,想要聽太史慈能說出什麼高見來。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這事情很容易想的,劉備大人乃是劉虞大人的心腹,自然知道公孫瓚到底知道劉虞大人多少底細,劉備大人來長安的事情令師兄也知道吧?而且令師兄是出了名的狠,一旦下定決心,便六親不認,想當年我們在諸侯同盟的時候,令師兄不自量力力鬥呂布的時候,就是最明顯的例子,手臂斷了都槍不離手。一旦找到可以反擊的機會,便會不惜任何代價採取報復,劉備大人,我有說錯嗎?」
劉備聞言,臉色大變。太史慈心中好笑,自己這番話是在提醒劉備他要營救漢獻帝的事情並非是那麼保密的,至少公孫瓚知道,再加上公孫讚的狠勁,為了對付劉虞,公孫瓚一定會把這消息告訴給他的盟友袁紹的,袁紹雖然和自己的兄弟袁術不和,但是在不承認漢獻帝這一點上。兩人的意見是一致的。袁術的力量十分強大,若是袁術想要蓄意破壞劉備行動的話,那還真是十分麻煩呢。劉備當然會大驚失色。
太史慈故作驚奇道:「劉備大人,有什麼不對嗎?你的臉色很差。」劉備聞言,連忙掩飾道:「沒什麼,這兩天賤軀偶感風寒而已。」
太史慈心中冷笑,自己只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現在長安這幫人都把自己當成是傻子,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瞞過自己,那自己何不也讓對方捕風捉影一番呢?對付眼前的劉備是如此,對付其他人也一樣,現在讓劉備為那些不知道隱藏在何處、可以破壞他計劃的敵人擔驚受怕一番也好,還可以分散一下劉備的注意力,讓他少注意一點自己,這樣豈非更加有利於自己節奏漢獻帝的行動?何樂而不為呢?
在一旁的張任聽著兩人的對話,目光閃爍,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事情,弄得太史慈一頭霧水,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劉備和張人還沒有合作,劉備只不過是在利用張任罷了。不過劉備卻因為太史慈的「無心之言」心不在焉起來。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劉備走後,太史慈心懷大暢,連忙寫了一封書信給遠在青州的郭嘉,要他同王豹協商,看能否在短時間內弄一支攻擊徐州的軍隊出來。
這封信寫完,太史慈才把信交給徐盛,要他帶出城去,就有人來報,曹操過府前來探望,太史慈欣然一笑,算來,這梟雄也應該來了。
曹操進屋後,兩人打過招呼便坐下,曹操也不客氣,臉上帶著擔心對太史慈道:「子義,事急矣,沒想到張繡在長安城內就敢動手。」
太史慈的點了點頭,假裝憤然道:「就是如此,不過董卓已經答應要給我一個說法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曹操卻搖了搖頭道:「子義你實在太天真了,你知道嗎?現在長安城的城防本就在張濟的控制之下,若是張繡想要保護某人實在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董卓也是無可奈何。否則昨晚李儒為何罵城防軍罵得那麼厲害?不就是因為李儒和張濟不和嗎?」太史慈才知道原來張繡現在就控制長安城的城防。
不過太史慈對曹操的想法是心知肚明,曹操和劉備一樣,也是希望自己早一點離開長安,不過目的卻不相同,劉備是希望自己不攪亂他營救漢獻帝的計劃,而眼前的曹操則是希望利用自己除掉張繡而已。不過若是自己的計劃周密的話,說不準可以把這兩個人都騙過去呢。
想一想,曹操並不比劉備容易,要知道原本大有可為的江南現在卻是劍拔弩張的局面,曹操要向南發展的話,先要得到劉繇的支持,即便可以得到劉繇的支持又如何?袁術、孫策、王朗、嚴白虎都不是省油的燈,曹操要一個個地去征服,光是孫策這塊硬骨頭就叫曹操夠嗆。所以說,對於曹操來講,現在在長安的局勢就對是一個他發展實力的大好機會,一旦可以除掉董卓,王允有沒有其他的實力可以依靠,那麼曹操馬上就是權傾朝野的人物,一旦可以控制皇帝的話,曹操馬上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董卓身死之後,李傕郭汜等人立刻就變成了喪家之犬,再加上一個呂布,這些人完全都可以被曹操收為己用,於是,丹陽軍,并州軍,西涼軍,還有朝廷的軍隊無不被曹操據為己有,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再加上不用面對世家大族的敵視,只怕在短時間內便可迅速崛起,和自己這中原霸主相抗衡了。
再想得遠一點,曹操還可以迅速的出兵漢中,掃平西蜀,要知劉焉已經沒有多長時間活了,劉璋無能,哪裡會是曹操的對手?一旦連西蜀都被曹操控制的話,那太史慈統一天下將會變得十分艱難。所以今次自己一定要把漢獻帝搶到手中,既不能便宜劉備,更不能便宜曹操。
想到這裡,太史慈對曹操道:「孟德兄的意思我明白,也好,那我就先一步離開長安。」頓了一頓,又道:「孟德兄和我一起走好嗎?彼此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太史慈這句話是必須說的,若是不說的話,曹操反而會感到奇怪,畢竟當晚那個刺客的攻擊對象可是無差別的。
曹操早就料到太史慈會如此說,搖頭道:「子義還是先走一步吧,我在長安還有點事情要辦,而且我看張繡主要是針對子義你,因為畢竟在半路上擊潰張繡的人是你,所以子義你還是早走的好。」太史慈點頭道:「帶我見過聖上後便走。」曹操點頭道:「如此最好。」
一時間,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好,曹操便對太史慈道:「子義一定累了,還是休息一下的好,畢竟今天來拜訪子義的人太多了。」
太史慈笑道:「說真的,還真是來了不少,不過這些使者中那個馬騰可沒有來,不過我看那個馬騰和楊彪倒是走得很近。」
曹操眼中精光一閃,沒有說話,太史慈心知曹操已經注意到馬騰和楊彪的怪異處了,不再多言,曹操自然會去防備這兩個人的,不過王允有沒有和楊彪勾結,馬騰都不該如此低調的。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說是陳登和曹豹來探望太史慈,曹操連忙站起身來,對太史慈道:「這兩人來了,我便要走了,他兩人實在是太熟悉我了。」太史慈笑道:「一直忙得沒來得及問你,也不知道孟德兄你和陶謙的關係到底為什麼弄得這麼僵,要不要小弟我幫幫忙?」
曹操搖頭道:「算了子義,有些事情無法勉強,我自問沒有對不起陶謙大人的地方,不過陶謙大人卻一直在防備我,不說也罷。」
說罷,對著太史慈抱了抱拳,匆匆走了。
太史慈卻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腦袋,只希望這兩個傢伙不要再給自己造什麼麻煩了。
待太史慈送走曹豹和陳登兩人後,已經是萬家靠靠靠的時分。
這兩人倒是沒有跟自己找什麼麻煩,只是一般的探望,曹豹的態度很勉強,帶著一種故作姿態地囂張氣焰,令人很不舒服。
陳登卻比原來更加熱情,不過這卻反而令人心寒,因為這代表著陳登有著更加銳利的眼光。
找來趙雲等人,先是聽說了李傕郭汜帶著賈詡出長安城的消息,太史慈知道,包括自己在內,很多人都樂於聽到這個消息。
醫治好肚餓,宮中傳來消息:明日,皇帝接見各地使者。
太史慈心中大喜,知道長安之行終於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第二日,皇宮。
長安的皇宮雖然年久失修,但是自有一股恢弘之氣縈繞其間,若是和洛陽的皇宮比起來,自然結構沒有那麼複雜,更沒有那麼強烈的神話氣息,但是卻一掃洛陽宮廷那種神秘的頹廢感,一種英雄起於草莽間的睥睨天下的感覺。
以太史慈的深沉和趙雲的豪情蓋天,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再看看其他地方的使者,個個臉上莊嚴肅穆,顯然也被這其中的氣勢懾服。
趙雲低聲道:「主上,我站在這裡怎麼有一種渺小的感覺?」
太史慈的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道:「這或許就是高祖皇帝的胸懷所在吧?」
大風起兮雲飛揚!
趙雲的雙眼登時一亮。
大丈夫當如是!
正在這時,一個小黃門走了出來,用陰柔的嗓音唱喏道:「皇上有旨,各地使者請上殿。」
於是眾人紛紛整理自己的衣帽,在那小黃門的帶領下,昂然步入皇宮。
太史慈的心中卻沒有半點慌張,這許多年後,終於再一次見到了漢獻帝。
半晌過後,眾人來到了悄無聲息的宮殿之上。
在小黃門的唱諾聲中,眾人紛紛下拜。
太史慈偷偷抬眼看去,卻見漢獻帝端坐在皇位上。
他長大了。
這漢獻帝的臉上明顯帶著者年齡的小孩所沒有的成熟,一雙眼睛目光閃爍,竟然令太史慈都生出看不透之感。
長時間的殘酷政治鬥爭已經讓這孩子深深明白了沒有可以真正相信的道理,每個人都在拿他當號令天下的工具。
而且這工具還有隨時被人丟掉的可能性。
太史慈看得心中一凜,這樣的孩子只怕比成年人還難對付。
他比誰都知道權力的重要性,也比所有人都渴望權力,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沒有掌管過權力,所以為了權力他可以不擇手段,而權力到手後,他又因為權力太大而變得揮霍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