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文 / 曾經的約定
那割據一方的皇室宗親,那四世三公的學術領袖,哪有一個比得上曹操?後人每以為曹操奸詐,大馬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卻沒有想到曹操迎回皇帝的苦心和危險,當時的曹操實力並不強大,和袁紹相比簡直就是不堪一提,在這種情況下,挾天子以令諸侯未見其利,先見其害。因為曹操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對抗天下諸侯,他這麼做最會引起天下諸侯對他的詬病。看看袁紹,迎回漢獻帝的時候沒見他出什麼力,更是一致反對漢獻帝的地位,可是到了要討伐曹操的時候,卻假惺惺的說「奉衣帶詔」,真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可是就這麼個爛人,偏偏是天下人望之首,曹操卻成了奸臣,真是為曹操不平。
但即便是這樣,曹操還是毅然決然地迎回了漢獻帝,這是對漢室大大的忠心,至於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漢獻帝,那也是東漢的舊例而已,哪個權傾朝野的大臣不是外戚?若是說到野心又或者狠毒,那也是被形勢逼出來的,至少曹操不想做皇帝,只想做周公。說曹操和諸侯交戰只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利,這話簡直就是放屁,難道皇帝會願意看到天下分裂嗎?難道曹操消滅地方割據勢力不好嗎?難道漢獻帝落到劉備又或者孫權的手裡,就可以拿回自己失去的權力嗎?簡直是癡人說夢。這正如後世某些人罵起貪官來咬牙切齒,其實是心態不正,恨自己沒有機會當官,若是他當起官來,只怕比他罵的貪官還有貪婪十倍。
不過現在的曹操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太史慈卻有了迎回漢獻帝的實力,而且遠比歷史上的曹操強大,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放手施為呢?
哼,自己卻不會像曹操那般猶豫,要把皇帝留給自己的兒子去做,既然自己左右都會擔上別人的罵名,自己還客氣什麼?只要自己可以結束亂世,並且自己建立的王朝不像兩晉一般無法解決世家大族的問題,進而迅速滅亡,後世的百姓就絕不會唾罵自己。
史書,向來都是由勝利者編寫的。
虞翻看著沉默不語的太史慈,忍不住道:「那麼在主上的心中,到底皇室宗親中誰的威脅最大?」
太史慈帶著考教的語氣問道:「仲翔以為呢?」
虞翻思索道:「劉虞肯定不行,這人只能作和平時期的能臣,卻沒有能力掃平亂世,否則現在就不會為公孫瓚而頭痛不已了。」頓了一頓道:「劉岱劉繇也非成大事的人,而且事實已經證明劉岱的無能,至於劉繇,雖然比劉岱稍強,但也有限,對了,我看新任荊州刺史劉表非同凡響,竟然可以算計死江東猛虎孫堅。當真是出人意料呢!」
太史慈聽見孫堅之名,眼中閃過哀傷的神色,畢竟這位英雄人物深受他的尊敬,自己的出現也沒有改變孫堅的命運,唯一不同的事情是孫堅還未來得及斬華雄,便身死荊州,對虞翻笑道:「劉表確實有些本事,單槍匹馬便令荊州恢復太平,世家大族心甘情願為之效命,的確有一套過人的手腕。不過此人的才能也就只在這一州之內,向外擴張嘛,他還沒有這個本事。而且日後繼承人問題也是劉表頭痛的事情。畢竟劉表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虞翻恍然道:「主上是說劉表娶了荊州蔡氏家族的女兒為妻這件事情嗎?哈,這倒是個問題,按理說長子必須要繼承家業,但是劉表的長子沒有半點權勢,如何可以服眾?而劉表現在為了爭得世家大族的支持,取蔡氏家族的女兒為妻,即便是生下了兒子,劉表也看不到這兒子長大,一個年幼的兒子即便是成為了冀州刺史,還不是任人擺佈?看來劉表果然不行。」
太史慈悶哼一聲道:「有眼光的不僅僅有劉表,我看益州刺史劉焉也是一代梟雄,不過這人過於迷信,居然相信騙子襄楷說的什麼『益州有天子氣』的鬼話,放著好好的幽州刺史不當,非要到益州去,若是劉焉在幽州的話,說不準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他呢。不過劉焉年老,我看沒有什麼作為,說到他的兒子,也是繡花枕頭一個。」
虞翻左思右想,最後忍不住道:「那麼以主上看來,在皇室宗親中,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呢?」
太史慈輕輕吐出一口氣道:「當然是劉備劉玄德!」看著虞翻愕然的樣子,太史慈笑道:「難怪仲翔會有如此的反應,畢竟仲翔沒有見過劉備,不知道此人的厲害處,哼,此人大有光武遺風,乃是梟雄之才。眼光和胸襟非袁紹袁術之流所能比擬。若論輩份,乃是當今皇帝的叔父。叫一聲劉皇叔也不為過。」
虞翻眼中閃過精光,沉聲道:「我只聽說他乃是幽州別駕,沒有想到主上對他的評價這麼高。」
太史慈笑了一笑,心道:這個劉備在歷史上連曹操都無可奈何,而且給曹操弄的麻煩不斷,先是一個劉皇叔的稱號,又是一個『衣帶詔』。後來還藉著皇室宗親之名變成了漢昭烈皇帝,直接把曹操定性為漢賊,聲明自己才是正統。也許日後這些在歷史上給曹操找的麻煩都會加諸到自己的身上吧?自己是不是看看找機會把劉備殺掉,一了百了呢?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太史慈知道這事情急不得,於是對虞翻道:「劉備的事情以後再想,子敬把你派到我這裡來倒是深得我心,我看仲翔明天就應該出發,回青州去協助奉孝。」虞翻眼前一亮道:「說真的,我都等不及了,我對奉孝先生那是久仰大名,現在終於有機會見到了。」
太史慈才待說話,卻見是儀匆匆跑來,臉上帶著喜色,見到太史慈遠遠喊道:「主上,韓馥死了。」
太史慈和虞翻聞言精神一振,卻見是儀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的雪一劃,跌到在地。太史慈登時吃了一驚,連忙跑過去,虞翻緊隨其後。
太史慈跑過去後,把是儀扶了起來,親自為是儀撣去身上的雪,看看是儀無事,才責備道:「你怎麼不小心一些?若是不小心受傷了,冀州的大小事務由誰來管,大丈夫可以受傷,但要傷的有價值,韓馥不過是一個死人,你也不過是來通知他的死訊,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你受到傷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太史慈這一番話雖然是責備,但事情中卻充滿了關切,自是令是儀感動非常。
看著是儀激動的神色,太史慈有點頭痛,不就是關心一下嗎?用得著這樣嗎?連忙笑道:「讓我猜猜韓馥的死訊是誰送來的吧?不會是陳留太守張邈送來的吧?」
是儀的眼中閃過駭然之色,不由自主道:「主上是怎麼知道的?」在一旁的虞翻也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不明白太史慈為何會猜中。
太史慈笑道:「不會是韓馥死在廁所裡吧?若是如此,那自殺的凶器一定是隨身攜帶的拆信用的小刀了。死在那裡倒也是死得其所。」
是儀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史慈再也說不出話來了,虞翻一見是儀的表情就知道太史慈又猜對了,更是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太史慈會猜中這種事情。好半天,是儀才緩過勁來,拍著胸口道:「是了,一定是主上從特種精英那裡先行得到了消息,否則怎會說得一點不差?」
虞翻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太史慈也不辯解,這原本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是儀轉過頭來向虞翻道:「仲翔,主上也太能嚇唬人了,幸好我不是韓馥那種疑神疑鬼的膽小鬼,否則還不被主上嚇死。」看著一臉詢問之色的虞翻,是儀道:「這個韓馥和自己的侄子跑到了張邈那裡尋求避難,結果正趕上伊籍派人到張邈那裡去辦事,韓馥還以為是來抓自己的呢,於是就在廁所中用刀割斷自己的脖子自殺了。」
虞翻聞言忍不住笑了,大歎韓馥的膽小怕事,太史慈問道:「那他的侄子韓猛呢?」
是儀道:「聽張邈說,這個韓猛單槍匹馬跑到豫州去投袁紹去了。」太史車和虞翻相視一笑,前者道:「投的好哇。」虞翻點頭微笑。
看著滿臉愕然的是儀,太史慈伸了個懶腰,道:「明年初暖花開日,就我進長安之時。」
公元一九三年,春。太史慈以中原霸主的身份,發起了進長安朝拜天子的運動。這次運動得到了許多諸侯的支持,其中包括劉虞、曹操、劉繇、張揚、陶謙等人支持,諸侯們紛紛派出使臣趕往長安,去朝見天子。當然到底大家帶多少兵去朝見天子,那就說不准了。
這消息傳到董卓的耳中,當然是引起了這奸賊的歡心,因為這標誌著天下諸侯已經承認了漢獻帝的地位,對董卓當然是大有好處。董卓甚至向太史慈發出了信函,表示歡迎太史慈到長安來。對於董卓來說,太史慈的態度可以左右天下諸侯的態度。
不過太史慈卻不會明目張膽地前往長安,雖然董卓不敢傷害自己,因為那將引起青州方面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時至今日,誰都知道青州軍已經無有抗手。即便是并州鐵騎又或者是西涼兵都無法與之相抗衡。但是太史慈卻不希望自己像徐庶等人那樣被軟禁起來。
從去年開始起,太史慈一直在奇怪,不知道長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因為徐庶等人已經很長時間沒給自己來信了,自己在中原的戰事又很多,還要忙於改制問題,所以就把長安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偶爾想起也是一閃而過。
自從虞翻提起兵出長安後,太史慈也曾派人到長安去過,徐庶等人到時無事,不過得到的答覆卻是「情況異常複雜,三言兩語難以說清」的答覆,並且在得知太史慈要來長安的消息後,便傳信給太史慈說一切到長安再說,弄得太史慈一頭霧水。
不過從長安回來的人卻說現在徐庶等人的處境很不妙,雖然董卓對他們禮遇有加,但是基本上等於軟禁起來,凡是進出蔡府的人都要受到嚴厲的盤查,所以帶不回書信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太史慈明白,由於自己的出現,董卓的防範比歷史上要嚴密多了,至少太史慈知道按照歷史的進程,董卓應該在去年的四月份就已經被呂布殺死了,可是現在董卓明明活得好好的,看來長安的事情要遠比自己想像的棘手。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態,太史慈帶著五千特種精英上路了。
這個數字的軍隊應該在董卓接受的範圍內,區區的五千人馬應該不會令董卓感到害怕,要是按照虞翻的建議,那當然是帶這十萬雄兵直接達到長安,殺掉董卓,直接把漢獻帝救出來。在見識過魯肅攻城部隊的強大之後,虞翻認為者天底下沒有一座城市是青州軍攻不破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青州現在兵力分散的厲害,根本就抽不出兵力來強攻長安。
不過太史慈卻另有打算,他的主意是攪亂長安,最好是再現美人計,弄死董卓。
世事之奇,莫過去此,兩年前太史慈為了稱霸中原,派去徐庶拚命的阻止美人計的發生,現在為了取得皇命,又拚命地去攪亂長安的形勢,真是令人慨歎。也許在別人的眼裡,自己的這支軍隊不足以左右長安的局勢,但是太史慈卻知道,一旦長安有起事來,這五千人可助自己達成任何的目的。太史慈只希望此一去就可迎回漢獻帝,完成曹操歷史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壯舉。
太史慈此去長安乃是用的化名,用的是虞翻的身份,畢竟認識虞翻的人寥寥無幾。而且虞翻本身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又是用長矛的高手,所以自己模仿虞翻乃是最合適的。即便是敵人去調查自己的身份也不會發現有什麼破綻。更何況有特種精英那麼高明的化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