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零五章 闢謠(五) 文 / 曾經的約定
張夫人聽到這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嬌軀一震,如畏鬼神般得看著太史慈,不明白眼前這男人為何會如此神乎其技的說出事情的真相。
太史慈面上微笑,腳底下卻伸到桌子底下踢了郭嘉一下,要他不要亂動。早就知道郭嘉聰明,兩個人話說到這份上,郭嘉要是再聽不出什麼來,那可真的有愧於青州第一軍師的稱號了。
張夫人面對太史慈的問題完全不敢回答,太史慈大有深意地看了張夫人一眼,轉變話題道:「不說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其實找夫人來正是奉孝的主意,奉孝以為冀州事務只有夫人才能說得清。我也是這個意見。」
張夫人見太史慈並不在墨姬的問題上糾纏,大大鬆了一口氣,對太史慈道:「奴家見識鄙薄,實不足以發明公之志。」
太史慈笑道:「其實我只想問一件事情,就是冀州別駕的這個官職給奉孝的話,張夫人有什麼看法?」
張夫人略一遲疑,才道:「其實下午我子甄儼的意見就是奴家的意見。」
太史慈心中大樂,這個張夫人開始屈服了,看來她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圖謀被自己知道了,卻又不知道自己道理知道多少,所以才說出現在這番話來,算是有限度的實話實說。不過太史慈卻不會放過她,決定要乘勝追擊。
想到這裡,太史慈搖頭道:「我勸夫人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奉孝本身就不願意當這個冀州別駕,而且奉孝乃是軍事人才而非政治人才,冀州別駕真的很不適合他。」
張夫人沒有想到太史慈美其名曰是和自己商量,結果卻斬釘截鐵地回絕了自己,不由得有點惱怒道:「其實這事情本就該太史將軍一人說了算,奴家又有何發言權?只說話奴家覺得奉孝先生還是最合適的人選,不但對我冀州熟悉,而且知道青州改制的種種……」
太史慈打斷道:「夫人難道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奉孝對內政並不在行,我青州改制時,奉孝人在冀州,對改制不甚了了,豈可擔此重任,我有更好的位置安排給奉孝。」
張夫人皺眉道:「那我冀州又怎麼辦呢?」
太史慈哈哈笑道:「夫人莫急,山人自有妙計。」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強大自信,聽得張夫人心頭一震,看向太史慈。
只見太史慈神秘一笑道:「冀州我自有安排。」
張夫人不明所以得看著太史慈,不知道太史慈有什麼主意可以比自己的提議更好。
太史慈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若是自己不讓郭嘉大力冀州的話會有許多人不滿,儘管他們不知道張夫人的居心。
想到這裡,太史慈笑道:「我準備在冀州停留一段時日,畢竟身為冀州刺史不在冀州改制時呆在冀州,怎麼都說不過去。反正青州無事。」
張夫人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的確,太史慈親自打理冀州事務,誰能說出什麼話來?不過這對甄氏家族絕對不利。
想到這裡,張夫人嬌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太史將軍莫要忘了,將軍不但是冀州刺史和青州刺史,將軍還是兗州刺史,將軍不能總是帶著冀州吧……」
太史慈阻止她說下去,笑道:「兗州的事務我當然不會放下,只不過兗州不像冀州這般複雜,兗州別駕我早有人選,而且非常合適。」
張夫人愕然道:「誰?」
太史慈喝了一口茶水,悠然道:「當然是深明我青州改制之道,又是兗州土生土長、且對兗州瞭解非常、在兗州人望極高的文士——伊籍了。」
太史慈此言一出,張夫人臉色再次巨變。
伊籍!這個名字張夫人自然是無比的熟悉,伊籍乃是跟隨太史慈起兵的元老重臣,不僅對太史慈忠心耿耿,而且才能卓越,擅長內政,青州改制就是在他和管寧的主持之下完成的,如果說管寧的功勞在於對新「五德終始說」的闡述,那麼伊籍的功勞則在於對這套理論的實現,從治理西北六縣到青州改制,已經功不可沒,更為重要的是伊籍乃是兗州山陽郡人,對兗州的熟悉程度自非其他人所能比擬,而且由於伊籍在青州的功勞,可以說在山陽郡聲望極高,而且人人以自己是伊籍的鄉人引以為豪。
現在青州無事,一切內政外交軍事事務均納入了正軌,在此時調伊籍進入兗州進行改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雖然兗州境內還有黑山軍,但是已經時日無多,青州、冀州、兗州均在太史慈的控制範圍內黑山軍要麼坐以待斃等著太史慈來收拾他們,要麼主動來投降,別無第三條路可走。畢竟臧霸大軍不是吃素的。
如此一來,太史慈便可以抽出大量的時間呆在冀州,親自主持冀州改制。在這種情況下,張夫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張夫人沒有想到太史慈會想出這種解決辦法,暗呼厲害,心中旋轉,想著對策。
太史慈豈會給她想出辦法的機會,而且自己的提議已經是最好的辦法,張夫人那裡還有什麼良策可以替代自己的建議。想到這裡,太史慈虎目中流露出懾人的光彩,對張夫人微笑道:「夫人在想什麼呢?竟會走神,」
張夫人驚醒過來,這才發覺自己在太史慈面前失態了。
同時心中懍然:這太史慈太厲害了,竟然弄得自己全無還手之力。這種情況在以前從未出現過,以前一直是自己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今天張夫人發現自己的一套完全失效了。無論自己便顯得多麼的富有魅力又或者是多麼的無害、需要別人保護,這太史慈根本就不上當。
張夫人心中突的產生一絲名悟,眼前的太史慈根本就是把自己當成是仇敵進行打壓,自己的任何花樣都不起作用。
太史慈心中冷笑,因為郭嘉的關係,太史慈心中已經把張夫人恨到了極點,自然不會對其手下留情,「痛打落水狗」,魯迅先生誠不欺我也!
想到這裡,太史慈逼問道:「未知夫人對鄙人的建議有何感想?」
張夫人突地心中一陣疲乏,知道自己始終不是太史慈的對手,與其無所謂的抵抗,倒不如老老實實地配合太史慈,否則眼前便是滅族的開始。
點頭輕歎道:「奴家一直不明白郭嘉先生為何對太史將軍這般忠心,現在終於懂了。今日太史將軍作出任何決定,奴家無不遵從。」
太史慈仔細觀察張夫人美麗無匹的容顏,見對方態度前所未有的坦誠,更收起了那種誘惑人的微笑,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太史慈卻還未準備放過她,太史慈知道此時在桌子底下的郭嘉心中一定有許多懸而未解的疑問,而且對張夫人未有足夠的認識,所以太史慈準備將這場戲進行到底。
想到這裡,太史慈笑道:「說道奉孝,我還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夫人,這也是為何奉孝要從夫人府中搬出來的原因所在。」
張夫人現在滿腹心事,哪裡有精力去思考太史慈說的這些話,聞言道:「太史將軍,有話請直說。」
太史慈看向張夫人道:「夫人,墨姬有消息了。」
張夫人哪裡想得到太史慈突然把話題又扯到了墨姬身上,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消息,不由得心情更是大壞。
雖然自己暫時在冀州已經不可能有什麼大的動作,但是性格堅強的張夫人豈會輕易認輸?她早就看出來太史慈的志向不在一個小小的青州,而太史慈現在的行為則證明了這一點,她才不相信太史慈會滿足於據有三州呢,今天太史慈會圖謀冀州、兗州、明天太史慈就會圖謀其他的州郡,所以太史次早晚有離開冀州的時候,到那時就是自己的東山再起時。
多年的政治生涯使得張夫人深切地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一種政治制度是完美無缺的,因為任何政治制度的執行都是由人來完成,人一旦犯錯誤,再好的政治制度也是枉然。
人無完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缺點和弱點,而張夫人則是利用這種人性弱點的高手,張夫人的目標原本是郭嘉。
儘管太史慈已經意識到郭嘉和自己必須拉開距離,但是張夫人卻不在乎,因為自己已經在郭嘉的心靈成功地種上了對不起自己的「種子」,只要有機會,張夫人就會對其加以利用,對太史慈今日施加給自己壓力以凌厲的反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夫人能忍得很。
豈知太史慈現在卻說出這番話來,令張夫人更加進退失據起來。
如果墨姬被找了回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眼前的太史慈太厲害了,只要有一點點小破綻,就會被他抓住。若是墨姬回來後被太史慈發現墨姬出走就是因為自己,那對自己就更加不利了。
雖然張夫人已經知道太史慈可能猜到墨姬的事情和自己有關,可是畢竟死無對證,而且太史慈也不好把這話和郭嘉說,畢竟郭嘉和自己走得很近,但是墨姬回來了,那就完全不同,郭嘉乃是絕頂的聰明人,雖然對感情的事情和女人間的鬥爭幾乎是一竅不通,但是以郭嘉的聰明應該很快就知道自己在搞鬼。
若是被郭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休想讓郭嘉今後相信和幫助自己。
一時間,張夫人心亂如麻。幾乎無意識道:「哦,是嗎?看來太史將軍果然不同凡響,居然可找到傾盡鄴城所有兵力也找不到的墨姬妹子,只是不知太史將軍有什麼線索嗎?」
太史慈微笑地看著張夫人,心中卻泛起陣陣折磨這惡毒的張夫人的快感,對張夫人高深莫測道:「這個夫人就不用擔心了,我只是想要告訴夫人一聲,你的好姐妹馬上就快回來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張夫人哪裡還能高興得起來?但是張夫人自有其過人的一套,馬上就再一次展現出來了迷人的笑容,對太史慈道:「這還用說嗎?」
太史慈看著張夫人那自然到沒有半點作鑿痕跡的張夫人,心中暗呼厲害,不過太史慈絕對不會相信張夫人任何一個表情,點頭道:「這就好,我早就聽說夫人和墨姬的關係非同尋常。墨姬回來,張夫人豈非要有一番表示?」
張夫人嬌笑道:「這個自是當然,只是未知太史將軍希望奴家為墨姬妹子準備些什麼禮物呢?」言罷滿臉的興奮,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太史慈心中暗歎:若是這張夫人能夠穿越時空到未來的話,絕對是演藝界的天皇巨星。不過張夫人越是這樣,太史慈越想要戳穿張夫人的真面目,故意漫不經心道:「這事情說難就難,說容易也容易,還是張夫人懂得女兒家的心理,不過本將軍倒是有個提議,若是張夫人能夠讓倦鳥歸巢的墨姬再在甄府洗個澡,然後夫人親自為墨姬再做一回墨姬當天走之前夫人為她做的事情,那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張夫人聽到這裡,「啊」地叫出聲來,不能置信地看著太史慈,不知道太史慈為何會知道得如此詳細。
其實太史慈也是兵行險招,他哪裡知道張夫人對墨姬到底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只不過是詐張夫人一下罷了,誰知道馬上見到效果。
太史慈的手臂始終放在桌子上,所以對於桌子底下的郭嘉的動作在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此刻感覺到郭嘉在桌子底下又抖動了一下,知道郭嘉有些忍不住了,又踢了郭嘉一下。要他稍安勿躁。
張夫人終是了得,雖然開始驚慌失色,但是馬上想到了太史慈詐自己話的可能性,因為自己管理甄氏家族這麼長時間,這種伎倆那是常用的,旋即發出嬌笑道:「太史將軍到底指的是什麼事情?」
太史慈心中冷笑,岔開話題,對張夫人道:「這個張夫人自己心裡有數,鄙人就不多說了。」看著張夫人稍微鬆弛下來的臉色,奇兵突起道:「不過我希望夫人能夠穿上那身和墨姬相似的白衣,在裝扮上也和墨姬一樣就可,就像墨姬出走,奉孝酒醉那晚夫人去安慰奉孝的精心裝扮就可以了。」
張夫人終於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驚慌,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不知所措的看著太史慈。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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