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兩百九十一章 奪冀(十一) 文 / 曾經的約定
而這時,大廳中的戰鬥也正進入到了僵持的階段,韓馥的杯子剛一落地,自大廳的屏風後面就衝出了二十幾個士兵。
誰知,張夫人身邊的那四名士兵早就擋在了張夫人的前面,用手中的手弩向韓馥三人射去。
韓馥、耿武、閔純均是文臣,哪裡可能躲得過速度奇快的弩箭?所幸三人反應極快,一見四人從身上抽出手弩,雖然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但是也猜出大概是什麼東西,那邊精光一閃時便狼狽地向旁邊躲避,可惜弩箭速度過快登時,被奇準無比的弩箭射中了大腿,韓馥還算是幸運,那弩箭僅僅是擦破了大腿的皮肉,不過這個韓馥大概一輩子就沒有受過什麼創傷,所以這一點皮外傷登時弄得他冷汗直流,更差點掉下眼淚來,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坐在那裡呲牙咧嘴。
韓馥的士兵一陣發呆,沒想到在這種優勢下,自己的主將會先受到傷害,待韓馥等人的呼號聲起時,這才如夢初醒,齊齊湧了上來,那四名特種精英只留下一名在張夫人身邊貼身保護,剩下的三名撇下手弩,從懷中掏出仿造後世軍用野戰斧的雙刃斧頭和兩根鋼製的斧柄,經過簡單的旋轉安裝後,一把超過斬馬刀長度的鋒銳斧子出現在那三名特種精英的手中,三人一言不發,一擺手中的斧子,登時如下山猛虎殺入羊群般衝入了那二十多名士兵中間。
這種斧子是按照太史慈的要求打造設計的,重量適中,但極為鋒銳,而且易於劈砍和格擋,再加上這三名特種精英不遜於將領級別的身手,那二十幾個士兵那不是手到擒來?要不是為了防止有士兵從他們身邊衝過去威脅到張夫人,他們根本不用花太多的精力考慮如何全方位地擋住這些士兵,而只是一味猛殺就足夠了。
韓馥三人此時被幾名士兵扶了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自己想像不到的局面,那表情有說不出的狼狽。
待看到自己精選出來的士兵被對方那三個家丁模樣的人如同切瓜砍菜地被放倒後,更是面如土色。
這時,庭院中的十六名特種精英已經處理完了所有的敵人,紛紛湧到大廳中,韓馥和自己的兩位手下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自己精心佈置的將近二百名冀州軍中的精銳好手居然連人家二十名家丁都打不過,看著張夫人身後毫髮無損的十七人和正在狂猛殺敵的三人,韓馥的嗓子眼一陣發苦,一咬牙,對著兩名手下道:「我們走!哼!我看他們如何出府!給我調弓弩手來射死他們」
兩人點頭。在幾名士兵的攙扶下從大廳屏風旁邊的側門倉皇逃走。
又是幾聲慘叫,那三名特種精英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此時,這院落中除了張夫人等二十一人外,在也無一人是站立著的。
張夫人雖然知道這些認識自己的敵人,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畢竟心中不忍,眼中閃過側隱之色,被這二十個特種精英的頭領發現了,這下巴上留下了一點鬍子茬的精壯漢子對張夫人恭聲道:「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主上有言曰:『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張夫人聞言一震,看向這漢子道:「那我們現在到底應該幹什麼?」
那漢子絲毫沒有因為張夫人這絕世美人的輕聲軟語而顯出慌張的樣子,沉聲道:「我們不可以在這刺史府中亂闖,畢竟周圍處處都是敵人,否則很容易出意外。現在應該馬上躲到馬車上去,韓馥肯定是去調弓弩手了,我們必須躲到馬車上去。這三輛馬車是經過特殊製作的,不要說弓弩,就是滾木擂石也休想傷害到它分毫。」
張夫人點頭應是。
「不過……」那漢子遲疑一下對張夫人說道:「夫人只怕要受些委屈,和我們擠在一起,我們要到樊濤將軍發動對刺史府的攻擊成功了之後,才可以出來。若是讓韓馥抓到了夫人,我們死是小事,打亂了全盤棋才是大事。」
張夫人見他們不僅對敵人的生死漠不關心,而且談論到自己生死的時候也如同家常便飯般簡單,不由得大受震撼,看著這漢子說不出話來,心想這太師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可訓練的手下如此悍不畏死,而且心甘情願地為其賣命效力,這天下到底誰還能擋住太師慈的腳步?
在這漢子的再三催促下,張夫人才清醒過來,連忙同這些特種精英上車。
他們才上車不多時,無數的弓弩手湧了進來,韓馥和耿武、閔純三人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氣急敗壞地站在那裡。
「張夫人,老夫給你最後的機會,你馬上給我出來,否則休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馬車裡毫無反應,特種精英懶得和這種廢物說話,自然不會張嘴,張夫人只要一想到韓馥的醜陋嘴臉就會一陣噁心,更不會去理他。
韓馥惱羞成怒,連連點頭道:「好好好!」便命令放箭。
登時,無數的弩箭射向了馬車,結果卻像是碰上了石頭的雞蛋般紛紛頹然墜地。
韓馥等人一陣發呆,,沒有想到對方的馬車這麼堅硬。
閔純眼珠一轉,命令士兵道:「用火點,把他們烤出來!」
士兵才待動手,卻聽見一陣震天的喊殺聲傳來。
韓馥等人愕然。
張夫人正在擔心自己會受不了火烤,此時一聽這喊殺聲,登時喜道:「樊濤將軍動手了!」
「怎麼回事?」韓馥和他的兩個手下有點不知所措。不過閔純反應極快,先命令一名士兵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對身邊的士兵咬牙切齒地吼道:「不管那麼多,先給我對上柴火,用火給我把那賤人烤出來!」
聞聽此話,張夫人登時色變,轉過頭來去看身邊的那些特種精英,卻見他們剛毅的臉上冷酷得好像暴雨驕陽中靜默無語的巨石,這才心下稍安。
韓馥和耿武反應過來,知道只要抓住了張夫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可迎刃而解,連忙督促士兵去找柴火,堆在三兩馬車下面。
幾十個士兵奔向廚房,不多時就抱來了好多的柴火。源源不斷地把柴火抱向三輛馬車。
誰知道這時馬車的車門突然打開,每輛馬車上都探出兩隻「損益連弩」,向抱著柴火行走的士兵進行了突然襲擊。冀州士兵在措手不及下被射了個人仰馬翻,慘叫聲起,那鋒利的弩箭在極短的距離裡十分輕鬆地貫穿了那些士兵的身體。
韓馥方面的士兵一陣大亂,還未反應過來時,那三輛馬車的車門又十分迅速的關上了。只留下了一地死傷者在汩汩流淌的血液中呻吟。
韓馥見此情景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地命令弓弩手對著三輛馬車進行了一陣徒勞無功的射擊,才清醒過來,對著馬車大罵,什麼「**」「蕩婦」之類的惡毒言語喋喋不休而出,簡直比特種精英手中的「損益連弩」還銳利密集,聽得那些冀州士兵是大開耳界,感慨我華夏民族國罵之豐富,竟可在文人嘴中生出如此多的奇變。
張夫人本來因為特種精英那陣見縫插針近似於無賴的攻擊方式兒忍不住想要大笑一場,誰知被韓馥這陣大罵弄得勃然大怒,咬著銀牙發誓說若是韓馥落在他的手裡的話,定要找全冀州所有的罵人高手集聚一堂把這韓馥罵得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在一旁的特種精英當然沒有意見,反正己方剛才的行為是為了要激怒對方。這樣才可拖延時間,延遲韓馥的點火。
他們雖然受過專業的訓練,對於短時間的高溫自然毫不在乎,問題是他們雖然有這個本事卻沒有受虐傾向,能夠避免的當然會盡量避免。太師慈早就教過他們,人的生命最為寶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因為那絕非勇敢,而是愚蠢。
更何況張夫人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女流之輩,哪裡受得了這種痛苦?
而此時,外面的喊殺聲更加高漲起來,韓馥派去的士兵到現在還未回來。
閔純見韓馥罵累了,才命令士兵手持盾牌向前戒備而行,先把那些受傷的士兵和死屍拖了出來,然後再拿起他們掉在地面上的柴火向三輛馬車那裡再一次靠近。韓馥方面的弓弩手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盯著三輛馬車,準備隨時放箭攻擊。
豈知這次是虛驚一場,那三輛馬車全無反應。那些柴火順利地被放置在了三輛馬車的旁邊。
韓馥得意地笑道:「賤人,你還不出來?」
張夫人咬著嘴唇不說話,鳳目中卻閃爍著懾人的寒光,看的身邊的特種精英們心頭一陣發冷,第一次發現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陰冷決絕的一面。
那名特種精英的頭領對張夫人道:「夫人稍安勿躁,樊濤將軍馬上就會衝進刺史府的。」
張夫人輕點玉首,神情中有說不出的堅強。看得身邊的鋼鐵男兒心頭一顫。
柴火被點燃,熊熊大火在這天干物燥的天氣裡轉瞬間便吞沒了三輛馬車。
不多時,三輛馬車中的人們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那些特種精英千錘百煉,這點考驗當然不算什麼,此刻雖是滿頭大汗,卻仍神采奕奕。張夫人何曾受過這等罪?只感覺自己被放置在了蒸籠裡,那樣子倒像是太上老君煉丹爐中的孫悟空。張夫人自己帶來的小丫環本來已經悠悠轉醒,才發現自己滿身**的,像是自水中撈起,後來被這熱氣一熏,就再也喘不過氣來,索性再次暈了過去,倒也少受了些活罪。不過幸好這三輛馬車中均帶有隔熱層,所以短時間內倒也沒有大礙。
外面傳來了韓馥等人的哈哈大笑。張夫人恨得牙根癢癢的,卻拿韓馥無可奈何。自己只覺得越來越熱,汗水已經漫濕了自己薄如蟬翼的衣服,那玲玲有致、曼妙無比的身材此刻已經盡露無遺,張夫人大感尷尬,不過見周圍的特種精英一個個目不斜視,心裡才好受些,但是在這熱浪中也不知道自己還可挺過幾時。轉過頭來看看自己那正在昏迷中的小丫環,反倒覺她比自己幸福得多。
正在緊要關頭時,閔純派去的那名士兵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顯然是出了大事,看得韓馥心頭一沉,他當然猜不到太史慈這方面來,還以為甄氏家族在鄴城另有隱藏的力量呢,一把抓住他,緊張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士兵哭喪著臉道:「稟告大人,就在剛才,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人數一千左右的敵人,開始攻打刺史府。」
韓馥怒道:「守門的士兵是白癡嗎?我刺史府的士兵人數要遠遠多於一千人,怎可能還會讓人家攻進來?」
那士兵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才道:「對方的裝備十分的精良,一些武器我們根本是聞所未聞,所以沒有辦法抵擋,我到的時候,兄弟們已經頂不住了……」
才說到這裡,殺聲震天傳來,無數渾身是血的殘兵敗將從刺史府的前方向這院落逃竄而來。
韓馥這才知道事情不妙,耿武神色凝重,對韓馥道:「大人,這事情不大對頭,我們還是撤吧,只要趕到城頭,有趙浮將軍和程渙將軍在那裡,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韓馥的眼中帶著戀戀不捨看著三輛馬車恨恨道:「可惜功敗垂成,難道就這麼放過這個賤人?」
耿武沉聲道:「主公不要心急,只要鄴城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這個賤人就跑不了,到時候還不是讓大人放手施為?甄氏家族沒有高手,可是我們卻有韓猛公子和張郃將軍主持大局,只要我們到了城頭,何懼之有?反倒是在這裡怕有不測之虞。畢竟敵人來勢兇猛,現在我軍在這裡連續受挫,軍心不穩,實在不易力敵,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望主公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