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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六十九章 改制(一) 文 / 曾經的約定

    此時太史慈的重騎兵已經和顏良方寸大亂的騎兵隊伍像兩股潮水一般碰撞上,由於青州輕騎兵剛才的一陣騷擾射擊,顏良的騎兵早已經失去了機動能力,和衝擊力正處於巔峰的青州重騎兵根本沒有辦法相比,此刻面對上挑出任何一個都有將領級別本領的青州重騎兵無疑是自尋死路,在前排的騎士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青州騎兵的衝擊,被青州騎兵的鋼質的長槍和高大的駿馬直接撞擊得連人帶馬橫飛出去,一時間都是騎士和馬匹骨骼碎裂的聲音,青州軍的衝刺技巧無疑十分的高明,就連顏良應付起來都十分的吃力,不過他終是武功高超的強者,不但抵擋住了面前兩名騎士的長槍衝擊,還順勢劈飛了其中的一人,可是卻無法再抵禦住後面的青州重騎兵的衝擊,雄軀不斷地被後面的青州騎士的衝擊震得在馬上東倒西歪,雙臂更是前所未有的開始酸麻,胯下的戰馬更是嘶鳴連連,口吐白沫,若非此馬神駿之極,只怕早已倒斃。

    青州重騎兵的腳步終於減緩下來,可是後面跟上的鉤鐮槍兵卻同樣令人頭痛,他們的目標已有一個,那就是戰馬的前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前探、後鉤、左削、右砍,登時,顏良的騎兵倒了大霉,被這些陰險的鉤鐮槍兵連連放倒,再被後面一擁而上的斬馬刀兵亂刃分屍,剁成了肉醬,顏良這裡才因為後繼的騎兵已經湧上而壓力大減得稍微喘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平日裡戰無不勝的部下居然就像是到人家那裡送死,一時間雙目盡赤,才要催馬上前,卻見眼前光芒大盛,一陣如同暴雨梨花般的攻擊向自己襲來,心中一凜,抬起手中刀,狂吼一聲,一刀劈向眼前這如夢如幻得不似人家所有的攻擊,血光迸濺,自己與敵人擦身而過,顏良覺得自己的肩膀上一陣火辣的劇痛,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不過此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才只一招,他就知道來人一定是青州戰神太史慈!只有他才會有此本事。

    果然,耳邊傳來太史慈淡淡的聲音道:「若是顏良將軍還可接我五槍,我今日便放將軍離開,否則,明年的今日,我只好到將軍的墓前陪地下有知的將軍喝酒談心了。看槍!」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強大自信,說得顏良一陣心寒,還來得及答話時,太史慈的銀槍鮮花般驀地盛開,顏良馬上覺得自己變成了在百花園中駐足流連觀賞、顛倒迷離的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路友人,身前身後全是點點銀光,這才明白當日太史慈對他早已經手下留情,此刻一見太史慈這華麗與強悍並存的絕世槍法,立時呼吸為之停頓,心中知道自己就是在體力充沛的情況下都絕非太史慈的對手,更別說自己剛才為了抵禦青州重騎兵的沉重衝擊,體力早已經消耗了大半,此時更是無法與太史慈相抗衡,可惜現在悔之晚矣,只好奮起被消耗過半的體力和太史慈拚死決鬥,希望可以撐過五招,更發出狠勁,若是不能倖免,便在臨死前可以給太史慈一個重創。

    太史慈手中銀槍那點點銀光形成了一個光幕,把顏良完全的罩在其中,外人根本沒有辦法看見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顏良一旦被纏住,袁譚的騎兵登時群龍無首,要知這時代的軍隊基層將領的作用並不像後世現代軍隊那麼明顯,所以主將一旦無法指揮軍隊,這支軍隊馬上就會大亂,甚至直接出現潰逃的局面,雖然顏良平時治軍甚嚴,再此時不會有逃兵出現,但這支無人指揮的騎兵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青州的重騎兵、鉤鐮槍兵、斬馬刀兵輪番攻上,顏良的騎兵隊伍死傷無數,死去的騎士留下的受精戰馬四散奔逃,更是把從後方正在趕來的袁譚本部軍隊衝擊的七零八落,一萬騎兵,轉瞬間就被太史慈的青州軍消滅了大半,只剩下三千多人苦苦在那裡支撐,浴血奮戰。

    最慘的卻是文丑,此時的他已經無力阻止他的士兵逃跑,雖然連連斬殺逃兵,可是卻有更多的人開始四散逃走,弄得他怒氣衝天,再斬殺幾人後,卻發現自己突然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身前身後沒有一個己方的士兵,己方的士卒早就因為文醜的暴怒和斬殺離得文丑遠遠的,文丑回頭看看,後面袁譚帶領的士兵還有二百多步遠才會趕至自己的身邊。再轉過頭來時,早就已經被各式的青州軍包圍得水洩不通。

    「你就是文丑?」一把雄壯之極的粗礦男聲傳了過來,文丑循聲望去,卻見一名身材比一般深結實得多的大漢騎馬立在自己的右側,看他的服飾鎧甲就可知道此人在青州軍中官職不小,心中敵愾之心大起,不由得紅著雙眼問道:「你是何人?文丑刀下不斬無名下將!

    「某乃青州大將武安國,向文丑將軍討教幾招!」言罷,武安國一擺手中的詭異兵器流星錘,驚濤駭浪般向文丑攻來,文丑冷哼一聲,手中長矛電閃,和武安國戰到一處。一時間,兩員力量巨大的悍將開始了馬上的「砸鐵」運動,一時間周圍都是些震耳欲聾地武器轟鳴聲,震得人心浮氣躁,雖然武安國並非文醜的對手,但是本領也是不弱,和文丑相差並不太多,又站了武器上的便宜,一時間倒也不落下風。

    幾個回合過後,武安國的頭盔被文丑一矛挑下,幸好武安國躲閃得快,否則早就命喪當場,不過那披頭散髮的樣子亦是狼狽不堪,武安國立定戰馬,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恭聲道:「文丑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河北名將之首,小將心服口服甘拜下風,不是你的對手。」

    文丑被武安國說得一愣,不過心裡卻舒服之極,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卻聽見身邊一聲大吼「風——!」還未明白怎麼回事時,身上就傳來了無數的劇痛,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插滿了青州那種特製的鋒利弩箭,渾身上下足足有四十多支弩箭,自己的戰馬更早已經被射成了刺蝟,戰馬轟然倒地,文丑亦被帶倒,身上的鮮血沾滿了灰塵,他的雙腿早已經和戰馬被青州的弩箭釘在了一起。

    「為什麼?」文丑口中吐著血沫。看向武安國,低低的問道,他根本就不明白為何武安國認輸後,為何青州軍會馬上用弩箭攻擊他。

    武安國歎息一聲道:「文丑將軍,我的確輸了,但那僅僅是我武安國個人的事情,與這場戰爭無關,戰爭還未結束,更何況……」

    「更何況,這些強弩兵並非聽他的調遣,指揮他們的是我龍星!」龍星此時已經策馬來至文醜的身邊,冰冷的聲音中沒有半點的感情。

    文丑大吼一聲,帶著無限的悔恨和對這世界的眷戀吐血身亡,河北一代名將居然是死在小兵的弓弩之下,實在是造化弄人,不可揣度。

    龍星看向眼中帶著兔死狐悲色彩的武安國道:「武大哥說得好,戰爭還未結束,主上正等著我們呢!」一句話驚醒了武安國,後者輕輕點頭,深吸一口氣,再看了一眼文醜的屍體,對身後的士兵輕聲道:「將文丑將軍的屍體收斂起來,戰後厚葬,不可使之曝屍荒野。」言罷不在抬起頭來,望向前方,迅速收拾心情,一揮手中的流星錘,暴喝道:「跟我來!」龍星和其他士兵被其感染,氣勢如虹的響應著……

    此時,顏良已經是強弩之末,在太史慈的狂風暴雨式的攻擊下宛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般岌岌可危,他的命運隨著他的身體在太史慈銀槍的百般調弄下來回上下的起伏跌宕,豆大的汗珠早已經遍佈了全身,弄得他的盔甲和衣服以及身體完全得不協調起來,就連要抬起刀來都已經沒有了應有的姿勢,不像是三國的河北名將,倒像是顫顫微微地瞎老太太拄著拐仗在黑夜裡過被暴雨打濕了的無比濕化的獨木橋。

    才只三招,顏良卻覺得好像是一輩子那麼長,無論破解太史慈的那一招,顏良都是耗盡全身的精力,那「雨橫風狂」的沛然莫可抵禦,那「游龍遍地」的無孔不入,令顏良深深地震撼,這難道就是青州戰神太史慈的真實事例嗎?驀地,顏良似乎聽見了一聲吼叫,那似乎是自己的義弟文醜的慘叫聲,好像已經遭受到了什麼不測,不由得更加疑神疑鬼起來,太史慈的聲音此時在耳邊響起:「真可惜,我居然沒有機會和你的義弟文丑交手了,也罷,我這就送你下去,陪你的義弟去見閻王爺他老人家,免得他自己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的時候太過寂寞。」

    顏良雖然不知道太史慈這後世人嘴裡的什麼奈何橋和孟婆湯,但是他卻聽懂了太史慈帶著諷刺的話語中自己的義弟文丑已經命喪當場的意思,更加心慌意亂起來,太史慈那輕蔑的笑聲又一次傳來:「為戰將者,不能心平氣和,還談什麼戰場爭勝,顏良,你還認得太史慈的這一招嗎?」話音剛落,顏良的眼前出現了一道似乎可以分割整個空間的銀線,細微卻不可磨滅,顏良一下子就認出這正是太史慈那天與自己交戰時候的招數,不過那光芒、那速度、那其中美妙不可方物的感覺數以百倍急得增強,叫人看了心醉神迷,竟然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不過顏良乃是絕世強者,自然不會被這種假象所迷惑,大吼一聲,集中全力反抗,可是顏良的長刀才剛舉過頭頂,太史慈的銀槍已經帶著那條銀線劃過,顏良一愣時,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瘙癢,不由得伸手去抓,誰知自己的手還未摸到脖子,一陣粘稠的液體就噴射到自己的手上,力量之強,打得他的大手一陣疼痛。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因為被他殺死的人也常常是這個樣子。

    「完了!」顏良的心中才冒出這個想法,就已經跌落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顏良文醜的死給袁譚的軍隊帶來了無比的震撼,兩名在袁紹軍中似乎永遠不敗的決定戰將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在了青州軍的手裡,這徹底擊潰了因為和青州軍交戰而精神緊張到極點的袁譚軍士兵的神經,一種世界末日天崩地陷的毀滅感覺浮現在了每個袁譚士兵的心頭。

    「顏良將軍死了!文丑將軍死了!」這消息被親眼目睹的士兵們用一種鬼哭狼嚎的感覺傳播到了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登時,袁譚軍徹底潰敗,無數的士兵大喊大叫著拋下了手中的兵器,向四面八方抱頭鼠竄,任憑袁譚和手下眾將如何呼喚也毫無作用,當真是兵敗如山倒。

    其實就是袁譚本人和其他的將領也不能接受顏良和文丑戰死沙場的這個事實,簡直就如同大發一場噩夢般叫人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在士兵逃跑的洪流中,袁譚滿懷著心中的恐懼,率先掉轉馬頭,開始了自己的亡命之旅,身後的眾將當然有樣學樣,緊跟在袁譚後面。

    太史慈見狀,發出了全面追擊的命令,於是青州軍開足馬力,在後面對袁譚軍進行肆意地攻擊,就連在城上負責守城的芮祉也不例外。

    平原大戰,震動了整個中原大地。是役,平原城的守軍傷亡三千人,青州正規軍的傷亡則只有三百多人,而且其中大多數僅僅是暫時失去戰鬥力而已,但卻換來了袁譚七萬大軍全軍潰敗的輝煌戰績,袁譚軍中其中有兩萬多人直接戰死沙場,三萬多人最後投降給了太史慈並被其收編,被殺的大敗的袁譚僅剩下三千多人向渤海逃竄,剩下的人不知去向;更給太史慈留下了無數的糧草輜重和攻城的利器以及戰馬。

    這還僅僅是表面的成果,其潛在的影響力更是無比巨大,陳逸和管統這等寡廉鮮恥卻被舉薦制度推上高位的無恥文人的被捕給了太史慈青州改制的最好口實,而許攸則會把青州內部所有與袁譚有勾結的世家大族全部奉上,令太史慈可以輕易地在青州剪除異己,掃除後患。

    對內好處多多,對外則令冀州原本投降袁紹的世家大族紛紛轉向,改採取觀望態度,想要等局勢完全明朗的時候才決定支持哪一方。

    只是苦了袁紹,不僅僅自己在渤海的七萬大軍的主力部隊損失殆盡,而且還折了顏良文丑等將,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發生的劫糧事件,袁紹現在是顧此失彼,焦頭爛額,無論在青州還是在冀州,袁譚的計劃全面受挫,又因為實力大損,此時的袁紹已經不復昔日的顯赫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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