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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六十五章 血戰(三) 文 / 曾經的約定

    登時,一直在後面準備的鉤拒手大發一聲,衝到前面來,冒著城下的箭雨用手中的鉤拒開始抵禦,那些拿著拒的士兵兩兩為一組的士兵合力開聲吐氣,用繃緊的肌肉把一座座搭在城頭的雲梯推得遠離城垛,登時,在平原城的外面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高蹺,站在這些「高蹺」上排成一串的士兵就像是被傳在一支竹籤上的烤肉成了一根繩子上的無數螞蚱,跌跌撞撞在半空中根本就無處可逃,最後紛紛轟然倒地,死傷無數,至於那些拿鉤的士兵則把長把的鉤惡狠狠的伸到雲梯上,那鋒利的上鉤一個個搭在正在攀援的士兵的腋窩之下,然後再紛紛上提,登時一條條脫離了肩膀的胳膊鮮血淋漓的在半空中飛舞,更有不少士兵被那長鉤鉤住後直接被拎在半空中,駭得大呼大叫,雙腿亂蹬,隨後活生生地被長鉤手拋開,掉到城下摔死,隨後而上的袁譚的士兵也不示弱,他們在雲梯上停止片刻,隨後用手中的兵器靈巧地掛住鉤手的長鉤,再用力向下拉,不少的平原城的長鉤手被直接拉了下來,更多的人則丟失了自己的武器,連忙跑到拒手的那一面幫忙推動長拒。

    這時,袁譚軍後面粗大笨重的沖車終於靠近了平原城,在沖車後面則是奮力推動這古代裝甲車的袁譚士兵,他們分成三波輪流推動。

    看著這東西,龍星的面目變得凝重起來,若是被這些沖車攻進城門,那藏身於其中的甲兵則會傾巢而出,死守城門,那將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軍事經驗豐富的芮祉當然更明白這個道理,若是按照常規,此時他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令弓箭手射擊那些推動沖車的士兵,這樣就可降低沖車的衝擊力,但是一則弓箭手還要與城外袁譚方面的弓箭手對射,一則沖車十分高大,那些推動沖車的士兵都在沖車之後,實在不容易傷到他們,驀地聽見龍星一聲長歎道:「若是青州軍中的神臂弓箭手在此就好了,一輪拋射後,保管這些沖車連動都動不了。」

    芮祉當然知道青州軍中的神臂弓箭手,不過此時說了也是白說,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他另有辦法,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一將道:「準備『飛石打』。」那名將領面露喜色,轟然應是而出。不多時,許多彪形大漢出現在平原城的城牆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的石塊,不過這種石頭並非是一般的滾木擂石,而是各個打磨成圓球,上面鑿上眼兒,用長長的葛繩穿定系死,這就是所謂的『飛石打』。

    這時,太史慈再一次出現在了城牆上,他去了這半日,發現陳逸果如自己所料沒有任何異動,這才放心,再一次登上城頭,隨即就發現了『飛石打』這東西,不禁大感好奇。坦白而言,太史慈到這時代已經有幾年了,但仍然有許多的東西不明所以,就比如對古代這些攻守城牆用的東西始終是一知半解,因為性格的原因,太史慈更加喜歡的是在遼闊平原上的衝鋒戰,因為那樣才夠痛快,而由於青州軍中有大量的墨家子弟的原因,太史慈抱著偷懶的念頭,所以根本對於這些器械就是不大上心,不過天資聰慧的太史慈在略一思索後馬上就明白了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登時大為佩服起中國古人的才智來,沒想到居然可在三國時代的時候就可以想到用這方法來破除敵人攻城用的沖車。

    這時,袁譚的沖車更加接近平原城,芮祉大吼一聲:「飛石打!」登時,為數在五百人左右的飛石打兵,開始雙手握住葛繩的尾端,開始快速連續旋轉,堪堪轉到五圈兒的時候,這些大漢大喝著鬆開雙手,登時,一個個石球被拋了出去,直直飛向城下的沖車,只見那五百個石球大多數都落在了沖車上,由於沖車的無比巨大,所以根本無法轉動方向,只能在地面上無可奈何的成為了這些飛石打的靶子。

    太史慈看得大樂,心道果然和自己想像的一模一樣,這哪裡是什麼飛石打?分明就是古代的擲鏈球運動嘛!看他們那姿勢還算不錯,不過圈數轉的有點多了,自己記得最佳時刻應該是四圈才對,嗯,看來自己倒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後世的奧林匹克的各項運動,看看有沒有可運用到戰爭中的,雖然青州軍中有擲標槍的訓練,不過這個飛石打好像沒有吧?平原這場仗打完後,自己一定要回去問問王豹才行。

    飛石打兵手下毫不留情,連續用飛石打進攻了八輪,這四千個飛石打弄得袁譚方面的沖車狼狽不堪,一個個人頭大的石球狠狠的砸在了沖車的各個部分,那可以抵禦任何弓弩攻擊的沖車卻拿這飛石打毫無辦法,那防火的漆膠下面的厚實的木板根本無法承受從天而降的飛石打的重擊,一時間沖車被砸得千瘡百孔,那被飛石打擊打起的木屑到處激飛,受到強烈衝擊的沖車左右搖擺起來,而藏身於其中士兵在裡面被顛簸的七葷八素,更有不少變成了滾地葫蘆,更有甚者開始趴在地上嘔吐起來,也不知道這種生理反應是否算是暈車。

    經過飛石打兵的一陣攻擊,袁譚方面的沖車幾乎完全被毀,只有兩輛沖車十分幸運的衝到了平原城的城下,對著平原城的高大結實的城門和城牆開時撞城,在沖車外面推動沖車的士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喊著整齊的口號,死命地把巨大的沖車狠狠地向城門和城牆撞去,同時在沖車內有數十名袁譚的士兵用力蹬著腳下的踏板,於是在沖車的外部前端被削得尖銳的機械大木連續不斷的撞擊城門和城牆,震耳欲聾。

    在城門處的平原城的守軍死命地用身體和石塊擠壓住城門,信中夾雜著興奮、緊張和恐懼,不斷的感受著來自城門另一面沖車的巨大衝擊,那城門上端的厚厚塵土被沖車的撞擊震得簌簌而落,澆得士兵們的頭上身上到處都是,煙塵繚繞中,更有不少士兵因此迷了眼睛。

    不過這種攻擊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在芮祉的指揮下,平原城的守軍不斷地在兩輛沖車的正上方向拋下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沖車的頂部,只幾下,兩輛沖車就被擊穿,車內的士兵亂成了一團,旋即從平原城上傾倒下來了大量的沸水滾油,直接灌注到這些破碎的沖車中,由於車內已經慌作一團,那沖車後面的車門一時之間開不開,所以藏身於沖車內的幾百名士兵被澆了個正著,此時頂部被破壞掉的沖車正像是一個高壓鍋,而那些士兵正是無處藏身又跳不出這個高壓鍋的活魚,只能任人宰割,被燙得嗷嗷亂叫,聞之令人膽戰心驚。正在不可開交時,從平原城的城牆上拋下了幾支火把,又落在了沖車內,隨機點燃了那些滾油,沖車是木製結構,雖然沖車外面有防火的措施,但裡面並沒有相同的防火手段,所以馬上被火把點燃,那熊熊的烈火瞬間就把兩輛沖車變成了巨大的火把,沖車內部的士兵被燒得鬼哭狼嚎,一個個變成了火人,在被燒得差不多的沖車的轟然倒塌中,那些身上帶火的士兵連滾帶爬地從沖車的廢墟中衝了出來,不伴晌,哭喊著倒地身亡。

    太史慈雖然早已經漠視了生死,但是見到在這冷武器時代竟然還有這麼酷烈的死法,不由得心中慘然,不過偏偏又無可奈何,戰爭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這個樣子,半點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上了戰場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絕對不可以有半點婦人之仁,要知道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身為後世特種兵的太史慈當然更明白這個道理,而現在太史慈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一點結束這可詛咒的亂世。

    沖車的被毀令袁譚攻城的士兵一陣的慌亂,不由得有點士氣低落,氣得袁譚方面那名帶領攻城的將領怒吼連連,連連催戰,在他的帶領之下,攻城的士兵這才從新振作起來,開始新一輪的攻城,這場攻城戰進行到這裡終於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都殺紅了眼睛。

    太史慈見城牆上所有的人,包括龍星和芮祉在內都加入了守城的行列,心知自己在這裡修手旁觀才不正常,可惜自己又不會幹別的,所幸從一名剛剛受傷正準備簡單包紮的弓箭手中接過弓箭,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雖然這弓對太史慈來說太軟,很難及遠,但畢竟聊勝於無。

    太史慈站在城垛後面,出手如電,連連開弓,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名弓箭手只聽自己的耳邊弓弦聲連響,快得簡直就像是一名技藝高超的琴師用繁弦輪指彈奏美妙音樂般,轉過頭看時,卻見太史慈雙腳叉開,傲立於風中,弓弦連動,長箭電閃,不由得大感驚異,同樣身為弓箭手,這人看出太史慈沒有什麼花巧的技術,只有一個快字,同樣是射箭的基本動作,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在運用中皮那片有一種動極生靜的美妙感覺,那美妙優雅而冷酷的神情態度和技術好像已經變成了一浮巨大的雕像,深深地鐫刻在了這個有幸目睹太史慈射箭的弓箭手的心中。

    太史慈轉瞬間就射出了五十幾隻箭,箭無虛發,每一箭出必有袁譚方面的士兵長聲慘叫,倒地身亡,更多的時候,太史慈取的目標是那些前後站在一派的敵人,每一箭射出,都會貫穿前一人的身體後,在射入第二人的身體,收到一箭雙鵰之功,要不是因為手中的弓箭不趁手的話,太史慈的弓箭做到連貫三人也是家常便飯,不過就是這樣,太史慈的弓箭也給敵人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太史慈身邊的那名弓箭手已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太史慈越射越興奮,最後一使勁兒,居然把手中的弓弦給拉斷了,太史慈一愣,轉頭卻看見那名士兵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奇怪道:「你看什麼呢?」

    那名士兵見太史慈箭無虛發,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眼中視為強弓的弓弦給拉斷了,不由得對太史慈敬畏如天神,在神情恍惚下聽見太史慈對自己說話,根本就沒有聽明白太史慈說什麼,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太史慈,然後顫顫微微地用雙手把自己的弓箭恭恭敬敬奉上,太史慈被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答話,一把接過這士兵的弓箭,轉過頭來看向城外,卻見那袁譚方面的獨佔攻城的將領已經進入到自己的射程之內,心中大喜,開弓就是一箭。

    那流星趕月的一箭電光火石一般直奔那將領的脖項處射去。

    那將領慘叫一聲,翻身落馬,袁譚軍一陣大亂。

    太史慈一箭便把那指揮攻城的袁氏將領射了下來,使得攻城半日卻沒有絲毫進展的袁譚的士兵終於士氣喪盡,大發一聲,向後逃去。

    平原城守城的士兵雖然此時已經疲倦欲死,但是還是精神一振,弓箭手開始拚命地向不斷逃跑的敵人射去,希望可以多殺傷一些敵人。

    對面端坐在馬上的袁譚氣得臉色發青,他沒有想到第一天攻城,自己投入了不少於三分之一的實力居然會是這個結果,看著平原城頭上因為勝利而歡聲雷動的守軍,心中大恨,偏又無可奈何,唯有盯著平原城冷冷地哼了一聲,表示心中的不滿,便下令安營紮寨,另想辦法破城,眾將見他臉色不好看,又知道他生性脾氣暴躁,均默然無語,不去惹他,以免惹火上身,成了袁譚的出氣筒,那就冤哉枉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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