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五十章 禰衡! 文 / 曾經的約定
邵二卻在一旁接口道:「不過這事情太正常了,芮祉將軍雖然在咱們平原郡算是名人了,而且軍中備受尊敬,但是出了平原郡,誰還認識他呀。就他那性子,在咱們平原根本就是吃不開。」
**顯然對這個芮祉深具好感,悶哼一聲道:「那又怎麼樣?至少在咱們平原郡只要芮祉將軍發怒,任何人都得想清楚後果,若是沒有芮祉將軍在平原郡鎮著,平原城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呢,說不準那些士兵比黃巾軍還窩囊呢!」
眾人聞言點頭稱是。
太史慈對這個芮祉越來越感興趣了,**見太史慈專心致志地樣子,談興更濃道:「不說別的,若我說芮祉將軍平易近人,見到人從不飛揚跋扈,這一點沒有人反對吧?」
轉過頭來對太史慈道:「史兄弟你不知道,去年平原城來了個書生,這人據說的是臨邑縣德平鎮人,人不大,也就是十七八歲那個樣子,但是脾氣不小,到了咱們平原郡,在酒樓上高談闊論,罵得平原上下官員一個個一錢不值狗屁不通,那話雖然尖酸刻薄,但絕對的入情入理,讓人忍不住高聲喝彩,當時兄弟我就在場,所以到現在還記得那書生的言詞。」
才說到這裡,好在字眼裡挑毛病的楊三打斷道:「行了行了,你那也叫做記住了?把人家那好好的口頭文章背的倒三不著兩的,漏洞百出,貽笑大方,居然還敢在史兄弟面前出乖露醜,當真是無恥之尤。」
**漲紅了臉道:「我是大老粗,這事情本來平常,你為什麼說我是沒有牙齒的猴?你才是猴呢!」
太史慈一愣,才明白**說的「沒牙齒的猴」是什麼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楊三卻早已經呻吟起來,顯然是想不到**會把無恥之尤理解成「沒有牙齒的猴」,在太史慈看來,**這份功力只有後世金庸先生筆下的韋小寶又或者瓊瑤筆下的還珠格格才能媲美,前者說「一言既出,什麼馬也追不上」,後者則乾脆說「八匹馬也追不上,再加九個香爐」。這三位都是天才啊。
邵二卻沒有這份心情,看著紅著老臉的**道:「老胡,你能否說重點?」
**罵罵咧咧兩句後,才鄭重其事道:「那秀才罵得倒是暢快,我們聽得倒也爽快,但卻被管統大人的手下抓了起來,要不是芮祉從中做工作,那個書生此時只怕早已經身首異處,不知道到何地投胎去了。」
太史慈越發來了興趣道:「看來這個書生很有些意思,想必是才能卓越吧?」
**看了太史慈一眼道:「這倒沒有看出來,只是知道這件事情後這書生和芮祉將軍成了莫逆之交。進進出出,總是在一起。有一些文人說什麼這叫斷袖分桃,還說什麼那書生有龍陽之姿,我是粗人,不懂那其中的意思,不過龍陽之姿這話中帶著個『龍』字,想必是個好詞吧?」
楊三悶哼一聲,顯然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卻又不好說什麼,唯有一言不發。
太史慈當然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不說明,生怕引來**的一段大罵耽誤了寶貴的時間,笑道:「這倒是一件奇聞,只是不知道這書生是何許人也,竟然值得胡大哥口中的芮祉將軍這麼投機。」
**咧開大嘴一笑道:「這個,咱也不懂了,只是知道這書生名字叫做禰衡,字正平的。」
禰衡?原來竟然是歷史上擊鼓罵曹的禰衡?
太史慈霍然動容,這個人不簡單,至少在經學上令自命不凡的大學者孔融引為知己,並且可和在才智上令曹操自歎弗如的楊修相媲美,實在是有著驚人的才華,不過這人並非是像孔融那樣的腐儒,反倒是道家學派的傑出代表,這一點從擊鼓罵曹的言語中就可聽出這一端倪。不說別的,至少那份口才絕對是三國中排名前五的人物.
可惜此人最後被黃祖所殺,實在是天嫉英才。
太史慈一面感慨,一面卻又腦筋大動起來。
哈哈,現在看來,平原郡的形勢果然如自己所料,並非是一面倒的形勢,幸好自己沒有貿然興兵,強行攻打平原郡,否則在同仇敵愾下,這個芮祉說不準會投向袁譚那一邊也說不定,因為按照**的說法,這個芮祉絕對是個鋤強扶弱、意氣用事的人。這種人最容易感情用事.
不過若是自己真的可以控制這個芮祉,再加上饒有才智的禰衡,那自己在平原郡的事情豈非萬事大吉?
想到這裡,太史慈不由得真心地笑了出來。
當太史慈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龍星的時候,龍星長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一番忙乎還是有結果的,心中的大石落下。
對於太史慈而言,剩下的任務就是如何把芮祉拉向自己這一面了。
冀州,三日內。
一場糧食的搶購風潮開始席捲冀州大地。
百姓心中的恐慌溢於言表,他們無能為力阻止這一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大好客花錢如流水般把那糧食成車成車的拉走,出城,揚長而去。
唯一令他們安心的就是在冀州,對糧食由著絕對統治力的甄氏家族向外宣佈糧食價格不會增長。
這不僅讓冀州的百姓鬆了一口氣,更讓韓馥放下了心事,韓馥並非真的老糊塗的一無是處,若是甄氏乘機哄抬物價的話,那麼冀州馬上就是一場大亂,他這個冀州刺史就真的變得岌岌可危了,也正因為甄氏這種在韓馥看來對他全力支持的態度,令韓馥心安理得地可令趙浮等人對外用兵,以據袁紹。
只是不知道甄氏這麼做到底可以支撐多久,因為民心已定,但糧食搶購的風潮卻越演越烈。
現在最得意的人大概就是袁紹了吧?
正在押運糧草的辛評的族弟辛明現在也很得意。
現在辛氏家族已經和袁紹全面合作,關係更是像新婚燕爾般如膠似漆,這次冀州的糧食風潮冀州乃是幾大家族聯合的手筆,這樣不但可以打破甄氏家族在冀州領袖群倫的世家大族地位,更可以支援袁紹的軍隊,畢竟有了軍糧,軍隊才能打勝仗。
其實對於甄氏家族的態度,整個冀州的世家大族都很矛盾,一方面沒有人在經濟上可以脫離甄氏家族,另一方面對於甄氏家族學術上的毫無聲望又無法忍受,所以此次可以對付甄氏,這些表面上和甄氏家族走得很近的世家大族十分的積極,一旦甄氏家族轟然倒塌,袁紹入主冀州,那麼整個冀州的勢力將會從新洗牌,辛氏家族也將會走出甄氏家族的陰影,達到權力上的巔峰。
袁紹現在的確缺糧,所以對於這次搶購來的糧食運送更是十分的重視,現在在辛明的旁邊就有袁紹派來的大將在旁,更有三千辛氏家族的精銳私兵隨行。
再過一天,這糧食就可交到本初公的手裡了。
辛明瞇起了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感謝起辛評,自己自幼習武,但可惜始終沒有自己心甘情願地投靠對象,知道從家族內部知道袁紹將會入主冀州的事情,他就知道自己大展才華的機會終於來到了。
哼,到那時,什麼張郃韓猛都給我靠邊站。
辛明完全陷入到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當中。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陣弓弩聲起,箭如飛蝗般襲至,毫無準備的己方士兵人仰馬翻。
辛明還未明白怎麼回事,以千計的不知名的敵人手持各類兵器,由左方密林殺出官道,雜亂無章往他們衝殺過來,口中喊打喊殺,辛氏家族的私兵一片大亂,顯然是被眼前身著各色打扮、體格健壯的勇悍敵人這陣突如其來的偷襲打得摸門不著。
不過看打扮,這絕非是什麼正規軍,而應該是一群強盜,雖然各個精壯強悍,但在進攻時的舉手投足間絲毫沒有半點配合,只是知道不斷地向前的衝殺,這種打法根本無法持久,一旦己方穩住陣腳,結陣衝殺,眼前的這群強盜必將時潰敗的局面。
原本大為擔心的辛明等人放下心來,各催戰馬,就要向前組織此時有些慌亂的辛氏私兵。
驀地,一名黑衣漢子卻縱馬提槍擋在了眾人的面前,「你們的對手是我。」
看看對面這個一身布衣,長得不甚強壯,蓬頭垢面到令人看不清面目的漢子孤零零的立馬在對面,一種不自量力的感覺在眾人心中傳盪開來。看來這個人就是眼前這群烏合之眾的首領了,連身像樣的盔甲都沒有,居然敢在這裡打家劫舍,而且找上了自己這支無論是人數還是裝備訓練都佔上風的家族私兵,真是笑死人了。
辛明原本就不大的細長三角眼睛此時更是瞇成了一條縫,忍著笑喝道:「對面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劫我們辛氏家族的物資。果然是不要命了。」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記住我乃是張燕大哥的手下就成了。」聲音中沒有半點感情。
這人當然就是名動天下的趙雲,不過此時的趙雲已經打扮得眾人看不出模樣,尤其是那一身落破模樣,那更不會讓人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會是與戰神呂布酣鬥良久的常山趙雲趙子龍。更何況辛明等人本來就對趙雲不熟悉,根本就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現在端坐在戰馬上的趙雲卻在心中大罵,為了扮強盜對付眼前這群不堪一擊的鼠輩,這兩天趙雲沒少受折磨,畢竟特種精英乃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造就已經配合慣了,更喜歡以絕對的優勢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小的傷亡解決敵人,現在居然要他們像正規軍隊一樣上來就衝鋒陷陣,而且是那種散兵游勇不講配合沒頭蒼蠅的那種,真是令他們大傷腦筋。
不過幸好趙雲讓他們在戰鬥前假想自己身邊全無夥伴,已經毫無退路,只有一人孤軍奮戰的拚命場景,這才令這群特種精英投入到了強盜的狀態當中,故此,現在那群特種精英砍起人來特別的像嘯聚山林的亡命之徒,馬上就騙過了辛明等人。
辛明等人一聽趙雲的話霍然動容,竟然是縱橫中原無人能敵的黑山軍張燕的手下,難怪這麼有膽氣了,不過這黑衣漢子並非是張燕,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了。
辛明戲謔的看著眼前的漢子,嘻笑道:「你這漢子有些意思,原本不想殺你,因為這年頭像你這麼不自量力到如此有趣程度的人已經沒有了,可惜你這次惹了不該惹的人,唯有怨命不好了,我現在給你時間向神明祈禱,讓閻王爺保佑你下輩子投胎到富貴之家,就不必為了生計,把命都搭上了。」
辛明這番話說的身後袁紹的眾將哈哈大笑。
趙雲卻不動聲色,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道:「為你們祈禱嗎?」
趙雲此語一出,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顯然被趙雲的話所激怒,袁紹的愛將岑璧冷哼一聲,提馬便出,也不搭話,一聲不響地向趙雲衝殺過來,顯然是想要給眼前這狂妄自大的黑衣漢子來個下馬威,告訴他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然最好是一舉將趙雲斬於馬下,那就一了百了了。
沒有人會去阻止岑璧,此人力大刀沉,在袁紹軍中素有勇名,要對付眼前這了無名之輩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岑璧氣勢如虹,手中長刀光芒閃動,長江大河般向趙雲攻去,在狹小的空間中如同斬不斷的連綿水流般連劈八刀,像八道閃電般往趙雲渾身上下電射過去,的確是狠辣無比,當真不愧是袁紹軍中名將。
趙雲卻連看都未看,手中長槍一動,長槍便消失在岑璧那猶如潮水般的刀式中。
岑璧突然覺得不對勁,藉著只覺自己眼前銀芒一閃,一點銀光好似漫漫黑夜中那只弱小但終不能被撲滅的螢火蟲般拖著夢幻到極致的閃亮長尾彗星般驚心動魄的點了過來,自己那向來自鳴得意的全無斧鑿之痕,自認為無隙可尋的刀式被這一點銀光牽引的土崩瓦解。一股微風襲過,喉嚨處微微一痛。
大駭下,岑璧雙手拋刀,從馬屁股後面掉了下去,跨下戰馬狂奔而去,跑出去十多步才停了下來,轉過身來,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那掉到地上的,此時才連滾帶爬起來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