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奇才(上) 文 / 曾經的約定
二月,洛陽大火。
這是令天下所有儒生痛哭流涕地日子。
太史慈獨自徜徉在月夜中,抬頭看看洛陽方向,知道這把大火已經燒了三天了。
太史慈心情沉重,想起那城中無辜的百姓、那無數珍貴的典籍、那宏大悠久的建築,不由得發出長長的歎息,彷彿要在一口氣中傾吐出這幾天的所有鬱悶。
幾家歡喜幾家愁,並不是所有人都長著心肝,在袁紹等人的臉上是看不見悲傷的。甚至當袁紹的叔叔袁隗被董卓斬殺掉的消息也沒有令袁紹被真正觸動。也許這位本初公反而在心中暗暗的高興吧?
袁氏家族的大權終於落到了袁紹的手中。所以,在盟軍重兵把守的酸棗,諸侯們一片歌舞昇平。
宴會,不斷的宴會。
自從聽說了弘農王劉辯死亡的消息,盟軍就開始按兵不動。
袁紹唯一的行動就是不出太史慈意料的以諸侯的名義向劉虞寄去了一封要立其為帝的書信。還自以為妙絕,其實不過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看樣子,劉虞的答覆將會直接決定袁紹的行動。
不過官樣文章還是要做的,若是一味地停在這裡豈非成了天下的笑柄和儒生詬病的口實?所以袁紹還是作出了「大規模」的軍事調動。
袁紹看不起的江東猛虎孫堅早就被調到了洛陽的南線魯陽作戰,美其名曰:「文台勇烈,可為先鋒。」
太史慈心中冷笑,古往今來的官僚還真是一模一樣:任務,是交給你了,有困難自己解決,完成了,那是他領導有方,完不成,那就是你有負他的厚望。
只是孫堅此去結果會如何呢?
那肯定不會出現什麼「孫堅大敗,關雲長溫酒斬華雄」的演義情節。要斬華雄,孫堅自己就解決了,而且那應該是明年的事情。
說話直接不留情面的鮑信顯然也得罪了袁紹,被袁紹命令帶兵駐紮在河內郡,孤軍深入。這鮑信也不恥與袁紹為伍,帶著自己的人馬揚長而去,屯兵河內。獨自面對時刻有可能到來的董卓大軍。
現在太史慈還記得曹操擔心自己這位老朋友安危的眼神。可惜曹操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有五千人的曹操實在是幫不上鮑信什麼忙。曹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這幾天還在費盡心神的勸袁紹進軍。
可是這可能嗎?太史慈苦笑。孟德兄,你還不知道吧?這位袁本初想要做空手套白狼的無本生意,你看看他除了帶幾個謀士之外,自己才帶了多少人?顏良文丑都沒有來。
看看這些人,現在有能力單獨出兵的倒是不少,比如自己和劉備。
還有那個老糊塗韓馥和應聲蟲王匡。剩下個張邈是個老好人,兩邊不得罪。這些人都是袁紹的勢力。
一想到劉備,太史慈就很期望三英戰呂布的發生,但現實不是《三國演義》,不過太史慈依然期望這件事情的發生,因為今日的劉備已經不再是歷史上的劉備。
看看劉虞交給劉備指揮的多達五萬人的精銳軍隊就可說明劉虞對這位同姓晚輩的看中,再加上劉備幽州別駕身份的,這使得劉備在實力和聲望上都決不遜於其他的諸侯。
既然擁有這種實力,劉備的行動就不可以按照歷史去判斷了,急需要擴大聲望的劉備當然渴望一戰,而現在呂布正在洛陽放火,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太史慈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劉備此刻是外鬆內緊,時刻準備進兵。也許劉備等待的就是劉虞怎麼去答覆袁紹了。
自己也一樣,太史慈才不想管袁紹的什麼號令,進一步自己的聲望才是最重要的,時至今日,以太史慈的力量還真的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一群居心叵測的膽小鬼,又能拿我如何?
與劉備不同。現在自己等的就是情報了。
又轉過頭去看了看青州的方向,惦記著正在處於實踐階段的稷下學宮、五德院的教學,祈禱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
旋即啞然失笑,有管寧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至於在徐州圍剿昌稀的臧霸大軍,太史慈是一點都不擔心,十個昌稀也打不過一個臧霸。太史慈只是關心,在徐州自己能夠得到點什麼。
就在這時,高順來到太史慈的身邊,沉聲道:「主上,前線的消息到了。」
太史慈轉過身來,看著高順道:「高兄,看來你我舒活筋骨的時候到了。」
高順早就知道太史慈的心意,點頭道:「還是主上知我。」
太史慈笑道:「那我們就為董卓獻上一份大禮!」
兩人相視大笑,充滿了知己相得的味道。
太史慈擔心青州的事情不是沒有道理。就在今天下午,在臨淄的五德院中爆發了一場辯論。
辯論的雙方當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和出身寒門的讀書人。
當時馬鈞正在為一個兩個學生辦理入學事宜,卻見一名瘦弱的學生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道:「院長,不好了,孫芳和王基吵起來了。」
馬鈞聞言面色一沉,也顧不得和眼前那個中年人說話,便站起身來,匆匆向學堂走去。
這已經是第幾回了?馬鈞記不清了。馬鈞只知道孫芳是高密孫氏這一代中的傑出子弟,天資聰慧,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了世家子弟看人的那套方法,對五德院中的寒門子弟根本就是不假顏色,而且一有機會就會出言諷刺那些寒門子弟。
不過馬鈞卻對他無可奈何,不說高密孫氏在青州的影響力,就是現在那個名為自己的助手,實際上就是個太上皇的孔融也對孫方維護的很,他認為這個孫芳與自己小的時候很像,是個可堪造就的大才,那種喜愛之情溢於言表。因之孫芳更是有恃無恐,畢竟可令當代大儒孔融看重的人並不多。
那個王基是王豹的兒子,深得乃父風姿,生性沉穩,不作虛言,好行動,但每言必中,條理清晰。更從來不因為自己父親在青州的崇高地位而恃寵生嬌,書院中傳授知識的墨門子弟無不喜愛這個小大人。
這兩個人性格與出身乃至小的時候受到的家庭教育都是截然不同,更是五德院中世家子弟和寒門子弟的代表,所以兩種不同的思維碰撞便集中的體現在兩個人身上。
自兩人入學來,相互辯論過幾次,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
哎,也不知道今天又在爭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