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東萊太史慈! 文 / 曾經的約定
眼前又變成了一人一馬一槍,彷彿從未動過。
那種由極動而變為極靜的感覺讓每個目睹剛才那陣堪稱奇跡的槍雨的敵我雙方都在心底升起了刻骨難忘又驚心動魄的難以言狀的滋味。
少年人在微笑,廖華的心頭在顫抖。
「我叫太史慈。算是無名之輩嗎?」
少年淡淡的話語卻引起了黃巾軍中的滔天巨浪。
東萊太史慈!
廖化驚駭莫名,據他所知太史慈的軍隊絕對不會產超過四千人,還有兩座縣城要守,那這一天來與自己作戰的敵人到底才剛剛多少人?
還有,為什麼自己每次的行軍路線均會被這年紀絕不會超過十八的少年所看穿?
莫非在身後那條河的對岸根本就沒有多少伏兵?
不過這些疑問已無暇考慮。
因為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黃巾軍聞聽太史慈的名字後,如見鬼神,竟有人撇下刀槍不戰而逃。
恐懼像瘟疫不加控制的肆意傳播般帶動了更多的叛逃。剎那間就四散逃走了一大半人。
剩下的黃巾軍的士氣更是跌到了極點。
大勢已去,廖化在心中哀歎。
也許今天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吧?既然如此,就讓自己再來見識一下剛才那比天上劃過的流星雨還要絢麗的神妙槍法吧!
既然活著不幸,那麼死的時候何妨不壯烈些!
對面的太史慈看到廖化眼中的神色,哪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意?
不過他豈會讓廖化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王豹那裡也應該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時太史慈的後方殺聲震天,聽得廖化心頭一震,難道是救兵到了?
大喜過望下,又振起了無匹的求生意志,向太史慈看去。
豈料這年輕人全無反應,好像身後的各種情況與己無關似的。
廖化心中疑惑,這時太史慈解開了他的疑惑,微笑道:「廖將軍不要心急,你的援軍馬上就到。」
廖化聞言心中大駭,知道恐怕另有黃巾軍中了這太史慈的計策,怪不得沒有直接消滅掉自己的軍隊,原來是要把自己當騙人上當的誘餌。
可惡!
廖化咬碎鋼牙,刀光大盛中厲芒閃閃,飛身直劈太史慈。身後的士兵大駭,拚死跟上。
太史慈右手一顫,又是漫天光華。
「鏗鏘」聲不絕於耳。
繼而槍影散去,只在廖化的臉上還殘留著不能置信的痕跡。自己捨生忘死拼盡全力地攻擊居然毫無效果地被太史慈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忍受著自己因鋼刀脫手被震得虎口撕裂的疼痛,卻感到驀地肩頭一痛,鮮血從自己的身體中飛濺而出,宛若噴泉。
慘叫聲起,廖化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黃巾士兵剛才被太史慈用槍挑起至半空中現在方才落下狠狠摔倒在地的結果。
僅僅是銀槍游飛一匝,至少有十人拋跌噴血,其中兩人不待太史慈銀槍及體,便給太史慈奇異的內力入侵,活活震昏。
其他人像見到死神接近般駭然猛退。
正在黃巾軍魂飛魄散時,太史慈卻銀槍一擺,剛才狀若瘋虎般殺傷敵人的太史慈的士兵們卻開始緩慢而有序地開始撤離,那種悄無聲息的壓抑宛若千斤巨石壓得廖化和剩下的疲憊不堪的黃巾軍的戰士們喘不上氣來。
太史慈想要幹什麼?
頹然坐在地上的廖化簡直快要瘋了。
直到本應該在曲成防守的老搭檔杜遠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廖化的內心才踏實了。
一種絕望的踏實,一種識破了太史慈的計策卻無可奈何只能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手中的踏實。
像是放在刀俎上的魚肉,即便還活著,也是苟延殘喘。
自己還能做什麼?
問問杜遠,為什麼要放棄曲成,杜遠只是苦笑搖頭,似有難言之隱,別頭起身帶著黃巾軍的士兵們唱起了歌謠。
晚風中,只有那陣淒涼悲苦歌聲。
「發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
……
「啊——!」滿身大汗,無比虛弱的廖化從殺戮的睡夢中驚醒。
遠方殺聲震天,近處卻只有杜遠在自己身邊。
太史慈又開始進攻了嗎?
杜遠這也是滿身疲憊的老搭檔回過頭來看著他,臉上擠出一絲勉強但絕對流露出真誠友誼的笑容。
「你醒了……」杜遠一把拉起了他,把廖化的長刀遞到了他的主人的手裡。
廖化手臂一陣疼痛,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雙臂已經完全腫脹了,能夠勉強提刀已算不錯,更遑論殺敵了。
杜遠輕聲問道:「元儉,你可能舉刀?」
廖化點頭。
杜遠微笑,繼而喝道:「如此最好,元儉,你我來世做兄弟吧!」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深深向那殺聲最響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