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思強! 文 / 曾經的約定
第二日清晨,太史慈與臧霸依依惜別,雖只一晚,卻已有了別人也許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夠達到的深厚情誼。
那是一種志同道合而又不盲從的知己感覺。
兩人一向西南,一向東北,分道揚鑣而去。太史慈長了個心眼,要臧霸不要對任何人透露今日之事。
臧霸一愣,旋又欣然同意。
一路上,臧霸口中念著太史慈臨別時預祝他在黃巾軍中能取得一席之地贈言「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感慨萬千,又心生敬佩,只覺自己這個朋友文武雙全,此語是自己平生聽到的最有文采和氣概的詩句。
卻完全沒有看到太史慈說出此語後滿臉追悔莫及的樣子,完全沉醉於這種動人的離愁別緒中去了。
只是臧霸想不到,兩人今日一別卻要在幾年後風雲際會下才又重逢。
尷尬不已的太史慈沿著昨天的道路向回返,不多時便遇到了劉繇大軍的幾名斥候,為首的赫然就是張力!
張力見到太史慈自是歡喜非常,而後面的其他斥候看太史慈時眼中則多是崇拜的神色。這也難怪,在軍隊這種地方大家最尊重的就是強者,而太史慈昨天以一己之力便拖住了幾萬黃巾軍,更輕鬆的地打跑了重傷劉氏宗族中有名的勇者陳橫的黃巾悍將。
待眾人知道那人竟然真的是聞名天下的盜賊臧霸時,眾人更是目瞪口呆,雖然在作戰時已看到了臧霸那面帶著「藏」字的戰旗,已有了心理準備,可一旦證實還是讓人不敢相信太史慈竟會如此輕鬆的擊敗臧霸。
自此太史慈成為劉繇軍中士兵崇拜的偶像。
隨後,太史慈在張力的帶領下回到正在幃縣城內修整的劉繇軍中,聽聞太史慈歸來,劉繇率領一眾手下出議事廳迎接。問及昨晚太史慈上哪裡去了,太史慈只推說天黑迷路在山中的獵戶家過了一晚,劉繇不疑有他。
經此一役,太史慈在劉繇軍中的地位大大提高,無人會因為太史慈的年幼而對他有半分輕視,均被他的武功和計謀所折服。
晚上自是大擺盛宴,劉繇軍中的大小人物和幃縣的名門望族齊齊出席。對著太史慈自然又是一番吹捧。
太史慈並沒有飄飄然,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直關注的那個年輕人,在眾人的如潮諂詞中,此人卻安靜的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沒有其他人的那種不著邊際的討好。只有對自己的一種審視和好奇。
趁著眾人不注意時,他才去與此人交談,年輕人有點兒受寵若驚,顯然想不到這個成了眾人眼中寵兒的傢伙會主動找自己談天。
令太史慈欣喜若狂的事情是眼前的這個落魄的年輕人竟然是伊籍!
原來是他!
看著眼前的伊籍淡然自若的樣子,太史慈心中波濤起伏。
雖然在《三國演義》中也有精彩的表現,但在歷史上的伊籍其實更受劉備器重,此人眼光極毒,看人非常地准,竟能在劉表勢力極大時投*劉備。
此人後來更成為了令孫權垂涎三尺卻得不到手的大賢,比起白眉馬良亦是不遑多讓。雖然治理地方的能力比馬良稍遜,不過外交能力和政治敏銳力都比馬良強得太多。
太史慈大喜,遂與伊籍攀談起來。
雖只初見,但卻兩人交淺言深,太史慈卻更加驚訝於伊籍的見解才能,當真是人的名,樹的影。
伊籍亦對眼前的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心折不已,認為才能遠在自己之上。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劉繇等人後來都注意到了兩人言笑甚歡,但都誤以為兩人年紀相仿,所以較有共同語言的原因,反不在意。
兩人遂成莫逆之交。
因為孫觀等人退卻,青州東面的黃巾軍實力大減,劉繇以此為契機,以幃縣和黃縣為中心,開始橫掃東萊郡西北部的黃巾軍,太史慈的大名開始響徹東萊郡!
半個月內,曲成、掖縣、當利、盧鄉、長廣、挺縣、即墨、壯武、不其或在劉繇和劉岱的猛烈衝擊下,或在孫觀等人聞風喪膽主動撤離下,無不成為劉繇和劉岱的勢力範圍,更把北海國膠東縣以西的黃巾軍趕至下密、都昌一帶。而膠東公沙盧氏家族更表示出了他們的誠意,派出了兩千盧氏子弟兵加入到劉繇的軍隊,並許諾日後另派子弟兵隨劉繇軍進攻北海,與此同時劉繇的軍隊擴充到了三萬餘人。
劉繇更利用東萊郡太守縱慾而亡、依照大漢慣例新的太守未到任前,要由東萊治所所在地的黃縣縣令喬肅暫代太守之職的時機,以喬肅之名借口戰亂,大肆更換西北六縣的地方文武官員,網羅到他的帳下為其效命。
雖然東萊郡西北六縣也有其他姓氏的世家大族心懷不滿,但無奈劉繇此時勢力大增,更懾於太史慈的武勇,故劉繇此時已非其他人所能抗衡。
太史慈卻心中暗喜,如此一來,六縣的地方勢力勢力將大大削弱,有利於他日後在此大展拳腳。
而後,劉繇與劉岱這對各懷鬼胎的兄弟在膠東縣會師,開始向北海國西部挺進。
此時的劉繇已完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在他看來日後的東萊西北六縣已經完全是他的天下。一直以來,他的哥哥劉岱始終壓在他的頭上,完全沒有他發揮的餘地,可是這回他的風頭完全蓋過了劉岱。在家族中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太史慈勇悍無雙,即使遍觀青州,也無人敢觸其鋒芒。
劉岱亦沒有想到會是這種他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在出兵討伐黃巾軍前他刻意安排劉繇面對兇猛的臧霸、孫觀大軍,就是要看劉繇笑話,然後自己以救援者的面貌出現,來打壓劉繇。
豈知事與願違,反而長了劉繇的威風,此時亦是無可奈何。
同時劉岱也深恨太史慈,在他看來,劉繇今日的威名全拜太史慈所賜。因此,在出征北海前,劉岱以東萊郡初定形勢不穩為由強迫劉繇留太史慈在曲成,美其名曰駐守,官職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城守。
那盧氏家族一見劉繇和劉岱勢成水火,便遠離漩渦中心,來了個兩不相幫,靜觀其變。只肯資助糧草,卻不提盧氏家族派兵跟隨劉繇攻打北海的事情了。
如此,劉繇征討北海的實力大打折扣,太史慈也失去了繼續擴大聲望的機會。
要知道曲成此時根本就是後方,掖縣、當利、盧鄉才是前線。分明就是要把自己閒置起來。
劉繇當然看得出劉岱對自己的嫉恨,更看出了劉岱的目的,這完全是為了限制自己立功以擴大勢力和影響力的計策。
無奈劉繇在族中的勢力畢竟沒有經營多年的劉岱深厚,不得不屈服。面對太史慈時更是滿臉的無奈與愧疚,深感對不起這位為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少年。
唯有把曲成全權交給太史慈,以視心腹之意。
太史慈聽到這個消息時欣喜若狂,因為他正擔心因為自己最近表現得過於活躍而怕將來劉繇死活不放自己走呢!這回正好,將來大可以借此事表現得心灰意冷而名正言順的離開劉繇。
更重要的是太史慈料定劉繇與劉岱此去必敗,因為歷史告訴他,黃巾起義時最難對付的就是青州黃巾軍,竟有100多萬人,長時間活躍在現在山東中部。其中不乏像臧霸這樣的將才,東萊郡的黃巾軍並非是黃巾軍的主力,而且是在措手不及下被打敗的,北海的黃巾軍可不好對付,更何況臧霸與他分手時就是去往北海方向,臧霸可不是劉繇之輩所能對付的。
更何況青州的地形是一馬平川,根本無要塞可守,在野戰上黃巾軍即便不用計策也可以蟻多咬死象。
唯一的辦法就是象劉關張破黃巾那樣,採取射人先射馬的方法,先行格殺敵方大將,然後擊潰無組織的黃巾軍。可是拋開太史慈,劉繇與劉岱手下有關張這樣的萬人敵嗎?不被人海戰術累死才怪。
現在看來這劉繇受制於劉岱,只怕敗的更快,這劉岱在歷史上是出了名的剛愎自用,後來在出任兗州刺史時就因為輕敵冒進而死在了青州黃巾軍的手中。
不過如此也好,經此一敗的劉繇和劉岱一定實力大減,正好方便自己在西北六縣立足,否則到處都是劉氏宗族的實力,哪還有自己的發展餘地?
當然表面還要裝得滿臉失望,深受打擊的模樣。劉繇唯有極力安慰,哪裡知道太史慈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那劉岱為了打擊太史慈,故意沒有給太史慈留下劉繇的子弟兵,交給太史慈為防守曲成的所謂士兵的那五百人只不過是一些山中的獵戶、從未受過訓練的沒有土地的農民。
不過這樣反而合了太史慈的心意,否則弄來一大批劉繇的心腹那就太礙手礙腳了。
本來他還想動員一番,因為畢竟自己太過年輕,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少年人想讓人信服可不大容易。
豈料這五百個所謂「士兵」從一開始就對他奉若神明,顯然是知道太史慈的大名,害的太史慈精心準備的演說台詞毫無用武之地。
以前只是聽說自己在東萊郡的名聲有多大,以為多有誇大其詞的地方,可是一見這五百個手下的態度,太史慈算是真正知道自己的威風了。不僅讓他有點眩暈的感覺。
與此同時,太史慈還做成了一筆讓劉繇後來後悔不已的「生意」。
太史慈借口自己不懂政務,需要留一個人幫忙打理曲成,這個人當然是伊籍了。
劉繇原本頗為為難,不過一聽說是伊籍,就爽快地答應了。
伊籍一聽到消息,也是大喜過望,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二劉大軍浩浩蕩盪開往北海。在劉岱看來擊潰黃巾軍自是易如反掌,就是劉繇也認為就算軍中沒有太史慈,北海的黃巾軍也可一戰而定,兩人的手下將領更是腳都翹到了天上。
豈料初進北海,就在下密遭受了黃巾軍伏兵的襲擊,損失了近千人。二劉軍隊士氣大受打擊,劉繇這才覺得不對,向劉岱進言,認為應當聯絡上此時正在北海說服高密孫家的孫邵,南北共同出擊。
初戰就輸得不明不白的、繼而惱羞成怒的劉岱不顧劉繇的阻止,闖進北海,孤軍深入,結果被北海的二十幾萬黃巾軍迎頭痛擊,管亥、臧霸、廖化、裴元紹等人輪番出擊,殺得劉岱丟盔卸甲,幸得劉繇拚死相救,才殺出重圍,張英、陳橫等將無不死戰得脫,身受重傷。劉氏子弟兵損失慘重,死者過半,喪亡無數,盧氏家族也不敢再留守膠東,不得不與二劉大軍退出北海,堅守長廣。憑藉著長廣城外西面和南面的兩條河流,堪堪抵擋住黃巾軍。
掖縣、當利、盧鄉三縣只能死守,出城與人一戰的資格都沒有。高密孫家更是杳無音訊,想必也是在苦苦掙扎,僅能自保。
劉繇與劉岱亦是無奈,他們當然知道留在長廣的危險,但如果此時退出長廣,那將使東萊郡徹底暴露在黃巾軍的眼皮下,那樣東萊郡被黃巾軍佔領是早晚的事。
幸好出征北海前,在長廣囤積了足夠大軍三個月吃的糧草,可供守城。
劉繇趁機提出要招在曲成「留守」的太史慈救援廣平,騷擾黃巾大軍,雖然劉岱不願意,但除此之外也別無辦法。
趁著黃巾軍還沒有渡河包圍長廣,十餘名斥候在張力的帶領下從長廣的東門出城分兩路求援,一路經棲霞、「不夜城「招遠而來曲成向太史慈求援,另一路過觀陽回劉氏宗族的大本營牟平,要求增兵和派糧。
此時東萊郡的形勢急轉直下,各世家大族趁機散播謠言,收攏民心,大肆擴張自己的實力,轉眼間,劉氏宗族在東萊郡剛剛取得的絕對優勢被打破了。一時間,東萊郡暗流湧動。
而這已經是太史慈接管曲成十多天後的事情了
初到曲成的太史慈卻快意得很,畢竟自己擁有了在亂世實現自己夢想的初步勢力,儘管現在還很微弱。關於曲成地方上的政務他全權交給了伊籍,畢竟能力在那裡擺著呢!
太史慈到現在還記得伊籍剛從自己手中接過這些權利時,那種激動,驚喜,錯愕的表情。
這個年輕人受盡了別人的輕視和白眼,今日終於有了施展自己才能的機會,哪還不感動?當時就想張口叫太史慈「主公」。但卻忍住了。
伊籍當然也從往日與太史慈的交談中知道太史慈胸懷大志,必不會久居人下,更不會完全的投*劉繇,只是此時還不是時候。
唯有深鞠一躬,無比誠懇地說道:「如此,多謝子義了。」
抬頭時,卻看到太史慈讚許的目光,顯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不言中。
這伊籍果然不負太史慈所望,居然在初到曲成當天就從曲成挖出來了個能人:王豹。
當時太史慈正在為訓練和裝備士兵而在曲成的縣衙大廳中作計劃。
伊籍一進來就被太史慈嚇了一大跳,只見太史慈正趴在地上用看似尺的東西在一張張大紙上來回畫著。
太史慈也被伊籍嚇了一跳,沒想到伊籍的身後跟著那麼多人。
為首的是一位絕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年輕人。給太史慈印象最深刻的是此人神色平靜,一對眼卻是閃閃有神,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
不過令太史慈吃驚的是此人身後居然是一名絕色女子,比太史慈以往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美麗。
此女絕不會超過二十歲,但卻有一種同齡人少有的成熟穩重的氣質,配以秀氣得驚人的鳳眼,瘦長的臉龐,性感的紅唇,極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長玉立,比伊籍高了整個頭,只比太史慈矮上三寸許,而其因大量運動練成的標準身型體格,更予人鶴立雞群的出眾感覺。
為首的王豹雖是文士打扮,但太史慈卻看穿他與後面的女孩子均身手不凡。
「這時代,女子也可隨意地拋頭露面嗎?」太史慈暗自嘀咕。
兩人身後尚有不少容貌俏麗的女子垂首站立,更弄得太史慈莫名其妙。
正當太史慈摸不著頭腦時,伊籍開口道:「子義,這位是曲成的王豹先生。」
聞聽此言,太史慈心頭一陣歡喜。這可是人才啊!
在二十一世紀時,太史慈對三國時代最佩服的人是曹操,所以對曹操手下的臣子留意最多。對這王豹當然有一定的瞭解。
這個王豹的名字沒有在《三國演義》中出現過,不過在歷史上有州牧太守之才,是個內政高手,後來坐到北海太守這個位置。
最讓太史慈欣慰的是此人出身於庶民,慘到連字都沒有,可謂是寒族中的寒族,這種人猶如一張白紙,所以他的才華不但不會給太史慈的變革帶來阻力,相反還是一大助力。
另外這王豹似乎還是個教育兒童的高手,他兒子王基(字伯興)後來當上了征南將軍,而且都督荊州諸軍事,封東武侯,後代亦是不錯。
太史慈還未來得及說話,伊籍又道:「子義,前次孫觀等人攻城,就是王豹先生在曲成縣令身死之時挺身而出,組織曲成百姓死守城牆,令孫觀勞而無獲。」
太史慈聞言肅然起敬,臧霸曾對自己說那組織曲成軍民堅守的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不到竟是眼前的王豹!
王豹淡然道:「伊籍先生謬讚了,當日如果孫觀大軍在堅持幾天,我也無能為力了。可是時至今日我也想不通孫觀為何會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撤軍。」
太史慈看他一付難以接近的樣子,心知要折服此人,尚要有一段時間,唯有開口道:「王豹先生過謙了。」
這時王豹看到太史慈放在地上的一把太史慈半年前托黃縣的一位老鐵匠試製出來的斬馬刀,眼中精光一閃,便請求太史慈借他一觀。
只見王豹接過太史慈遞過來的刀,手法嫻熟地耍了個美麗的刀花,一雙眼中同時爆出異彩,讚歎道:「此刀非比尋常,我曾見過江東名刀環首刀,的確是馬戰的好寶貝,因為一面有刃口,另一面是厚實的刀脊,不但極難折斷,利於砍劈,而且更好用力。但因為過重,在增大殺傷的同時,實不適合長時間在馬背作戰,且無法在突發情況下掉轉馬頭,故使用重刀的人必急於衝殺,但同時也易於沙場陣亡。當然用在水戰中威力更好。」
聽得太史慈目瞪口呆:這個文人不簡單!竟是文武雙全!雖然看出此人有武功傍身,但絕沒有想到竟會對武器性能如此瞭解,看來必定身手不凡。
要知道三國使用刀的名將只有區區幾人,關羽和孫堅使用的都是重刀,一個是青龍偃月刀,一個是環首古錠刀,仔細想想兩位絕世猛將還真都是王豹說的這種作戰風格,難怪都死的那麼不值。
自己還一直想這兩位為什麼打仗總是自己衝在最前面,簡直就是箭靶子,聽王豹一說才明白,原來是武器的原因。
王豹好像沒有看見太史慈的驚奇似的,接著說道:「今觀太史將軍手中的利刃,有環首刀之長,而無其短,靈活鋒利,偏又在殺氣中露出絲絲文雅氣質……」
說著王豹輕撫刀鋒,面帶欣賞,彷彿在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頓了一頓道:「雖是一件樣品,但觀刀而知人,將軍用兵必如此刀,謀定後動而不失靈活,且喜舉萬鈞之力擊朽木。」
太史慈哪還說得出話來,這歷史上王豹有這麼厲害嗎?
王豹見太史慈不言語,以為自己的說法太史慈的意料之中,暗讚一聲了得。
又一施禮道:「小人張狂,所謂『臨淄重蹴鞠,曲成好擊刺』,古已使然,王豹有點家學而已,並不真正懂得軍旅,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班門弄斧讓將軍見笑了。」
太史慈一擺手,興奮道:「王兄莫要謙虛,見微知著豈是隨便能做得到的?何況王兄本就有擊退孫觀的戰績,現在看王兄的身形和舞刀的手法,想必也是擊刺好手。」
王豹不卑不亢道:「在太史將軍面前哪敢稱什麼高手,想我曲成戰國時的曹秋道先生才是真正的擊刺好手。」
太史慈恍然,這才知道稷下學宮的曹秋道是曲成人,想想也是,只有這民風好鬥的曲成才可培養出稷下劍聖曹秋道這樣的人物來。
旁邊的伊籍開口道:「大家先坐下說話吧,反正日後還有的是時間。」
太史慈見王豹並無反對之意,心知王豹有相助自己的意思,自是大喜,連忙命人收拾地上的白紙。
這才坐下。
看著望向自己王豹,太史慈心中暗喜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壯大,不過太史慈覺得在這王豹的眼中似乎還藏著幾許複雜難明的神色。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年齡在他眼中還小的緣故吧?
太史慈拋開這個疑問,轉頭去詢問那女孩子的名字,原來是王豹的小師妹,名叫李仙兒。兩人沒有說出師承何人,太史慈自也不便打聽,不過聽王豹的意思此女的身手尚在他自己之上,令太史慈大為驚異。要知剛才王豹挽刀花的手法非常高超,身手當在張英之上一兩籌,與臧霸在伯仲間。
這李仙兒自進門起就一直在以審視的目光看著太史慈,現在見太史慈一付不相信自己身手高過王豹的樣子,不由露出不悅之色。弄得太史慈頗不好意思。
唯有轉變話題,轉頭看著那些垂首站在那裡的女孩子,太史慈看向伊籍道:「伯機,這些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伊籍苦笑道:「還不是因為孫觀?這些女子都是前任曲成縣令家中的歌舞姬,現在沒有人管她們了,就主婦被送到這裡來,說是要給大人充當軍中妓女。」
太史慈一呆,心中憐意大生,這時代女人的命生得真苦,便像無根的浮萍,命運全由男手操控,一時意興索然。
看看這些女孩子,現在還是穿金帶銀,可以想見她們被大戶人家看中時還算幸運,不過現在如給送到軍營當軍妓,每一天要應付無數的男人的身體,當真是無比的淒慘。
當然自己絕不會讓這些可憐的女子去當什麼軍妓,心中一轉,計上心頭。
那些女孩子聽見了伊籍的話,無不身體微微顫抖,還有一些女子開始低聲哭泣,顯是害怕到了極點。
同為女性的李仙兒哪能忍受如此人間慘劇,正要開口,卻聽太史慈道:「伯機,你把這些女孩另編為一隊士兵。」
伊籍的眼睛瞪的大無可大,以為自己聽錯了,迷惑道:「子義,你要這些女子當兵幹什麼?她們還能殺敵嗎?」
看著伊籍等三人的迷惑表情,太史慈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原來太史慈要在軍中建立軍中護士和歌舞團,聽得三人眉頭大皺,待太史慈說明兩者在軍中的作用後,三人拍手叫妙。
伊籍讚道:「子義真是智計百出,居然能想到如此可減少傷亡的絕妙辦法,這樣我們的士兵在受傷後就不必因為無法治療而必須殺掉了。眼下雖然無人可教這些女子醫術,但這些女孩兒都是歌舞高手,先成立這個什麼……對了,歌舞團在說。」
王豹也讚道:「太史將軍確是與眾不同,這歌舞團絕對是鼓舞士氣的絕好辦法。」頓一頓道:「只是這些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是培養成才,一旦在戰亂中有所不測,豈非可惜?」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李仙兒,後者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不過心中也願意幫助這些可憐的女孩子,於是開口道:「太史將軍,可把這些姐妹交給我訓練,決不會成為軍中的拖累。」
太史慈大喜道:「如此最好,日後我軍中必會多一隻巾幗不讓鬚眉的娘子軍!」
伊籍拍手道::「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好一個『娘子軍』。」
王豹和李仙兒更是眼前發亮,覺得太史慈用語如刀,入木三分。誰也沒有注意到太史慈在那裡因為盜用人家的「名詞」而尷尬不已。
經此一事,李仙兒對太史慈的印象大為改觀。
於是太史慈就任命王豹做了伊籍的副手,當然還要兼管訓練自己那五百士兵學習擊刺技術。也不見王豹歡喜,只是淡淡的應了。
自己還不足以撼服住這人吧?太史慈暗下決心,定要想辦法讓王豹心悅誠服。
李仙兒自是負責訓練那些歡天喜地的女孩兒。
自有了伊籍、王豹和李仙兒等三人的幫助,太史慈就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這只屬於自己的軍隊。
說到訓練軍隊,那可是太史慈得當行本色了,曾經身為特種軍人的他終於在此時找到了一種歸宿感。
十公里負重跑,自由搏擊術,隱藏術……一個個二十一世紀特種軍隊的訓練方法用在了這群「新兵蛋子」身上。
這些人何嘗經歷過這種「折磨」,在聽太史慈訓練方法時一個個就已經目瞪口呆了,只覺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第一天操練下來,就連冷冰冰的王豹也累了個臭死。五百人全都倒下了,別說吃晚飯了的勁兒,就連脫衣服的力量都沒有了。
不過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因為太史慈第一天的運動量是他們的一倍,負重更是他們的兩倍。更讓他們佩服的是一天下來太史慈毫無疲態,依舊神采奕奕。
而且太史慈告訴了他們一句話:他太史慈的一身本領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在一旁跟著訓練的王豹也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看似文弱太史慈居然有如斯恐怖的體力和堅強的毅力。卻哪裡知道太史慈的身體經過改造,天賦異稟,哪裡是這些常人能比得了的?
這些人本來無不視太史慈為偶像,一聽此言士氣大漲,無一人偷懶,發了瘋的訓練。
當然太史慈心中想要打造的軍隊並不僅僅是這樣的。它還需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戰鬥方式和武器。
太史慈這軍事迷當然知道在三國時代騎兵是兵中之王,比如呂布和張繡的西涼騎兵,河北公孫瓚的白馬騎兵,還有後來曹操手中的虎豹騎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騎兵。
不過這三支騎兵各有特點。
西涼騎兵其實是一種特殊的輕騎兵,他當然也和其他輕騎兵一樣,士兵身上僅披輕甲,移動速度快,轉身靈活,但是他們的武器並不是一般輕騎兵那樣的輕短兵器,由於精於騎射,他們遠戰有長弓,近戰則是長武器。一擊不中,遠揚千里和群攻圍殺的草原之狼的戰鬥方式是其最大的恐怖之處。
當然缺點也很明顯,士兵的作戰素質要求過高,兵員難以補充,更讓人頭疼的是一旦被包圍,那脆弱的防禦簡直就是弓箭手的移動箭靶。
白馬騎兵的特點正和西涼騎兵相反,由於馬種的優良,白馬普遍超過兩米二,使白馬騎兵擁有著極強的衝擊力,在正面作戰中簡直無可匹敵,白馬騎兵最擅長的作戰方式就是以其恐怖的速度和氣勢在極短的時間內擊潰敵人,由於速度和氣勢的無與倫比,這讓弓箭手也無法有效的克制住他。
但他的最強處也正是他的最弱處,如果從正面打亂了他的衝擊陣形,那麼白馬騎兵不堪一擊。歷史上公孫瓚與袁紹交戰時就是這種情況:袁紹想盡種種辦法遏制白馬騎兵,效果均不理想,反倒是將敗之時的一次衝鋒打亂了白馬騎兵的陣形才大敗公孫瓚。
虎豹騎則是另外一種風格,人與馬都是身披鱗甲,速度快,對弓箭的防禦也高,這就基本讓敵人的弓箭手失業了。在近戰時雖然鱗甲防禦重型武器的效果很一般,但由於轉身靈活,加上人人武藝不凡,又善於象白馬騎兵一樣衝擊而又五白馬騎兵一樣的弊病,簡直就是毫無缺點。
當然這只騎兵無異造價太高,就是財大氣粗的曹操也無法把這種編制擴充到全軍。而且鱗甲生產起來太費事,所以曹操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會捨得拿出來用的。並且投石車仍可對其造成巨大傷害,而像其他的以砸為主的重型長武器更是鱗甲的剋星。
但總的說來,騎兵在三國的優勢是無可取代的。
不過太史慈並不想在初期過於注重和發展騎兵,因為這時代馬匹是非常珍貴的戰略物資,而且中國人有閹馬防止戰馬在作戰時發情的壞習慣,馬是死一批少一批,自己現在士兵和金錢都少得可憐,將來財大氣粗兵多將廣了,才必要大力發展騎兵,因為打造騎兵太浪費錢了,而且太史慈在太史慈看來,就算只使用步兵,也有對付騎兵的辦法!包括上面那三種騎兵。
方法此時就在太史慈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