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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心服(上) 文 / 曾經的約定

    不管再一次開始混亂的手下,臧霸望著遠處漸漸逼近的劉繇大軍,沉聲道:「看揚起的塵頭,劉繇的軍隊至少有一萬人。」

    孫觀吐出一口涼氣,心有餘悸道:「幸好宣高剛才想到了關鍵處,否則我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頓又道:「雖然這狗娘養的劉繇已經殺來,不過至少沒讓我們措手不及。宣高,依你看為今之計又當如何?」

    臧霸心知自己已經使眼前三人徹底信服,於是說道:「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退出幾里就可以化解得了眼前危機那麼簡單了。不僅東萊郡已無我們立足之地,北海,城陽,樂安三郡也不是安身立命之處,否則這三郡的黃巾軍也會被我們的頹勢所動搖,為今之計我軍最好撤出青州,退守我等的根本——泰山。當然東莞亦是不錯的選擇。只要這青州有太史慈一天我軍就不可輕言興兵!」

    孫觀點頭道:「如此,就按宣高的主意辦,全軍向泰山轉移。」

    臧霸搖頭道:「不可,此處須有人抵擋一陣,否則全軍必被劉繇大軍追殺得一乾二淨。」

    吳敦和尹禮互望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堅定,正要開口請求留下,臧霸卻搶先說道:「此處就交於我,當可無礙。」

    孫觀斷然道:「不可,宣高,你已經受傷在身……」

    臧霸打斷道:「我的傷只是皮外傷,並不礙事,我所懼者不過太史慈,劉繇其他手下如張英、陳橫輩還不在我眼裡,這太史慈看來並不想要我們的性命,我當可安全脫身。而且我還要到老朋友北海管亥那裡去通風報信,免得他在措手不及下著了這太史慈的道。」

    吳敦和尹禮想要說什麼也被臧霸所制止。

    孫觀哽咽,猛然下定決心,抱起尚在昏迷之中的昌稀,帶領軍隊開始向泰山退去。

    臧霸看著他們迅速遠去,雖然口中說得輕鬆,可卻知今日其實無比凶險,看著眼前的兒郎,心中卻在想不知現在站在這裡的士兵們還有多少人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陽。不由感到無比的悲憤,猛地翻身上馬,一揮手中長刀,大喝道:「天公將軍的勇士們,隨我來!」帶領著本部人馬,深深地殺入敵陣中。

    劉繇端坐在馬背上,無數的劉家子弟在陳橫的帶領下從自己的身邊呼嘯而過,揮舞著刀槍衝向敵人。

    張英卻在一旁並沒有參加衝鋒,畢竟此時黃巾軍已無力回天,因為己方大軍的突然出現而變得手足無措亂成了一鍋粥。

    劉繇目瞪口呆地看著遠處的太史慈神出鬼沒的殺傷著敵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張英心知自己的主子在想什麼,在一旁歎道:「這太史慈實在是厲害,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招式,就算是屬下和陳橫兩人聯手下場也未必是他十招之敵。」

    劉繇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我們這次真是拾到寶貝了。」

    此時,場上形勢突變,只見眼前這只黃巾軍的一部分迅速撤離戰場,向西南方向奔去。而另一小股大概有一萬多人的黃巾軍不退反進,兇猛的向劉繇大軍衝來。

    張英皺眉道:「看來這股黃巾賊寇中的主事之人不簡單,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解決眼前危機的最好辦法。……看旗幟,應當是孫觀和臧霸,張力說的果然沒錯。」

    一頓道:「看來斷後的是臧霸,頗有點壯士斷腕的氣魄,果然名不虛傳!」

    劉繇冷笑道:「哪有這麼容易,難道他們想在北海,城陽,樂安這三郡安身嗎?若如此,我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既然是孫觀和臧霸,那就更好,一戰而成省的日後麻煩!」一頓道:「阿英,你是不是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張英笑道:「還是主上高明。」旋而肅容,一揮手中長刀,衝殺而出。

    太史慈對場上的形勢瞭然於心,原本他就沒有準備消滅眼前這股黃巾軍,畢竟他們很有可能變成自己日後的資本。他早已算定眼前必然會出現這種形勢,也許在別人眼中看來,太史慈這招纏鬥敵軍,援兵突襲對黃巾軍這種烏合之眾是一條絕妙好計。

    但在太史慈看來此計如是對付黃巾軍中其他的莽夫還能行得通,可對面軍中畢竟有臧霸這種智勇雙全的人物,而自己又做作的如此明顯,那麼臧霸應當知道此時的黃巾軍該何去何從。

    如今看來,這臧霸果然不負自己所望,找到了最正確的途徑。保全住了這一股實力,而且居然自己留下斷後,這份壯士斷腕、捨棄小我、保全大局的勇毅更增太史慈收服臧霸之心。

    此時陳橫已將帶領軍隊殺到,兩股大軍像兩道澎湃方向相反的海浪般撞擊到了一起。

    臧霸對上了陳橫,雙方也不搭言,各舉刀槍,戰到一處。

    結果可想而知。

    如果說到黃巾軍中的勇將,臧霸是排不了第一。

    歷史上被關羽斬殺的管亥當是黃巾第一高手。關羽馬快刀急,環視三國能擋住關羽前十回合的並不多,可就是管亥擋住了關羽三十招。

    異人周倉也是一流戰將,能夠在趙雲充滿殺機的槍下保住性命的人並不多。

    其次就是著眼前的臧霸了。

    陳橫哪裡是他的對手,不到二十招,就被臧霸一刀看中肩頭,翻身落馬,所幸臧霸久戰脫力,又受了一點輕傷,只是劈碎了陳橫的鎧甲,並不能要陳橫的性命。

    陳橫的親兵大駭,拚死搶回陳橫。

    臧霸暗歎一聲。轉身又殺向身邊的敵軍。黃巾軍看得己方主帥把對方大將砍落馬下,生死不知,不由士氣大振,連聲歡呼,奮勇衝殺,一瞬間黃巾軍竟然佔到了上風。

    不過臧霸心中苦笑不已,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優勢不過是曇花一現,先不說張英大軍轉眼殺到,就是在一旁的太史慈就足以改變戰場上的形勢了。

    的確,戰爭不是*一個人打的,但是如果一方主將落敗,那麼無疑軍中的士氣將會大受打擊,而太史慈恰恰就能做到這一點,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果然,下一刻,滿面含笑的太史慈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再下一刻,一團槍影從太史慈身前爆出。

    此時張英遠遠看見自己的老搭檔陳橫落馬,不由雙目赤紅,怒吼一聲,加速衝擊。黃巾軍辛苦取得的一點優勢轉瞬間被擊得粉碎。

    臧霸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太史慈的槍招了,可是現在仍然看不清銀槍的走向。不由一咬牙,閉目一刀向槍影砍去。

    太史慈嚇了一跳,心道你這不是送死嗎?我可不想失去一員大將,連忙槍式一變。把臧霸罩在銀芒之中。

    外人是很難看出其中玄妙的,以為臧霸無比凶險。

    而此時劉繇的士兵在近處目睹太史慈的槍法,無不士氣大振。

    在銀芒中的臧霸一刀劈在空處,不由睜開眼睛,只見周圍全是耀眼的光點。隨後,自己的身後傳來樂太史慈刻意壓低到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聲音:「讓我送將軍一程。」

    臧霸還沒弄明白怎麼一回身呢,眼前光點散去,跨下馬一聲嘶叫,猛地向前竄出,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太史慈並沒有做別的,剛才只是用銀槍輕輕點在了臧霸跨下馬股上。

    黃巾軍大亂。

    太史慈心知機會難得,策馬向臧霸逃走的方向追去。

    留下張英和劉繇在此趕殺四散逃走的黃巾軍。

    臧霸不明所以,不過亦知此次一敗塗地,自己的大軍肯定完了,不過這是值得的,至少換回了孫觀等人的安全撤離。

    東萊郡是不能呆了,經此戰役,曲成、掖縣、當利、盧鄉的黃巾軍將會腹背受敵,接受劉繇大軍的衝擊。

    但願孫觀能穩住陣腳,能夠收長廣、挺縣、即墨、壯武、不其五地的黃巾軍的散兵游勇,保存恢復實力,安全到達泰山。

    又不知跑了幾多時,跑出去多遠,胯下馬已經減慢了自己的速度,臧霸眼前卻一陣眩暈,心知是剛才與陳橫打鬥時震裂了太史慈給他留下的傷口,血流過多所致。

    那個陳橫武功一般,力量卻不小,與自己不相上下。

    天漸漸地黑了,臧霸舒了一口氣,心知如果自己挨到天黑逃生的希望就大了很多,畢竟自己在山林中有著豐富的求生經驗。

    而且現在自己也不知道了什麼地方,行了一路也沒有看見一個村落,現在整個青州到處都在交戰中,反而此處安靜得很,看來一定已經遠離戰場了。臧霸再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背後卻傳來馬蹄聲。臧霸回頭一看,不由頭皮發麻,暗叫一聲:我的娘,怎麼是這個活閻王。

    原來太史慈追了上來!

    他到底想幹什麼?臧霸看著身後神情輕鬆的太史慈,玩貓抓老鼠嗎?把心一橫,乾脆一勒馬,停了下來,也沒有雙手提刀——自己這點本領在人家面前塞牙縫都不夠。

    太史慈饒有興趣地看著臧霸,這還是他與臧霸交手來第一次仔細端詳對方。

    只見臧霸氣度沉凝,臉目灰白,兩眼銳利如鷹,一派高手風範,不由心中暗讚,在如此的形勢下居然還能保持冷靜。

    臧霸亦同時在打量他,要不是剛才交戰半天,臧霸實難想像眼前這個體形長得極為均勻,而且看上去非常年青,容顏俊俏,有著嫩滑的肌膚剛發育的少男,竟是如此的厲害,若是這太史慈換上文人服飾,定是個是個翩翩俗世佳公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在戰場上悍勇無敵的少年英雄。

    臧霸心知主動權並不在自己的手裡,索性一言不發。

    太史慈收槍下馬,悠閒的牽馬走了過去,笑著對臧霸道:「宣高兄,打了半日,你不累我都累了,下來陪我走走好嗎?」

    臧霸愕然:你累了?沒看出來,看你精神著呢!

    他越發弄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不過看著太史慈真誠的笑容,似乎沒有諷刺的意思,於是也跟著下了馬。反正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裡。

    若是換了別人,看他下馬一定會趁機衝過來向他進攻。不過臧霸可不會那麼傻,這招也許對別人好使,可對面是武功與計策都厲害的出奇的太史慈,衝過去只能死得更快。臧霸雖不怕死,卻也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兩人並肩緩緩而行,任由馬兒在後面吃草。

    落日下清風徐來。

    在這一千多年前的山東,空氣出奇的清新,周圍草木繁茂,綠茵遍地,不過此時都已染上了金黃色;不遠處是個山谷,隱隱有悅耳的山泉聲傳來,無處不在的飽含花的香的風中更傳遞著杜鵑的悅耳歌喉;在昏暗的夕照餘暉中,陣陣霧氣在周圍峰巒間飄搖,景色之美,令人心迷神醉。

    就連臧霸這粗人也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太史慈這深知未來世界環境破壞有多厲害的人更是舒服地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口中不由呻吟出來。

    太美了!這就是我偉大中華的大好河山!!

    臧霸聞聲不由側頭看向這在他心中奇怪已極的年輕人,忍不住問道:「太史……,太史兄,你我是敵非友,為何如此對我臧霸,又為何對我黃巾將士手下留情?」

    哼!早知你忍不住會問。

    太史慈呵呵笑道:「我過了年才十七歲,看老兄你怎麼也有二十五歲了,居然管我叫什麼太史兄?不如叫我子義吧!」

    臧霸原本對太史慈滿是敵意,聞言卻有點哭笑不得。

    太史慈看著尷尬不已地臧霸,收起自己的笑容,認真道:「說真的,也許老兄你把我當成敵人,不過在我看來大家都是平民百姓,見面客客氣氣地打聲招呼多好,何必動刀動槍。」

    臧霸心中暗怒,悶哼一聲:「說得好聽,如果不是你,今日這場仗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你是沒有屠殺我黃巾兄弟,可你畢竟是劉繇的斥候,又連施計策把我大軍拖入泥潭中……哼!劉繇今次雙手沾染了多少我黃巾兄弟的鮮血!恐怕也要算你一份吧?」

    太史慈搖頭道:「宣高兄,你錯了,劉繇是劉繇,太史慈是太史慈,不能混為一談。我今日出手只不過是報劉繇昨日救母之恩,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非到萬不得已,比如昨日救母心切下,我太史慈是不願意親手傷害一人的。」

    一頓又道:「我太史慈當然鄙視如狼似虎的官軍,可是你們黃巾軍在我看來和官軍一樣劫掠成性,否則我何用獨自殺回黃縣?」

    臧霸心下恍然,但又大感尷尬,因為黃巾軍的作風他還是很瞭解的,雖然自己屢次要求孫觀嚴明軍紀,但都毫無效果,更因為自己原本出身豪強,只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和看不慣官場的黑暗,才落草為寇的,所以孫觀等人一直不大放心自己,此事也懶得再提了。

    也因此才知道太史慈昨日大開殺戒,連挑王氏兄弟四人的原因是怕了黃巾軍的濫殺無辜。不由對太史慈大生好感。又聽說太史慈與劉繇並非一路,再看他一再對自己手下留情,不由認為太史慈有意投*己方,心中狂喜,若能得到太史慈,那青州的黃巾軍將勢不可擋!

    念及此,忙道:「如此說是我錯怪太史……不,子義了。」一頓道:「請恕我臧霸冒昧,觀子義今日之行徑莫非也是我黃巾軍的同道之人?」

    太史慈一愕,繼而湧起了想大笑一場的感覺。這個臧霸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自己還沒有說出自己想要收服他的意圖,他倒反而想收服自己。不過想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也難怪臧霸誤會。

    臧霸看著太史慈面容古怪,想笑又不笑的樣子心下嘀咕莫非自己想錯了,一絲惱怒湧到臉上,沉聲道:「看來是我臧霸高攀了。」

    太史慈連忙道:「宣高兄誤會了,子義絕無半點嘲笑之意。子義年紀雖小,『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還是懂的。」看見臧霸面色緩和,才道:「宣高兄是不瞭解我太史慈的願望,才會有此誤會。」

    願望?臧霸疑惑地看著太史慈。

    太史慈點頭道;「是啊,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美好的願望,想必宣高兄也有吧?」

    臧霸聞言,彷彿想起了什麼久遠的事情,半天才說:「願望,我也有,不過並不美好,……子義可知我臧霸本出身豪強,按理是不應該參加黃巾軍起義,可是,我永遠也忘不了我的奶娘慘死的樣子!」

    太史慈心頭一震,知道自己無意中接觸到了臧霸的內心,雖然應該高興臧霸敞開心扉後自己有了收服對方的希望,但看到臧霸的樣子,知道自己將聽到一段人間慘事,心情哪還輕鬆的起來?唯有沉默的等待臧霸的下文.

    臧霸沉默半響,顯是內心經過了要不要回首和說出往事的抉擇掙扎,才緩緩道:「我那奶娘本是安分守己的農民家的女孩子,土地就是她們農家人的命根子,她告訴我她小時的願望就是能夠填飽肚子,可惜很難:種地,卻交不起租子,不種地,又沒有飯吃,這租子只能一年壓一年,她有兩個姐姐,先後被賣掉,一直到她死也在沒有見過她姐姐的面,連模樣都有些記不清了,可就是這樣還是還不起租子。她的父親是在地裡被活活累死的,母親病重,別說是買藥治病,就是想喝一碗米粥,家裡都找不著一粒米。所以我小時就知這人世間有無數不公平的事情。」

    言及此,臧霸這鐵漢不由聲音哽咽。太史慈靜靜地看著他,心知臧霸還有話說。

    「她為了安葬父母,自己也插標賣身,賣給了我父親的莊園的管家作妾。又給我當奶娘,我母產下我後一直體弱多病,奶娘照顧我一直盡心盡力,根本就是我的半個母親,我常安慰她,叫她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並且發誓要讓她幸福,一輩子都不再受別人的欺負,可是……這麼好的人,在我十八歲那年,卻給一群醉酒的中山相手下的官兵活活姦淫而死!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臧霸聲音此時已冷至極點,臉上卻滿是熱淚。

    太史慈也不知怎麼安慰臧霸,唯有沉重的歎息。

    臧霸突的激動起來,聲音顫抖道:「就因為那領頭的校尉與中山相是狐朋狗友,如此血案到了泰山郡守府那裡,竟然只是賠了個把銀兩而已!」

    臧霸此時已悲憤莫名,眼角盡裂!

    「我好恨!這是什麼世道!」臧霸仰天大吼道。

    然後血紅著眼睛看相太史慈,道:「我父親本為華縣獄掾,為此事與上司據理力爭,豈料這件事被那泰山太守知道,居然要置我父親於死地,要知這泰山太守和那中山相本是同家兄弟,豈會放過我父親?後來借我父親不遵上命,收押我父到泰山府。我至此對大漢徹底失望,才召集門客數十人埋伏在費西山中救出父親,到東海郡落草為寇。」

    太史慈此時心中也恨不能親手殺死那泰山太守和校尉,沉聲道:「宣高兄此後沒有去報此深仇嗎?此三人現在何處?」

    臧霸苦澀道:「你以為我不想嗎?那泰山郡多年以來一直被張氏家族所控制,多年來泰山郡守根本就沒有換過,勢力更是在泰山郡根深蒂固……」

    太史慈心中一驚:那不就是現在的泰山太守張舉嗎?那麼那個臧霸嘴中的中山相不就是張純?

    不由接口道:「是張舉和張純?」

    果然,臧霸點頭說道:「不錯!而那姦殺我奶娘、天殺的校尉正是那中山相張純的得力部下王武,此二人手中有許多精兵,非我所敵。我只不過是寄身於孫觀,哪來的軍隊?孫觀也不願意招惹他們,否則我手中有兵第一個收拾的就是此二賊!」

    太史慈卻知道臧霸沒有機會親自報仇了,因為這兩個凶殘的傢伙後來在漁陽造反,最後被出任幽州刺史的劉虞借梟雄劉備之手剿滅,不過最諷刺的事情莫過於那個張舉居然死在了當日力保的那個中山校尉王武的手裡。

    好一會,臧霸才平復道:「子義,你是孝子,應能夠體會一個兒子看著自己的母親走向死亡卻無能為力的為她報仇的悲哀。」

    太史慈看著已是痛不欲生的臧霸,心情無比的沉重,也許在劉繇這些世家子弟看來臧霸這些黃巾軍只是一些死不足惜的賊寇。可在太史慈看來他們不過只是一群無路可走鋌而走險的可憐人兒罷了。

    記得自己以前看史書時只是寥寥數語:「臧霸字宣高,泰山華人也。父戒,為縣獄掾,據法不聽欲所私殺。太守大怒,令收戒詣府,時送者百餘人。霸年十八,將客數十人徑於費西山中要奪之,送者莫敢動,因與父俱亡命東海,由是以勇壯聞。」

    哪想到其中的血淚?!

    臧霸長出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時眼中已多了幾分堅定之色,沉聲道:「所以,我臧霸在奶娘慘死、父親蒙冤後就不再是一個有願望的人,我本不過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強盜。」

    一頓,聲音越加堅定:「不過我現在又有了希望!這希望是天公將軍給我的。是天公將軍告訴了我們好日子即將到來的消息!為了全天下所有向我這樣的不幸人兒能不再受苦,也為了所有的孩子不會失去自己的父母我臧霸死又有何足惜?」

    言罷,無比真誠的對太史慈道:「子義,加入我們黃巾軍吧,為了這天下的百姓!」

    太史慈強烈地感到臧霸這番話的確是發自肺腑,不過他寧願讓臧霸痛苦的活著,也不願讓他糊里糊塗地作被別人利用的工具。

    於是太史慈亦是無比真誠的說道:「宣高,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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