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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鎮壓紅月之物 文 / 南曉

    海水濕熱腥鹹,從海面上吹拂而來。

    慕瑤看著水波搖曳的海面,湛藍色深邃的海底猶如慕瑤心底一般搖蕩。

    玉琪禪看見站在甲板上,難得露出這般安靜沉默的慕瑤,腳步輕輕走了上去,「阿瑤,你在想什麼!」手亦是自然而然的拽住了慕瑤。

    「殿下啊,你可還記得薩月在地牢中具體說了些什麼?我懷疑薩月一定還知道些什麼。」慕瑤擰眉,紅月發出過微弱的光,憑借它的性子,定然是有所求,指尖上的紅梅印記依然在,但是現在一無所獲的,又是深陷在一團迷霧中。

    玉琪禪見著慕瑤沒有掙脫開他的手,心中一陣欣喜,溫和玉質的面容帶著淺淺笑,他思索著在地牢中薩月說的話,「她只是說過紅色的內力很強悍,說你拿走了紅月也沒用,紅月不可能聽令於誰,紅月根本就不是紅月,她還有另……」

    「還有另一個紅月存在!對不對!」慕瑤神色一驚,接下玉琪禪的話一字一句道。

    「對。」玉琪禪訥訥。

    慕瑤幽幽歎了一口氣,帶著自責,「真是大意!當初走的匆忙,根本就沒有去在意過紅月的怪異,還以為不過是它乖張不服我管教。」

    玉琪禪有些不明白,「阿瑤,你莫非已經知道了原因?紅月為什麼會這樣,還有你是不是在收集這些內力?」

    見著慕瑤沉默,玉琪禪抿了抿唇,淡淡道:「不,你別誤會我,我只是想問清楚了,能幫幫你!我一直看著你和阿驍忙活,卻感覺像是局外人不能給你們帶來幫助,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玉琪禪藏不住心底小心思直言說著,臉上的表情也很委屈,慕瑤和南逸驍幫了他不少忙,他喜歡慕瑤,也很樂意與南逸驍做友,所以,他不喜歡生分,不喜歡被隔離開的感覺。

    慕瑤瞧著玉琪禪委屈忿忿的模樣,「噗嗤」一聲露齒一笑,「殿下。」

    而後目光轉了轉,特意出聲挑明了話意解釋道:「殿下,謝謝你,還有一件事情,來時南逸驍那傢伙騙了你說內子,其實內子並不是什麼表妹,我和阿驍因為一些原因已經成婚了。」

    玉琪禪臉上一陣失落,他其實早已猜出來了,看著他一靠近慕瑤,南逸驍隱藏在深處的目光就像是要噴火一般,那副表情哪像是什麼哥哥,簡直是像是個醋缸子,強忍住心中失落過後的難受,勉強笑笑,口氣鬱郁道:「其實我猜也知道了,誰家表哥心眼跟針眼一樣小。」

    聽著玉琪禪的比喻,慕瑤陰霾的心思被丟得差不多,臉上的笑意更歡了,眉眼晶亮的彷彿兌了蜜糖一般,「是啊,就他那樣,殿下可比他好多了。」

    早就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南逸驍,一口醋氣差點酸得自己氣息上不了!真是太可惡了!這個女人怎麼一回這海島男兒國,就怎麼看怎麼就覺得不順眼呢!處處沾花引蝶,簡直是太不將他這個夫君放在眼中了。

    待走進,還忍不住出聲,便聽見慕瑤歡暢輕和的聲音笑道:「就他那樣,殿下可比他好多了!」

    什麼叫做就他那樣!什麼叫做比他好多了!他們兩個能放在一起比嗎!他根本就是獨一無二!

    冷著一張臉迅速走近,慕瑤背著南逸驍站著,瞧見玉琪禪怔愣的神色,回頭而視,能看見南逸驍沉默的眸子竄著兩道幽深的火花。

    玉琪禪揚著笑,看著南逸驍憋著火氣,緩緩出聲道:「阿驍,你怎麼了?」

    「一個心眼如針眼的男人在生氣,殿下你沒看見嗎?」哼,別以為他剛才沒有聽見玉琪禪的調侃聲,這個女人就因此笑得滿臉飛花!

    玉琪禪想著慕瑤和南逸驍兩人的關係,面上又笑不出來了,摸著鼻子遮擋唇角下彎的弧度,佯裝淡定出聲:「那你們在外面聊,我進去歇息會兒。」

    慕瑤點點頭,「好。」

    看見玉琪禪走進了船內,慕瑤回望著南逸驍露齒大笑。

    南逸驍邪肆的面色沉了幾分,「有什麼好笑!別人這麼說你夫君我,你很高興?」

    「切,你個臭不要臉!你只是表哥!」慕瑤翻了白眼,絲毫不給南逸驍臉子。

    「去個表哥!」南逸驍低惱,最後瞥了一眼慕瑤,淡漠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心眼比針眼小了?」

    慕瑤摩挲著下頜,想了想,高深莫測的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南逸驍淡定點頭。

    「現在。」慕瑤吐了兩個字,遂轉身,愉快跑了。

    好不容易淡定下來的南逸驍,瞬間又凌亂!想要抓住慕瑤打一頓,一道白影早已消失在了甲板。

    一路順風順水,倒是比平常提前到了海島。

    下了船,長長的碼頭連接著沙灘,密集種植著的樹木,枝葉繁密,挺拔的高樹枝幹粗而彎折,葉大卻油綠,走進林中小道上,都能感覺到一陣陣濕熱的氣息。

    慕瑤走在閒散的道上,空氣中飄散海風隨著樹葉婆娑搖曳,簌簌作響聲,帶動著叢林的悅耳。

    想不到兜兜轉轉又跑回了男兒國。

    進了城,城中還是那般的熱鬧,玉琪禪把這些日子慕瑤走後發生的事情當做說書似的說了一遍,丹青的詩畫坊依舊開在偏僻的莊外,生意雖然沒有慕瑤在時,人來人往,畢竟書畫不比糧食,日日都需要,不過,卻也不在無人問津。

    等著慕瑤進了王宮,丹青也請了過來,幾人又是絮叨說了好一會兒話。

    久別重逢,說得不過如此了。

    慕瑤挖了一口好吃的沙冰,心情格外舒暢,朝著丹青訊問著紅月之事,「丹青,你在以前可曾見過這支紅月有什麼不同嗎?比如它髮簪上的紅梅,是不是還少了一朵?」

    接過慕瑤包在白帕上的紅月,紅月此時一絲動靜也無,紅色的簪身和一頭的紅艷艷的梅花樣式,怎麼也瞧不出有什麼不同,丹青細細看著搖了搖頭,「我當時弄丟它時,並未曾去多加注意,所以我也並不清楚它有何不同。」

    慕瑤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從丹青口中知曉一些有利消息。

    「不過,我想是沒有什麼不同,因為它世代是我宗族中的寶貝,看得極其重要,要不然也不會因我一時之失,在寶貝不見之後將我也趕出了宗族。」丹青苦笑道,他現在倒也自在,大家族向來重利益輕親情,所謂的骨血不過是維持利益相掛鉤的幌子罷了。

    「丹青。」玉琪禪見著多年的好友如此,心中也說不上的難過,親人尚且如此,他必定是過得極其辛苦。

    「我沒事。」丹青道,轉而對於慕瑤的詢問,疑惑道:「紅月出了問題是不是?」

    慕瑤動了動唇,看著都是自己人,沉聲道:「紅月並不完整,薩月在消失之前也留下了可疑的口訊,我想著她肯定知曉些什麼,來問問。」

    「不完整?」丹青喃喃,眸光細了細,恍然閃過一絲銳色,向來清雋模樣,猛然拍打了一下掌心下的桌子,擰眉道:「這麼說,我倒是知曉!我在宗族中聽過,他們說紅月能帶來好,可是卻亦能帶來不幸,所以他們為了鎮壓住紅月,曾經用過某些東西。」

    「東西能鎮壓住紅月?」慕瑤聞言,眼神一亮,追問著,「什麼東西!」

    丹青擰緊了眉,揉著眉心仔細回憶起多年前的事情,口中喃喃道:「等等我想想,想想……」

    慕瑤唇角含笑,明亮的雙眸帶著期待的眼神,緊緊盯著丹青的臉不放。

    時間緩緩而過。

    丹青側首揉著眉心的手,僵硬的停下,指尖傳來一陣酸軟,繼而舒出一口氣,輕笑道:「我記起來了!是黑木盒子!必須是千年黑檁木的盒子!」

    「黑木盒子?」南逸驍皺眉,「丹青你的意思是要用黑檁木盒子才能控制住帶來不好的紅月簪子?」

    腦中電光火石一陣飛閃,他似乎也明白過來!

    在金宮中的黑木盒子、在薩月床底下的黑木盒子、甚至在別莊內的黑木盒子,沒有一處不是在透露著同一個訊息!紅月和黑木盒子有著聯繫!他怎麼就能將這麼大的疑點給忘記了,真是疏忽!

    「難怪!」慕瑤眉梢微顫,「難怪如此,阿驍,你可記得那個紅梅樣式暗器和紅月所寄放的地方,是不是都是黑木盒子。」

    南逸驍的臉色說不上好看,對於這麼遲鈍的發現,他覺得是一種侮辱,沉聲道:「記得,還有別莊內裝另一枚紅月的盒子,黃蝶兒拿著的也是同樣黑木匣子。」

    「對啊,這麼重要的關聯被忽略了。」慕瑤無奈的抿了抿唇,「這叫百密一疏。」

    丹青在一旁笑了笑,「現在知曉了也還來得及,並且我看紅月雖然並不是事事歸順,卻也並不乖張邪肆,有沒有黑木盒子其實也差不多。」

    慕瑤倒也贊同,然,指尖上精緻的紅梅印記卻在才是猛然一陣冰刺。

    讓慕瑤不得不反應過來,凝視著指尖紅艷艷的小梅花,垂下的長睫遮擋住了心緒,紅月什麼意思?難道想要黑木匣子裝起來?臭美嗎?

    似乎感覺到了慕瑤調侃,指尖又是一陣刺痛,看來是紅月的意識在告訴她,它想要黑木盒子了,有這一認知,慕瑤抬眉朝著玉琪禪道:「殿下,之前薩月的黑木盒子可還在,紅月想要黑木盒子。」

    「紅月?」

    「嗯,紅月在我手上留下了紅梅印記,向來是用這個來表示什麼,現在它殘缺有求於我,所以暫時還制得住它。」慕瑤對紅月不敢在她面前猖狂太過這一點,還是覺得得歸功於自己調教有方。

    玉琪禪還是不明白這些神器怎麼會有這些神奇之處,訥訥點頭道,「薩月的屋子我沒有讓人動過,黑木盒子應該是還留在她屋中,我立刻讓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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