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5心尖上的母子倆 文 / 雲嫿
她不敢想，如果霍氏真的倒了，那以霍氏集團的名義向陳董事長借的兩個億的高利貸，誰來還？
「不怕，我答應了陳董事長，不管霍氏如何，我都會近期還給他。」
霍北莛勾唇輕笑，伸手摸|摸她的小鼻子妲。
「而且，到時候會給他一筆讓他滿意的利息。」
霍北莛笑著牽起肖南音的手走向臥室，然後彎下腰查看肖南音收拾的東西窀。
他早就打好了主意，霍氏撐不下去的時候，由他私人出面替霍氏償還那兩個億的高利貸。
到時候即便有人懷疑是他和曲靖源串通一氣，呵，這挺|身而出、替霍氏還債的舉動，也足夠平息那些好事者的口舌。
肖南音站在門口，看著霍北莛的背影，一時間有種看不透他，猜不透他的感覺。
從剛剛在樓下客廳，他和霍老爺子的一些話，到現在他告訴她，他會離開霍氏，這所有的事情她都覺得匪夷所思——
不論怎麼說，他是霍家的人，霍老爺子始終是他的爺爺，她實在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讓他這麼對霍氏集團。
看著他的背影，她有些不明白，是他一直以來藏得太深了，還是她從來就不懂他？
有人說懷孕的人喜歡胡思亂想，她如今也許也應了那句話。
她在霍北莛看不見的身後，胡思亂想——
霍北莛查看了行李箱裡的東西以後，滿意的直起身。
一回頭，便看見了愁眉緊鎖的肖南音。
他怔楞了一下，隨即似乎猜到了她此刻的心境。
他莞爾一笑，走到她面前。
「怎麼了？眉頭皺得這麼難看，難道是我欺負你了？」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眉毛，溫柔的問她。
她抬頭望著他的臉，這依舊是她前些日子見過的那張臉，可為什麼他的心思，卻是她完全看不懂、也猜不透的？
她緩緩抬手，一寸一寸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北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畢竟是你爺爺……」
停頓了一下，她咬|咬下唇，將心裡的話全部問出來，「你為什麼要讓咱們的孩子跟外公姓，為什麼要親手毀掉整個霍氏？」
霍北莛凝視著肖南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牽著她回到房間裡坐下。
原本只想讓她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妻子，他的事情他自己承擔就好，可是她似乎對他無法安心。
他莞爾一笑，握著她的手指，「我從沒有想過毀掉霍氏集團，相信我，我只是暫時的離開那兒一段時間，等一切塵埃落定以後，霍氏依舊是霍氏，而爺爺欠下的債，也一定會還清。」
肖南音望著霍北莛，雖然她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既然他說他不會毀掉霍氏，她便信他。
只是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茫然……
霍老爺子究竟做過什麼？
為什麼連身為孫兒的霍北莛都對那個老人如此殘忍？
「北莛，你能告訴我，爺爺究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肖南音撥開霍北莛握著她手指的那雙手，一臉肅穆的望著他。
昨天外公打電話來讓她和霍北莛去外公家吃火鍋時，外公說過一句話——
外公說，一把歲數的人了，還怕鬼怕成這樣，既然這麼怕鬼，當初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做什麼！
傷天害理的事，究竟是什麼？
霍北莛低頭凝視著肖南音，她非要問個清楚，他也只好告訴她其中一些事情。
他看著她的眼睛，娓娓道來——
「爺爺年輕時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但是因為他太在乎名利，所以他選擇了他的事業，拋棄了那個女人。」
「兩人分手以後，那個女人曾經一度生不如死，後來總算是上天垂憐，終於讓她遇上了一個視她如命、愛她如珍似寶的男人。」
「她和那個男人結了婚，幸福的過日子，卻不曾想，明明已經選擇了事業、明明拋棄了她的爺爺卻再次纏上了她。她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又怎麼會跟已經有妻子、有兒子的爺爺在一起？更何況，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是她丈夫的孩子，所以，面對爺爺的死纏爛打，她一直漠視。」
「最終，爺爺惱羞成怒，用見不得人的手段讓她丈夫的公司破產，並且負債纍纍。」
「呵，爺爺告訴她，只要她肯做他的情|人，他願意放過她丈夫一馬，所有的欠款，他替她丈夫還。爺爺以為，她會為了丈夫而妥協，沒想到被她丈夫無意中聽到了，於是悲憤交加的自殺了。」
「對於那個自殺的男人來說，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僅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反而成為了別的男人威脅妻子的工具，剛剛經歷公司破產的他再經歷這樣的事情，導致他更加絕望，為了不成為妻子的累贅，他衝動的選擇了死亡。」
「後來，那個女人眼見著自己的丈夫因為自己而傾家蕩產，甚至自殺，她悲痛不已，認定自己是個不祥的人，在爺爺又一次的逼迫下，她抱著女兒跳海自殺了。」
霍北莛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將當年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肖南音。
他暫時還不想告訴她，被逼死的人是她的外公，跳海的人是她的外婆和媽媽，她剛剛懷孕，如果知道自己的親人曾經遭逢如此劇變，她的情緒還能平穩麼？
她如今需要的，是靜心養胎，不能出一點差錯——
肖南音吃驚的望著霍北莛，儘管這是別人的事情，可她還是一樣震驚了。
因為霍老爺子的自私，一家三口都被逼死，難怪如今霍老爺子那麼怕鬼……
當年做過的事情太狠絕，如今怎麼能不害怕呢？
肖南音抬頭望著霍北莛的臉，試探著說：「被逼死的一家三口，跟你……有淵源嗎？」
霍北莛溫柔一笑，點頭，「淵源頗深。」
說完以後，他怕肖南音繼續追根究底，於是故意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說：「不早了，咱們早點去外公家——」
肖南音點點頭，看著他起身去拎行李的背影，對他的行為似乎有了一些理解。
他之所以這樣對霍老爺子，應該也是為了那一家三口——
只是，霍老爺子始終是他的親爺爺，他將來千萬別後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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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錦繡花園到外公家的路上，閒著無聊，肖南音問起了霍北莛和外公之間的事。
外公是個好人，她知道，但霍北莛口口聲聲說他欠外公的，她有些不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而且，為什麼他會說，是外公救了他的命？
「懷孕的人都喜歡追根究底麼？」
霍北莛側眸看了一眼十分不理解的肖南音，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笑。
肖南音長長的睫毛衝他眨了幾下，「你是希望我回答你，是寶寶讓我追根究底的麼？」
霍北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低頭看著她平坦的小|腹。
寶寶，一想到寶寶，他心情就說不出的好。
於是，看在寶寶的面子上，他決定將以前的事情告訴肖南音——
「當年我在國外治療的時候，我曾經讓爺爺幫我找你，我等了幾天，只等來了爺爺一句殘忍的話。他說，你知道我毀容了，於是變了心喜歡上了別人，讓我以後別再糾纏你——」
「我沒有！」
霍北莛話音未落，肖南音就慌忙打斷了他的話。
她皺著眉頭看著霍北莛，雖然他們已經將過往的事情瞭解得很清楚了，但此刻聽到霍北莛說出這句話，她還是有些慌亂——
她從來沒有忘記他，從來沒有拋棄他，那只是霍老爺子的謊言！
霍北莛單手掌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溫柔的摸了摸肖南音的手背，安撫道，「我知道你沒有，你聽我說完——」
肖南音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霍北莛望著遠方，繼續娓娓道來。
「當我知道你變心的時候，我震驚不已，痛苦得難以置信，於是衝動的拔掉了手上的針頭，忍著渾身的劇痛顫顫巍巍的衝出了醫院——然後，我遇見了南宮若，被南宮若一頓羞辱。」
「後來，爺爺追上來，將我強行帶回了醫院。但當時我的心已經死了，甚至失去了求生的念頭，醫生用再好的藥，我的身體也不見起色——」
「於是這個偽善的老人氣得暴跳如雷，知道我或許再也好不了了，做不了霍家的繼承人了，於是他第二天就買了機票回k市。」
「他原本說過要公開我的身份，可是回去以後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向所有人隱瞞了霍家二少活著的事情，甚至打算這輩子就當我死了，這樣，一個毀容的我也就不會弄髒他霍家的名聲——」
「他走了，媽和外公卻沒有放棄我，他們一直在醫院輪流的守著我。那時候，外公已經上了年紀，頂著一頭白髮，天天小心翼翼的守著我、看著我，生怕我一個想不開又離開醫院放棄治療……」
「外公總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在我耳邊說一些關於他和外婆的話——」
霍北莛握緊方向盤，閉上眼睛。
思緒回到那一年，似乎外公依舊趴在病床邊，守著自己，跟自己說悄悄話——
那些話，他直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
……
「北莛啊，你知道外公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嗎？」
「當年因為一場無妄之災，我被當做『右|派分子』被迫下鄉，離開了你外婆，讓你外婆一個人辛苦的生下你媽媽，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媽媽已經長大了，而你外婆也熬得快要油盡燈枯，身子已經拖垮了……」
「看著你媽媽那樣懂事，你外婆那麼單薄憔悴，你知道嗎，我當時想的竟然是，她們為什麼要等我，為什麼不找一個好人，過更幸福的生活……」
「我多麼希望，在我離開的那些年裡，你外婆別等我，哪怕她狠心的打掉肚子裡的孩子，重新嫁人，我也不會怨恨她——因為看到她如今有多苦，所以寧可她當初放棄我，找一個男人幸福的過，那種心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你外婆去世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想過結婚。」
「她活著的時候等了我那麼多年，現在，又換她去地下繼續等我，我欠她的啊，這輩子我都欠她的……有那麼好的她住在我心裡，我怎麼能再找別人呢？」
「現在看到你為了你那個小女朋友而放棄生命，外公心裡真不是個滋味。你啊，始終是太年輕了，才十八歲的人，只看得見背叛，只看得見她對你的無情和傷害。可你若是經歷了外公所經歷的這些事情，你大概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了。」
「試想一下，如果她不放棄你，現在來這兒陪著你，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個毀容醜陋的男朋友，從此她尷尬痛苦的活在別人的議論聲裡，所有人都背著她指指點點，她的生活將會因此變得再也不平靜……那個時候，她會快樂嗎？她一定不會快樂，甚至她也許會恨你，或許，她也會恨自己不該跟你在一起……」
「一個再也不會微笑，一個變得麻木，一個滿心都充滿了仇恨的女孩兒，是你想要的嗎？還是你希望看到她像你外婆那樣，慢慢熬著，熬著，熬到油盡燈枯，含恨而終？」
「傻孩子，你既然承諾了要喜歡她，就應該讓她過得更好。她背叛你們的感情，她放棄了如今的你，是她不對，是她不好，可是你作為一個男人，既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讓她像以前那樣幸福，如今她走了，她可以過得更好，你為什麼不祝福她？」
「北莛，你是男人，你是咱們雲家的男人，絕不能像你那個爺爺一樣，自私狹隘，永遠只記著別人對他的背叛，卻忘記了別人曾經對他有多好……」
「北莛，你那麼喜歡那個女孩子，我想，她一定給過你很多甜蜜的回憶吧？等你到了外公這把年紀就會發現，人這一輩子，能夠有一段哪怕想想都會甜蜜得想笑的回憶，是多麼幸福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她曾經讓你快樂過，曾經讓你灰暗的人生，添過一抹讓你一輩子都覺得快樂的光彩，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真的喜歡她，始終放不下她，那就振作一點，好好治療，等到你改頭換面，可以光鮮亮麗的出現在陽光下時，再去問問她，離開你，她後悔嗎？如果她後悔了，你也算值得了，如果她不後悔，那就證明她很幸福，你該祝福她，然後，帶著這些快樂的回憶，各自過自己的生活……」
……
外公當年，幾乎每天都會在他耳邊說同樣的話。
也是因為這些話，讓他重新振作，活了下來——
如今想想，若是沒有外公，自己也許早就死在國外那個冷清的醫院裡了，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幸福？
霍北莛收回自己的思緒，眼眶濡濕。
側眸看著肖南音，他勾唇微笑，「我在那個醫院裡治療了整整一年多才稍微好轉，外公他陪了我一年多，寸步不離。」
肖南音望著霍北莛，已經淚流滿面——
她不知道，原來北莛曾經想要放棄生命。
她也不知道，那個慈祥溫和的外公，竟然是他和霍北莛能夠重新在一起最重要的因素。
因為她清楚一件事——
「如果當時你活下來時卻沒有外公對你說那些話，你回國後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報復我，一定會生生毀了我，對不對？」
霍北莛側眸看著肖南音，眸光微閃，隨即點頭承認。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倘若當時沒有外公的一番話，他一定會對眼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
畢竟，他是為了救她的外婆才落得那樣不堪的下場，結果她卻無情無義的背叛了他，讓他生不如死，他又怎麼能不恨？
也許，他會不顧一切的毀了她，然後，再毀了自己……
也許，帶著仇恨活下來的他，終究會變成一個比霍老爺子更可怕的魔鬼。
他溫柔看著肖南音，說：「外公曾經對我說，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讓我和小菡跟媽一樣姓雲，他說，我們是他的孩子……」
「我答應你，讓寶寶姓雲。」
肖南音不等霍北莛說完就微笑著打斷他的話。
孩子姓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外公開心，只要她的北莛開心，她就不會有任何意見。
霍北莛驚喜的望著肖南音，本以為讓她答應這件事還需要費一些口舌，哪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席話，她就同意了——
或許她也明白，如果當年不是有外公陪著他，恐怕他和她也不會有今天。
霍北莛幸福的笑笑，將車停在路邊，感動的抱著她。
他沒有恨她，她沒有忘記他，他們還能夠在一起，這便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算不了什麼。
「謝謝你，小南——」
「我們應該謝的是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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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
車距離雲家宅子很遠的時候，肖南音就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門口徘徊——
不需多問，那是外公。
他的背有些佝僂，慢慢的在門邊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往這邊張望。
看見霍北莛的車開過來時，他激動的停下腳步，朝這邊揮了揮手——
霍北莛側眸無奈的看了一眼肖南音，「天這麼冷，外公還在門口等咱們。恐怕從小菡回來他老人家就在這兒等著了，也不嫌累得慌。」
肖南音也深表無奈。
外公對他們的疼愛，她心裡都明白，只是沒想到，不過是懷孕而已，他老人家竟然在門口等了這麼久——
車在門口停下。
肖南音推開車門就聽見外公激動的嗓音傳來——
「你這個小東西滾遠一點，別磕著我家小南和寶寶了！」外公低頭看著在他腳邊撒歡的小狗，故意瞪著眼睛沖小狗直嚷嚷。
小狗搖晃著尾巴，委屈的望了一眼車上的人，然後耷拉著腦袋往門裡走。
走了兩步，還回頭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自己的主人，見主人還是不理它，它才委屈的進屋了。
肖南音忍俊不禁的看著小狗三步一回頭的可憐樣兒，笑著走到外公面前，說：「外公，您把雪球嚇壞了，它那麼聽話，哪兒會磕到我——」
外公歡喜的看著肖南音，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笑瞇瞇的不說話。
那種激動，歡喜，讓他的眉梢都添上了喜色。
肖南音耳邊縈繞著霍北莛在車上說過的話，她感動的上前擁抱著外公，說：「外公，謝謝您這麼疼我和北莛——」
外公笑吟｜吟的拍著肖南音的腦袋，打趣道：「你們都大了，以後外公就不疼你們了，外公以後要疼小寶寶了！」
霍北莛拿著車鑰匙，走到外公身邊，哄著外公道：「既然外公這麼想疼小寶寶，以後讓小寶寶跟外公姓，好不好？」
「真的？！」
外公驚喜的望著霍北莛，然後鬆開肖南音，看著她的肚子——
他指著肖南音的肚子，說：「這個寶寶，以後跟我姓？」
霍北莛和肖南音相視一笑，向外公點頭。
霍北莛說，「當年我都差一點跟媽姓雲了，如今讓寶寶姓雲，自然也沒什麼不行的。不過呢外公，從今天開始，我和小南就要住在這兒，直到寶寶生下來才會走，您可別想趕走我們一家三口哦——」
「你們要搬到這兒來住？」
外公更加驚喜的望著霍北莛和肖南音，他正想跟小兩口提這件事呢，現在好了，小兩口主動提出來了！
自從貝貝走了以後，他就覺得孤單，現在可好了，又熱鬧了！
他高高興興的牽著肖南音的手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朝裡面喊，「雲薔啊，快去把小南和北莛的房間收拾好——」
肖南音無奈的回頭看著霍北莛，外公太熱情了，熱情得叫人有些難以消受呀——
屋裡，雲薔和江衍之以及霍碧菡，三人正在樓上樓下的做清潔，聽到雲老爺子的聲音，三人一同停下手裡的事兒，而樓上的霍碧菡則歡喜的跑下來。
肖南音驚訝的望著戴著皮手套做清潔的三人，家裡不是有打掃清潔的僕人嗎？怎麼這三人還親自去做？
霍碧菡最活潑，一陣風似的來到肖南音身邊。
似乎看懂了肖南音的疑惑，霍碧菡笑瞇瞇的說：「家裡每個房間都有熏香和香水等等東西，媽讓我們把那些東西清出來裝在箱子裡，嫂子沒有生下寶寶以前，家裡不准用那些香水香薰——」
肖南音驚訝的望著雲薔，「這個……有什麼講究嗎？」
雲薔笑了笑，尚未回答就聽見江衍之說：「沒事兒，是你媽小題大做，非說很多香水、香薰裡有麝香，所以讓我們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把那些香香的東西全都清理掉——」
「我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什麼小題大做！」
雲薔給了江衍之一個白眼，說：「阮家有製作香水，你又不是不知道，幾乎每一種香水都有麝香做基調，現在小南有孕，家裡能夠不用這些東西盡量不用，這叫謹慎，你知不知道？」
江衍之舉起雙手投降，笑得一臉寵溺，「好好好，我現在知道了，你很謹慎，特別謹慎——」
老兩口在那兒甜蜜的鬥嘴，霍碧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側眸看著霍北莛，說：「哥，你以後可得注意了，別讓阮修宸接近嫂子。那傢伙每天往身上倒一瓶香水，毒害性多大啊，聽到沒，不准他來我們家毒害嫂子！」
霍北莛拿手彈了彈霍碧菡的腦門，「就你事兒多，阮修宸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江衍之聽後也有些納悶的說：「最近那孩子轉性了，以前香水味兒的確熏人，現在他身上幾乎都聞不到香水味了，最多就是洗髮皂和沐浴露的香味——」
霍碧菡望了一眼江衍之，有些不相信。
那個傢伙會轉性？不噴香水？身上只有洗髮皂和沐浴露的香味？
一點都不騷包了，那還是他麼！
「小南你快坐，北莛，我廚房裡燉了一盅補血的湯，北莛你陪小南喝一碗——」
雲薔吩咐霍北莛之後，便讓江衍之和霍碧菡繼續去清理宅子裡的禁用物品了。
老爺子也親力親為，幫著一塊兒收拾。
肖南音一個人手足無措的坐在沙發上，望著大家忙碌的身影，有種如在半空中的感覺。
這才剛剛懷孕，家裡就興師動眾成這樣了，以後還不天天圍著她轉啊？
她感覺她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