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1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小南對二爺表白啦） 文 / 雲嫿
咖啡廳裡，肖南音驀地怔住了——
他要出差？
她還沒有來得及用看南霆的目光看一眼他，他竟然就要去出差了！
……
「老婆？」
霍北莛沒有等到肖南音的回答，他微微蹙眉，有些沮喪開。
聽到他要去出差的消息，她就一點都不想對他說些什麼嗎？
他不奢望她對他說「早點回家」，或者「我在家裡等你」之類的話，可哪怕只是一句「一路順風」也好——
遲疑了一下，他側眸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是不是她那兒信號不好，沒聽見他剛剛說的話？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再補充一句的時候，手機裡傳來了肖南音略顯著急的聲音——
「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聽到肖南音的聲音，霍北莛一眨眼的工夫，滿臉的憂鬱頓時散開，換上了一臉明媚的微笑。
「好。」
即使她看不見，他也依然幸福的點著頭——
咖啡廳裡，肖南音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結了賬以後，匆匆忙忙的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上了計程車以後，她報了霍北莛別墅的地址。
側眸望著窗外朦朧的街道，她閉上眼，這兒曾經是她，是外婆，是南霆哥哥一起住過的地方……
她也曾經一度以為，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兩個人，同一時間離開了她……
如今突然發現，最愛她的兩個人裡，有一個奇跡的活了下來，她說什麼也不會再讓他走！
即使是去出差，也不行——
在她沒有跟他相認之前，他哪兒都不能去！
萬一……
萬一他離開她的幾天時間裡，一不小心愛上了別人，她要怎麼辦……
肖南音的心情，彷彿在蒸籠上，飽受著折磨。
若是早知道他要出差，她就不該在咖啡廳待這麼久，她應該回家等他的！
焦灼的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現在六點四十，距離他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秀眉輕蹙，猶豫了大約一分鐘時間後，她傾身向前，跟計程車司機說，先回一趟她自己家——
從城西到城中心，花了四十分鐘時間。
再到她居住的小區，又是十分鐘。
這段時間裡，肖南音幾乎是隔一分鐘就會低頭看一眼時間——
看著指針漸漸地靠近七點，靠近七點半，她恨不能立刻長出一雙翅膀，飛到霍北莛身邊！
……
七點半的時候，計程車駛入了小區，停在她家樓下。
下車時，肖南音讓司機在這兒等她幾分鐘，她回家拿個東西再坐車去錦繡花園。
計程車司機點頭應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去。
距離霍北莛登機的時間，還有最後五十分鐘——
……
家門口。
她從包包裡掏出鑰匙，因為太緊張的緣故，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將鑰匙插ru鑰匙孔——
急得她額頭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了。
「霍北莛，你一定要等我！！」
她焦灼的雙手握著鑰匙，重新將鑰匙插ru了鑰匙孔裡。
因為太著急，她的手已經在輕微的顫抖——
終於，門開了。
她如釋重負，用最快的速度衝進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裡拿了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盒子，然後倉促的鎖上了門離開！
幸好，司機很守信，一直在樓下等著她。
上車以後，司機立刻開車往錦繡花園駛去——
似乎連司機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女孩子有特別著急的事兒。
一路上，肖南音繼續跟從城西回來時一樣，不停的看時間。
司機從後座看了一眼焦灼的她，好奇的問道，「姑娘，你到底有什麼急事兒啊？看你的眼睛一直盯著手錶，都沒有看過其他的地方——」
肖南音緊緊咬著自己的唇，抬頭看了一眼駕駛座四十來歲的司機，她平穩著自己的氣息，緩緩說：「我老公八點二十的飛機，我還有一些話，來不及當面告訴他——」
司機瞭然的點點頭。
「別著急，再有六七分鐘就到了。」
「嗯。」
肖南音點頭，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七點四十二。
七點五十的時候，計程車終於停在了霍北莛的別墅前面——
肖南音付了車錢，推開車門下車，緊張的往別墅奔去！
別墅的門是鎖著的——
她伸手擰了擰門把手，當發現門沒開的時候，她一顆心，瞬間就跌落到了冰點。
他……已經走了嗎！！
……
她掏出鑰匙，打開門，焦急的衝進客廳裡，試圖尋找一絲他還在家裡的跡象——
可是，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他真的已經走了！
頓時，肖南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沒有了生命力似的，站在那兒就想緩緩跌坐到地上……
閉上眼，灼痛的眼角讓她有一絲想哭的感覺。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睛，轉身準備去機場——
剛剛走到門口，洗手間的門開了。
霍北莛從洗手間裡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正往門口跑的肖南音。
他彎唇輕笑，倚著雪白的牆壁，雙手抱臂，好笑的看著她的背影——
「剛回來就要走？」
停頓了一下，他好整以暇的對她的背影說，「我都要去出差了，什麼事兒那麼著急，都不能先送送我？」
身後磁性的嗓音，讓肖南音的腳步彷彿凝固在了地板上——
她背脊一僵，意識到那個人還在家裡時，一顆跌入谷底的心開始緩緩往上升起——
她握緊自己的手指，轉過身，看著慵懶的倚在牆壁上的男人。
……
霍北莛盯著肖南音緩緩轉身的慢動作，當他對上她複雜的眼神時，他不由一怔。
她這是怎麼了？
她的眼神……為何蓄滿了悲傷和喜悅兩種不同的東西……
他擔心的皺緊眉頭，緩緩邁步，「老婆，你怎麼了？」
今天他一整天都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早晨她說她不舒服才請假一天，是不是她身體有了什麼毛病？
他竟然一整天都沒有打電話關心一下她，都是他的疏忽——
是他工作太忙，忽略了她的存在。
……
門口，肖南音手中的坤包，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
她眼角帶著一絲灼痛，她盯著霍北莛，在他邁出第一步時，她忽然朝他奔去——
「霍北莛！」
她積攢了整整八年的情感，在她抱住他的時候，隨著淚水一起揮灑出來。
她的丈夫，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她八年前不小心失去了的戀人——
她曾經，最愛的人。
……
霍北莛沒料到肖南音會突然衝過來抱著他，他一時沒有準備，被她大力的衝過來，抱著他時，他不由退了一步，背脊重重的撞在了背後雪白的牆壁上。
背脊一陣輕微的疼，瀰漫到全身——
而胸前，是她獨有的溫暖。
他低頭看著動情的抱著自己的小女人，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不過是要去出個差而已，三兩天的時間就回來了，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情緒呢？
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他勾唇，在她耳畔低聲道，「怎麼了，寶貝兒，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黏人了？」
話音剛剛落下，胸口，一團溫熱的感覺漸漸暈開。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傳來溫熱感覺的地方，正是她的臉靠著的地方——
他頓時猜到，這是她的眼淚。
「寶貝兒，你哭了？」
他緊張的伸手扶著她的雙肩，抬起她的臉，擔心的盯著她——
果然，她的臉頰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
從昨天晚上，她就有些不正常。
面對喝醉的他那些無禮的要求，她沒有拒絕，反而退一步默認。
今天早上，她又說她不舒服，想休息一天。
現在，她抱著他哭了——
這一切的跡象，都在向他展示著，他的老婆不對勁——
「告訴我，你怎麼了？」
霍北莛緊張心疼的望著肖南音，卻拿她的眼淚束手無策。
他略顯粗糲的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滴，卻不知道該怎麼撫平她心裡的難過——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而落淚。
……
肖南音淚眼朦朧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哽咽了一聲，緩緩伸出手，撫上霍北莛的臉。
八年前的他，是另外一張臉……
他整容，是因為當年的火災毀了他的臉，所以不得已才去整容的嗎？
一點一點的摩挲著，一寸一寸的感受著他當時被毀容時的痛苦，她似乎能夠體會到，他作為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孩子，一/夜之間失去了自己俊美的容顏時，那種痛心和生不如死的滋味。
而那一切，都是因為她——
如果那一天，他不是衝進去救她的外婆，他也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他會安好的離開火災現場，回到霍家，做他的霍家繼承人……
他根本就不會承受毀容的痛苦。
……
「……疼嗎？」
肖南音纖細的手指輕輕撫著霍北莛俊逸的容顏，她的眼睛裡，含著晶瑩的淚水，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時，眼眶裡的淚水，決堤一般滾落。
她哽咽的嗓音落入霍北莛耳中，他不明所以。
微微瞇了瞇眼，明明是她不對勁，為什麼，她卻問他……疼嗎？
「寶貝兒，你怎麼了——」
凝視著肖南音異常的模樣，霍北莛心中更加擔心。
他將她在他臉上摩挲的手指按著，緊緊握著她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氣，「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別讓我什麼都不瞭解的擔心著你……」
「你不告訴我你還活著，是不是因為你的臉？」
肖南音哽咽著打斷霍北莛的話，她任由他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裡，她淚光瀲灩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
她一句「你不告訴我你還活著，是不是因為你的臉」，如晴天霹靂一樣，擊在霍北莛心上！
他驚愕的盯著肖南音！
她……
他心底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難道已經知道他就是南霆了！！
手指微微收緊，他瞳孔緊縮，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神裡確定什麼……
她將他驚愕的反應看在眼中，閉上眼輕輕吸了一口氣，心口都在輕微的抽痛著。
睜開眼重新看了一眼他之後，她緩緩從自己的衣裳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火柴盒大小的盒子——
她在他面前將盒子打開，裡面，一條精緻的項鏈呈現在兩人眼前——
看到項鏈的第一眼，霍北莛整個人僵住了！
……
那是一條極其普通的項鏈，更像是路邊小攤幾十元就能買到的銀色鏈子。
鏈子上，有一顆心形的石頭。
看得出來，那顆瑩白的石頭，是這個製作項鏈的人自己一刀一刀雕刻的，石頭上，刻著一個工整、漂亮的「筱」字——
霍北莛緊緊盯著這條項鏈，他怎麼會認不出來這東西……
這是他自己親手雕刻的！
他原本打算高中畢業的時候送給她，因為他知道，上了大學以後，他們能夠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
他想用這條鏈子，拴住她的心——
他希望比他小了三歲的她，能夠守得住他們的情感，不要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喜歡上別的男生。
可他沒想到，還沒等到自己畢業，一場火災讓他們分開了。
被霍老爺子接走的時候，他將這條項鏈給了他的母親，雲薔，讓母親把項鏈交給肖南音，並且讓母親告訴他的筱筱，他一定會回去找她……
他讓母親和爺爺告訴他的筱筱，不要忘了他，不要離開他……
可最終，在國外醫院等著整容的他，等到的是爺爺給他的壞消息——
爺爺說，他的筱筱看到他毀容後的照片，接受不了他毀容的事實，已經扔了項鏈，讓他再也別去糾纏她……
他直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聽到爺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多生不如死——
他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衝動的跑出醫院，他發了瘋似的想去找他的筱筱，他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
後來，他被爺爺帶回醫院，打了鎮定劑。
醒來的時候，母親坐在病床邊，心痛的望著他，告訴他，他必須先治療，先整容，弄好了自己的臉以後，再去找那個女孩兒……
母親的一番話讓他冷靜下來。
他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恐怖的臉，他的心涼透了……
……
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提及的夢靨。
而此時此刻，看著這條項鏈，他那些早已經塵封的記憶，又浮上了腦海——
他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肖南音，他已經確定，她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面對一個知道真相的她，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一個曾經毀容的他，這種時候，還能說什麼？
除了臉色慘白的盯著她，他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舉動——
……
肖南音緊緊將項鏈攥在手心裡。
凝視著他慘無人色的臉龐，她哽咽著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
「霍北莛，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活著……」
「霍北莛，你為什麼要讓爺爺告訴我，你已經死了……」
「為什麼你明明已經重新找到了我，卻裝做陌生人不認我……」
「你都跟我結婚了，你都已經是我的丈夫了，你還瞞著我，你個騙子，霍北莛，你個大騙子……」
……
肖南音埋首於霍北莛懷中，一面哭，一面哽咽著數他的「罪過」——
霍北莛任由肖南音抱著自己，低頭看著懷中的她，他瞳孔緊縮——
……
那是他信心滿滿等著整容手術的午後。
爺爺一臉沉重的走進病房——
「北莛，你的項鏈，我和你媽媽已經交給那個叫肖筱的女孩兒了。」
「我們也告訴她，你沒有死，你還活著，可你毀容了……」
「她死活要看你現在的照片，我和你媽媽沒辦法，只好把你的照片給她看了，結果她說，她接受不了你毀容的事，她當場就扔了項鏈，讓你從今以後別再去糾纏她……」
……
爺爺的話，讓他當場震驚了！
臉上剛剛遭受重創，毀容，對於一個十八歲的美好少年而言，這是沉重的打擊。
他的心，本來就已經有了裂痕——
而筱筱不要他、拋棄他的事，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那一天，是他人生中最陰暗的漫長夢靨。
即使他再愛他的筱筱，可當他毀容時，他已經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他輕易的相信了爺爺的話，尤其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時，他更加對爺爺的欺騙，深信不疑——
一個那麼醜陋、恐怖的他，筱筱會嫌棄，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也同樣不理解，他也同樣怨恨筱筱的絕情——
他毀容，不是為了救她的外婆麼？
他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不是為了她麼！！
他怨，他更恨……
在醫院治療那段日子，他心底的怨恨，漸漸堆積在心底，讓他的心，涼了。
……
即使後來他如願整容，擺脫了醜陋的臉孔，他的心也已經冷了。
他不想回國，不想再去觸及心底的傷口——
為了擺脫心底的痛，他甚至寧可一個人在國外留學，只求心中的痛，能夠慢慢平復。
國外的那段時間，他身邊不乏追他的美貌女孩兒，其中，包括南宮若。
可心如死灰的他，誰都不願意接受，受過一次傷害，他不願意再敞開自己的心扉，任由別人蹂|躪——
……
半年前，正是去年的春節——
他跟往常一樣，從國外回到霍家過年。
快要吃年夜飯時，霍立行一直沒有回家，他因為想出去走走，便對爺爺說，他想出去找霍立行。
結果，一個人在街邊漫步的他，看見了跟霍立行在漫天大雪中擁抱的肖南音。
……
他停留在遠處，靜靜看著自己的大哥，和未來的「大嫂」。
他當時只是抱著一絲玩味的心態，想看看自己的大哥和未來的大嫂到底能夠親密到什麼程度——
結果，他看見霍立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從盒子裡取出一條項鏈，準備給肖南音戴上。
肖南音脖子上似乎已經有了一條項鏈，所以霍立行便想伸手將她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
她往後退著，堅決地不允許他摘下她的鏈子——
霍立行似乎意識到那條鏈子不一般，他一時氣惱，直接從肖南音脖子上將那條鏈子摘下，揚手一揮，斷開的鏈子落在了遠方的雪地中。
然後，他盯著肖南音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肖南音衝動的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隨後再也不管他，逕直奔向項鏈可能掉落的方向，焦灼的跪在地上找鏈子——
霍立行白白挨了一個耳光，憤怒的他上車離開了，將肖南音一個人扔在雪地中。
……
霍北莛一直靜默的看著這場鬧劇，他不禁勾唇輕笑——
大過年的，大哥和未來的「嫂子」，這究竟是鬧什麼呢？
等霍立行開車離開以後，他緩緩上前，走到肖南音身後——
肖南音並未發現霍北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被行人踩踏得骯髒的雪地上，她跪在雪地裡，一寸一寸的找自己的鏈子，那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霍北莛不知道她的鏈子是什麼，他站在她身後，掃了一眼雪地，眼尖的他似乎看到了肖南音右前方，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在路燈下閃爍著光芒。
他微微瞇了瞇眼，走過去，彎下腰準備將閃著光的東西撿起來——
彎下腰那一刻，他整個人當場僵住了！
那是一條他無比熟悉的鏈子！
鏈子上，還有一顆瑩白的石頭，石頭上，刻著一個「筱」字。
他驚愕的望著跪在雪地裡找鏈子的肖南音——
從她右前方看她，這個角度凝視著她的輪廓，讓他隱隱看到了那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的影子……
一時之間，他無法確定那就是他的筱筱。
但他對她，卻有了深刻的記憶！
他緩緩拾起地上的鏈子，走到肖南音面前。
他攤開白/皙的手掌，鏈子出現在肖南音眼中——
她驚喜的望著他掌心裡的鏈子，慌忙伸手去拿！
霍北莛卻在她的手快要碰到他掌心裡的鏈子時，冷漠的合攏手指，收回了自己的手。
肖南音怔楞的望著這個撿到了自己的鏈子卻不給自己的人，她從雪地上站起來，抬頭凝視著他——
……
「那是我的，請你把它給我，好嗎？」
她的聲音，疏離中，依稀帶著他曾經熟悉的味道。
他瞳孔微縮，單手插兜冷冷的看著她——
「很重要？」
他舉起手中的鏈子，問她。
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鏈子，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求你把它還給我……」
他睨了一眼她，側眸看著手中的石頭。
「不過是一顆破石頭，有那麼重要？」
「那是我哥哥留給我的遺物，很重要，很重要……」
肖南音盯著他手中的項鏈，每一個字都極其的緩慢，彷彿，注入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他最終將項鏈還給了她。
而從那一刻開始，他也開始懷疑，當時爺爺告訴他的話，是不是有假——
吃過年夜飯以後，他找母親雲薔，問起了當年的事情。
雲薔這些年看著他過得這麼不幸福，早就想將當年的事告訴他，可又一直擔心，怕打擾了他如今的寧靜。
那天晚上，他主動問起了，雲薔便如實告訴了他——
……
「其實，我和你爺爺沒有告訴那個女孩兒，你沒死……你爺爺反而告訴她，你已經死了，讓她不要打擾了你的魂魄，不要再纏著你……」
「北莛，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當時被你燒傷的事嚇壞了，你爺爺怎麼說，媽媽就怎麼聽，沒有站在你的角度想想你的感受，媽媽對不起你……」
……
那一刻，他才終於明白，根本沒有什麼嫌棄，沒有任何背叛——
一切，都只是爺爺從中作梗。
他立刻找人找到肖南音，可他趕去的時候，卻看見肖南音和霍立行，在雪地中擁吻。
她依偎在霍立行的懷裡，笑得那麼幸福，笑得那麼甜……
那一刻，他心如刀絞……
他們已經錯過了，她，成為了他大哥的女人……
過完春節以後，他逃避似的回到了國外。
儘管他的學業早就結束了，可他還是去了國外，他不想留在k市，心痛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跟自己的大哥在一起……
他以為，時間能夠讓自己忘記，可當他聽到爺爺說，霍立行要跟肖南音求婚時，他的世界都塌了——
躲避了半年，他還是沒辦法忘記她。
霍立行要跟肖南音求婚的事，徹底激起了他心中的佔有慾。
他一面訂機票從國外回來，一面讓爺爺從中作梗，使得霍立行當眾宣佈了和肖月瞳訂婚的事兒……
他匆匆趕回k市，趕到酒店，在大廳裡，終於見到了他久違的心上人。
只是那時候，她是個被霍立行傷了心的女人，她狼狽的離開了酒店，即使不小心撞到了他，她也沒有認出他來……
……
記憶紛湧而來，霍北莛痛苦的閉上眼——
這，便是他為什麼不找她，為什麼不告訴她、他是南霆的所有經過——
他不找她，是因為他以為她不愛他了。
他不敢告訴她，是因為他擔心，她真的會嫌棄毀過容的他。
……
他低頭重新看著肖南音那一瞬間，耳邊，響起肖南音哽咽的嗓音——
「我愛你……霍北莛你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