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7霍北莛是我丈夫誰都別想讓我先出局（二更二） 文 / 雲嫿
「肖南音，你這種身份，憑什麼跟阿若相提並論？你哪點兒配得上我的孫兒？」霍老爺子冷嗤一聲，「聽說你是肖家的私生女？呵，別以為你母親攀上了你父親，你就能像她一樣，勾.搭上我的孫兒！郎」
「董事長，」肖南音清澈的眸子凝視著霍老爺子，她淡淡一笑，「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道理您應該比我清楚。我今天不曾冒犯過您，您也別仗著自己是長輩，太過分了——」
霍老爺子這麼多年來罵人就沒有誰敢這麼不卑不亢的ding撞他，除了霍北莛和雲老頭之外，也就只有眼前這個人所不齒的私生女肖南音了！
上一次在霍家損了他一頓，今天又跟他ding嘴！
他鐵青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鄙夷的盯著肖南音，冷嗤道：「一個沒教養的野丫頭，也敢來跟我說教！」
「如果董事長您眼中所謂的『教養』是做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懦弱女人，呵，那我寧可沒教養。」肖南音冷淡的直視著霍老爺子，清明澄淨的眸子裡，蘊藏的是她獨特的氣質。
她從不欠這個老人什麼東西，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忍氣吞聲，任由這個為老不尊的老人羞.辱——
霍老爺子被肖南音氣得怒火騰升，可他一個有身份有名望的老人，又沒法拉下臉打她一耳光，所以只能從鼻子裡哼著氣，怒道：「從你說話這潑辣勁兒，我就知道，今天欺負阿若的人也有你一個！」
肖南音將霍老爺子極力壓制著怒火的模樣看在眼中，她冷淡一笑，輕聲說：「董事長您這話就自相矛盾了，您剛剛不是說了麼，我這種人根本不能跟南宮小姐相提並論——照您這樣說，應該是她欺負我才對，我這種身份，哪兒敢欺負她？」
「……潑婦！」
霍老爺子被肖南音的伶牙俐齒氣得一肚子火無從發洩，憋了半晌，臉都紫了，才憋出來「潑婦」兩個字開！
肖南音冷靜的看著霍老爺子，但笑不語。
對於「潑婦」這兩個字，她勉強能夠接受，她不覺得有什麼。
原本她這種錙銖必較的性格，就不可能是一個賢良淑德、溫婉馴服的女人，所以，老爺子罵她一聲潑婦，她也不覺得有多難聽。
「我警告你，你別以為雲老頭讓你和北莛結婚了，你就真把自己當成霍家的人了！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一天不承認你是我們家北莛的妻子！」
霍老爺子橫眉豎目的睨著肖南音，他以為他一句話就能夠讓肖南音懦弱的退步，可是，他根本就不瞭解肖南音，她不是那種屈服於旁人淫威的人。
肖南音無所謂的對霍老爺子笑笑，「我嫁的是您孫兒這個人，我又不是嫁給您霍家的財產和名聲——無論您認可不認可，我都是霍北莛的妻子，我們名正言順，走到哪兒都受法律保護——」
「你少跟我講這些大道理！」霍老爺子氣憤的咆哮，「你作為他的妻子，你卻讓他跟他爺爺斷絕關係，讓他成為一個不忠不孝的男人，你有臉做他的妻子麼！！」
肖南音不卑不亢的看著盛怒之下的霍老爺子，她綿軟不爭的笑了笑，反駁道，「那您呢？您作為霍北莛的爺爺，您本應該遵從他自己的意願，讓他今後的生活過得美滿幸福，可您做了什麼？」
肖南音不理會霍老爺子的憤怒，她繼續據理力爭——
「您為了霍家的利益，強行塞給他一個不愛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精神上有疾病的女人，您覺得您有資格做他的爺爺麼？您有沒有想過，如果霍北莛他真的聽從您的話，跟南宮小姐結婚，他將來怎麼辦？您難道不知道，精神疾病是有可能遺傳給下一代的麼？您強行給您孫兒配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而且他將來也極有可能因為您的決斷，而擁有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孩子——您這是疼您的孫兒麼？一個不正常的妻子，一個不正常的孩子，他的下半輩子都毀在您手裡了，您一個根本不配做爺爺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沒臉做他的妻子？」
「……」
肖南音一番條理清晰、字字在理的話，讓霍老爺子忽然面如死灰——
他怔怔的望著眼前的肖南音，心底咯登一聲！
他一直只顧著讓霍北莛娶南宮若，可他卻忽略了，南宮若的病史……
雖然很多精神病人不會遺傳給下一代，可是誰也說不準，南宮若將來生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
畢竟南宮若當年去醫院檢查時，醫生曾經說過，她之所以會被刺激得精神異常，是因為她身上有家族性的遺傳病因……
正是因為有家族性的遺傳病因，所以她才會那麼輕易的就患病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後發展到被送進醫院隔離治療了幾年，直到前段時間才痊癒出院……
……
霍老爺子面如死灰的盯著肖南音，他不敢想，如果偏偏那麼不幸，南宮若的精神病遺傳給孩子了，那霍家難道要一輩子養著一個精神病人？
……
「董事長，您撮合霍北莛和南宮小姐，無非是因為南宮小姐背後有南宮世家這個大靠山，無非是為了讓霍氏企業在霍北莛和南宮小姐的手裡愈加壯大——可您想清楚了，霍氏企業想壯大，必須是在霍北莛還留在霍氏的情況下才能實現，如果您一直這麼不可理喻，如果您逼得霍北莛對您寒了心，他淨身出戶不再管霍氏的生死，試問，您即使有了南宮家的相助，又怎樣？」
肖南音微微瞇了瞇眼，看著臉色慘白的老爺子，她一字一頓，「容我冒犯，說句不好聽的，您年紀也大了，霍氏終究是要交給年輕人的，如果霍氏的繼承人被您逼走了，您一個花甲老人即使擁有再多的靠山，您還能有多少光陰去實現讓霍氏壯大的夢想？」
「……」
霍老爺子緊緊抿著唇，他死死盯著眼前的肖南音，肖南音清明澄澈的眸子，讓他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肖南音，多麼像那個死去多年的人……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他為了家族聯姻，狠心拋棄那個人時，她也曾經像此刻的肖南音一樣，冷漠的甩出了一句句讓他心痛的話……
……
霍老爺子心口在隱隱作痛。
這是他頭一次發現，他竟然能夠從一個年輕人身上，看到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的身影……
……
肖南音凝視著霍老爺子蒼白的臉色，她瞳孔微縮，淡聲道，「董事長您比我清楚，霍北莛不止有您這個財大氣粗的爺爺，他還有一個實力跟您不分上下的外公。離開了霍氏，他還有雲家的茶葉市場可以馳騁，離開您，他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而且，霍北莛的實力您心裡有數，即使沒有霍氏，沒有雲家的茶場，他只要堅定的憑他自己的實力辛苦打拼幾年，他的成就，未必就不如您。」
……
肖南音一句句話擲地有聲，霍老爺子靜默的盯著肖南音，眼前這個跟他以前接觸的女孩兒大相逕庭的丫頭，跟他心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居然出奇的相似……
他死死yao著後槽牙，盯著肖南音，他背在身後的手指輕微的顫抖著，問出了一句他以前從來不會問的話——
「為了你，他必須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名譽，和地位，他將會成為一無所有的男人——這就是你對他所謂的愛情？你這樣的愛，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當年，他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時，他的父親，曾經問過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的問題。
就像此時此刻，他和肖南音這樣，面對面的，他的父親也曾這樣為難過他心愛的女人——
肖南音看著霍老爺子，她雲淡風輕的笑，「如果他唾手可得的財富、名譽，和地位，在他僅僅為了維護自己的妻子時就被人剝奪，那麼那些財富和地位，也本就不屬於他。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在妻子和名利地位中作抉擇，他有足夠的能力，既維護自己的妻子，又經營著他的事業——」
「我不敢說，霍北莛他會為了我而放棄一切，可是如果他不能跟我共進退，那麼我也有重新選擇丈夫的權力。我永遠不會逼他在我和霍氏中做一個選擇，但如果他最終會為了霍氏而放棄我，那這樣懦弱的他，根本不適合我。」
肖南音停了一下，堅定地眸子凝視著霍老爺子——
「如果董事長您是想從我這兒下手，動搖我的決心，試圖讓我先放棄我和他的婚姻，那您試都不用試，除非他先對不起我，否則，誰都別想讓我先出局——」
霍老爺子久久的凝視著肖南音。
他極少見到肖南音這種偏執的女人，似乎一旦認定了自己想要的那個人，無論外人給她多少壓力，她都不會放棄。可若是她認定的那個人背叛了她，她也會斷得乾淨徹底，毫不留情……
就像當年那個女人。
當年他父親曾經多次找了那個女人，她都不曾動搖過跟他在一起的決心。後來是他的背叛，是他提出分手，她才瀟灑的結束了這段感情，隨後，她也同樣瀟灑的嫁給了別人，結婚，生子，她跟她的丈夫相親相愛，對於他這個負心人，她再也不曾提及……
霍老爺子輕輕的倒吸了一口氣，這世間，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
肖南音靜靜站在空蕩蕩的樓梯間，霍老爺子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她不知道霍老爺子為什麼突然間沉默了，她只注意到，霍老爺子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那種變化，她說不出來，很微妙，就好像在看一個相識的故人一樣。
……
馬場。
肖南音從來沒有騎過馬，她換好了騎服，站在空曠的草地上等著跟工作人員一起去挑馬兒的霍北莛。
看著一匹匹溫馴的馬兒在草地上悠閒的吃草，擺著尾巴，她心癢癢的，很想像其他人一樣坐上去盡情的馳騁，可是她不敢——
她看過很多從馬背上摔下來的例子，她怕自己也摔得鼻青臉腫的。<
「老婆——」
霍北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肖南音回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男人。
霍北莛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騎服，手中握著一支馬鞭，一面朝她而來，一面溫柔的微笑。他騎在紅色馬兒的背上，颯爽的他像極了書裡馳騁沙場、殺伐決斷的將軍——
馬兒慢慢走到肖南音身邊，肖南音害怕的退後了幾步——
霍北莛彎唇輕笑，他騎在馬背上，伸出潔白的手掌，對肖南音說，「來，上來。」
「不……我不要……」
肖南音連連搖頭，馬兒明明很溫順，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她怕自己被馬兒摔得四仰八叉的，半條命都沒了。
霍北莛溫柔的看著她，耐心的哄著，脾氣好得跟安撫小情ren一般，「乖，不怕，老公在這兒呢！來，上來，我抱著你，不會讓你受傷——」
「……不……」
肖南音根本聽不進霍北莛的安撫，馬兒朝她走來，她便快速的後退，生怕自己被馬兒踢到——
霍北莛無奈的看著一直後退的肖南音，他只好從馬背上下來，走到她面前。他一隻手握著馬鞭，一隻手溫柔撫著她的臉龐，「怕什麼？傻瓜，我怎麼捨得讓你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