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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5為什麼她竟然跟霍立行一起離開他6000+ 文 / 雲嫿

    「閉嘴。」

    霍北莛淡淡一眼瞥向阮修宸,讓他別再說下去。

    阮修宸哼哼唧唧的扭頭看著旁邊,小聲嘀咕,「肖總監和霍立行,霍立行的嫌疑最大!他一直想把你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拉下來,而這個case是你負責,如果續約不成功,老爺子那兒你無法交待,一定會被老爺子罵得狗血淋頭……」

    「阮修宸——」

    霍北莛側眸淡淡一眼瞥向阮修宸,第二次警告開。

    阮修宸咬了咬後槽牙,電梯門開了以後,他傲嬌的回了霍北莛一個白眼,大步走出電梯。

    不管霍北莛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已經把這個罪魁禍首鎖定在霍立行身上了郎!

    緩緩走出電梯,霍北莛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恢復一貫的溫文爾雅。

    雖然他心裡也有懷疑的人,可在沒有真正的證據時,他不會對此妄加評論。

    不論那個內奸是誰,既然敢做,就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

    休息室裡,肖南音聽阮修宸說眼前這個陳小姐是促成這次合作的人,她重新看著這個陳小姐,不由有些訝然——

    「姐姐,鳳凰之眼下月在k市舉行,我會去的哦,到時候我再去找你!」

    陳小姐爽朗大方的上前給了肖南音一個擁抱,「我叫陳雪,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肖南音側眸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大美女,她勾唇溫柔一笑,「肖南音——」

    「好的,等我去k市了,我去霍氏找你!」

    陳小姐笑瞇瞇的鬆開肖南音,然後看著一旁的阮修宸,挑眉說:「這位大哥哥,我去霍氏找肖姐姐的時候,你不會裝作不認識我,不讓我進去吧?」

    阮修宸看著這個在跟自己說笑的美女,他故意笑著說:「人老了眼力不好,記性也不好,說不準過幾天我就不記得陳小姐你長什麼樣子了。」停頓了一下,他走到陳小姐身邊,一邊說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繼續說,「這樣吧,一會兒您把電話號碼留給我,咱們再合個影,回去以後我把陳小姐您的照片拿出來,每天早中晚虔誠的膜拜三次,這樣一定會記得您——」

    「好啊好啊!」

    陳小姐點點頭,小鳥依人一樣站在阮修宸胸前,兩人的距離在旁人看來,就好像她依偎在阮修宸懷中一樣。

    旁邊,肖南音和霍北莛好笑的看著阮修宸使出渾身解數勾搭人家小姑娘,她聽到耳邊霍北莛溫柔的說,「這一次合作能成功,你算頭功,想要什麼獎勵?」

    肖南音聞聲側眸看向他,這一次的事情只是個巧合,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大的貢獻。她原本想拒絕他的獎勵,可對上他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時,她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說,「我好像不需要什麼實質性的獎勵,不過二爺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作為獎勵?」

    霍北莛眉梢微挑,「什麼事?」

    肖南音溫柔的搖頭笑笑,「暫時保密,回k市了再告訴您——不過,是二爺您一句話的事兒,不會讓您為難,您放心。」

    霍北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

    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盡力滿足她。

    *

    晚上八點。

    肖南音從浴室出來,本想睡覺,可頭髮濕漉漉的,她又一向都不喜歡用吹風,於是便坐在房間裡的辦公桌前面,等著頭髮被晚風自然吹乾——

    桌上,有一張訂餐的紙張,紙上印著琳琅滿目的食品,肖南音托腮看了一會兒這些誘|人的麗江小吃,纖細的手指無聊的將紙張翻過來。她以為背面也是小吃,卻是什麼都沒有的白紙。

    扭頭望向窗外瑰麗的城市夜景,她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霍北莛。

    跟他和阮修宸的相處,她很愉快,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兩個人的人品。可那天在霍立行的房間的事,讓她對霍北莛有了一絲絲的芥蒂。

    儘管心裡更多的是願意相信他,她願意相信他不是那種利用別人的小人,可卻沒有合理的理由能夠解釋他對她的好——

    感情的事上,她雖然遲鈍,但不至於一無所知。

    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他溫柔似水的眼神,她的心好亂——

    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會跟他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有什麼感情的糾葛。可當他的溫柔和那種特殊的眼神,她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時,她便開始對他望而卻步了。

    她不知道他的心意,她卻明白,不論他是怎樣的想法,他們絕不可能走在一起。

    不論是身份地位的懸殊,還是他和霍立行的關係,都讓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纏。

    低頭看著桌上的紙,她從筆筒裡取出一支筆,遲疑了一會兒,她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辭呈。

    她向來有打草稿的習慣,既然今晚坐著沒事兒,不如在這張紙上練習一下,以後的辭呈要怎麼寫。

    剛剛寫了幾個字,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側眸望著沙發,那是她為安陽的手機號設置的專屬鈴聲——

    微笑著走到沙發邊,她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那頭靜靜的,同樣是夜晚的靜謐——

    「安安,這麼晚了打過來,是想姐姐了嗎?」

    她溫柔坐下,眼裡滿是對安陽的思念和牽掛。除了父親和母親,安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手機那頭,安陽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一個人坐在冷清的露台上,瘦弱的身子在夜風中輕微的顫抖。他抱緊自己的身子,聽到姐姐的聲音,他低下頭,長長的睫毛眨動的時候,兩滴晶瑩的淚水砸落在冰冷的手背上——

    「姐,你還有多久回來?」

    他吸了吸鼻子,盡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

    他知道姐姐會心疼,而他不想讓姐姐疼。

    「還有三四天的樣子。」肖南音聽到了安陽吸鼻子的聲音,她微微蹙眉,擔心的問道,「安安,你是不是感冒了?」

    安陽明知道姐姐根本看不見,他依然微笑著拚命搖頭,「沒有,剛剛吃了辣的東西,辣死了——」

    說完,他另一隻手放在唇邊,他緊緊咬著自己的手,他那麼努力的不想讓自己哭,可眼淚卻不聽他的話,越發洶湧的流淌。

    緩緩抬頭望著夜空,他想起以前姐姐說,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永遠凝視著地上的親人——

    那麼,他不久以後也會成為天上的星星,永遠凝視著地上的姐姐……

    可是,他是那麼害怕,他不想死,他好想好想陪著姐姐一輩子——

    嘴裡面有絲絲鹹腥味,他低頭看著手背,已經咬出了血。顫抖著閉上眼睛,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衣袖上,袖子也濕了一大片。

    「姐姐不在,你又不聽話了——」肖南音有些無奈的望向前方,溫柔中帶著一絲嚴厲,說:「你身體不好,醫生說了你要吃清淡一點,以後不許再偷偷吃辣了,要聽話。」

    「嗯,姐你回來了,我就聽話。」

    「小傻瓜,那姐要是不回來,你還會繼續不聽話咯?」

    「嗯。」

    聽到安陽的一個「嗯」字,肖南音無奈的笑了,她寵溺的對手機那頭的親人說,「你還敢嗯,真以為姐不在k市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不是?趕緊去睡覺,都快九點了,明早還要上課——」

    「好的,姐你早點回家哦!」

    「乖,姐很快就回來了——」

    肖南音溫柔回答,每一次聽到安陽對她說,回家,這兩個字總讓她心裡感動又溫暖。不管她經歷了什麼樣的事,她還有安陽,還有她和安陽的家,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她,讓她有勇氣面對一切。

    結束了通話之後,肖南音將手機放在玻璃桌上,頭髮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她也準備去睡覺了。

    剛剛走到床邊,忽的,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鑽入她耳中。

    她回頭看著木門,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記得霍北莛和阮修宸因為跟合作公司簽約成功,今晚一起去聚會了,她不喜歡那種場合所以沒去,難道是霍北莛和阮修宸回來了?

    她走到門口,微笑著將門拉開,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她極其不願意再見到的臉。

    「有事麼?」

    肖南音臉上的微笑消失無蹤,她冷漠的看著門外西裝革履的霍立行,他正站在門口,低頭扣袖口上的扣子——

    已經快夜裡九點了,怎麼他這個樣子好像是剛剛起來的樣子?還在扣扣子,不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霍立行抬頭看著肖南音,他一邊扣扣子一邊神情凝重的看著她,「安陽住院了,我訂了十點的機票,你現在走不走?如果你不回去,那咱們k市見。」

    「……」

    肖南音的心理沒有任何準備,突然聽到霍立行說安陽住院了,她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

    怔怔的盯著霍立行那張凝重的臉,她意識到,他應該沒有撒謊——

    忽然回頭望著沙發上的手機,她心底咯登一聲!

    難怪剛才安陽會突然打電話過來,難怪她聽見安陽在那頭吸鼻子,他一定是一個人在醫院裡害怕,他剛剛哭過!!

    「你等我!」

    肖南音匆匆轉身往房間裡面走,換了衣裳以後胡亂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著行李箱走出房間。霍立行沒有多話,他伸出手習慣性的去接她的行李箱,她卻握緊拉桿不鬆手——

    她盯著他,為他這個已經成為習慣的舉動,忽然鼻尖酸澀——

    他抬頭看向她,「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鬧脾氣?」

    盯著他深邃的眼,肖南音狠狠握了握拉桿,然後緩緩鬆開,將行李箱交給了他。他拎著她的箱子,再也沒有多話,大步往前走去。

    她寸步不落的跟在他身後,望著前面他挺拔的背影,她喉嚨裡說不出的酸楚。

    即使再怎麼恨他,可他隨便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輕易勾起她以前的回憶。那時候,他和安陽,是她每天最幸福的牽掛——

    *

    會所包廂。

    阮修宸向來都是最活潑的,不論在哪兒,他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永遠那麼充滿活力。霍北莛側眸看著正在大屏幕前面k歌的阮修宸,他看著看著,眼前出現了一張清秀的臉龐——

    那個在大屏幕前面的人,似乎隱隱約約換成了他心心唸唸的肖南音,她捧著麥克風,安靜的站在那兒唱著柔美的情歌。

    手機短信的聲音讓他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拿出手機,點開了短信——

    霍北莛凝視著手機屏幕上簡短的幾行字,他瞳孔緊縮——

    可能是剛剛包廂裡沒有信號,這個短信息是半個小時前發的,現在才收到。他按著號碼撥過去,提示她已經關機——

    她回去了。

    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飛機上。

    霍北莛抬手輕輕抵著自己的唇,眸子幽深。什麼事情那麼著急?都來不及當面跟他說一聲就走了,而且這會兒已經是夜裡十點多,她一個人回去嗎?

    霍北莛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翻出霍立行的號碼撥過去,系統提示他,霍立行也已經關機。

    他們難道是一起走的?

    霍北莛沉吟片刻,跟陳董事長說了一聲抱歉,謊稱自己身體不適,和阮修宸先行離開了。一路上阮修宸嘰嘰喳喳的問他為什麼這麼著急回酒店,甚至打趣他是不是對肖南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都始終沉默著坐在後座,沒有任何回應——

    阮修宸從後視鏡中望著霍北莛,剛剛還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巴山夜雨,前台——

    「您好,請問2051房的霍立行先生退房了嗎?」

    霍北莛站在前台,冷漠的問道。

    服務小姐被他眼睛裡的冷漠震懾到,打了個哆嗦,然後低下頭查看信息——

    「您好,霍先生一個小時前剛剛退房。」

    服務小姐抬頭看著霍北莛,一邊回答,一邊暗自揣測,這個一直跟暖風一樣的男人,怎麼忽然變成了凜冽的寒風?

    霍北莛瞳孔緊縮,插在褲兜裡的手指無形中握緊——

    他轉身朝電梯走去的那一霎,服務小姐身邊的一個另一個美女忽然叫住他,望著他的背影說,「對了霍先生,我看見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小姐也是和霍立行先生一起走的。」

    霍北莛腳步微滯,背脊繃緊。

    他們果然一起走了——

    隨著他大步往電梯那邊走,阮修宸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位爺一路上都陰冷著一張臉,搞半天,他女人跟別人跑了——

    霍北莛徑直推開肖南音的門,因為她走得倉促,所以忘了關門,霍北莛伸手一推就開了。

    走進房間裡,霍北莛犀利的眸子掃了一眼四周。

    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都被帶走,而床單有些凌亂,顯然,她根本沒來得及整理床鋪就走了,她一定遇到了什麼讓她根本沒心情收拾房間的事情——

    霍北莛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霍立行的房間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打電話求救,他去得不及時,她也許已經被霍立行……

    幽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凌亂的床單,他臉部的線條越繃越緊。

    難道是霍立行趁他和阮修宸不在,對她……

    霍然閉上眼,他逼著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越是強迫自己,腦海裡就浮現出越來越多的那種畫面——

    胸口悶得他連呼吸都開始不暢,他睜開眼,轉身準備離開。

    忽然,他餘光瞥見辦公桌上的紙和尚未戴上筆帽的圓珠筆,他微微遲疑,隨即朝辦公桌走去。

    低頭,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紙張拿起來,兩個清秀的字跡落入他瞳中——

    辭呈。

    這兩個字讓他發堵的心裡越發憋悶!

    辭呈下面,還有一行小號的字跡——

    「二爺,謝謝您這些天的關照和鼓勵,由於我自身的原因,我想辭——」

    剛剛寫到這兒,字跡就被中斷了。

    顯然她是準備寫辭呈的,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連「辭職」兩個字都只寫了一個「辭」字!

    緊緊捏著紙張,霍北莛眸底一片是深得讓人畏懼的幽冷——

    「麗江回k市,最晚的一班航班是幾點!」

    他嗓音冷冽,門口一直徘徊著不敢進去的阮修宸嚇了一跳,趕緊掏出手機查詢。

    然後,他無奈的探出一個頭望著房間裡的男人,「二爺,十點。」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十點的航班早就已經起飛了——

    「最早的幾點?」

    「凌晨五點,二爺,我們……」

    「立刻預訂凌晨五點的機票。」

    霍北莛走出房間,阮修宸本來想掙扎一下,說五點太早了,他起不來,可接觸到霍北莛那雙冷得懾人的眸子,他所有掙扎的話語都嚥回了喉嚨。

    「好,二爺。」

    忽然想到了什麼,阮修宸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冒著被滅的危險,試探著問道:「二爺,您不是安排了一個禮拜嗎?您現在就回去?您的私事兒呢?」

    霍北莛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逕直回了自己房間——

    原本想和她一起做的事情,現在只剩他在這兒,有什麼意義。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霍北莛抽了幾支煙,阮修宸勸他去睡會兒,他根本就睡不著。阮修宸無奈,只好大喇喇的躺在霍北莛的床上睡了。

    靜坐多時,霍北莛緩緩拿出手機,沉吟片刻後給肖南音發送了一條短信息。

    她下飛機以後,開機就能看到——

    重新凝視著桌上她些的辭呈,霍北莛抬手掐著眉心,腦海裡不知怎麼的就浮現出下午在合作公司的畫面——

    ……

    「這一次合作能成功,你算頭功,想要什麼獎勵?」

    「我好像不需要什麼實質性的獎勵,不過二爺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作為獎勵?」

    「什麼事?」

    「暫時保密,回k市了再告訴您——不過,是二爺您一句話的事兒,不會讓您為難,您放心。」

    ……

    霍北莛內心躁亂不堪,他閉上眼睛,心底,隱隱有些莫名的不安。

    她讓他答應的那件事,她說只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難道……

    難道她是希望他答應她辭職離開霍氏,也離開他?

    *

    k市。

    肖南音和霍立行是在凌晨兩點到k市的,那個時候的k市已經披上了濃重的夜霜,街上幾乎看不見一個行人。走出機場,肖南音想伸手自己拎行李,霍立行握著拉桿沒有鬆開——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醫院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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