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三十五章 一飲一啄 文 / 凝香葉
「靠！晚了一步！」阿玉跺腳，神色急怒地道閱讀
蕭玉看到那三個背影，心中忽然泛起奇異的感覺。這三個人，就是他曾經回到過去的時候擊殺的三個人。
蕭玉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這三個人的最後一面。
似乎想到了什麼，蕭玉神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阿玉對著那銀色的水面生了半天氣，然後才轉過頭來，看著神色平靜的蕭玉，問道。
「嗯，的確不是很生氣！」蕭玉語氣平和，「能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當然，一切都是圍繞你發生的，不告訴你告訴誰！」阿玉歎了口氣，「這兩個人叫左三左四，帶著一個護衛，用混亂羅盤走這個時光隧道，進入了其他的時空。
他們這一去，可能會走向未來，也可能會回到過去。
不過，他們帶著混亂羅盤總是一個變數，容易對你產生威脅。
如果他們誤打誤撞回到了過去，遇見了弱小期的你，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且，他們身上還有輪迴訣的總綱……」
「這樣啊，」蕭玉笑了，「我想，我們其實不用為這件事情擔心！」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阿玉跺腳嗔怒道，「這個時候了，你還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三個人，如果殺了過去的你，你就會死掉。」
「我知道！」蕭玉點頭。「我不但知道，還知道這三個人回到了什麼時候。我還知道，他們回到了過去，殺死了我的父母。
當然，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我。不過可惜的很，最後他們全部死在了我的手上！
而且，終有一天，我會再回去，救出我的父母家人……」
阿玉聞言，驚喜地看向蕭玉。笑道：「真是的。倒是忘記了你……」
「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蕭玉道，「你同他們的戰鬥消耗了他們的力量，讓他們的能力級別大幅度地下降。我才能在過去殺死他們。
否則。只怕我真的要死掉了。」
「也未必全是我的原因！」阿玉道。「他們雖然有混亂羅盤，可以穿越時空。但混亂羅盤可不是完美無缺，說不定他們的力量就會在其中流逝。所以。即使到了過去……」
蕭玉點了點頭，道：「我總算是明白了一樁謎案。原來這三個人是從這個時間點回到過去的。不過，幸好，他們都會死在過去。」
說著蕭玉取出了混亂羅盤，這個東西，也該物歸原處了。」
「呵，得了吧！」阿玉笑道，「這王城本來就是你的。這王城的一切都是你的，這個混亂羅盤也是你，說什麼歸還不歸還的……」
蕭玉微微一笑，仰頭看天。
「你在看什麼？」阿玉問，略微有些奇怪。
「我在等大輪迴盤的出現。」蕭玉道，「我有一種預感，它馬上就要出現了。」
「不會的吧。」阿玉道，「大輪迴盤在冰雪神域，只有你進入其中，才能真正掌控。你現在不過是剛剛來到了王城之巔，還差的遠呢……」
然而阿玉的話未說完，整個人就呆在那裡，眼神也瞬間凝固，成為了雕像般的存在。
空中，一個大輪迴盤，緩緩地顯現，籠罩了蒼穹四野。
蕭玉微微一笑，抬腿一邁，身形便凌空而起，乘風一般向著空中飛去。
進化出了紫瞳，蕭玉再看輪迴盤的時候，頭暈目眩的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想要昏過去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上次，蕭玉就親眼看見自己的身體分解變成了數據，流向了過去。
這一次，蕭玉經歷了同樣的過程。身體靠近大輪迴盤的那些七彩的飄帶，蕭玉就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了重量，渾身都懶洋洋的想要沉睡。
隨後，一個個的光符就從蕭玉的身體中飄出，而蕭玉的身體也在逐次消失……
剎那之間，蕭玉的身體變成了上萬上億個光符融入了輪迴盤的七彩飄帶之中，跟著輪迴盤旋轉不已……
當蕭玉的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他已經落在了一個深山之中。
山中林木幽深，野草野花遍地。這一次，蕭玉十分輕易地就辨識出了這個地點——土熊山。
至於時間，蕭玉沒有多想，他知道，肯定是很久之前。甚至久遠到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蕭玉的存在。
蕭玉並沒有出山，而是沿著山路行走，漸漸地來到了那個被小時候的他稱為鬼門關的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依然黝黑深遠，難以視物。但對蕭玉來說，卻不是問題。他的紫瞳一掃，便將山洞中的一切都收入腦海中。
果然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樣，山洞之中空蕩蕩的並無一物，並沒有那些石柱。
對此，蕭玉並不驚訝，只是信步走到山洞最深處，隨手向下挖了數尺，卻沒有發現那個密碼箱的存在。
其實不用挖掘，蕭玉便知道，這下面是空無一物。
「看來，我來對了。」蕭玉微笑，輕輕從空間手鐲中取出一個密碼箱，然後取出混亂羅盤，放入了密碼箱之中。
密碼箱是合金打造的，十分堅固。卻是蕭玉回去之後，請唐小夕用自己的金屬能力凝練而成的。
設好密碼，將密碼箱和混亂羅盤放入了其中，又用山石掩埋好。
隨後，蕭玉跑到外面，就地取材，從山中劈下了數十根石柱。
這些石柱都很脆弱，雖然對普通人來說很堅硬，但卻擋不住能力者的攻擊。
蕭玉想了想，便又輕輕地動用掌控能力對這些石柱內部的分子原子序列做了些改造，讓它們變得更加堅硬，可以承受一段時間能力者轟擊。
隨後蕭玉將石柱一一在山洞中按照特定的序列拍好。
這個序列陣法，蕭玉是從吳小珠那裡學到的。如今終於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唔，不錯，還有最後一步！」蕭玉笑著，取出了輪迴刀，開始在石柱上雕刻了一個個的符號……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蕭玉歪頭想了想，又留下了行字跡：如果你是護校法王之一，請進入。如果不是，請退出。否則，會死人的！
蕭玉又走出了山洞，微笑靜立。
此時正值秋日，晴空萬里，白雲如絮，溫暖明媚的陽光投放在蕭玉的身上，感覺格外的舒服。
蕭玉的心也彷彿解開了束縛，跟著風兒在天空中自由飛翔。
「世間萬事萬物，果然一飲一啄，皆有定律。譬如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在本來的序列之中。都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現在正在發生，將來還會發生的事情。
如果我想徹底改變這一切，惟有真正地掌控了那個大輪迴盤，在過去現實未來之間來去自如，方可讓事實真正的發生改變。
這一切，任重而道遠啊……」
雖然知道，前路漫漫，但蕭玉這一刻的心卻前所未有的空靈和自在……
蕭玉並沒有下山去村裡看看。因為他知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停留在這個時間節點。
大輪迴盤將他送到這裡來，不過是要他完善石洞中的一切。它留給蕭玉的時間不多，任務完成後，蕭玉便會被遣送回去。
既然如此，蕭玉便不著急做什麼，索性寧靜片時，放飛靈魂，且愜意地享受這一時的陽光和懶散爛漫。
卸下了沉重的擔子，靈魂與心都鬆掉，即連這一響的片刻閒暇時光也是好的。
蕭玉而且歡喜這樣的懶散閒適，如同歡喜一切值得歡喜的事物，與那些歡喜的場景。
但蕭玉猜的很對，大輪迴盤並沒有個蕭玉留下多少的時間。那閒暇不過幾秒鐘而已，蕭玉的身形便從原地消失……
當蕭玉再次出現在王城之後，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的阿玉反倒怔住了。
她看了蕭玉許久，忽然發生一聲呻吟般的歎息：「真像！你和他真的很像！」
阿玉一開口，蕭玉便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了——阿玉那個時空的影殺者。
「不知道阿城和你說過沒有，」阿玉笑道，「我們的蕭玉死了，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將我和阿城送出了通天塔。那時，我們在二百層遭遇了失利，只剩下我們兩人還跟在他身邊。
他自知我們不可能闖入通天塔的最後一層，便同通天塔暗中協商，以自身隕落為代價，將我們送出了通天塔……」
阿玉雖然在笑，但那笑容裡給人的感覺只有淒涼：「說來很難讓人相信，從來只有追隨者為影殺者送命；沒有影殺者為了追隨者赴死的。
那些通天塔中所見的影殺者，雖然都和他一個名字，一個模樣。但行事風格、脾性全然不同。
惟有你，和他很像。
我看到你的一眼，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你們的聲音，你們的語氣聲調，甚至眉眼都是如此的相像……」
蕭玉不語，靜靜地聽著。蕭玉知道，阿玉需要的是一個傾聽對象，而她的確也需要把這一切傾訴出來。這一切，在她的心裡藏了太久太遠，讓她的心也荒蕪生草，佈滿滄桑悲涼。
或許，說出來，會不那麼沉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