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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卷 俏也不爭春第五十二節 生事兒 文 / 瑞根

    電話一陣一陣的想著,又是單位上來的電話麼?佟舒覺得自己身體都有些發軟,她身體不適,請了假回來休息一會兒,沒想到才回到家裡躺下,電話就來了,也許她該關機。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但她知道她自己不能關機,這是公安機關的要求,而且關機也解決不了問題,除非自己真的可以擺脫這一切。

    看著包裡手機閃動的燈光,佟舒吸了一口氣,拿起電話,看了看號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小心的按了一下按鍵,輕聲道:「喂,您好,……」

    「我還以為我打錯了呢?打了三次,一次關機,一次沒人接聽,就這一次打通了,佟舒吧,我是陸為民,……」

    爽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幾乎如傾瀉而來的紉岩漿,一下子擊潰了冰壩,讓佟舒陡然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如噴泉一般奔湧而出,剎那間淚流滿面。

    聽見電話裡有一種奇怪的聲音,確沒有回答,陸為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喂餵了好幾聲之後,那邊依然沒有吭聲,這讓陸為民很奇怪,剛才不是聽得很清楚麼?怎麼這會兒卻沒聲了?手機信號問題?

    佟舒丟下電話,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失態,就像是見到了一個久別的親人,一個可以依賴的長輩,忍不住就哭泣了起來,如果不是反應得快丟下手機摀住嘴巴,她不知道自己的抽泣聲會不會被對方聽見。

    桌上的電話裡傳來一陣陣「喂喂」聲,佟舒卻不敢去接電話,她怕自己聽到對方的聲音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此時的她就像暴風雨中的鵪鶉一樣,緊緊所在床頭,雙手捂嘴,身體蜷縮在一起。聽任如泉湧一般的淚水把胸前的衣襟打濕。

    陸為民有些奇怪,電話分明是打通了,但是對方卻像是沒有接聽,如果是真的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那該是直接掛斷才對,但是那邊又一直是通著的,這種情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果說不方便,要麼說一句不方便等會兒打過來,要麼隔了這麼久。不管是上衛生間或者走廊一角,也可以接聽了才對。

    有些不解,掛斷電話,發了一會兒愣,陸為民本想就此作罷,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又重撥了回去。

    電話又響了起來,佟舒默默的擦拭掉臉頰的淚水,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按下接聽鍵,「您好,陸專員,……」

    「怎麼回事兒。剛才電話通的卻聽不到聲音呢?」

    「可能是手機信號問題吧,這會兒好了。」聽到對方里那邊親切爽朗的聲音,佟舒發現自己又有些控制不住,連連咬住嘴唇。才算是穩住了心神。

    「你上一次來過我辦公室,怎麼走了?」

    「看您太忙,所以就回去了。本來是到地區公安處辦事兒,順帶想過來看看您,……」

    「哦,不誠心啊,來看我還順帶,結果也沒等見面就走了?」陸為民笑了起來,「這也太沒誠意了,上次來阜頭太忙,你和老焦過來,也沒有來得及多問你們情況,怎麼樣,工作還順心吧?我聽老林說,阜頭公安工作幹得不錯,關恆和老溫也表揚你們縣公安局為阜頭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做出了很大貢獻,……」

    「還行吧,也就那樣,過得去。」佟舒幾乎是要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以免自己的情緒失控,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怎麼就會在接到陸為民的電話之後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事實上陸為民和自己也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往來,真正地接觸也不過就是那麼兩次,第一次和第二次,而第二次甚至是很不愉快的一個結果。

    陸為民也有些奇怪,他聽出電話對面的女子鼻音似乎很重,像是在可以壓抑著什麼,但也無法確定,不過他還是試探性的問道:「真的麼?佟舒,據我所知,你在阜頭,在公安局裡好像過得不怎麼順心吧?情緒也不好才對,怎麼,在我面前還要掩蓋麼?還是覺得不想讓我知道?」

    佟舒心裡微微一顫,她沒想到陸為民居然知道,也許這個男人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她心裡再度湧蕩起一股酸澀的熱流,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陸為民很敏銳的意識到了這其中有問題,不過具體什麼情況,他還不知道,但電話對面的女人沉默不語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絕不是最初自己以為的是不是佟舒想要在仕途上有更多的想法,而是真正遇上了什麼麻煩。

    「佟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如果你還把我當做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或者一個曾經共事的同事,那麼我希望你可以把你認為可以告訴我的事情和我說一說,也許我可以幫忙,如果幫不了忙,最起碼我也能替你出出主意不是?」

    陸為民進一步道。

    電話另一頭仍然沒有聲音,陸為民想了一想之後又道:「這樣,你到我辦公室來,我今天下午在辦公室裡,有什麼情況可以當面告訴我,我等您。」

    說完陸為民掛了電話,可能這個女人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兒,而且應該是難以啟齒的麻煩事兒,焦挺之欲言又止的神色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只不過對方不好啟齒,也說明多半是涉及人**,只是焦挺之在縣裡是紀委書記,佟舒本人又是個縣公安局的副政委,有什麼涉及**的事兒,居然讓這兩人都難以處理好呢?

    他很果斷的掛了電話,是相信佟舒會來。

    佟舒不是一個有著決絕心態的人,而且來找過自己,就說明她的確是想要向自己求助的,有了這種心態,自己又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顏面,相信對方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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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秀在那個女人走了之後,就知道老闆心情又晴轉陰了,而且是從陰很快就轉為了雷暴雨的跡象。

    他進去兩次都看到了老闆眉目間流露出來的憤怒、暴烈的戾氣,只不過老闆控制得很好,沒有發作出來。

    那個女人究竟是幹什麼的,照理說老闆和這個女人應該不是很熟悉才對,否則這個女子也不可能只來了一次便再無和老闆聯繫了。

    能讓老闆這樣憤怒的人,呂秀自認為自己已經跟了老闆這麼久,也算是初略摸清楚了老闆的一些心思。

    老闆多半是和這個女人有些故事的,這個念頭從腦海裡蹦出來之後連呂秀自己都嚇了大跳。

    陸為民的確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沒想到朗朗乾坤之下,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最初陸為民這是單純的性騷擾,但後來這個苟延雄就有點兒得寸進尺肆無忌憚了。

    一時間陸為民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但絕對不是佟舒提出來的,讓自己把佟舒調到地區公安處或者豐州市公安局來。

    此風不可長,否則日後就算是佟舒避過來,也絕對要在其他人身上釀出大禍的。

    只不過佟舒也提醒過了自己,這類事情沒有任何明面上的證據,正因為如此佟舒想的才是如何來避開,而不是希望直接把這件事情捅爛,因為那樣除了毀了佟舒自己的形象之外,毫無意義,因為對方肯定不會認賬,甚至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落得個難堪。

    但是要讓陸為民就此罷休,或者只是把佟舒調走這麼簡單,陸為民又不願意。

    做了壞事就應當受到懲罰,這是陸為民的基本信條,既然苟延雄如此放肆囂張,陸為民覺得自己沒理由不好好和對方過一過招。

    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麼過招,陸為民只是覺得對方太過囂張,人品又如此猥瑣,真把他自己當成了阜頭縣的一霸了。

    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局長,而且還要升任縣委副書記,估計這個消息也不會假。

    這一輪人事調整本身就要傾向於像阜頭、古慶這樣的經濟較為發達地區,苟延雄從地委政法委下來,和周培軍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又和溫有方關係密切,也難怪他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為所欲為了。

    陸為民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關恆,關恆的確是不太清楚情況,一直到陸為民問及了苟延雄的表現時,關恆也回答得很中規中矩,說這個人總的來說業務能力還是有的,在縣公安局也很有威望,這一次調整他並不清楚。

    看樣子苟延雄也是走了上邊的路徑,周培軍那邊大概是非常支持這傢伙。

    至於說其他陸為民也不知道該如何問,問了,也就相當於把話題挑開了。

    還想當縣委副書記,也真不知道這種人當了縣委副書記之後會變成什麼樣,怕是真的要吃人了,陸為民冷冷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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