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卷 浪遏飛舟第四十六節 陸為民的人生觀 文 / 瑞根
隋立媛是一個十分知足的女人,既不屬於那種不求上進,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類型,又不是那種為了事業不顧一切奮鬥拚搏的,她並不適合扛起重擔,而適合協助別人處理一方面事務,現在這種角色對她正適合,所以她很滿足也很享受現在的工作生活。
當然隋立媛也知道要想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就需要做得更好,不能因為她是三姝公司的大股東就成為特例,那樣還不如當一個非執行董事,所以她也很努力的學習,讓自己適應公司發展變化。
總而言之,她非常珍惜現在,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陸為民能隔三岔五來自己這裡一趟,哪怕是一個月來自己這裡一回,她也很滿足了,幸福給予自己太多,她怕自己沒有這個福緣,承受不起,哪怕她一樣渴望男人的愛撫親密,渴望男人對自己的征服,但她也不願因為自己渴望太多,反而破壞了現在這種安定。
所以她對陸為民的婚姻充滿了擔心和期望,為陸為民著想,她知道陸為民該結婚了,而且結婚之後也不該和自己往來了,而她內心又有一種奢望,奢望自己和陸為民這種關係能夠隱蔽的維持下來,哪怕陸為民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來自己這裡一趟,也能夠讓自己滿足了,這是一種從心理到生理上的滿足,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了這種依賴性,只要有這份希望在,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充滿著陽光。
對於隋立媛的自我評價,陸為民也很高興,這是一個真正在各方面都成熟起來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份量,能夠正確的評判形勢,有一顆知足常樂的心,從不奢望去追求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這樣的女人值得好好珍惜,尤其是在和自己又有這樣一段孽緣的情形下。
陸為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本身也沒有純粹的黑白之分,無論是人或事,都存在矛盾,更多的都是介乎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只不過有些人有些事是淺灰,有些人有些事則是深灰。
淺灰的可以淺得接近於白色,但是絕不可能是純白色,只要你仔細尋找總由於那麼一絲陰影。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就是最好的詮釋;有的是深灰,深得接近於黑色,但是無論有多麼深,都不可能是純粹的黑色,你總能從其中找到一抹亮色或者暖色。
陸為民給自己下的定論就是大節不虧,小節不拘,這對於很多人來說也許很難做到,小節不慎就很容易導致大節不保,這是古理。但是對於陸為民來說,他覺得也許自己可以做到。
多一世為人,已經讓他具備了比常人更多的抗禦能力,而這幾年的商場上的佈局。也讓他不再需要在物質需求方面有什麼掣肘,正所謂江湖當然險惡,但是已經很難險惡到自己頭上來了,或許官場上還會有無數風風雨雨跌宕起伏。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只要政治道路不犯錯,經濟方面不下水。真的很難再險惡到自己頭上,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刻意針對自己的所謂「小節」而採取的行動,但如果到那一步自己都懵然無知,還被人所構陷而栽觔斗,那也就真的無話可說了。
看見隋立媛穿上一件寬鬆的t恤,t恤下擺遮掩住了臀部,更增添了幾分誘人的氣息,似乎有些猶豫,但是在陸為民的目光下,隋立媛還是重新回到了床上,依偎在陸為民身旁,卻沒有說話。
陸為民撫弄著隋立媛烏黑油潤的長髮,輕輕嗅著髮絲帶來的清香。
隋立媛平時都是把長髮完成一個巨大的髮髻,然後用發網包裹墜在腦後,只有在家中才把長髮放開散落下來,而陸為民尤為喜歡隋立媛這種徹底放鬆的慵懶氣息。
「不想做就不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別太辛苦自己,人生一世,既要有所追求,但是也不要刻意去追求。」陸為民淡淡的道:「在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人就需要追求自己生活的質量,工作只是其中一部分,保持自己心境的愉悅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說你覺得工作讓你愉快,那麼就去工作,如果說你覺得放棄這份工作更讓你輕鬆,那麼就放棄。」
隋立媛無聲的點點頭,只是把頭靠在陸為民肩頭上,「現在我挺好,真的,但是我覺得你心境似乎不是太好,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還是其他原因……」
「嗯,多方面的,工作壓力大是一方面,也還有其他因素,比如你從來不來宋州看我。」陸為民看了隋立媛一眼,調笑著。
隋立媛臉一燙,但是想到陸為民一個人在宋州,那麼大一幢房子,獨自一人,而且工作壓力那麼大,沒有人陪伴,加之他從情況熟悉朋友眾多的豐州調到宋州,肯定有些不太適應,尤其是當到這個位置,就算是有很多人想來攀附結識,那多半也是有目的,他肯定要有所警惕,這種情形下,難免會覺得孤獨寂寞。
「你真的想我來?」隋立媛內心對去宋州陪陸為民當然也是千肯百願的,但是卻又害怕真的會給陸為民帶來危險,猶豫了一陣才嚶嚀道:「我過來沒啥,可是住你那兒不方便,萬一被人覺察了,……」
「嗯,哪有那麼危險?那一晚你不也就住在那裡了?」陸為民輕笑,把懷中女人摟得更緊,「來得太頻繁當然會有風險,不過一個月悄悄來一回沒問題吧?」
似乎感覺到身旁男人體溫上升,隋立媛有些羞澀的扭動了一下身體,「我看情況吧,嗯,難道你就沒有……」
「你想說什麼?我有沒有其他女人?」陸為民有些好笑,隋立媛還是第一次問及自己的私生活,他還以為這個女人不會問這方面的問題呢,看來只要是女人,似乎都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只是需要選擇時機而已。
隋立媛羞得狠狠的扭了陸為民一把腰上的肌肉,疼的陸為民呲牙咧嘴,這個女人某些方面卻像一個尚未成熟的少女,讓人心癢難熬。
「嗯,我說我沒有你肯定不會相信,也不符合現實。」陸為民斟酌了一下言辭,平靜的道:「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一些事情,我不否認會有一些讓我怦然心動的人和事,就如同你一樣,那一日第一次見面,你的驍悍潑辣和你日後的溫馴嫻雅,都讓我覺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然而卻結合在一個人身上,嗯,那時候,你就吸引住了我。」
「我覺得我運氣挺好,美好的東西總是會被我拭去表面的塵埃,讓我慧眼識珠,能夠真正領略最美麗的一面,媛子,我覺得你對我來說,就是如此,……」
隋立媛的問題被陸為民一下子給岔開了,醉人的情話從這個男人嘴裡出來,顯得那樣隨意自然,但是卻沒有半點虛情假意,坦然誠摯的情意如綿綿江河,也如同潤物無聲的酒液輕而易舉把她的心浸泡迷醉了,此時她只想好好的依偎在對方懷裡好好享受這一刻,什麼也不想。
***********************************************************************************************************************一覺醒來的時候,身畔已經沒人了。
陸為民伸了一個懶腰,床邊早已疊好了換洗的衣物,包括平角內褲和t恤長褲,陸為民內心又是一陣說不出感觸,也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起床穿好衣物,聽到廚房裡的聲音,陸為民踏進廚房,女人正在灶頭忙乎著,熱好的豆漿,還有煮好的荷包蛋外帶醪糟,香味撲鼻。
「你去坐著吧,我馬上給你端上來。」隋立媛見陸為民進來了,趕緊道。
陸為民輕輕親了親隋立媛臉頰,讓隋立媛險些把碗打了,紅著臉把陸為民推出去,陸為民這才欣欣然去洗漱。
星期六也不會輕鬆,陸為民中午還要拜會副省長馬思涵,宋州港的建設迫在眉睫,無論是蘇譙還是葉河抑或是澤口,港口建設從來都不是一個小事情,如何最大限度利用省裡的支持,也是一門藝術。
馬思涵是個很精明的人,待人接物極有風度,即便是無法替你辦到,也總能讓你覺得他是替你盡了力,不過陸為民卻沒有打算這一次也走空,除了宋州港,西(塔)遂(安)公路的立項也是下一步的大事,只是今年省裡都在爭取,要從省交通廳那裡虎口奪食,難度不小。
陸為民先前就已經通過馬俊成進行了溝通,不過馬思涵不是那種被兒子「綁架」的人,在這方面他有自己的主見,陸為民也很清楚,他只是希望在同等條件下自己能更有勝算。
「你說交通廳?我們公司新來的小楊好想家就是交通廳的,他還是省高速公路建設開發公司辭職出來闖蕩的,他不喜歡那份工作,據說和家裡鬧得很不愉快,他父親好像是交通廳的一個領導呢,……」隋立媛聽陸為民談起他自己今天的工作安排,隨口道。
缺一節,爭取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