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卷 從頭越第六十一節 大殺器 文 / 瑞根
事實上從督導組一來,陸為民就在仔細觀察,雖然督導組依然是公事公辦的模樣,調查瞭解一絲不苟,但是陸為民還是能感覺出對方一行人的態度,要求很嚴格,但是卻沒有多少情緒傾向,這一點很重要。
如果是真的有針對性要抓出一個子丑寅卯來,對方肯定不會是如此態度,阜頭方面在介紹工業園區的發展情況時,對方一行人也相當認真,詳細瞭解了工業園區的由來和發展現狀,甚至也表現出了對工業園區發展的理解和支持,從這一點上來看,陸為民覺得對方未必就如陶行駒所期盼的那樣就要一棍子打死」「小說。
在與蘇燕青分手之後,陸為民考慮再三之後,還是覺得要向夏力行匯報一下這個情況,夏力行在電話裡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建議他可以主動先向陶漢匯報一下。
陶漢是常務副省長,加之又幹過省委秘書長和組織部長,在省政府裡邊影響不小,有很大的話語權,如果能夠贏得陶漢的理解支持,這個問題就要好處理得多。
不出夏力行所料,陶漢對於陸為民的匯報還是相當重視的,而且也在和陸為民談話中談到這不是個別現象,實際上在省裡還有不少縣都存在這種情況,只不過阜頭較為突出且被人告了上來,所以才會撞上了這個風頭。
陶漢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只說要相信組織,認真對待,有問題解決問題,有偏差糾正偏差,擺正心態,接受督導檢查,這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是流露出來的意思陸為民還是能領會得到的。
省裡類似於阜頭這種情況不少,阜頭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後一家。省裡還未對這種情況定性。如何處理更談不上,一切都要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之後才談得上,這讓陸為民心裡也放心不少,但陶漢也沒有鬆口,這種行為肯定是違法違規了,但是在處理上肯定會根據實際情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陸為民這種結果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他更關心的是怎麼來解決後續問題,經開區申報早就報到了省裡,省裡怎麼來解決這個問題,這才是最關鍵的。
在這個問題上,陶漢沒有明確,陸為民也就無法再問。但是在處理這件事情上,肯定還會在省裡有一番爭執,陸為民也就顧不得許多了,且等上邊的大佬們去博弈角力吧,自己抽張小板凳坐觀等結果就行了。
今天潘曉方看樣子也覺察出了一些東西來,所以才會有這個態度,之前這個傢伙可是隨時板著臉,話也不多說。現在大概是嗅到其中味道了。才會改變態度。
「建良,潘秘說的有些道理。我也有同感,但是至於說最後怎麼來平衡處理好這件事情,還得要省裡來認定,這事兒不複雜,也不麻煩,弄出這麼大陣仗來,都是有些人人為造成的,只要省裡邊定了性,確定了方向,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陸為民說的很自信而肯定。
「但這需要多長時間?陸shuji,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陪他們折騰啊,這幾個月是我們阜頭發展最關鍵的幾個月,投資者的信心受到打擊,那將是無可挽回的損失。」糜建良氣哼哼的道:「怎麼我們幹點事兒就這麼難?有些人不折騰難道就沒法安枕?」
潘曉方搖頭歎氣,陸為民卻是搓揉著下頜,糜建良這話太過傷人,雖然沒有明確指誰,但若是傳到一些人耳朵裡,肯定會讓有些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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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這可能是最好的機會了,錯過這個機會恐怕就很難把陸為民打倒了。」喬曉陽吞了一口唾沫,搓著手,臉色灰暗中略帶一絲興奮,在房間裡快速來回走動著,就像一頭躍躍欲試的狼。
「打倒?打倒一個縣委shuji這麼容易,那就沒有那麼多人願意去當縣委shuji了。」喬思懷輕蔑的撇撇嘴,將身體仰靠在沙發裡,微微搖動著。
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
喬曉陽的建議不是沒有可行性,陸為民現在遭遇麻煩,省裡督導組一直還沒有回來,監察廳有人參加,他對此也瞭如指掌,違規佔地,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看省裡怎麼來看待認定。
但據他的瞭解,田海華還在香港,孫震也在香港,在家主持工作的邵涇川態度應該是傾向於要好好查一查的,否則不會搞出這麼大動靜來,而且一查好幾天都沒有收兵。
要說違規佔地這種事情很簡單,有地區配合,一兩天就能把情況瞭解掌握起來,除非縣裡不配合,但若是陸為民真不配合那倒真是好事兒了,顯然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陸為民還沒有那麼蠢。
「但陸為民現在焦頭爛額,故作鎮靜,我看得出來,省裡調查組沒有接收縣裡寫的書面報告,而是把陸為民、宋大成以及蒲燕、糜建良等人一個個都叫去單獨問話,聽說還形成了材料,我聽說地區行署陶專員那邊的意見也是要狠狠殺一殺這種歪風邪氣,……」
喬曉陽不知道怎麼自己二叔現在變得如此優柔寡斷起來了,又不是叫他直接出面,手中有東西,丟出來,不說事實確鑿,但是很多東西足以證明陸為民絕對有問題,這一點連二叔都認可。
天下沒有不貪腥的貓兒,陸為民從雙峰到阜頭,每每到一處都是大興土木,大搞基建工程,民德集團、陸海集團這是他走到哪兒跟到哪兒,還有那家昌達實業,有人看見陸為民和昌達實業的老總在御庭園前呼後擁,相談甚歡,這裡邊若是沒有鬼,打死喬曉陽都不信。
「曉陽,你要知道,你所說的那些東西都是一些沒有佐證的東西,很難對陸為民構成實質性的傷害,我承認,在這個時候丟出來,可能是會給陸為民造成一些麻煩,但是如果說這些東西都能把陸為民給打倒,那也未免太可笑了。」喬思懷思考再三,才停住了搖晃身體,看著喬曉陽,「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一但這一次把喬曉陽打不下去,那麼你就很可能無法再在阜頭立足了。」
「我現在這麼在阜頭混吃等死和不能立足有什麼兩樣?」喬曉陽臉上浮起一抹狠毒陰戾的神色,「我不想和陸為民作對,我知道他有本事,來阜頭想做事兒,把關恆弄來,佔了我的位置,我忍了,招商引資那一塊工作不讓我干,讓蒲燕接手,我也認了,讓我去搞企業改制這塊硬骨頭,我也老老實實幹了,阜城那些集體企業改制我幹得不算差吧,他自己也承認,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我不求官,我也知道在他手底下他不可能給我什麼好處,但是你總得給我一點念想不是?」
「大家都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往上爬,我不擋你路,我求財,你也別給我找麻煩,這種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哼,這傢伙我就不知道他腦瓜子裡怎麼想,就要和我過不去,還去勾搭任國非,想要從內部來擊破,二叔,你說這天下有這種人麼?你不要我活,那你也別想好過!」
喬曉陽忍不住激動起來,咬牙切齒的滿臉猙獰,鼻孔似乎都放大了許多,噴出灼熱的空氣,彷彿要擇人而噬。
「他也不是啥屁股上乾淨得緊的人,這一年也就是為了想往上爬尾巴夾得緊一些,屁股擦拭的乾淨一點罷了,經濟上他肯定有問題!他現在是一身名牌,衣服皮鞋領帶襯衣,我都瞭解過,都價格不菲,至少幾百上千元,我就在琢磨,他憑什麼這麼有錢?還有,我查過了,他手上那只新表,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牌子,我也是找過不少人詢問,才知道那是瑞士名表百達翡麗,什麼勞力士、雷達這表跟這種表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奴僕和貴族之間的差距,我問過了,那種表,最低價格也是一二十萬,二叔,你說,他憑什麼戴一二十萬的手錶?他才工作多少年,收入可以買這塊表?」
這是喬曉陽掌握的最大利器,也是喬思懷之所以還有些猶豫的理由,若只有喬曉陽提供的什麼和某些建築企業私人老闆關係密切,什麼和公安局某個女人關係曖昧,這些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和私人老闆關係密切,作為也給縣委shuji他當然要和企業家密切關係,這是他的工作,現在喊發展經濟,喊招商引資,他不和企業家密切關係,難道和你鄉下種田的泥腿子密切關係?
至於說和公安局哪個女人關係曖昧,這更是可笑,你抓到他們在床上睡到一起的現場了麼?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事兒,只要不是強姦,你情我願的事兒,哪個當一方諸侯的沒有這些調調兒?你以為人人都想當一把手都是滿懷為了**奮鬥終身的崇高理想?
滑稽!
但這真的可以打倒陸為民麼?喬思懷還是有些吃不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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