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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恰同學少年 第三卷 莫道君行早 第十九節 如魚得水(月票!) 文 / 瑞根

    第三卷莫道君行早第十九節如魚得水(月票!)

    在獲得了安德健不動聲色的表揚之後,張建春知道自己這一寶又押對了。

    地區開年這個工作研究部署會議很重要,張建春也自信可以把這個會議組織好,但是搞得再好那也得要領導認可才對,對於現在的張建春來說,安德健就如同執掌生殺大權的閻王,讓自己升天自己就能升天,讓自己下地獄,自己就得要下地獄,而來地委辦工作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得到安德健的誇讚。

    他不知道安德健是真心誇讚自己這一次會議組織籌備得好,還是表揚自己顧大局識大體,當然顧大局識大體就是很積極主動的配合陸為民把這個會議召開順利完成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算是走入了一個不一樣的層面了。

    副科長還是這個副科長,但是以往自己頂多也就是有機會和潘小方打打交道,根本沒有多少機會能真正入安德健的法眼,但是陸為民來綜合科之後,安德健對綜合科的關注度立馬呈幾何倍數的上升,不知道趙永來感覺到這一點該如何著想。

    也許馮可行說得真的沒錯,陸為民來綜合科當科長,對自己來說未必是壞事。

    看樣子陸為民在幾位大老闆心中份量都不輕,夏力行就不說了,安德健算是陸為民的伯樂,也可以不算,但張建春是親眼看到陸為民和孫震相談甚歡,而王舟山甚至也在某個場合對陸為民讚譽有加,他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

    要得到一個領導歡心不難,甚至兩位領導對他的印象不錯也算合理,但是三個四個領導都對他青眼有加,這就太不可思議了,可這就發生在自己眼皮子下邊,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張建春不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死腦筋,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這個時候都還搞不明白狀況,那他就真該從地委辦裡消失了。

    正如馮可行告誡他的一樣,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盡全力配合好陸為民的工作,要抱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信念,讓陸為民在這也許不長的綜合科工作期間對他張建春有一個很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好感源於感情,而印象則展現能力,感情再好,自己沒本事,那也是爛泥扶不上牆,本事再大,沒人認可欣賞,那也可能就是蹉跎歲月,只有兩者皆具,才能一躍成龍。

    現在擺在自己面前似乎就有這麼一個機會,多智近乎妖,這陸為民幾乎要比妖孽更讓人覺得難以想像,自己這一寶看似押對了,但一直押下去會對麼?

    孫震擱下電話,也是心潮起伏。

    中央已經正式下發了關於學習鄧*平同志講話精神的通知,現在雖然還沒有到豐州,但是老領導的秘書已經給自己打來電話確定了這個消息。

    讓孫震心潮澎湃的不僅僅是中央下發的這個通知,而是老領導那邊也傳來了一個讓他格外振奮的消息。

    中央某位高層對自己那篇發表在《求是》上的文章評價很高,而且還在近期中央黨校某個進修班開班時專門提到了自己這篇文章,要求大家要解放思想,丟開束縛,銳意進取。

    這個消息讓一直以養氣作為信條的孫震都有點兒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情緒。

    入此門要想拋開一些凡心俗念本就不可能,孫震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介凡人,沒有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性,此刻的他真有點想要找個人好好聊一聊的衝動,而且相當強烈。

    夏力行肯定是一個好的對象,但是他和李志遠去昌州開會去了,估計也就是要傳達中央的這個文件精神,王舟山看似也勉強可以算得上一個,但是卻不是這種話題;安德健倒是勉強可以算一個,只不過今兒個自己這種情緒下,並不適合。

    想來想去,孫震竟然發現偌大一個地委,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和自己好好聊一聊的對象,除了陸為民。

    下意識的搖搖頭,孫震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辦公室裡踱起了步,罷了,罷了,自己的養氣功夫還真是不到家,若是今兒個不能找到一個發洩口,自己怕真是一夜都睡不好。

    站在辦公室裡的陸為民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孫震邀請自己一道去爬枇杷山?這個時候?

    陸為民下意識的看了看表,下午五點半,這似乎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覺得奇怪?我聽說你好像挺喜歡爬山嘛,我今兒個坐了一天,有些乏了,想要去爬爬山踏踏青,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聽說你對枇杷山很熟,給我當個嚮導吧。」孫震泰然自若的做了一個擴胸運動,「有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孫書記您還有爬山踏青的雅興,敢不奉陪?」陸為民樂呵呵的道。

    自己和張建春一起爬枇杷山的事兒不知道被誰在地委辦裡傳了開來,居然也成了一種高雅愛好的象徵,以訛傳訛,這爬山也就成了自己的第一愛好,這樣讓陸為民啼笑皆非。

    孫震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這個「愛好」才會這般說,不過他記得好像孫震對於爬山踏青這一類活動並無偏愛,怎麼會突然想起要和自己一起去爬山踏青去了?

    高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門口聽到的居然是孫震讓陸為民跟他一塊兒去爬枇杷山,一種難以言語的複雜感受在高初心中流動。

    這陸為民真是不簡單啊,怎麼不聲不響就和孫震走得這麼近乎了?自己也沒有見他怎麼往孫震身邊靠啊,照說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也不可能有多少時間去幹別的,怎麼孫震就對他這麼有好感?

    高初不相信僅僅是那一趟南潭之行就能讓孫震的好感上升到如此境地,孫震的脾性他有所瞭解,看人的門檻高了去,要想入他的法眼,決不僅僅是你能幹點什麼就行的,可以說比起夏書記的要求更高更苛刻,陸為民何德何能,就能讓眼高於頂的孫震也對他如此親善?

    聯想到大垣縣委書記溫榮耀對陸為民的誇讚,高初心裡那股子酸溜溜的味道更濃,他不是對陸為民有什麼成見,但是陸為民這般年輕就能如魚得水般的在地委裡邊游刃有餘,這種如鯁在喉的不痛快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孫震和陸為民出門時,高初早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孫書記,我覺得這在情理之中。」陸為民終於覺察到了今天孫震興致為何如此高昂,「混沌的局面導致了我們這一年來經濟發展和政治氣候出現的反覆不定,忽左忽右,高層不少人都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看不清楚方向,你讓下邊怎麼來開展工作?」

    「嗯,所以說有人用撥雲見日來形容,很有點振聾發聵啊。」孫震抹了一把額際的汗珠,「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們豐州已經走到了前面,雖然我們是悄無聲息的做,但有時候這很有必要。」

    「孫書記,如果說以前有必要,那麼現在我覺得就無此必要了,現在我們不但要光明正大旗幟鮮明的鼓勵發展,而且要主動積極的出台一系列措施來鼓勵和促進經濟的發展,不管是什麼經濟性質,國有企業也好,集體企業也好,私營企業也好,只要你是遵守了法律的,我想這都不是什麼問題。」

    陸為民的談興被對方勾了起來,「我記得中央領導曾經說過,摸著石頭過河,現在沿海地區的對外開放已經被證明了是卓有成效的,那麼我們內陸地區怎麼辦?當然要迎頭趕上,而首要問題就是要解放思想,這在我們地區的工作研究部署會上就已經明確了我們豐州地區的工作任務,那就是要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生活水平,那麼在這個大前提下,在不違背國家法律這個界限下,任何嘗試都是允許的,甚至是要鼓勵和保護,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調動起各方力量,發揮各方的主觀能動性,實現我們豐州地區的經濟快速發展。」

    孫震目光一凝,腳步也稍稍變得慢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我們豐州地區應該出台一些政策來鼓勵……,來鼓勵經濟的發展,嗯,包括私營經濟在內的各種經濟成分?」

    雖然獲知了中央高層要求學習*平同志講話精神,但是要在豐州這個地方一下子就躍升到要出台政策明確支持和保護私營經濟的發展這個層面,還是讓孫震有些震動。

    陸為民這個建議不可謂不大膽,不但將原來兩人探討過的一些觀點具體化,而且要落實到現行政策上來,這就有不小的風險了。

    「孫書記,大勢不可逆,解放生產力,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生活水平,這是中央確定國家今後多年的工作重心,你越搶在前頭,固然要冒些風險,但是卻能搶佔先機。」陸為民沉聲道:「尤其是在豐州這樣窮困偏遠的地區,意義就顯得更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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